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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驱逐的脚步

在中国,大部分城市都依水而建,每一条大河之上、每一条大江之滨都遍布华夏子孙的足迹,黄河、长江,莫不如此。在那里,远古的人们停住了迁徙的脚步,以江河为心,以视线为轴,在不断扩张的土地上繁衍生息、薪火相传。即便是那些经考古发现长眠于地下、不见天日的古老城市,也有专属其子民的古老河道,或绕过城池,或穿城而过。无论是将士武夫还是妇孺百姓,都曾汲其养分、受其恩赐。只不过,有些河道流淌了几个世纪就渐渐干涸,再被黄沙掩埋,销声匿迹;有些则长流不息,生机勃勃,不断滋养着人类后裔,一往无前。

百里浦告别了妻儿,独自一人走出了家门。出小区大门右转直行,直奔这座县城的生命之河——一条在自然河道上人工修整出来的“运河”。整座县城及其周边地区,都要用运河水对生命滋养。

百里浦能够想到,自家的窗户一定亮着灯光,直到午夜方熄。他知道,灯光之下,儿子又在挑灯夜战,对将要带来的人生考验全力以赴。

想到儿子高考日期将近,自己近十年的奔波和寻找还是徒劳,百里浦的内心难免失魂落魄。但是,即便如此,他骨子里的坚强和不服输的性格还是迫使他继续坚持。

他知道,自己在用余下的生命做赌注,只要能找到何源或者找到药方,哪怕用自己的生命交换,他也义无反顾、在所不惜。

我是个赌徒?百里浦心情沉重地质问自己。

如果不是,为什么我总是向自己投下沉重的砝码,长期生活在重压之下?从背负对朋友的愧疚享受得来不易的生活,到隔断生命的希望迫使自己艰难的寻找?生活难道非要如此这般,才能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不亏不欠?

百里浦无法找到答案。

他的步子很急,他要离开家,离开妻子和儿子,再次踏上寻找“何源”的旅程。他急着去车站,像往常一样将自己装入车厢运到外地。

此时已进入夏季,白天的燥热到了夜晚也未能褪去,接近人体体温的空气不断将人包裹起来。只是偶尔自东而来掠过河面的微风会裹狭着一点清凉,让人不觉浑身舒畅,忍不住要做深呼吸,享受难得的时刻。

百里浦一直向东,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贯穿县城南北的运河旁。

这条运河向北并入长江,直通大海;向南接太湖水,顺流而下便至黄浦江。

百里浦伫立在河边,听水声潺潺、蛙声阵阵。抬眼望去,远处的天空漆黑一片,不见半点星光。

看来,干旱的夏天就要迎来一场积蓄已久的风雨。这些雨注定要没入河水、洒向人间,也注定要打湿某些人的憧憬,随着记忆的堆积无法晒干。

百里浦已经无可选择,即便到了十字路口,答案也只有一个。

他拉起皮箱,左转向北,沿着运河向城边走去,滨河路的终点便是火车站。

夏季的雨说到就到,不容分说。

百里浦还未走出多远,风便没了力气,蛙声也偃旗息鼓,似乎都预料到一场大雨会如初中班主任一般随时可能不请自来。就在天地万物屏息凝气、翘首以盼之时,不断增多的豆大雨点从天空疾驰而下。

顷刻间,梧桐树叶中劈啪作响,青石板路上水花飞扬,路灯光影里雨线穿梭。

百里浦四下环顾,并无躲雨的地方,便向着一条灯火阑珊的街道奔跑。也就是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从县城开往陕北的任何一趟火车都是傍晚时分发车,第三天的凌晨才能到达。

此时,他完全可以回到家中,待骤雨初歇后再次出发。但是,强烈的愧疚让他无法于此时面对妻儿,他也不想因此打扰拼命学习的儿子,也不想打扰被蒙在鼓里、对平静生活下面的暗潮涌动一无所知的妻子。他所想的,只是买最近一趟去往陕北的火车票。

但是,雨一直下,越下越大,大街上出租车都已经停在路边不敢动弹。百里浦只能跑到了一家旅馆近前,上气不接下气地拍打着外层的大铁门,焦急但有气无力。他希望借此避一避雨,第二天再继续前行。

许久,铁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转出来一个身披薄毯,身材不高、体态略胖的中年妇女。她上下打量着百里浦,睡眼惺忪地说道:“这么晚了,住店啊?呦,雨下得这样大,快快快,进到里面来啊,都淋湿了可不得了。”

