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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来

1.春来

东都的这场春雨已经缠缠绵绵下了近半月。无论是绣闼雕甍的宫阙还是低矮参差的民房,以及点缀其间深浅不一的片片翠色都被这细密的雨雾笼在漫天的潮湿当中。淅沥的雨丝裹挟着阵阵寒意徘徊在这座陪都的每一个角落,冷得人都不大愿意出门,连平日热闹非凡的南、北两市也门庭冷落人马稀。仿佛半月前那和煦的春光只是去岁寒冬里的一场旧梦,让人徒生出莫可名状的失落。

碧瓦朱檐的宫城与皇城坐落在东都西北隅一片天然高地上,三面平坦,一面傍水。此时,宫城西北方那座八角重檐攒尖的九曜楼上,站着一位容色端丽的女子。她大概二十四、五的模样,云鬓高髻,钗环熠熠,虽面无敷粉,却肤若新荔,鼻腻鹅脂,朱唇若丹,淡抹的远山眉下一双眸子如若秋水。她身披曳地的玄色经锦夹棉广袖大衫,缠枝莲纹镶边,背后以金线绣着一只振翅高翔的凤凰,大衫下隐隐露出赤底莲纹织金锦交领齐胸襦裙。这通身的雍容绮丽昭示了她身份的高贵。

她面容肃穆地站在檐下,守候的宫人都垂着头远远地分散在两旁。一阵冷风自空无中生出,打着旋儿呼啸而来,扰乱了雨雾,把丝丝雨线扫向华衣女子。她并没有躲闪后退,仍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平视着远方。她的目光中透着一种坚毅,似是刚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又似在极目远眺,仿佛要透过这重重雨雾把远处的城郭和目力能及的天下都尽收眼底。浓厚的铅灰色云层随着狂舞的风滚滚压迫而来,九曜楼最高处八个飞檐上挂着的铜铃被吹得无助而杂乱地叮当作响,更显得这清冷的天地被巨大的寂寥充斥。风声、雨声、铃声中,她沉默地孓然而立,放佛这世间唯剩下她一人拷问天地。

一个身着香色宫人襦裙,面目清雅,仪态稳重的中年宫人从楼里走出。她行至那华衣女子身后两三步远处停下,双手拢在胸前稍稍躬身,微垂着双眼对面前的人轻声回复:“皇后,京都那边来了消息。”

停了良久,那华衣女子才语无波澜地吐出一个字:“讲。”

“七日前,中书令陆相公以腿疾上表乞骸骨,陛下屡挽不许,陆相公固辞,陛下下优诏,令陆相公在家调养,待腿疾小愈,两、三日一至中书门下平章事。”

华衣女子沉吟了片刻,只简单吐出两字:“也好。”

中年宫人又回:“四日前,小陆常侍升黄门侍郎,兼太原尹……”

“又升职了?兼太原尹?”华衣女子稍稍回头看了中年宫人一眼,秀眉微挑,继续道:“宝姑,你说他又想干什么?”

宝姑嘴角微挑,面部表情较刚才稍稍放松,答道:“婢子资质平庸,不敢妄加揣测。陛下心思机敏深沉,皇后也心中自有计较……但,恕婢子直言,目前看来,不是坏事。”

“只是目前看来啊。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陆家的那盘棋,我是下不动了。”

“皇后……”宝姑面露忧色,上前了小半步,安慰她:“皇后切勿忧思过甚,否则不利于凤体康复。”

“宝姑,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去想,便能抛之脑后的。再说,我这身体……你也自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说完,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皇后……”宝姑想继续劝慰她,却被她抬起又往下一压的手势制止住。

“还有别的消息么?”

“其实,还有……”宝姑有些犹豫,似是不大肯说出下面的话。

华衣女子转身看宝姑,脸上露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消息……如今,还有什么是不可说的呢?”

宝姑脸上露出一丝赧色,语速稍急地回道:“此次纳采入宫者七人,除礼部员外郎家的嫡女郑氏因才学洽闻被纳为婕妤外,其余六人分别为才人两位,宝林两位,御女两位,并未见姿容禀赋异者。”

华衣女子嗤笑了一声:“还真热闹,都能凑出三桌叶子戏了。”

宝姑一噎,有点哭笑不得地看向华衣女子。

“那两位没动静么?”

宝姑面露迟疑,但仍缓声答道:“李昭容未进位……徐昭仪,徐昭仪封了淑妃……”

“哼,他向来是个疑心重的人,这是还在怀疑李昭容是我的人……徐昭仪么,他对她倒是个长情的!”

“论起长情,其实陛下对皇后您不是也……”她话未说完,便被华衣女子打断。

“情之一字,包罗万象。你怎知他对我并非只是顾念旧情?归根结底,旧情不过是用来感怀自己少年青春的镜花水月罢了,那种摸不到又抓不住的东西,与如今的我何干?又能予我何等好处?更何况,明日黄花怎敌现下的花好月圆?”

宝姑听着她平静而冷漠的言辞,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皇后,婢子深知您与陛下这么多年来相护相持一路顶风冒雨的不易。婢子虽驽钝,却也看出陛下对您的深情不似作伪。您何苦为着……为着其他的繁杂事务,冷了陛下的心将陛下推到别处?”

