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援到了来龙驿,太子纪乾一脸和蔼,看起来心情甚好。行了李,赐了座,蒋援心里忐忑不安,毕竟他已经拿着纪鹤给他的金矿图开始了守乐国隐形军队的运作,心中另有他主,凡事不得不时刻防备着。但看着纪乾的意思,好像没有东窗事发,他揣测了几分钟,纪乾开口了:“硕侯啊,不论君臣,你是我的长辈,虽然自你还乡后不怎么谋面,但朝廷一直没忘记姜家的功德。”姜援想起自己的儿子,燕燕的父母,眼泪不禁流了下来。纪乾一阵沉默,随后安慰姜援说:“烈德兄之事,我也十分难过。惜我无回天之力,唉。”姜援掩了掩自己的失态,哽咽到:“臣老了,容易伤感。太子见谅。”纪乾正色道:“牵挂儿女,人之常情,是朝廷负你姜家。”“臣万死不敢作如此想法。”姜援跪下来请罪,纪乾示意李又福搀扶起来。“硕侯啊,往事不提了,不提了。昨日见秾辉郡主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已到了婚假年龄,本太子妃位一直空悬,算起来你我也是门当户对,今日,本太子亲自向你提婚,如何?”姜援一听,心想,这事不可能成啊,燕燕肯定不会答应,老谋深算的他一时完全没了主意,开了口只说:“这,这,这。。。。。。”纪乾笑了笑,说:“怎么,硕侯高兴傻了,放心,本太子不会亏待秾辉郡主的。”“臣惶恐,不是担心太子会不会亏待孙女,是因为。。。。。。”姜援想了许多个理由,瞬间又否定了,都没有致命的说服力,一筹莫展。纪乾似乎看出了姜援的犹豫,似乎是安慰他说:“你们回去合计合计吧,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以后,本太子可就直接送聘礼上门了。”姜援一下子跪在地上,失落地说:“臣之孙女,命里无夫。”说完,他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燕燕周岁时,姜援的儿媳妇卓宜夫人曾经带着燕燕去鹤足山上祈福,玄济道人乐呵乐呵地抱着燕燕说孩子当了送来修仙吧,卓宜夫人笑着拒绝了,“我还指望她找个好女婿呢。”她幸福地憧憬着。玄济道人立马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容说:“你这女儿,虽富贵无比,却命里无夫。”说完放下孩子转身走了。卓宜夫人吓傻了,恍恍惚惚地带着孩子回去后私下四处寻找算命先生,花去不少钱财,算命先生说法各异,起初,卓宜夫人还十分烦恼,后来渐渐也不当回事了。
姜援虽没当回事,但这回拿出来拒婚是十分违心的,难不成诅咒自己的孙女一辈子嫁不出去?但事情迫在眉睫,他老人家除了这个理由想不出来其他更妥当的说辞。没想到,纪乾听了后哈哈大笑,“你这孙女,确实不该嫁与凡夫俗子,无夫乃是没有凡俗俗子,嫁给本太子,你可无忧。”姜援一时怔住了,“这。。。。。。”语塞的换不过来气。“回家准备去吧,本太子送客了。”纪乾还是不温不火,带着笑容逐客了。
姜援回到府中,燕燕不知道哪里去了,丫鬟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老头儿气的胡子撅了好几次,扔了好几个杯子,之后微微笑了,自言自语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弄得一直在旁边大气不敢喘的管家和小妾一头雾水。
来龙驿中的消息传到纪真耳朵里,他软软地坐在塌上,失魂落魄。
第三天,纪乾派人送了五千两黄金到硕候府中,燕燕正好在,一副假小子的打扮,围着几箱黄金转了转,对送礼的太监李又福说:“太少了太少了,回去再抬几车过来。”李又福吓得赶紧打断燕燕的话:“郡主可不要乱说,这是五千两黄金。”燕燕白了他一眼:“噢,本郡主还以为只有五百两呢。”说完大大咧咧地走到李又福的面前:“告诉太子,本郡主不嫁,没玩够,让他再等几年吧。”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留下尴尬无比的李又福,拿着礼单到处找不到接礼的人。心里有气又没地出,只好领了人回去复命。
李又福虽说是太监出身,但是心肠还是不错的,回去没提硕候避而不见的事,只回禀了姜燕燕的话,本以为纪乾要大发雷霆,没想到纪乾还是淡然地笑笑,随后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佳人就要这样的才够品。“李又福差点没发昏,心想:太子啊,您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宫里一堆美人,好几个偏妃,敢情您这回真是遇上冤家了啊?”明天本太子亲自登门。“纪乾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又丢过来一句话。”回太子,明天要启程回长安。“李又福大声提醒。”告诉龙政襄将军,本太子晚几天启程。
李又福退下去,安排人送信去安南将军龙政襄那边,一边私下里派人给硕候府报信。
第二天,候府上下五更就起来,准备各种迎接太子事项。
日上三竿,纪乾带了几个太监,两队侍卫,浩浩荡荡往硕候府来。
还没到大门口,姜援已经命人开了大门,自己跪着迎了出去。
纪乾在姜援跪着的地方下了轿,搀扶姜援起来,十分和蔼,“秾辉郡主呢?”他问。”小女在府中跪迎太子殿下。“姜援恭恭敬敬地答到。纪乾点了点头,向府中走去。进入府中,看见燕燕跪在地上,说了句”平身吧“,就让府中人等全部起来了。迎入厅中,纪乾命众人落座,丫鬟随即上了茶水点心,姜援治府有序,小厮丫鬟个个利索有分寸,纪乾赞叹不已。
寒暄之后,纪乾说:”本太子此次来府中,是向硕候正式提婚,本太子自十六岁娶第一个偏妃以来,至今十多年了,偏妃纳了好几位,可正妃位置一直空悬,因为本太子一直想娶一位实打实的意中人,如今,已经等了十多年了。如今,上天不辜负,硕候你孙女,秾辉郡主,美貌非凡,见之令人爱慕,更兼你我君臣,世代之交,门当户对,今天本太子亲自登门,表明诚意。请秾辉郡主即日准备出阁吧。”
姜援早有心理准备,燕燕却没想到纪乾这么咄咄逼人,而且直白的另她措手不及,她觉得非常气愤,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燕燕跪下了,坚定地说:“太子自始至终从未过问小女子的意见,太子厚爱,小女子实受不起。请太子发落。”说完,跪在地上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