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逞才
衣衣不舍开业当天，歌笑设计的各种新款女装，确吸引了不少有钱女人的眼球，从内衣到衣服的装饰都是这些人从未见过，因为这里的衣服很是单调，除了颜色变化，样式基本不变。歌笑利用看古装片中记忆，把各种漂亮服装款式现实化了。她还为女人开了个专场，专秀内衣，把胸衣，情致内裤，推出来，让这里的女人发现内衣也可以穿的这么惑人。
洛子炎背手看着那些走秀的模特们，惊奇，宣传也可以这样做啊。
这店开的越火，歌笑越清闲，手中捧了杯热茶，目光悠闲的看着店门前拥挤的人群。“从众心理的力量真大。”
“你做生意很有一套。”
“这是营销心理学。”
“心理学？什么意思？”
歌笑打了个哈哈，“是一种做生意的手段。”
“我从没听过。”
“大哥，并非万能啊。”
“的确，为兄不是万能的。可为兄为什么觉得你是万能的？”
“纯属错觉，呵呵。”
正说话，突然见楼下过来一顶轿子，是宫里专用的。
歌笑皱皱眉，“宫里的人。”
洛子炎瞥了一眼，脸上有点变色，几乎听到了无耐的叹气声。
歌笑看见走出轿子的人，心下了然，于是她笑望着洛子炎，“红颜知己来啦，我先走，免得当灯泡。”
“灯泡是什么？你的话为什么总让人难懂。”
“我胡说的，你当没听见。我想说我不想打扰你见佳人，先避一避。”
洛子炎一把抓住她的手，“别走，你知道我对她没想法。”
“喂，大哥，你脑子不笨啊，这位可是当下最红的公主，娶了她对你多有利啊，她母妃的家族势力，还有威王都会是你发展生意的有力靠山。”
“你觉得大哥稀罕吗？”
“大哥现在很强，当然不需要，可是有总比没有强，再说三公主也是个美女，你又不吃亏。”
“我不要不爱的女子。”
歌笑很八卦的凑过去，“大哥有意中人了？”
“你帮大哥解决这个麻烦，我就告诉你。”
歌笑故作慎重想了想，“解决她不是不可以，可是难度有点大，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当然。”
“不要怪我拆了你的好姻缘哦。”
“不会，我这辈子已经有了非娶不可的人。”
“谁家姑娘啊，小小的透露一点。”
“你会知道的。”
“故作神秘，不说算了，我可不是狗仔队，喜欢打听名人的隐私。”
洛子炎直接忽略了那些听不懂的词。
歌笑招了招手，“香玉，舞凤，过来。”
两个女子已经自由了，在店中学习。歌笑打算把她们培养成心腹。两个女子也很卖力，歌笑吩咐的事她们一定照办。
“交给你们两一个任务。”
“公子，尽管吩咐。”
“看见那个要上来的女子了么，她是三公主。今天你们要用自己的魅力打败她，把她从我大哥身边赶走。方法不限，不要怕得罪她，天塌下来，有我。”
“明白，公子。”
两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立刻坐到了洛子炎身边，身子几乎贴着某人，一人捧茶，一人拿着香巾。歌心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绝色美女，正在和洛子炎亲热，而且旁若无人。
歌心一股怒火直冲顶门，眼睛都红了，但聪明如她是不能立刻表现出来的，所以她只能忍。歌笑看着她那憋火的样子，心理别提有多痛快，不过她藏的更深，故做惊艳的大张双目，“姑娘，你真美。”毫不掩饰色心，迅速把身子靠过去，她穿了内增高的靴子，所以高了将近10厘米，比歌心高出半个头，虽然纤细，可也戴了副祸国殃民的假面，一般人真挡不住她那温柔一笑。“在下天语楼管宜琪，敢问姑娘芳名？”
歌心正是一肚子火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比洛子炎还要帅的男子向自己示好，当然不会拒绝，火也消了半，半是羞涩的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管老板，闻名不如见面，管老板居然这样年轻。叫小女子心儿就行了。”
