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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准婆媳过招

积极得哪,第二天杨虎就来电话说艾茜晚上有空,问在哪里见面。叶茂草征求杨青的意见,杨青定在“大亨酒店”。

当叶茂草和杨青快走到酒店门口时,远远的就看见杨虎在那里东张西望的。当他看见她们俩时,皱着眉头迎上来说:“快点,快点,在里面,在里面……”

杨青不屑一顾的说:“在里面,在里面,是个么稀奇?”

杨虎烦燥的说:“怎么不是稀奇?!”

杨青说:“行啊,是国宝大熊猫!”

杨虎恼火的说:“你遣远些,你管她是大熊猫还是金丝猴呢?”

杨青好笑的说:“别自己往当铺里跑啊,自己把自己当人!”

叶茂草看了杨青一眼,杨青连忙不说了。

走到那张桌子跟前时,杨虎介绍着:“妈,这是艾茜。”

叶茂草嗯了一声,眼睛只看杨青跟她放好的椅子。

坐了下来,就必须面对了。叶茂草一看,这艾茜长得还真不赖,一张很好看的瓜子脸,但显得不可亲近;一对双得很俏皮的大眼睛,贼亮得忽闪忽闪的,透着不友善的光;一张薄薄的嘴唇,表现出能应付一切的强势,嘴角挂着的一丝假笑,隐藏不住刁蛮的意向。这还真是个不一般的媳妇啊,叶茂草感到这一定是遇到了麻烦。

艾茜看到叶茂草时,很是惊讶,五十多岁的人了,身材还这么匀称,气质是这么的清新,高雅的神情中透露着沧桑的美感,开朗的微笑中凝重着惕然的眼神。艾茜觉得,这是一个难得与之抗衡的人。

一坐下来,杨青微笑着点菜。

叶茂草轻和的问:“艾茜,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艾茜咧嘴一笑,说:“哼,这不是明摆着的,结婚嘛,要房子,要钱唦!”

叶茂草缓缓的说:“嗯,结婚呢,是个大事,也是个喜事,我希望你们慎之又慎。至于怎么结,这好办,有钱大办,无钱小办,量体裁衣。你们说呢?”

艾茜似乎是顺理成章的说:“是啊,小办也要办唦,要办就要钱。”

“要多少?”叶茂草平缓的问。

“二万唦!房子要装修,二万哪够呢,我们只要二万。”艾茜用一种很宽限的商人的口气说。

“二万是不够,二万也不多,儿女们结婚,二十万也是应该的。目前是我正在还房贷,所以没有这么多钱,你们看,是不是一切从简呢。”叶茂草用商量的口气说。

“那怎么行!结婚是人生的头等大事,我虽然是第二次,但是我要办得比第一次还要轰轰烈烈。杨虎是第一次嘛,是不是,那是一定要办得有模有样,无限风光的!您愿意您的儿子脸上无光啊?!”艾茜气势如虹的说。

叶茂草点着头,说:“是啊,谁不想热闹呢,谁不想光彩呢,但是,一切要从实际出发不是。光彩也是过,平淡也是过。生活嘛,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们如果为了那一天,而牺牲我们以后多少天的幸福和快乐,那值吗?”

“值,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艾茜激昂的说。

“争了,又怎么样呢?也不过是一炷香,也不过是一口气。我们不争,我们高级一点,行不行?”叶茂草说教式的要求着。

艾茜双眼皮的眼睛一闭,眉头一皱的叫了:“啊,你没有钱就高级了?现在有钱才是高级,没有钱就是低级,没有钱就只有过低级的生活!”

“钱不是万能的。”叶茂草信仰着说。

“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艾茜信奉着说。

两个人的理念完全不同。杨青好笑的说:“吃,吃,边吃边说。”

叶茂草吃了一口菜,想了想又说:“那这样,如果我就是把了二万,你们现在装修也来不及,这还只有二十几天的时间,你们不如改期,明年五一节怎么样?”

艾茜嘴里的东西没有嚼完,手直摆,头直摇的抢着说:“不行,不行,那绝对不行唦!”然后在桌子低下踩了杨虎一脚,杨虎连忙说:“不行,不行,我们就定在元旦!”

