血族男人身形微微一震,停止了吮吸,轻轻说道:“舒服?”
苏文逸本能地缓缓点头,
血族男人轻蔑地哼笑一声,搂住她的身子,牙齿更加深入地咬下,血液流似细小的泉水。
苏文逸颤抖着倒吸一口气,眨了眨眼,听到自己血液流向某处的声音,一阵恐惧浮上心头。
苏文逸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没有力气反抗。双手软软地垂在身侧,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血族,吸血,失血。
苏文逸突然想起半个多月前爆发的昏迷症。
她的心跳速度逐渐加快,她不想成为下一个昏迷症患者。
而她现在,毫无反抗能力。
苏文逸动了动嘴唇,用尽她全身的力量,轻声说:“不要害人了……”
吸血的声音停止了片刻。
苏文逸又说:“一动不动……没有意识,和死……有什么区别……”
血族男人抽出深牙,扶着林婧的双肩,再次凝视着他面前的女孩,眼神有些疑惑。
苏文逸的身体快撑不住了,但她毫不示弱,咬着牙齿,抬头与他对视,“吸血鬼……”
男人皱眉:“女士,是血族,我们高贵种族的名字。”
后颈的伤口尚未愈合,静脉血在缓缓流淌,沿着脖子,渗透在校服中,红色的血液***[尼玛有本事再来和谐我啊]了一片。
苏文逸奋力支撑着上下眼皮,让它们不要合上。他知道,合上了眼,她就会永远躺在病床上,一辈子也见不到太阳。
血族盯住那些流逝的鲜血,迟疑了片刻,在文逸的伤口上舔了一圈。
伤口完全愈合。
苏文逸全身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完全在倚靠着血族的支撑,才站立在地面上。
血族轻轻将苏文逸的身体平放在地面上,让他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姿势仿佛在像上帝虔诚地祈祷。
苏文逸大衣口袋中,传来了“嗡——嗡——”的手机震动声。
血族立刻消失在了夜空中。
萦满迷雾的世界,教堂的钟声敲响,余音缭绕,尖顶十字架高耸入云,教堂内彩色玻璃闪着夕阳的色彩。
天使般纯白的女子面带微笑,纤细的手指划过木质的琴盖,坐在琴前,手指舞动,飘出圣洁的曲子。
苏文逸在注视着这一切。
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也不知道将要做什么。
只是静静地停留在教堂的上空。
忽然,苏文逸一阵忧伤,眉头紧皱。
庞大华美的管风琴前,女子似乎也沉浸在忧伤之中,神圣的曲子转为悲伤的赞歌,一颗晶莹的泪珠降落,在白色键盘上击碎,琴声没了声音。
女子颤声说到:“该隐……不要再来了。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教堂前,一道在阳光下拉长的身影。被称为该隐的男子身穿黑色带帽披风,手扶教堂高大的罗马柱,苦笑道:“尽管如此,我果然还是,难以……”
“该隐,该隐,该隐,该隐——”
苏文逸停地唤着这个名字,一颗又一颗泪珠滑轮。
停不下来,
这个陌生的名字,仿佛承载着太多令人心痛的往事,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可所谓的往事又是什么,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