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腾字字如铁一般烙在李羽心上。
肖腾不再理会一旁的李羽,走到幕雨橙身边,瞳孔放大,死死的盯着她。
幕雨橙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扭幕着自己的衣角,放慢呼吸。
她能感觉到肖腾目光中那份嘲弄的凉意,凉的如冬天的夜晚,从皮肤渗入到骨髓。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冷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窒息。
李羽发觉了幕雨橙的紧张,想要上前解围。
“雨橙,你刚才不是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吗?”
幕雨橙顺手抓了跟稻草,忙应着说:“对,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从座位上忙站起身来,不敢看肖腾一眼,想要逃离。
“怎么,心虚了?”
肖腾苦笑的拦住幕雨橙的去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神中全是鄙视和嘲弄。
肖腾的话让幕雨橙打了一个抖。
幕雨橙没有做声,只是沉默,更不敢抬头看肖腾,因为她的确心虚,她以为用替代的方式就能走出肖腾的阴影,可是直到他出现的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感受到,肖腾就像一颗生长在自己心上的一颗参天大树,早就劳劳的抓住了她的整个心。
肖腾轻轻的挑起幕雨橙的下巴,用嘲弄的眼神打量着她。
“原来是有相好的了”肖腾嘴角的笑容,苦涩的让人有些害怕。
“你放开她”
肖腾也不是心甘情愿吃素之人,看着自己苦心争取来的心爱女人受别人的欺负,当然不能忍。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最好别插手,你我之间的事,之后再算”
肖腾用另一只手推开要上前来的李羽,眼神却不曾离开过幕雨橙。
李羽停下了脚步,不是畏惧,而是被肖腾的这句话给搪塞的无话可说,一句话李羽就被远远的画出了这场还未战就失败了的战场。
“那好,我等你”李羽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肖腾,就好像下了生死挑战书一样,看来这场男人之间的战争是无可避免了。
“雨橙,那我先走了,之后联系”
李羽眼神温柔的落在幕雨橙身上,可是依然恋恋不舍,他真不想就这么把她丢在这么一个男人手中。
“好”
幕雨橙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既然无法逃避,只好硬着头皮面对。
又是两个人的空间,气氛依然尴尬无比,只是少了些许的硝烟。
肖腾看着幕雨橙嘴角那一抹笑容随着李羽的离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的嫉妒越发涌上了心头。
“怎么,舍不得了,可是在丈夫面前,做妻子的最少要掩饰一下自己的背叛吧”
肖腾越说越恨,最后几个字,甚至是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掩饰,你当初在我面前掩饰过吗,恐怕是越演越激烈吧”幕雨橙想到了那天的亲眼所见,玲欣妖娆的坐在肖腾身上,那份暧昧,那份不堪入目,每每想到,幕雨橙的毛孔就不由自主的缩进。
“原来你如此的嫉恶如仇,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幕雨橙说的是事实,这也是这些年来肖腾一直悔恨的事情。
“报复,不,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不值得我如此的去虐待自己”
幕雨橙说的轻描淡写,的确,报复是一件虐待行为,伤害了他人的同时也深深的伤害了自己。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的不值”
肖腾觉得好难受,就好像走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森林之中,明明找到一束光亮,到头来却是海市蜃楼。
幕雨橙张口欲辩,可是又转为沉默,因为无论现在说什么,对两个人来说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既然无法逃离,幕雨橙索性重新坦然的回到座位上。
温馨的咖啡厅,阳光正好倾斜在这张紧张的桌面之上。
两杯依然温存的咖啡,两只冰冷的心。
两人相对而坐,幕雨橙没有再看肖腾一眼,而肖腾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幕雨橙。
“看来,你注定是要背叛我,之前是我的弟弟,现在又多出一个李羽,你还真是魅力四射啊”
肖腾冷冷的语气中含着悲伤的嘲笑,眼神如冰般凝视着幕雨橙。
幕雨橙的心好痛,好痛,自己坚守了这么多年的心却被他如此的诬陷。她依然沉默,只是端起咖啡大大的抿了一口,以此来缓解心中的伤痛感。
肖腾的激怒没有得到应该的回应,就如自己一腔热血的心被无情的送到冰箱一样,面对的是毫无人情可言的冰冷。
肖腾伸出长长的手臂,淌过桌面,捏着幕雨橙的下巴,以此来让对方看着自己,可能是由于太过愤怒和激动,有劲不由自主的增大。