华衣女子连头都未回,冷冷道:“我又何尝不是把该做的、能做的、愿做的,甚至是不愿做的,都做完了?冷他的心?呵,他还有什么不满意?!为何连宝姑你也指责本宫?”

宝姑噗通一声跪下,道:“婢子不敢,请皇后赎罪……”

华衣女子有片刻的失神,然后叹了一口气,语调恢复平静:“罢了,你也起来吧……雾里看花,只觉得那花都是好的。而真相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宝姑,你的心意如何我自是了解。但,你也莫再充当说客,我意已决,不会再回头了……”

宝姑低着头默默起身,恭恭敬敬地说:“是,皇后无论做了怎样的决定,婢子都会追随皇后,永不改初心。”

华衣女子静默了片刻,又道:“西苑那边既已安排妥当,咱们等雨停后便择日出发吧。继续留在这永兴宫也挺无趣的。”

“是……待定了日子,婢子再亲自通知羽林卫裴郎将具体的行程好了。”

华衣女子回头对宝姑笑了笑,脸上似平添了一丝暖意。她复转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雨雾迷蒙中的亭台楼阁、街巷坊肆、近川远山。然后,微阖了一下双眸,毅然回身下楼,仿佛眼前这华美的九重宫阙、飘摇风雨,都已与她无关。抛下了,再多一眼都徒生无谓的牵挂……

牵挂生痴嗔,绝意了缘尘。

随着她的转身,一个尖细却沉稳的声音响起:“皇后移驾回宫……”

翌日,风收雨歇。又经三日丽日和风,路上泥泞已消。第五日,大梁皇后陆氏以养病为由,在东都永兴宫的仙居殿拜别了卫太后,移驾西苑太和宫临川殿休养。

数日后。

金乌西坠,晚风轻扫,天边的霞光如赤焰织成的锦缎叠叠平铺。晚归的鸟雀在不远处的林梢间从喧嚣至宁静,似是宣告这沉沉暮色的来临。

永兴宫仙居殿丹墀上方的平台上站着几位赏景的妇人。正中的那位五十岁左右,云鬟峨峨,发间、身上的配饰简单却精致,妆容更是一丝不苟,配之一身黛紫色暗菊纹大衫,裙下微露黑色云头锦履,更显得端庄大气、风姿犹存。其他几位均宫人妆扮,分列在她身后的两侧。

这时,一个小宫女急步走来,规规矩矩行了宫礼后朗声道:“启禀太后,西苑那边急传来消息,说皇后多日来身体不豫,今日未时忽然晕倒,经随行医师诊断,仍是气血不足导致。随后针师施针,皇后已转醒,服药后精神略好,只是仍虚弱无力,便早早睡下了。”

卫太后听完,微微叹气,对身边大约同样五十多岁的心腹女官道:“阿英,明日传哀家的懿旨,让皇后在太和宫好生修养,不要思虑过重。该用什么药材,无论贵贱,直须用上。若离宫内库有缺,遣人找你到永兴宫的内库来寻也可。一切以康复为主。再吩咐身边所有宫人,务必要使出十二分的精心照料皇后,万不可再有闪失。”

被唤作“阿英”的女官行礼领旨后微笑道:“皇后得太后如此的疼爱,一定会很快康复的。”

“唉,哀家的疼爱怕不是她现下所需的…她想要什么,哀家清楚。且不说五郎身为一国之君,不能给!即便五郎愿意给,眼下他已即位五年,后宫皇嗣全无,哀家也不能同意!在这一点上,阿瑜就是个蠢的。作为五郎的嫡妻,五郎的孩子不也就是她的孩子么?”说到这里,卫太后胸中有些憋闷气愤,音调失了平日的平和,多了几分尖刻。

阿英连忙宽慰道:“太后您的一片苦心,皇后迟早会领悟的。再说,这次太后您选了后宫采选期出行东都礼佛休养,又命皇后陪伴,皇后定是明白了您的用意,才不再执拗,甚至亲至昭明殿说服了陛下,才得以成行。”

“但愿如此…这之前他们有多久不曾说话了?快有一年了吧?阿瑜那孩子是个表面上温顺恭谨的,其实心里极有主张。要不,她也不会和五郎闹到这般地步……唉……他们都不是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哀家也管不了了。但这帝后不和,终不是长久之事。”太后满脸的担心及无可奈何。

“陛下与皇后,这是用情太深,反被情误。”阿英从身后为太后整了整披风,语气中也是万般无奈。

“五郎的尴尬与为难,阿瑜竟能视而不见,无动于衷……真是情冷了么?那时徐氏和李氏进门,日子不也过得好好的么?可惜都是无出……唉,罢了,只要阿瑜一日为后,就迟早要过充盈后宫这道坎儿……”太后轻轻摇摇头,转身准备回寝殿。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概有十来人。他们整齐的步伐声在愈来愈寂静的暮色中显得十分清晰。正往殿内走的众妇纷纷停下来转身查看。