中年妇女连忙将百里浦让进屋子。

这家旅馆是一个二层小楼,一看便知是自家房屋经改造而成。铁门上面悬着牌匾,自上而下用烫金字写着“余家客栈”。

自中国的旅游业稍有萌芽,江南一带像这样的家庭旅馆就如雨后春顺般,齐刷刷的遍地都是。

“该称呼您余老板吧?这大半夜的雨下这老大。”百里浦一边拍打头上和皮箱上的雨水一边用东北话问道。

百里浦在东北地区攻读学业七年,当地人说话的腔调也能学上几分。此时,为了掩人耳目,便有意为之。

“我老公姓余,你叫我余老板也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抗着走,都错不了的。”老板娘不无打趣的说道。

“那就叫您余老板了啊。”

“都这么叫,你也能这么叫,谁让我家那位人事不知、胡搅蛮缠呢。这狗尿苔啊就是上不了台面。”

“哦,您是说……”百里浦试探性的问道

老板娘没有接茬,而是问道:“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哦,出差到这里的?”

“出差,呃?是,出差!从东北过来,刚下火车,误打误撞的就到你这儿了,这雨下得稀里哗啦,跟穿线儿似的。”

百里浦看老板娘不认识自己,便继续说道:“有没有房间,给我安排一间,先住一晚,等雨停了再说。”

“哦,有的,没问题的。”老板娘随口应道。

“快去,把铁门关上,每天不死不活的。”老板娘突然语气大便,蛮横的命令道。

百里浦一愣,对老板娘突如其来的严肃口吻和责备莫名其妙。

“哦,没有说你的,我说我老公。你瞧,每天都是这样子,半疯半癫、不死不活的。”老板娘连忙解释,并引着百里浦的视线向门口的弹簧床一指。

百里浦借着不明不暗的灯光,看到床上蜷缩一人,头发蓬乱、眼神飘忽、裸露上身,一床脏兮兮的铺盖遮住其腰部以下部位。

如果不是老板娘解释这就是所谓的“余老板”,初见此景,说不定会被认为是****被抓现行的流浪汉呢。

“怎么,这,这是你老公,他怎么……”百里浦极为不解,又十分好奇。

“哦,是倒是的,只不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每天稀里糊涂的,大脑受刺激了,这里,不好用了。”说着,老板娘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然后突然提高了嗓门儿:“听见不了?快一点,雨水都冲进来了,看到不了?每天就这个样子,看我不扔掉你的鱼。”

“鱼?什么鱼?”百里浦一头雾水。

但是,这一声恫吓,还真吓得余老板急忙掀开铺盖,光着脏兮兮的大脚丫子跑去关门。

可刚看到余老板站起身,百里浦就不免大吃一惊,一个突如其来的画面带着强烈的冲击感,瞬间污染了人的眼睛。

此时,老板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扯过一丝不挂的余老板就往床上推。一边推一边打一边骂:“裤头呢,裤头呢,裤头呢?鱼呢?你的鱼呢?”声音从七十分贝调到一百分贝再调到一百二十分贝。

百里浦听得一惊一乍,心想怎么刚进店门就遭遇如此奇葩之人。

他如何也想象不到,一个大男人做出如此举动,真所谓“小隐隐于泽,大隐隐于市”。就算对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百里浦来说,这么堂而皇之的“恶作剧”还是第一次见到。

余老板虽然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却也不生气。只见他一边招架老板娘的攻击,一边不慌不忙地腾出一只手伸到了床垫下面,脸上堆满诡异的笑。

不一会儿,他手里攥着一把东西神神秘秘地递给老板娘。

“在这里,这是我的鱼,给客人吃啊。”“真正的”余老板说这话时一下子转变了风格,变得严肃异常。

“每天胡说八道,快穿上,又把裤头藏起来了,像什么话?”老板娘抢过余老板手中的裤头一把摔在他身上。

在余老板要穿裤头时,百里浦看到,这哪是什么裤头啊,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窟窿,不同窟窿之间只有几条线相连着,像被冰雹打过的一块薄塑料。即便把它穿在身上,应该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了,倒是透气性很好。

老板娘叹了口气,十分抱歉地对百里浦说:“见笑了啊,你们都是男人,见到了也无所谓的啊。”

“那,那是,他这是……”听了老板娘如是说,百里浦即便有所谓也无所谓了。

看得出,这个余老板的不正常行为是时有发生的,也经常遭到老板娘的责骂和踢打。而对这对夫妻来说,这似乎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习以为常了。

“哦,说来话长。不要理他,房间在二楼。”老板娘又向门口瞪了一眼,以示警告床铺上的余老板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

可老板娘刚要引着百里浦上楼,那个蜷缩在弹簧床上的余老板便一脸坏笑的指着百里浦说道:“我还差你一道菜,红烧河豚,这道菜可是我最拿手的,比什么什锦河豚、萝卜炖河豚不知要美味多少倍。什锦?哼!他们RB人说的什么料理哪能和我原滋原味的手艺相比……”