“问题是定在元旦,时间来不及,要了这钱也没用。”叶茂草估计着说。

艾茜吞了吞满口的菜,讪笑着说:“哼,希奇!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钱还没有用的!”然后站起来暴躁的说,“您家这就是没有诚意,我们只提一个要求,就二万,您家一时要我们从简,二时要我们改期。我只想问,您家这是么意思?要是不想把钱就明说,要是不同意,就说不同意,不要用什么的缓兵之计!”

叶茂草放下筷子,定定的看着她,极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愠怒,从容不迫的说:“孩子,你也想得太多了。我用得着用计吗?就象你说的,不想把钱,就说不把钱。我现在不是不想把钱,而是没有钱把;我不是不同意,而是没有办法同意;因为没有钱,同意了,也是白同意了的。”

艾茜横眉竖眼的背起背包说:“那有么谈头,杨虎,我们走!”

杨虎愤愤地瞪了叶茂草一眼,跟着艾茜的后面走了。

叶茂草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再看了看桌子上没吃完的饭菜,心里涌起一阵惆怅。

杨青说:“妈,别难过。你难过的时候还没有到哩,这是第一回合,一比一,平!”然后款着她走出酒店,说:“厉害吧!第一次给婆婆的见面礼,就是把盐(言)。”

叶茂草自嘲的说:“嗨,咸了,我只吃淡的。”

“嘿嘿嘿,应该说,你只吃甜的!”杨青纠正着说。

回到家里,杨豹听说后,不停的走来走去,然后说:“妈,杨青说得对,她还要找您的,你准备着吧!”

叶茂草鼓足勇气的叫着:“好,时刻准备着!”

杨青笑着接下句:“——对付你们这些豺狼虎豹!”

杨豹举起手说:“打死你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了,还兴风作浪的!”

杨青咯咯咯的笑着说:“是的嘛,就是你们这些儿子们麻烦,开口要房子,闭口要钱!好象是该你们的债一样。”

叶茂草叹了一口气,说:“怪不得老话说得有‘儿女都是债’啊!”

“没那么回事,我就不是!”杨青说。

杨豹说:“我也不是!”

杨青说:“你别跟着我哄,比我喊得还响。你现在是真正的无产阶级,什么也没有,连饭都没有吃的,还你不是不是的!”

“哎,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势利啊,我今天没有,不等于我明天没有唦!”

杨青哈哈哈的笑了,说:“豹子,你听,刘欢又在为你唱歌。”

杨豹一看,电视里刘欢在唱,身边的杨青一边摇着身子,一边瞟着他跟着唱:“……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杨豹哭笑不得的说,“你再唱,再唱我就掐死你!”

杨青喊:“妈,杨豹又要掐死我!”

叶茂草不理他们,去阳台收衣服去了。杨豹进房里看书去了。

两天之后,杨虎真的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喊:“妈——”正在厨房炒菜的叶茂草听到这长长的喊声,心里吓得一颤,但她不回头,就象没有听到一样。

杨虎走到她身后又一喊:“妈——你要么样唦,你能不能就把钱把了呢?”

叶茂草感到杨虎的怒气都从她的耳边吹到她的脸上了,一种压迫感使她不得不转过身来,说:“跟你直说了,我现在的心情是,只要偷得到,抢得到,我都愿意干。我愿意去抢银行,把钱把给你结婚,可是,我没有这本事啊,我没有,你要我怎么把呢?”叶茂草说着把菜盛出来端到厅里,刚放下,再想回厨房,杨虎堵着她,说:“别说得那么难听,你还没有办法,你还用得着去偷去抢?”

“那你说,我有么办法?”叶茂草被逼得靠墙站住了问。

杨虎叫道:“你把这房子做抵押到银行贷款去唦!”

叶茂草突然觉得全身的血直往上涌,头脑一下了昏昏然,人都险些站立不住了,她立刻把双手放在身后努力地撑在墙上,告诉自己不能示弱,更不能倒下。镇定了一会,她愤然地问:“那,贷款谁来还?”