“好美的名字。在下一见姑娘就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我们在哪里见过么？”
歌心的脸真的红了，“我想我们应该没有见过。”
歌笑以手抚额，“说的也是，我应该没有见过您这仙女一样的人物，可能是梦里见过吧。”
洛子炎好笑的看着她，这丫头泡妞也是个高手，她是不是人啊？心里这样想，某些礼节还是不能免的，慢慢站起来，“见过三公主。贤弟这是三公主。”
歌笑立刻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两眼中直冒小星星，“在下有眼无珠，居然不知公主驾到，实在该死。公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在下的失礼。”
很绅士的拉来椅子，请她上座。
歌心绯红着脸，“公子过谦，我刚看见洛堡主在这，所以过来看看。”
“哎呀，若非大哥，我哪能有幸一睹公主芳颜。谢谢大哥。难得认识三公主，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吧。来，将我搂今日推出的所有特色菜，全送上来。”一面吩咐，一面将身子再次靠近歌心，故意将热气吹向她的耳垂，弄得歌心脸更红了。歌笑给香玉，舞凤丢了个眼色，两人施展媚功，更紧的缠住洛子炎，洛子炎也是来者不拒，非常享受的样子。歌心心头再次升起妒火，脸色转阴。
歌笑暗笑，于是不忘火上浇油，“三公主，看我大哥这两位佳人美不美？”
歌心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字，“美。”
“当然，据说是神虎国数一数二的美女，是我大哥特意带回来的。大哥说今生得此种佳人，死也无憾。”
洛子炎望着她，好生佩服她编故事的本事。
歌笑嫌药力不够，继续编，“公主，您知道么，为了这两个佳人，我大哥几乎损失一座城池。我都不知道，大哥会这般痴情。不过男人就该如此，为心中所爱，在所不惜。”
“真的么？”
“当然，男人就该敢作敢当，爱恨分明。我若喜欢谁也会倾尽所有，只求佳人一笑。”
歌心两眼放光，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何不可，而且眼前的少年更帅。
“你真是这样想的？”
歌笑觉得差不多了，进程太快反而不美，于是站起来，“差点忘了，我有点急事要办。公主失陪。”
歌心有些不舍，“你现在就走么？”
“在下也不想，可确实是有急事。公主您先慢用，我办完事立刻回来。大哥，公主就交给您照顾了。可不能有美在怀，忘了朋友啊。”歌笑退了出去。洛子炎微笑摇摇头，她可是真会欲擒故纵，也会适时离场。
“公主，管老板这些菜，口味独特，请公主随意。”
歌心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眼中有不甘，可她是骄傲的女子，明知得不到，自然知道选择放弃。“谢谢，洛公子好像很忙，本宫不便打扰。告辞。”
“公主，不等管老板了？”
“本宫改日再来拜访，请洛公子代为转告。”转身离去。
洛子炎嘴角含笑，“送公主。”
歌心一出门，香玉与舞凤立刻站起来，恭敬的退到一边，“对不起，洛公子，得罪了。”
“哪里，谢谢二位姑娘。”
歌笑从一侧暗门走进来，笑呵呵的说：“两位姑娘又劳了，下去休息吧，今天算加班。”
“谢公子。”两人退出去。歌笑突然捧腹大笑，“打破头她也不知道我在耍她，你说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的话，会不会劈了我。”
“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
歌笑打了个哆嗦，“真这样，这辈子都不让她知道，我可是知道她有多恶毒的。”