未见人影先闻接连三声响亮的通传:“皇帝陛下驾到。”

卫太后惊诧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阿英,发现她也正满脸疑惑。于是又朝仙居殿正门方向望去。只见殿门处出现了一个身着玄色胡服的男子正被身后数十人拥护着大步走来。

“五郎,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太后诧异地问道。

来人正是大梁皇帝萧旸。他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颀长而健硕,肤色如蜜,额宽目深,鼻挺唇薄,生得端是龙章凤姿,神采英拔。尤其是那双剑眉下的凤眼,眸中流溢着如寒夜中星子的光芒,诱人心魄,却又时刻昭示着他身为上位者的威压。他身穿暗纹玄色翻领窄袖卡弗坦(胡服形制),腰系紫底金玉蹀躞带,脚蹬同色软锦靴,手握八宝鞭,更是显得英姿飒爽,器宇轩昂。

萧旸侧身将马鞭递给身后跟随的内侍,揖手道:“儿臣拜见母亲。”

卫太后听出他嗓音中略带沙哑,又看出他眼中泛红,眼下还有些许青色,便知他定是星夜兼程快马从京师赶来。

“巴巴地赶来,怕不是专程来见哀家的吧?”卫太后大概能猜出皇帝的来意,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拿他打趣。

萧旸弯了弯嘴角,坦然答曰:“岂能厚此薄彼,兼而有之。”说着,就走上前去扶住了卫太后的手臂。

卫太后拍了一下皇帝扶在她胳膊上的手,佯恼道:“油嘴滑舌!哀家可告诉你,来这永兴宫,可找不到你媳妇儿!”

萧旸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问道:“西苑偏远,诸多不便。再者未到夏日,那里未免太过寒凉。我听宫人回报说阿瑜这些日子一直病着,怎还滞留西苑未归?”

卫太后没好气地说:“怎么,陛下这是怨哀家没有照顾好你媳妇儿来问罪于哀家的么?”

“儿臣不是那个意思。”萧旸连忙摇头赔笑,“只是儿臣三日前已命内侍快马传讯,劝阿瑜返回永兴宫安养。怎么……”

卫太后叹了口气,道:“这事儿,哀家倒真未听说。不过,你也知阿瑜甚是喜爱西苑,她既然喜欢,选择在那儿养病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你素知她的性子,一旦认定了,就很难更改。要不,你又怎会抛下朝堂,不顾天子之躯赶来东都?”

“是,母亲说的是……”萧旸尴尬地苦笑了一下,“幸而近日朝堂之中无甚大事,且京师至东都路途不算遥远,即使有要事,快马两日内便能往返。”

“五郎,既然你来了,哀家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知与你。方才西苑才传过消息,今日阿瑜晕倒过……”

萧旸刚才还神色沉稳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惊慌,似是无意中就“啊”出了声。

“你放心,御医已经诊治过了,施了针,又用过药,据说已经歇下了。”

“既然阿瑜如此执拗,又不会照顾自己,还需儿臣现下走一趟西苑把她接回,再劳母亲您多加慰藉教导才是。”

卫太后瞪了萧旸一眼,却没再说什么,问道:“就这么着急?五郎你可用过晚膳了?”

萧旸笑着摇了摇头,道:“未曾。不过这里离西苑快马也只需半个时辰,儿臣到了那儿再用也不迟……”

他话未说完,仙居殿门外突然冲进一名神色慌张、满头大汗的内侍。只见他一边疾跑,一边大声喊着“报~~”

来到卫太后与萧旸面前,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回禀:“陛下!太后!西苑急报!临川殿走水了!”

萧旸还未有反应,卫太后的身子却踉跄了一下。她白着脸问道:“你……你说什么?哪里走水了?”

萧旸察觉出卫太后的异常,心中咯噔一下,身子不禁一颤。

“母亲,阿瑜……阿瑜在西苑住在哪里?”

卫太后却没有理睬萧旸,继续发问:“人呢?人都撤出来了么?”

“回太后,火起得又急又猛,西苑驻守的羽林军全部出动救人救火,但奴快马奔回报信时,还并无人被救出……”

卫太后惨白着一张脸,声音发颤地对萧旸说:“五郎……阿瑜……阿瑜……临川殿……”

萧旸如同遭雷劈了般愣怔在原地,额上青筋突出,牙关紧咬,双拳紧握。下一刻,他一言未发便转身向殿外奔去。随他而来站在殿门外候着的一众侍卫也随他离开。

卫太后此时才觉得双腿发软,身子不由自主向地上委去。身后的阿英及另一名宫女及时上前扶住她,脸色亦是惨白。

阿英试着安慰卫太后:“太后,那内侍来得急,讯息未必及时,说不定他前脚离开,临川殿那儿的情形就发生变化了呢。”

卫太后转过脸去,有些木然地看了阿英一眼,似乎在说“你自己也不信自己的话吧?”

阿英扶着卫太后的手臂又使上了一分力气,继续安慰道:“陛下方才必是赶过去的,婢子再安排人去打探,定不会延误。现下咱们又帮不得陛下什么,太后您还需保重凤体,静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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