“那当然是你啊,未必儿子结婚,你一分钱也不出?”杨虎脱口而出。

显然,杨虎这话是“别人”的口气。

“这是谁设计好了的?”叶茂草追究着问。

“不管是谁,这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案啊!”杨虎眼里放着兴奋的绿光说。

杨豹看到杨青从她房间里的电脑桌前愤然起身,就连忙过去把她按着坐下来,说:“妈说了要我们俩不掺和的,别过去!”杨青就坐了下来。

只听到叶茂草说:“好,你们的社保医保一直是我在交,风情花园的房贷,我在还,你的电脑贷款我在还,现在又是银行的贷款,我来还。如果我还不起了,那银行就会把这套房子收了去,你们住了风情花园的房子,那我们这三个人怎么办呢,呃,杨虎?!”

“那你说么办呢?你这也不行,那也不干,你还让不让我结婚啊?!”杨虎神经质似的把右手背拍着左手掌,拍得啪啪啪的直响叫喊着。

这时,杨豹再也忍耐不住了,他要杨青不出来,他自己却突然冲了出来说:“哎,虎子,你怎么这样自私呢,难道你结个婚,我们就要流落街头吗?”

杨虎把他一推,说:“你遣开些!你不自私?你不自私,你就帮我把这婚结了唦!别人都说,你们都应该帮我把这婚结了!”

“你结婚是好事,是喜事。不能说,为了你结婚,我们……”杨豹的话还没有说完,杨虎举起拳头就要打过去,叶茂草连忙捉住杨虎的手,往他们俩人当中一站,面对着杨虎质问道:“怎么,吵了还不算,还要打,是吗?打啊,你打得试试!”

杨青说:“就是,吵也不算,打也不算,妈说了算!”杨青说着,就把杨豹拉走了。

叶茂草放开杨虎的手,忍着心头的苦涩和愤懑,装得若无其事的端菜端饭。杨虎就跟在她身后,一声接一声的喊着:“妈——你就成全我了吧!”见叶茂草不理他,他一喊,还把脚一跺,一声比一声叫得更响了:“妈——”

这拖得长长的重重的沉沉的,带着怨恨带着强迫的哀求,喊得叶茂草心里发怵,浑身发抖,这是一种致命的折磨,这至少要让她少活十年。她鼓足气力说:“莫喊我,莫喊我!”然后朝里屋喊,“杨豹,杨青吃饭!”

三个人闷着头吃饭,杨虎就站在桌子旁边不停的喊着。

叶茂草指着饭碗说:“这是你的饭,吃饭,吃饭,吃了饭再说!”

“我不吃饭,我就要钱!”杨虎跺着脚叫着。

杨豹和杨青端着碗走了,叶茂草没吃完就收拾碗筷也走了。杨虎又跟着她喊了一会,见叶茂草只顾洗洗刷刷做自己的事,不理他,他也就走了。

又过了两天,杨虎又回来了。正在晾衣服的叶茂草骤然吓得往后一退,但立马抖擞着精神问:“你又回来做什么?”

杨虎开门见山的说:“你不是说不能贷款吗,那就不贷款啊,那你就把这套房子过户给我算了。”

叶茂草感到一阵剌痛,愤怒立马涌上心头,她这才认识到,要房子不仅仅是为了眼前结婚的问题了。但杨虎只不过是一个传话筒,跟他说什么也不中用。于是她拿着盆子,转身就走,说:“还没结婚,就要过户,过抢啊,还越说越邪乎了!”

“妈——”杨虎又拖着长长的声音愤愤地恨恨地喊了起来。

叶茂草边走,他边喊。今天又只是她一个人在家里,喊得她胆颤心惊,无处可藏,无缝可钻,喊得她的精神防线几乎崩溃,全身瘫软。她真想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只图个安静安心算了。但又一想,这是算得了的事吗?除非自己死了,不然,这事永远没个完。她告戒自己,这事越投降,就越不好办。于是,她强作镇静的说:“喊什么喊,喊也没有用!”

