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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离开的前夜

哨站中。

亚索一个人抱着剑,坐在护卫队的接待室中,面无表情。但这样的亚索已经把众人吓得不敢进去了。

“队长,副队长!”看着艾瑞莉娅和我来了,一众护卫队员来到了艾瑞莉娅和我身边。“那个怪人又来了。”一众队员并不知道我和艾瑞莉娅与亚索对决的事,所以,他们对亚索的出现很是诧异。亚索来的第一天,就有人试过武力驱赶亚索,结果可想而知。“嗯,我知道了。”看着一众队员,我拉着艾瑞莉娅走向接待室。“吴嵩副队长,你有办法?”看着我的举动,队员们问道。“没你们的事了,各忙各的去吧!”艾瑞莉娅说道。队员们听了,也就不再管这件事,各忙各的去了。既然有人管了,他们也没必要操这份心了。

“有何贵干?”我和艾瑞莉娅坐到了亚索对面,对亚索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两个目的。”亚索松开了剑,说道。“第一,明天就是出发的最后期限了。”听亚索这么说,我点了点头。“第二。”突然,亚索的眼神变的锐利了起来。“我只希望问你一个问题。”

看到亚索的眼神,艾瑞莉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没事。”我把手放在艾瑞莉娅背上。感受到了我手上温度,艾瑞莉娅也放松了下来。看着我和艾瑞莉娅的反应,亚索笑了。“艾瑞莉娅小姐,不用紧张了。这次,我真的不是来打架的。”接着,亚索说道。“上次也是怪我,没有把握住轻重,还伤到了艾瑞莉娅小姐,真是抱歉了。”“没关系,比武时刀剑无眼,受伤也是常有的事。”艾瑞莉娅回答道。听到了亚索亲口道歉,艾瑞莉娅也宽心了一些。

听艾瑞莉娅说完,亚索又看向了我。“你为什么最后那一箭没有杀了我?”

“杀你?为什么?”亚索的问题让我感觉一头雾水。“如果我是你,我应该会控制不住,一箭把我射死吧。”说着,亚索抛出了别在腰间的酒壶,瞬间拔剑。未等我和艾瑞莉娅有所反应。酒壶就落在了剑上。亚索长剑一递,酒壶到了我的面前。“现在的你和战斗时的你一点不像。战斗时的你是那么凶悍,甚至有些疯狂,仿佛对胜利充满了渴望。但得胜后,你却失去了那种气势。”亚索看向我。“为什么?”

我拿起面前的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得胜,永远不是我的目的。”我迎着亚索的目光眼神依然淡然。我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在他的认知中,取胜,就要彻彻底底,斩草除根。“这次,是你先伤害了艾瑞莉娅,所以我才会拼出命来和你较量。不然,如果真的让我和你较量,我必定会输给你的。”

“作为武者,你难道不渴望胜利吗?”见我将胜负说得那么淡定,亚索问道。

“武者?呵呵,我倒希望自己只是那个诺克萨斯的小厨子。”说到诺克萨斯,我再次想起了那个银发少女,目光有些没落地低下了头。“还有,你是说胜利?”我接着看向亚索。“有时候,赢,并不是那么重要。”看着亚索不解的样子,我笑了笑。“亚索先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将军,南征北战,为国家收复失地。但一次政治事件,丞相以莫须有,就是也许有的罪名加害于他,害死了他。平心而论,谁胜利?”我问亚索。“是丞相吧。”亚索有些惋惜地说道。“那如果是你,你愿做丞相还是将军?”

听了我的问题,亚索一愣,随即低下了头。“虽然输了,但我还是愿意做那个将军。这样,我至少问心无愧。”听了亚索的回答,我明白,他的心结马上就能解开了。“在当时看来,将军确实是输了。但是历史记住了他们。奸诈的丞相,忠诚的将军,后人终究会给他们做个评价。”我顿了一顿。“几百年后,将军的祠堂中,丞相和他妻子的跪像正对着将军的坟墓。那是后人让丞相向将军谢罪。”听了我的话,亚索眼中发出了光芒。他明白了,世界上有些东西比胜利更重要,比胜利更能得到人们的认可。“胜利,只是武者的最初追求。但有些东西,比这些虚名更加珍贵。而我的追求,就是那些。”我盖上酒壶的盖子,递给亚索。“我把它,叫做侠义。”

“吴嵩,很感谢你今天和我说了这么多。你说的侠义,我会记住的。”接过酒壶,亚索站了起来。“我现在,想开了许多事。”说完,亚索又把酒壶掷给了我。“这壶酒送你,就当是谢礼了!”说着,亚索站起了身来。“明天早上五点,在南门等着,ez会带我们去战争学院。”说完,亚索就离开了,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别晚了!”我接过亚索的酒壶。看着亚索离去的身影。“真是个怪人……”看向亚索离开的方向,艾瑞莉娅说道。我则是微笑着看着亚索潇洒的背影。这,才是我心中的疾风剑豪!