幕雨橙弱小的身体,那能经得起他如此的蹂躏,痛的自己脸上苍白,却依然倔强的咬着牙,保持沉默。
“你真的就如此的讨厌我吗,讨厌的连看一眼,说一句话都成了一种幻想”
肖腾看着幕雨橙倔强的脸庞,眼神中寻不到一丝温柔可言,倒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低沉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幕雨橙依然沉默,只是眼神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因为肖腾的手劲越来越重,他想要以此残酷的手段来唤出幕雨橙的声音,好像只有她出了声,自己心中的怒气才能消失。
幕雨橙痛的脸色开始泛白,可是依然没有只言片语。
肖腾几乎是用丢的方式放开了手,因为她身上的痛却死死的牵着自己的心。
“看来你是铁定主意要和我离了”肖腾站起身来,带着威胁的气息,把脸靠近幕雨橙,眼神死死的盯着她那逃避的眼神,想要从中找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幕雨橙没有回避,也没有回答,只是无视他的存在,“可是你给我记住,我不会让你如愿”最后几个字肖腾几乎是用吼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双刃剑,刺穿了两个人的心。
虽然咖啡厅虽没有几个人,可是肖腾的呐喊声还是震撼了全场,大家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就像在图书馆听到有人在吵架一般,有愤怒,有惊奇,还有些畏惧。
肖腾开始产生了恨意,因爱而恨,恨她夺走了自己的心,却又像丢垃圾一样毫不留情的丢弃。
幕雨橙也在恨,恨他在占有了自己的整个心后,却又如此无情的来蹂躏它。
肖腾感觉有股力量涌上头,久久无法平息。就如喝了酒一般,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开始左右摇摆,虽然自己极力控制着自己,可是最后还是失去了最后的支持力。
“肖腾,腾”
幕雨橙看到倾倒在自己面前的肖腾,一时间慌了神。
肖腾就连最后倾倒的那一刻,手都在伸向幕雨橙,因为他想要握着她,不想放手,就连死都不愿意放。
寂静的有些死沉的医院“医生,就这一次,就一次”
肖腾竟然破天荒的用小孩子气的眼神去哀求一个人,这样冷漠的一个高傲之人有如此之举,还真是比发现新大陆还兴奋。
医生无奈的看着肖腾那撒娇式的祈求,思绪了片刻,沉默的允许。
幕雨橙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眼中满是心痛的失落感。
“不,不可能,医生,你一定是弄错了,不可能……”
幕雨橙惊慌失措的跌坐在椅子上,失落的看着医生,不断的重复着三个字不可能。
医生看着幕雨橙那绝望的失落感,满是愧疚,皱了皱眉。
“对不起,我尽力了”
的确,医生是尽力了,尽力满足了肖腾那个荒唐的要求,现在医生真是后悔极了,后悔自己违背了一个做医生的职责,可是他答应的事,又不能轻腾地推翻,因为那样他又违背了做人的道德。
阳光透过窗户撒进病房肖腾双目紧闭,面容苍白却还算温和,看到这样温顺的肖腾,幕雨橙的心突然间生气痛意。
幕雨橙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他面前,目不转睛的凝望着他。她的心却没有表面这么宁静,而是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是坚持着三年来苦心建立起来的冷漠,还是接受一个背叛之人的忏悔。
她不想在逃避,也无法再逃,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夜幕降临肖腾缓缓的睁开眼幕雨橙趴在自己的身边,头枕在由两只胳膊组成的枕头上。灯光温柔的打在她的身上,光洁的脸庞越发迷人。可能是太累,她睡着了,肩膀还跟着呼吸轻轻地起伏,眼角好像还残留着明显的泪痕。
肖腾忍不住的伸出干净的手,抚摸着她那乌黑柔软的头发,并轻轻地拨开散落在她脸庞的几根乱发。
他的手久久不愿离开,手指不由的随着情感而加重了些。
幕雨橙微微的颤动肖腾感觉到了她的变化,顿时迅速的收回手,可是已经来不及躺下,可是眼神却已经由刚才的温柔边的冰冷。
幕雨橙抬起头,胳膊由于长时间被压迫而有些麻木,可是看到肖腾醒来,顾不得自己,向他绽放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那么单纯美丽,没有掺杂任何情绪,就如天使一般。
这样的笑容好像遗失了很久,肖腾虽然看着着迷,可是脸色和眼神却变的更冷了,一想到她的背叛,心就忍不住的痛。
“你感觉好点了吗?”
幕雨橙发自内心的笑容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只好失落的收起。
“我的死活你还关心吗?你不是不理我吗?不是要和我离婚吗?”
肖腾语气中穿透着冷漠。
“我,我只是……”
幕雨橙本想解释,可是大脑一片空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只能是苦涩的沉默。
“还是怕我死了签不了离婚协议书,你得不到自由身”
肖腾明明知道幕雨橙现在在担心自己,可是就是不能温柔一些,每一个字都太过冰冷。
幕雨橙沉默不语,因为她的内心在挣扎。
“又是沉默,难道和我说话是一种煎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