杨虎继续喊,她去放盆子不理;杨虎凑近她喊,她走开;杨虎对着她的耳朵喊,她走快些;杨虎就跟着她走,跟着她喊。这喊声是一个儿子对母亲最少见最残酷的精神扼杀。此时的叶茂草感到自己快被逼疯了,她双手作抵挡状说:“别喊我,别喊我……”

她越说不要喊,杨虎就越喊。到后来,还喊出花样来了,长长的喊一声,还恨恨的跺一脚。叶茂草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这无可奈何的境地的,于是她索性站住了,面对着他,说:“喊,喊啊!你就是把我喊死了,这房子我也不会过户的。去,把那个出点子的人找来谈!”

杨虎还是对着她喊,叶茂草坐在沙发上,抿着嘴唇,闭着眼睛。杨虎见她雷打不动,愤恨地把脚在水泥地上跺得“啪啪啪”的直响。见叶茂草也不睁开眼睛看他一眼,才愤愤地踢翻一个凳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杨虎走了之后,这凄厉的喊声还萦绕在叶茂草的耳边。这喊声是对她意志的摧残,是对她灵魂的扼杀,使她惊恐万状,使她再一次的感到要死不能,要生艰难的痛苦,她不觉潸然泪下。但是,她是坚强的,她清楚的意识到,她还必需活下来,因为事情还必需解决。

于是进行了第二次谈判。这次谈判,是叶茂草和杨青先到,艾茜与杨虎姗姗来迟。这一举动使叶茂草意识到自己的过急求成,已经被人捏到软肋了。

杨青见艾茜来了,就叫服务员上菜。

艾茜把背包往椅子靠背上一挂,坐下来就开门见山的问:“你家想好了么?”

叶茂草和颜悦色的说:“杨虎说得不明白,我想听你说了,再想。”

“那有什么不明白的!”艾茜大大咧咧的说,“你家不是说没有钱吗,没有钱就把房子做抵押贷款,你家又不同意;好啊,不同意我就又退一步啊,你家就把房子过户给我,我不要你家的一分钱,这总该可以了吧,你家说呢?!”

说得杨青目不转睛地瞄了她好一会,又转过来看着叶茂草。

叶茂草微笑着说:“孩子啊,你们要结婚这么急,哪有时间现在就要过户啊,这是一。第二,我的贷款都没有还完,哪能就把房子过户了呢?”

艾茜耻笑了一声,说:“这才好玩啊,房子过户与贷款有么关系呢,你还你的贷款,我住我的房子!”

叶茂草看到艾茜把不讲道理的理,说得呱呱叫的,非常灰心,但她还是耐心的解释着:“是这样,因为我的能力有限,我是说,万一有一天人家不要我拿补差了,我还不起贷款了,那怎么办呢,那银行就会把房子收了去,我把了也是白把了的。”

艾茜把脸一掉,说:“搞笑,儿子结婚,妈把一套房子也不把啊,把了也是白把了的,这是么意思,好不好?”

叶茂草缓慢而明确的说:“我的意思是,先把婚结了,到时候再谈房子的事情。”

“你家还说得巧一些,你家现在把个房子都这么难,到时候再谈,那到么时候再谈啊?!”

叶茂草坦诚的说:“房子呢,总在那里,我死了也带不走,总是你们的。所以现在只谈怎么结婚,不谈房子。”

“既然房子总是我们的,你家迟把早把总是一把,你家现在把了,事情不就完了。”

叶茂草看着她,非常肯定的说:“完不了的,世界上的事情,不是由房子来决定的。”

艾茜烦了:“嗨,这才搞笑啊,那你说由么事来决定的呢?儿子要结婚,老妈把一个房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叶茂草面对强势,是决不会屈服的,但她仍和缓的说:“儿子结婚,父母把房子,只是一个传统习惯和人们心里的一种偏见而已。不把,也不违背什么道德逻辑;不把,也不违法乱纪,是吧,法律上还没有这个规定吧?”

“那你就是说,你不把了啊!?”艾茜惊呼着。

叶茂草慨然的说:“把啊,我的房子就是准备给儿子结婚的,但是没有谁说非要过户不可啊!”

“好啊,不过户,那你就把钱呐!”艾茜直接要了。

叶茂草感慨的说:“结婚是为了过日子,不是经商,非此即彼,讨价还价。如果是这样,那还是什么婚姻?!”

“你这才搞笑啊,婚姻是两手空空,拍巴掌啊,一没有房子,二没有钱,那还有婚姻吗?”