“对了,艾瑞,你知道明天走的消息吗?”“昨天伊泽瑞尔已经和我说过了。原本我们打算如果今天下午你还不醒就把你强制唤醒,但是你还是醒了。”“那师父他们呢?”“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听了艾瑞莉娅的话,我点了点头。“那我们今天晚上叫师父,师兄和索拉卡姐姐来我们家里,一起吃顿饭吧,就当是道别了。”听了我的主意,艾瑞莉娅赞同的点了点头。“那我去通知师父他们,你就回去休息吧。”看着艾瑞莉娅依然布满血丝的双眼,我感觉她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那好,师兄,我可就什么也不管了,全权交给你了!”艾瑞莉娅听我这么说,也是瞬间轻松了些。这些天她为了照顾我一直没有休息好,确实要好好休息一下。

离开哨站后,艾瑞莉娅回家休息,我则去通知师父他们和买食材。通知完了师父,我从无极道场来到了星辰寺。在住持的引导下,我找到了索拉卡。“索拉卡姐姐!”“吴嵩?你来干什么?又来秀恩爱了?不过没有艾瑞莉娅,你可秀不了啊。”听了索拉卡的话,我瞬间一脸黑线了。“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看着我无奈的样子,索拉卡笑了。“不和你闹了,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明天早上,我和艾瑞莉娅就要和伊泽瑞尔和亚索去战争学院了。所以今晚我想叫着你和我师父他们一起吃顿饭。”“是吗?那好,我一定会去的!”听了索拉卡的回答,我也宽心了一些。

“对了,吴嵩,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索拉卡突然说道。“问吧。”我爽快的回答道。“你来艾欧尼亚多长时间了?”听了索拉卡的问题,我想了想。“一年多了吧。”“对啊,你来艾欧尼亚也有一年了,和我们也相处的都不错,为什么你不加入艾欧尼亚国籍呢?你不是也没有在诺克萨斯入籍吗?”听索拉卡这么说,那个银发少女的形象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因为,我在诺克萨斯还有放不下的人啊。”看着我神往的表情,索拉卡也就不再追问。她也看出,那个人,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突然,我想起了那个梦。“索拉卡姐姐,你能帮我解梦吗?”“怎么,又迷信上了?你不是无神论者吗?”索拉卡打趣着说道。“也不是因为这个了。只是这个梦真的让我有些害怕。”说着,我的脸上不知觉的就流露出了一分恐惧的神色。看着我的脸色,原本想和我再开开玩笑的索拉卡也严肃了起来。“那你说吧。”于是,我就把那个梦的原委告诉了索拉卡。“我来预测一下。”说着,索拉卡闭上眼,把手放在了一个水晶球上,水晶球发出了淡蓝色光芒。光芒过后,索拉卡睁开了眼。“怎么样?”我有些焦急地问道。对于与锐雯有关的事,我一直都十分在意。“那个女孩会和你发生分歧,但最终结果我也是预测不到了。”听索拉卡这么说,我沉默了。能使我们产生分歧的,除了战争,还有什么?这个结果,让我很是无奈。“今天晚上,我会按时去的。”索拉卡安慰道。“这个结果也不是事实,只是预测。有情人,终会成眷属的。”

离开星辰寺,我买了菜,回到了家。“师兄,回来了!”家中,艾瑞莉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嗯,回来了。”我淡淡地回答道。说完,我便进了厨房,开始和各种食材厮杀,没有再与艾瑞莉娅说话。这让艾瑞莉娅有些不适。她想开口问问我,但看到我有些失落的表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晚上,易大师,猴子和索拉卡如期而至。“各位,我来艾欧尼亚一年了,是你们给了我这么多帮助!在此,多谢了!”我向三人敬了一圈,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不知为什么,今晚我总觉得酒喝不够!“哈哈,师弟,头一回见你这么爽快,干了!”说着,猴子也干了杯子里的酒。“得了,索拉卡,我看这俩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说完,易看向艾瑞莉娅。“艾瑞莉娅,照顾好你师兄,别误了明天的事!我们先走了!”说完,易轻松地拉走了猴子,与索拉卡离开了,留下了有些醉了的我和一直有些尴尬的艾瑞莉娅。

“师兄,你今天怎么了?今天下午回来你就不太正常!”艾瑞莉娅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酒瓶子,生气地说道。从今天下午的冷漠到今天晚上的癫狂,都让她感觉十分的不舒服。“艾瑞,索拉卡说我与雯雯注定会有分歧。你说,我能不伤心吗?”

听了我的话,艾瑞莉娅沉默了。“这,就是你这么对我的原因吗?!”艾瑞莉娅愤怒地哭喊道。“我早该知道,她在你心中比我重要!我对你来说,只是她的一个影子吧。”说着,艾瑞莉娅拿起了手里的酒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她低下了头,泪水与酒一齐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喝酒,虽然味道很刺,但她还是咽下去了。心中的失落,让她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难道,自己真的只是这个男孩眼中另一个女孩的替身吗?

艾瑞莉娅激烈的反应让我措手不及。确实,我今天的行为有些欠考虑了,只是因为未来的事而伤害到了现在的身边人。我站了起来,拿走了艾瑞莉娅手里的酒瓶。“怎么会呢,师妹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怎么会是别人的替身呢?”我把她搂在了怀中,但她却没有反应。两人皆是沉默,不知如何开口。

“没关系师兄。”艾瑞莉娅打破了沉默。“你只要心里有我,就行了。”另外半句,她却咽了回去:只要你心中有我,做个影子,也没关系。说完,艾瑞莉娅抬起了头,主动揽上了我,吻上了我的双唇。

这个吻,有些苦涩,但我也揽住了艾瑞莉娅,吻上了她。这一刻,只有倾注了真情的吻,能够抚平受伤的心吧。

次日,我,艾瑞莉娅,亚索,伊泽瑞尔一同离开了艾欧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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