洛子炎笑着拍拍她的头，“我的麻烦转嫁到你头上，以后怎么办？”
“对付她，小菜一碟，我可不是你，该占便宜的时候，还是要占的。”
洛子炎满眼宠溺，看得她有些不自然，不由自主挪了一步，“我不是你的宠物，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是你养的小狗小猫一样。”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误会我的眼神了。”洛子炎有点冤枉，“明明这是……”
“是什么？”
是宠你，是疼爱，能说出口么？不能，所以他选择转移话题，“贤弟，今天有空参加竞诗大会吧。”
“你是说右相大公子庄之鹏举办的京城才子会。”
“是。”
“没什么意思。不过去看看也不妨，说不定能找到商机。”
“你真是地道的生意人，到哪里都不忘生意。”
“我跟你不一样，你现在是守江山，我正在打江山，所以要更加努力。”
“这比喻很大胆。”
“言论自由，怕啥。”
“什么言论自由，又在说人家听不明白的话了。有时候我怀疑你是不是人。”
“我就是个鬼魂，你怕么？”
“怕，世上还没什么可以让我害怕。别再说耸人听闻的话了，我不怕，我怕别人怕。”
歌笑捂嘴偷笑，“好，那就只对你说。我有给你设计一套男装，一会送你房中，今晚穿上去大会上看看。”
洛子炎心中一喜，“给我送衣服。”
“啊，别想多，你这么好的身材，不做模特好可惜，所以免费做我的活动广告吧。”
“你能说的通俗易懂些么？”
“就是，就是，哎呀，别问了，就是好的意思。”
洛子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咋听那意思不太像好的意思呢。
是夜，歌笑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不过从外表看呢，真看不出来她打扮了。
洛子炎等了半天她才出来，“又不用化妆，这么慢？”
“秘密。香玉，跟我走。”
“没发现香玉姑娘今天穿的更漂亮。”
“谢谢公子夸奖。”
“这套衣服很配你，大哥走了。”
一行四人，来到右相府。右相府门外张灯结彩，一派喜庆，门口车马不断。“来的人都是有钱人，没有帖子不会随便让进的吧。”
“是啊。”
“我没帖子。”
“我有啊。”
“忘了，你是万能的。”
洛子炎一笑，摆出他一贯的冷漠，“跟着。”
歌笑给了他一个，谁不会的眼神，脸一板，双手一背，昂首挺胸，走在他身边。门口的仆人收了帖子，恭敬的向里传报，“凌云堡，洛堡主到。”
歌笑在他身边小声道：“改天我也弄个啥堡主啊，庄主的做做。”
“这些虚名你需要么？”
“有时候很管用。”
“你可以用自己真实身份，肯定比我的响。”
歌笑狐疑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没有从那张冰颜上发现什么，聪明的她选择沉默。
右相府的大厅还真不小，估计可以容纳一百号人，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座位。左手四排全是男宾，右手靠前十的四排均为女宾，并用一圈纱帐围住，让男宾只能隐约看见里面的佳人。歌笑噗嗤笑了，“这就是朦胧美。”
洛子炎无奈的看着她，领着她朝自己的专座走。
庄之鹏已经迎了过来，“洛堡主稀客，去年没有参加，今年能来，庄某倍感荣幸。”
洛子炎抱了抱拳，“听说是庄公子主持，相信很有看头，特来欣赏各位才子的佳作。”
“好，今年一定办出个彩头来。各位才子，难得今天洛堡主到场，诸位一定要各尽所能。”
下面附和声一片。
歌笑低笑，“没想到，大哥比皇子的面子还大。”
“小东西闭嘴。”
“是，洛大堡主。”
洛子炎只想把她带在身边，并不想她惹人注意。但往往事与愿违，因为某人长了副男女通杀的漂亮脸。
庄之鹏已经把目光放在了她脸上，“洛堡主，这位小兄弟是？”
歌笑礼貌的行了个礼，“在下管宜琪。”
庄之鹏想了想，“莫非阁下就是天语楼老板。”