叶茂草激越的说:“还有!这样的婚姻大有人在,这才是真正的婚姻,这才是纯粹的爱情!”

“那是你们那个时代,现在时代不同了,别把那些老皇历拿出来说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要结婚,当妈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意把钱,不想把房子的!我只想问你,杨虎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叶茂草满腔的怒气直往上窜,她想,好厉害啊!她立刻又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婆媳关系的处理,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难题,但这个关系是要维持一辈子的;但她又不愿意被她挟制一辈子,就勉强一笑,慢悠悠的问:“你的意思是,我把了钱把了房子,他就是我的儿子,否则,就不是,对吧?”

“肯定啊,儿子结婚是个大喜事,哪有你这样的,怎么样也吐不出一分钱来。”艾茜说完,气愤地把头掉到一边。

叶茂草对杨虎一笑,问:“杨虎,那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儿子呢?”

一直望着窗外的杨虎楞了一下说:“这事你问我,我哪知道啊?”

叶茂草慢吞吞的说:“那就是说,你不是啊?”

杨虎急燥的说:“不谈这事,不谈这事,您今天只说,你过不过户?!”

“你连我的儿子都不是,那哪能过户呢?”叶茂草收敛了笑容。

杨虎说:“你生我的时候,又没有跟我商量,我哪知道啊!”

“我现在跟你商量。不谈生,只谈养,你是不是我的儿子?”叶茂草追问着。

艾茜见杨虎一对大眼睛瞪着,说不出话来,她连忙说:“是这样,儿子结婚呢,按理说,当妈的是出力甚至是出血的时候了,是一一都要自觉的跟我们准备好,不用我们来要的。可是现在呢,我们一步步的退让,你还不答应,你这就不得不让我们怀疑了,起码来说,你是没有诚意的。”

叶茂草不愠不火的说:“你们不是退让,你们是一步步的进攻。首先是要房子;房子给了,又要钱;钱嫌少了,又要把我住的房子贷款;贷款不行,又要把房子过户。这叫退让吗?!”

“那你是说,我们不该要的吗?”艾茜质问着。

“该要,可是不该这么要法,这叫什么,这叫得寸进尺。”叶茂草语轻言重的说。

“我得了吗,我得了个么事啊?!”艾茜烦燥地叫了起来。

“这叫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叶茂草断然的说。

艾茜激动得站了起来说:“不说别的,杨虎是老大,对你们家里是有贡献的,杨豹和杨青都读了大学,就杨虎十六岁就进了工厂,供他们俩读书。你这做的是么事呢,你说说看!”

叶茂草双手抱在胸前,不说话,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说自己儿子的不是。

可杨青却再也忍不住了,就问:“虎子,我们读书,都是你供给的;你在家里吃,在家里喝,你给了钱的;你没有读大学,是妈不让你读,还是你自己不读的呢?妈让你读……”

杨虎烦躁的说:“不说了,不说了,”他怒目瞪着叶茂草问:“你只说你今天把不把房子,你过不过户!?”

叶茂草紧盯着他说:“就你这样子,莫跟我谈房子。你好好想想……”

艾茜暴躁的说:“想什么想啊!我想钱想房子,你都不把,你该管的时候你不管,你该用钱的时候你不用,你到是要好好的想一想——你到了生老病死的时候,那你就不要说我们无情无义了,那就是你今天自找的!”

这尖酸冷酷的话语使叶茂草打了一个寒颤,本性的刚强压制着愤激的怒火,她冷肃的脸上露出一种凛然不惧的神情,斩钉截铁的一字一句的说:“谁也逃不出生老病死的那一天,你也有那一天的。我不要紧,我死了,杨虎不管,有杨豹;杨豹不管,有杨青;杨青不管,有环卫管,这是政府行为,那是一定会管的。所以,我不担心,你也不用担心我生老病死的问题了;我担心的只是,屋檐的水滴在旧窝里。”

艾茜楞了一下,会过意思之后嘲讽地说:“咳咳,你连你死了都不担心,你还管它屋檐的水滴在哪里呢!现在没有屋檐,水不往旧窝里滴,水直往下流。你懂么,水往下流!?”艾茜说着,用手往下指了又指,做着水往下流的姿势,又说,“你说你没有钱,你还说这么多做么事呢!我只想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叶茂草果断的说:“房子呢,给你们住,我跟邓主席的政策一样,五十年不变;钱呢,我答应先给你们四千,如果你们的时间改在明年五一节,我再想办法多给一点!”

