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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沈家三姐妹 二姐篇七

李默李老爷子在的时候,三大亨不敢向李家动手。现在李默一死,他们觉得当家的不过是一个女人,就算再厉害也上不了台面。所以他们决定将李家的地盘给分了,吃了下去。

沈玉燕为了对付三大亨,想出了一套对付他们的办法。反复考虑再演示,几乎没有破绽了,沈玉燕才决定向他们宣战。

首先她找到三大亨中年纪最大,但是实力最弱的张啸林。沈玉燕提着李家所有的现金,来到张啸林的赌场。对张啸林开出了一个赌约,同样的钱,在张啸林的赌场里赌钱,三个小时内谁赢得多谁赢。输的不但要输同等金额,而且答应不再踏足对方的行业十年。张啸林输了,他占得李家产业还给沈玉燕。沈玉燕输了,加倍还给张啸林。没有现金用店铺抵债。张啸林本来就是一个赌徒出身,当然一口答应了。

其实赌博一是靠运气,二也是有科学依据的。沈玉燕早在小时候,就已经找到一些规律。要不是当时沈慕白不准沈玉燕去赌博的话,沈玉燕早就是一个“女赌神”了。

经过三个小时的豪赌,大家才发现这个沈玉燕不一样,每次沈玉燕试探性地押注,所押的筹码并不多。但是当沈玉燕下重注的时候,沈玉燕几乎把把都赢。但是每一种赌具,沈玉燕最多只玩十五把。三个小时下来,沈玉燕不但没有输,而且赢了不少钱。

反观张啸林,依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又是自己的地盘,他分了三组同时开进。接过两组人马三个小时里输了一个精光,一组人马也勉强维持着。看来张啸林这次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沈玉燕也不多要,要了自己带来的现金同样的数目离开,并要走了张啸林的亲口承诺。像张啸林这种有身份的人,不敢出尔反尔。张啸林在沈玉燕离开后,爆了粗口。但是事后有多人听见过张啸林无不感慨地说:“李老头真他妈有眼光。这种女人世上少有。连我都动心了。不但长得有模有样,而且胆子大心思细。这种老板娘在,做什么生意都赚钱。”

沈玉燕第二个找到了黄金荣,她和黄金荣比谁的人多,谁的号召力强。黄金荣是运输业的老大,上海的苦力和黄包车夫都是他的手下。每天在黄金荣手下干活的人不下数十万,是人数上最多的帮会老大。

沈玉燕和黄金荣打赌,比在一个小时里,谁能召集最多的人。黄金荣赢了,沈玉燕将振兴棉纺厂输给黄金荣。要是沈玉燕赢了,黄金荣不但不准刁难李家,更要将扣留的工人还给李家。

黄金荣以为自己是稳赢的一件事,就爽快地答应了沈玉燕的要求。

双方约定,一个小时后,大家把召集的人叫到外滩。看看谁的人比较多。请来记者还有一些大亨作见证人。黄金荣真怕沈玉燕事后不承认。

一个小时后,黄金荣派出去叫人的兄弟,带来了秘密麻麻地一大批苦力和车夫,他们都是放下手上的活赶到外滩的。

可是所有的见证人还有记者都知道黄金荣输了。因为黄浦江上一船一船的人连续不断,四周不断涌来的外地人也不少,他们都是沈玉燕的人。

原来沈玉燕为了和人多势众的黄金荣比人多,早几天就派人到上海周边的乡下去,说上海振兴棉纺厂请大家免费游上海。振兴棉纺厂不但提供食宿,而且送每人一块现大洋。大家听说不但可以免费游上海,包吃包住而且有钱可以拿,当然全家总动员。有一些村子几乎全村人一起出动。谁也没有想到沈玉燕会出这么一招,这招有点绝,但是沈玉燕是一个女人,大家又不好怪沈玉燕太奸诈。因为小气和不可理喻是女人的专权,男人永远不要和女人讲道理。

输了场子却不到台子的黄金荣很光棍,知道自己输了就很大方地宣布自己输了。这个人不但要面子,更要在大众面前要风度,特别不能在一个小女人面前失去尊严。黄金荣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是面子上表示对沈玉燕的心悦臣服。

沈玉燕找到了杜月笙,杜月笙在家里笑着面对沈玉燕。沈玉燕知道杜月笙虽然不像张啸林那么杀人如麻,也不像黄金荣一样阴险狠毒,更是杜月笙这个“上海滩第一老大”不是白叫的。人没有黄金荣多,地盘没有张啸林大,但是在帮派的威望和势力上,杜月笙明显比黄金荣和张啸林高那么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已经令沈玉燕不敢小看杜月笙。