“正是在下。”
庄之鹏大喜，“听说管老板那里有很多特别的东西，有机会一定去见识见识。”
“欢迎赏光。”
外面通报，威王，兰王到，庄之鹏丢下他二人，赶紧迎了出去。
歌笑轻轻耸耸肩，“皇子的面子还是大些。”
洛子炎一拉她的手，“坐，别招风了，没看见那么多人在盯着你么？”
“眼睛长在别人脸上，我可管不了它们。”
洛子炎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下次，能不能不用这么好看的脸。”
“不行，这是我的招牌。”转念一想，“你什么意思？”
“当我看不出你易容了么。”
歌笑有点泄气，“你早知道了？”
洛子炎不屑的哼了声，“给你介绍一下，那个长的很彪悍，死死盯着你不放的家伙是左相二公子高子昂，他喜欢男宠。在他下手的是刑部尚书三子钟怀古，他俩关系暧昧。接下来的是定边大将军的大公子，现在任御卫军统领，叫封扬，武功不错，别惹他。”
“等等，我不喜欢一下都认识他们，一会慢慢认。看自大的威王向你抛媚眼呢。”
“你眼神不好吧，他看的是你。”
“切，我直接当他是沙皮犬。”
“什么是沙皮犬？”
“一种狗，一身赖皮，长的很结实，咬人很凶。”
洛子炎不禁失笑，“他听见了，一准吐血。”
“他要是能把心肝都吐出来，我更开心。”
“你对他不友好么。”
“他何尝对我友好过。”
正说着二王已向这边走了过来，威王特意站在歌笑身边。不得已两人起身给二王行礼。威王上下打量了歌笑数次，“上次的酒很不错，改日本王还要品尝。”
“难得王爷喜欢，本店最好的酒只为王爷开。”
“很好。”
兰王仔细打量着他那身衣服，“你这衣服的款式很特别，是不是出自依依不舍？”
“是啊。王爷喜欢，我让他们专给您缝制一套。”
“那店的老板也是你。”
“不错，我觉得京都的服装款式太单调，所以弄些新款。像王爷这般玉树临风的的帅哥，一定要更好的包装，才能凸显王爷帅的本色。”
“果然，凡是稀奇的东西与你都脱不开关系。”
“过奖，改天我要开美容馆，健身馆，欢迎王爷能大驾光临。”
“好，本王等着。”
威王在上手坐了，伸手拉歌笑过去坐。歌笑躲开他的手，“你我身份有别，草民不配与您坐在一块。”
兰王也不喜欢他色迷迷盯着歌笑看的样子，放下一贯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风，“二哥，这种场合我们还是各归各位的好。那边还有很多女子在场。”
威王想不能因为一个小子，耽误了他泡妞，暂时放下占歌笑便宜念头，专注往纱帐里面看，希望物色到今晚的猎物。
人员基本到齐，庄之鹏讲了一通千篇一律的开场白，他是去年诗会的魁首，于是定下今晚的主题为月，香，影。
歌笑低声问：“大哥，魁首有什么好处？”
“那帘子里坐的都是贵族之女，魁首有权第一个挑选，被选上的女子一般不会拒绝。”
“什么竞诗会，不就是相亲大会么。”
“你这样说，也不算错。”
“要不要我打击打击他们。”
“不要，乖乖呆在我身边，树大招风。”
“大哥担心什么？”
洛子炎悄悄握住她的手，“听大哥的，锋芒太露，是不明智的。”
她能感知到他话语中的诚恳，于是低头进攻桌上的美食。才子们比诗词的同时还要表演才艺，所以时间过得也不算无聊。
歌笑此时有些郁闷，因为她本打算出风头的，如今要憋着，准备好的节目不能展示，唉，忍不住叹口气。
洛子炎发现她有些烦，“不让你出风头，不高兴了？”
“没有，只是有点遗憾。”
“为什么？”
“因为我想好好赚一笔的。”
“你身上有能卖的东西么？”
“当然有，不然我会打扮那么长时间么？”
“好，大哥不挡你发财，自己小心点。”
歌笑立刻眉开眼笑了，正好有个家伙作完一首咏秋月诗，“八月十五夜，一轮玉团团，清辉几万里，飞入佳人梦。”
意境还不错，歌笑故意用力鼓掌，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妖孽的一笑，直接雷到一半，洛子炎已经开始后悔，不该同意，现在收不回了。某人很真诚的说，“这位严公子好才情，佩服佩服。”