艾茜气得几乎要跳起来说:“这有么谈头,多给一点,一点是多少,没有钱,谈么事谈的!”

“钱不是万能的。”叶茂草执着的说。

“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艾茜宣战的说,然后愤愤地把杨虎一拉,说,“走,杨虎,这有么谈头,走走!”说着,俩人就匆匆地离开了。

叶茂草疲惫地往后一靠,心里一阵抽搐。

杨青说:“妈,厉害吧。第二回合,平——二比二!”

回家后,杨豹见叶茂草神色忧郁,就说:“妈,你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啊,不就是杨虎一个人在找您要房子吗,我跟杨青两个人都随便您。您说把给杨虎,您就把,我们都不找你要。”

杨青说:“是啊,我们俩都不找你要。”

杨豹说:“是啊,就他杨虎一个人在闹,凭您的能力,您还把他搞不定。”

叶茂草说:“我就不明白,我怎么养了这么样的一个儿子啊!”

杨青笑笑的说:“你去买肉,都还要搭骨头哩,您养的个个都好,那哪成啊!”

叶茂草听了,竟释怀得大笑了起来。

杨豹说:“妈,您还别不信,一般说来啊,这是一个一般的规律,你看看每家屋里的老大,是不是都苕一些啊,真的!”

杨青说:“那是,他苕老大,你就是贼老二,你又把自己夸上了天!”

杨豹拍着胸,昂着头说:“嘿,本少爷啊,就是!”接着宽慰着说,“妈,您不用着急,这家里您说了算,您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我们都听你的!”

杨青听得笑弯了腰,说:“你个嘎婆娘啊,你又说反了,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啊!”

杨豹一听,问:“呃,说反了?”

叶茂草也笑着说:“他说的没错,我就在我自己的一人之上,在所有人之下,做一辈子的奴隶。”

杨豹立马安慰着:“嗳,别这样,别这样,等我赚了钱,我让您好好享受享受!”

杨青说:“妈,他又在三百钱买个乳猪,恰恰是一张嘴,光哄您。”

杨豹说:“小丫头片子,你以为我就是嘴上说说啊,这就是我的愿望,你懂么?”

杨青说:“懂你个头!为人不当官,当官是一般;为人不找老婆,找了老婆,就是结个媳妇,忘了娘!”

“噫,你个小丫头,年纪青青的,还一套一套的哩。本少爷是么人啊,本少爷是那种人吗?”

“哼,你是哪种人,我未必还看不到的吗?”杨青说。

“也是啊,好,那你就等着看吧,小丫头!”杨豹说.

通过第二次商谈,叶茂草感到,她越想解决这事,这事就越得不到解决。于是她就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等待着。

艾茜见一个星期都没有动静,就说:“杨虎,你妈不会就此不管了吧?!”

杨虎说:“她不会的。”

“不会不会,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再约她出来谈谈,最后一次了,看她怎么样!”

第三次,几乎是双方同时到达酒店门口。坐下来后,服务员拿来菜单,杨青无精打采的点着菜。

艾茜忽闪着那双贼亮的眼睛,捕捉着叶茂草的心理状态,假笑了笑问:“这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你家到底是么样打算的呢?”

叶茂草坦诚的说:“这日子就剩下这上十天了,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是五一节结婚,我想办热闹点还有这个可能;如果是元旦,那我就只能几千块钱。改个日期,怎么样?”

艾茜踩了杨虎一脚,杨虎说:“不改,不改,就按我们定的日期办!”

艾茜望着叶茂草,叶茂草说:“那就只能这样了。”

杨虎说:“只能么样了,几千唦?”

叶茂草果断地说:“四千。”

“那房子呢,几时过户唦?!“杨虎一幅不过户不罢休的样子的问。

艾茜以一幅非常豪爽的态度说:“要是过户呢,我一分钱不要,过户的钱我出!”