杜月笙对沈玉燕说:“沈小姐,李太太。我们的年纪相差不大,我可以叫你一声老妹吗?我们之间不用再赌了。你的机智和聪明我已经领教了。我不赌就是不会输,这就是赢你的办法。你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是我杜月笙不得不敬佩你。早知道李老头有这么一个接班人,我绝对不会看上你李家的地盘。我不但归还李家的产业,而且要在李家合股。希望李太太不要推辞。只要我杜月笙的股份在李家,有我杜月笙在一天,李家就没有人敢碰。”他的话里带着一股傲气,这是沈玉燕佩服的。

既然杜月笙已经开了口,沈玉燕只好答应送杜月笙一些李家的干股。杜月笙也象征性地给了一笔钱算买股份的钱。从此杜月笙在人前人后称沈玉燕为妹妹,要李念恩和李念慈叫他舅舅。

摆平了三大亨,又和杜月笙兄妹相称,马上李家和沈玉燕的生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刚好这时候“西安事变”圆满解决,蒋介石被放回了南京,国共合作又开始了。

为了支持抗战,沈玉燕将大批物资捐献给国家。其中有一部分送到了八路军总部和新四军军部。这些物资都是沈玉燕管理的振兴棉纺厂生产出来的最好的布料。不但上海,就是全中国的人都在夸奖李家和沈玉燕。

不久淞沪会战爆发,这场战争就在上海家门口,沈玉燕出人又出钱,只要战斗需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物资给物资。李家的人心疼钱,沈玉燕对大家说:“钱可以再赚,命最重要。现在军队在为我们抵抗日本人,没有他们我们就连命也没有了。为了他们,为了我们自己,李家倾家荡产也要支持战斗下去。国家没有了,我们哪里还有家?上海没有了,我们的一切都没有了。这么多的店铺和工厂,我们能带走吗?”

振兴棉纺厂的工人组成了担架队和医疗队,帮着运送伤员和物资。就连沈玉燕也亲自带着孩子上阵,她要自己的孩子感受到苦难和艰辛。这时候沈玉燕已经再一次怀孕,她是带着自己三个孩子上战场观战的。

知道沈玉燕亲自上战场,杜月笙很是紧张。他给自己的手下下了死命令“你们的师姑、师奶奶去了前线,你们要时刻保护好她还有她的孩子。要是他们有半点闪失,我亲自开香堂法办你们。”看来杜月笙对这个干妹妹真的很关心。

战争最后以失败告终,并不是因为中国士兵怕死,而是因为上边下达了撤退命令。许多的士兵真的不甘心,只要上级不下命令,就算是战死他们也不离开阵地。许多战士几乎是哭着离开这块战地的。

杜月笙第一时间找到了沈玉燕,劝沈玉燕离开上海。沈玉燕为了李家,为了上海的事业,为了千千万的上海老百姓,并不打算离开。

杜月笙说:“我的老妹,我的姑奶奶。现在不走来不及了。你知道吗?日本人就他妈的不算是人。他们什么坏事都会做,都敢做。张啸林和黄金荣早就暗中和日本人挂上了,所以他们不离开。我和你不但没有和他们联系过,更曾经支援过国民党兵。日本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已经在香港买好了房子,在那里有了一些产业。我知道你们李家在香港也有生意,不如我们一起去香港。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沈玉燕笑了笑说:“大哥,您能舍弃你的弟子和手下,我却不能不管我的工人兄弟们。我答应过他们,只要我振兴棉纺厂不倒,他们就要安稳饭可以吃。再说我已经大肚子了,不能随便乱走。我就不相信他们日本人敢动我这个孕妇?大哥,您自己去香港吧。这里的一切由我照顾。有我一天,有李家的一天,您在这里的生意不会乱。您什么时候回来,我再把产业交给您。”

杜月笙只好离开了,临走时他给沈玉燕写了一张字据,委托沈玉燕照顾自己在上海的产业。

沈玉燕没有送走李家的任何一个人,鸦片鬼老大和戏迷老二不问房外事,沈玉燕连自己的儿女都没有送走。按沈玉燕的说法是:“大家在一起,生在一起,死在一起。李家不留后路,也不用留后路。天要亡我李家的话,李家人一起等着。老天爷不想我们李家死,我们就一起活下去。家在我们在,我们死了李家也就没有了。”

沈玉燕把家的意义说的淋漓尽致,李家人第一次全家总动员,一起守护着李家,等待老天爷对李家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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