咏诗的是一个学部侍讲之子，严仁清，见有人那么卖力的给自己鼓掌，心中大喜，赶紧施礼答谢。
好事之徒处处有，刑部尚书之子钟怀古发现高子昂的目光总是锁在这个少年身上，早就想找茬了，正愁没机会呢，现下终于逮到机会了，眼珠一转，高声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怀有高才之人，不妨小作一篇让我等学习学习。”
“钟公子，过奖，在下粗人，不曾习过诗词。”
“这位公子何必客气呢。今日能到此地之人，均非俗人，何吝赐教？”
“钟公子这般说，就是非要在下献丑不可了。”
“本公子绝无此意。只是，公子生面孔，实是很想结识。”
“在下并非贵族，我只是天语楼一个小小的老板，贱名管宜琪。”
“原来是管老板久仰久仰。听闻管老板极为神秘，半年前并无声迹，半年后确全城闻名，可想而知，管老板一定是个奇人。”
“承蒙钟公子谬赞，我是生意人，多少读了点书，还能诌几句所谓的诗词，望各位不要见笑。”
洛子炎心里那个抽啊，你个小滑头，作诗如背书，还在这里忽悠人。
威王点手叫过高子昂，戏谑的说，“管好你家小钟，当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王爷指的是那个少年，我很期望他有更出色的表演。”
“原来小钟已经不吃香了，哈哈哈。”
歌笑已经走到台上，扫了眼在场所有的人，“在下正有一首与月有关的，拿出来与大家分享。有琴么？”
“给管老板摆琴。”
歌笑微微躬躬身，坐好，纤指按在琴弦上，冲纱帐内众千金灿然一笑，帘内一片抽气声。男宾栽倒一片。洛子炎没来由的郁闷，不用这么卖力吧，想祸乱所有人么。
威王有点按耐不住。兰王笑了，笑容蔓延到了眼底。
手指轻拨，乐音如玉珠滚盘，自指下缓缓流出，清亮的歌声自那朱唇中逸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千古绝唱就是千古绝唱，歌笑满意的看着下面人的表现，深深感动于伟大的苏轼同志就是有才。
太子静静地立在厅门口，因为场中人没有听到通报声。太子无声的看着那个少年，为何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歌笑抬眼看见站在那的太子，立马忘了得瑟，慌忙垂下眼帘。二王三王毕竟不熟，可以糊弄过去。太子哥哥不一样，他们经常见面，一不小心肯定被识破。所以她忙把容易漏馅的眼睛藏起来。
洛子炎顺着歌笑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来人，但他故意不出声，等下文。
没有人鼓掌，因为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太子率先鼓掌，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大厅内。庄之鹏慌忙下座跪倒，“不知太子殿下驾到，臣罪该万死。”厅中呼拉拉跪倒一片。
太子淡淡的抬抬手，“不必多礼，这里并非朝堂，大家不用客气。”
庄之鹏引太子上座。
太子盯着歌笑，“这位才子是谁？本宫来迟，差点错过好词。”
歌笑低头施礼，“草民管宜琪。”
“天语楼神秘的老板，果然不俗。可否到我学部任职。”
“承蒙殿下错爱，草民一介粗人，虽识几个字，却无能授业予人，恐误人子弟。”
“阁下不愿？”
“不是不愿，是无此能力。”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勉强。不知管老板还为我们大家带来了什么惊喜啊？”
“草民发现城中衣饰过于老套，有意改革，令我所有青年才俊更加神采飞扬。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今晚我为大家带来了许多新颖的服装款式。众千金可以找我的侍女询问。各位才子可以往我身上看。此款为今冬唯一一款。如有意者，可以出价。按此样式，为您量身打造。”