叶茂草镇静的说:“现在着急的是结婚,是吧,怎么过户比结婚还重要?”

艾茜楞了一下,说:“那你不管唦,我们肯定结婚唦,我们今天就谈过户。”

叶茂草淡然的说:“在我健在的时候,我不谈过户!”

杨虎叫了:“妈,你这谈来谈去有么用呢,你就把房子过户给我算——了”

叶茂草平静地摇了摇头。

艾茜摇着手说:“四千,还不谈过户,这谈都不谈!哪有儿子结婚,父母连房子都不把的啊!”然后冷笑了一声,愤怒地谩骂了,“哼,这真是啊,人上一百,种种色色,有的差火,有的缺德!”

杨青愤然而起,叶茂草把她按下来坐着,叹了一口气,淡定的说:“人上一千,疯疯癫癫,有的霸道,有的卑贱。”

艾茜眼睛瞪得大大的,恼羞成怒地说:“你这是么意思?!”

叶茂草淡然地看着她,说:“问你妈去。”

艾茜看到叶茂草这超然的冷静,这逼人的高贵,特别是这强硬的反击,象一条皮鞭把她重重的抽打了一样,使她浑身不舒服;她觉得自己不但没有压倒对方,反而使对方凌驾于她之上。她非常气恼,动了动嘴唇,想“回敬”一番,但又拿不出利害的话来。她发泄般的一脚把椅子踢翻了,然后吼叫着:“杨虎,走!”

杨虎就跟着她走了。

眼看着事与愿违,叶茂草非常伤心,但还不死心,她望着他们的背影说:“杨虎,四千块钱,你要是要呢,过两天,你就回来拿。”

杨虎和艾茜谁都不回头的走了。

这就是母亲,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亲!

回家后,叶茂草把自己的所有全都清了出来,连抽屉里的一角一分都清了个够。她先把一百、五十、二十的凑起来,一共有三千多,然后数了数硬币,还是不够。

杨青回来了,问:“妈,还差多少?”

“还差一千多。”叶茂草说。

杨青说:“那我去清一清,我还有一些硬币的。”

杨豹听到后也说:“我也还有一些小钱。“

大家都把自己的钱包和屉子翻了个底朝天,拿出了所有的钱。杨豹说:“这一凑啊,够是够了,但是这一大堆硬币不大好吧?”

杨青说:“那怎么办,为这点钱还去银行换啊,还不知道银行的人换不换哩?”

叶茂草说:“硬币也是钱啊,杨虎平时是一个钱也不攒的,这对他也是一个教育。”说着就用一个钱袋装了起来。

过了两天,杨虎回来了。

叶茂草一看到他进门了,就说:“杨虎,我问你,你是自己不读书的,还是我没有让你读书的呢?”

杨虎不吭声。

叶茂草又说:“我当时要你复读一年再高考一次,你说我‘你读了个大学也只赚这点钱,也只住这样的一间破房子,我不想读!’这是不是你亲口说的,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时之利,信口雌黄呢。杨豹、杨青读书,是你把的钱,你有钱把给他们?你连自己的伙食费都没有交,你养了谁,你供了谁?如果你有那样的度量,能撑天立地,那我该要轻松多少,起码精神上你也是我的安慰。”

杨虎不耐烦的说:“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不是要我回来拿钱的吗,钱呢?!”

叶茂草拿出钱袋,说:“这袋子里是四千块钱,我没有那多,是他们俩一起凑的。”说完就把钱袋放在桌子上。

杨虎看到钱,一提就走。走了两步站住了,问:“怎么这沉啊?”

叶茂草说:“大钱不够,我们用硬币凑的。你是一分钱也不攒的人,这回知道了钱的厉害了吧?”

杨虎把钱掂了掂,很生气地走转来,把钱袋往桌子上一甩,皱着眉,垮着脸,咬着牙,一句话没说,走了。

叶茂草啊,百感交集,她时而为儿子的不懂事感到痛心,时而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羞愧,时而伤心不已,又时而愤慨不平。她极力表现出外表的洒脱与平静,内心却是一阵阵的抑郁与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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