众人是发现她穿的跟大家不同，深蓝色底子上飘动的是一朵朵祥云，从衣领到膝以上一排云形盘扣，下摆分四片，每角坠着流苏，居然是珍珠为心，腰中玉带是相扣叠成双心。难怪看着她总觉格外抢眼。有人忍不住问：“此衣价值几何？”
“在下其实买的不是衣服，而是衣服的款式，也就是设计，卖的绝非一个衣服的价。所以望各位不要说在下漫天要价。此款底价一千。”
隐隐听见抽气声，歌笑就当没听见，继续说：“在这件衣服里面还有一件，不知大家有谁想看？”
分明是诱惑。于是有人开口：“是不是买下外面这件，就能看到里面的？”
“当然。”
“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
当众脱，许多人八卦的精神被调动了起来，“有趣，我买了。”
歌笑瞥一眼他诚心看笑话的脸，“首先申明，在下不赊账，款到，登记，七日后交货。”
“管老板真会做生意。”
“开门做生意，不会做，岂不要关门大吉。”
“行，这件我买。”
说话的是钟怀古。
歌笑微微一笑，轻轻解开玉带，手一抖，所有衣扣顿时打开，那件蓝衫居然薄的像一层纱，香玉立刻将衣服接到手中叠好。
再看里面这件，深紫色面料，镶金边，从上至下竟是金光闪闪的金扣，腰部自然内收，形成一条走金的腰带，前后心各绣一朵盛开的莲花。八片圆形角的下摆，共缀金豆16枚，烛光下，金光闪烁，贵气逼人。
很多人动心，连威王都想动手了。
“这件更贵，因为成本高，底价一万。”
已经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抢钱么？
歌笑一点也不在乎，对那人说，“有人愿买，就不是抢，每一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价值，你认为不好的东西，也许在别人眼中就是宝贝。所以价钱不是衡量物品的唯一尺度。”
“说的好，这件我要了。”
高子昂很慷慨的说。
歌笑动作更潇洒，只在一转身间，紫衣已在香玉手中。
让人没想的是，那里面那件竟是很普通的一见青衣，没有任何装饰，除了款式有点个别外，并无很吸引人的地方。
人们有些失望，歌笑在胸前一拍，唰的一声，她的背后立刻展开一个披风，如燕翅一般飞舞在空中，让这件衣服突然增添了一股仙气。
封扬想都没想，“我要这件，多少钱？”
“是封将军，一看将军就是洒脱之人，与在下喜好相似，所以只要一万。”
意思就是我便宜给你，因为我欣赏你。“多谢管老板。”
“不客气。”
看她一件件的脱，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当初想把她脱光看热闹的人，有一大半，放弃了。当然不死心的大有人在，“管老板，不知您究竟有多少件衣服要卖？”
“这是秘密，不能说。”
“如果我花钱买下你所有衣服呢？”
“我也很想把所有衣服都卖给您，可是不知阁下所带的银两够不够。”
“你的意思是说我买不起。”才要发飙。
歌笑轻轻的道：“您今晚带了一千万？”
“你的衣服有那么贵么？”几乎用吼。
歌笑双手一摊，“做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贵了就不买么。”那脸上的表情分明说，我若不卖给你，你还敢扒了我不成。对方顿时哑口无言。太子一直在追逐她的目光，歌笑刻意躲避。可惜一时得意，高仰起头，目光流转一圈，寻找下一个对手时，不意与太子的目光撞到了一块。太子的脸立刻变成铁青色，单手一按扶手，颀长的身形已来到歌笑身前，“随我来。”径直往厅外走去。
歌笑心知，完了，这下死定了。心中无比懊恼，一抛刚才的得意，垂着头跟了出去。
厅中一时冷场，没人敢跟过去，憋着气等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