听闻此言,百里浦一下子僵住,上半身虽然已经转向楼梯,下半身却如同粘上了强力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缓缓地转过身,看到余老板眼光犀利,充其量是个装疯卖傻之人。他用手指向自己,口中振振有词,严肃而认真。

“我的手艺可是不得了的,你没领教过吧?看,这条鱼怎么样,四月里第一网的河豚,干干净净,鱼卵、鱼肝、鱼血都没有了,都被我吃了,没有毒了。”说着,这个余老板向空中骄傲地抖了一下内裤。

听到这儿,老板娘早已不耐烦,冲过去使足了劲一巴掌打掉余老板手里的“鱼”,吼道:“再胡说八道,没完没了的,我是要送你去警察局、送你去监狱的,知道吧?我说话算话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老底,我十分清楚的。”

听到老板娘义正言辞地说,余老板顿时安静下来,收起内裤蜷在床上里里外外翻来翻去,再牵起一角对着灯光仔细查看,满脸是认真的疑惑。

虽然从未与此人蒙面,但刚才的遭遇还是一下子使百里浦想起了十年前的场景,也知道了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中年男子便是蒙冤获刑的“和风餐馆”的主厨。看来,这位主厨虽已出狱,但神志不清、糊里糊涂。他不会认出自己,即便认出,老板娘也多半不会相信,甚至还会对他一阵责骂。

老板娘接下来的唠叨正好印证了百里浦的猜测。

“这位先生啊,可让你见笑了,他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咎由自取。我们这里呀,以前有一个老中医可是厉害得很,看中医瞧病那是首选啊,可惜后来被一个厨子给毒死了,满县城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一席话说得百里浦毛骨悚然,心想这事已经过去十年了。这十年中,虽然自己刻意的遗忘,但是如一根芒刺抵在心口,稍不留神就会隐隐作痛。

“那个厨子就是我家这位,做什么河豚鱼时来了个一箭双雕,把鱼卵当做胡椒炒到菜里面了,谁吃了不得死掉啊?这不,老中医和餐馆老板不到半个钟头就死翘翘了。”说着,老板娘肩膀一耸,连发哀叹。

“实际上啊,人家老板对我家这位可是照顾了,谁知道他个没良心的,把人家活活杀掉了。后来判了四年,出狱之后还想重操旧业,哪里还敢用他啊,不想活了是吧。再后来,就一个人窝在家里,精神也越来越不正常,这几年更厉害了。他呀,除了认识我,其他人都不晓得了。刚才的事千万不要见怪啊。”老板娘一边打开房门一边说道。

“怎么会呢。原来是这样,看着很让人心疼的。”百里浦假装不知原委,并“深表同情”。

实际上,百里浦听到这些话时,便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这个老板娘如何知道,眼前这位装作东北过来的旅客,他曾经的一个举动已经产生了接二连三的连锁反应——

要不是他百里浦栽赃陷害,这个鼎鼎大名的餐馆主厨能落到如此下场?

要不是他为了保全一份证据、维护难能可贵的爱情和婚姻,那个老中医和餐馆老板能死得这么利索?

要不是仇大夫不屈不挠,挖空心思的谋取红木方盒,儿子百里晏的命运也不会悬于两可之间,让他这二十年来一直被动至极。

想到这,百里浦不只是悔恨还是愤恨,多种复杂、消极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时间大脑像要炸开一般。

在老板娘的引导下,百里浦很快办完了住店手续,在记录本上填了一个莫须有的名字后,便回到房间。他傻愣愣的坐在窗前,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的雨如断线的泪珠,倏然而下,敲击在树叶上、地面的石板上,劈啪作响。

待天亮时分,窗外的雨开始由大转小,但依旧缠缠绵绵,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再看天上,乌云翻滚,逼得太阳不敢露面儿。

百里浦无暇顾忌外面的天气,他只觉昏昏沉沉、胸闷气短、浑身发冷。看来,淋了一场大雨,让这个从来不畏惧风雨的男人有点吃不消。

实际上,这些年来,他为了能够找到完整的药方、找到那个“中国技师”,可谓是将风霜雨雪都置之度外了。这些年,他所关心的事是固定的,也是唯一的,从未改变。

但是,他自己有所不知,常年的提心吊胆和没黑没白的日夜奔波、风餐露宿,他的身体早就亮起了红灯。

比如,他会在陌生城市的大街上突然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在按照一丁点儿线索“按图索骥”无功而返之后会突然胸口憋闷、呼吸困难;也会在想到儿子可能“大难将至”之后,从里至外没来由地浑身发热发冷,虚汗直流。所有这一切都提醒他可能一场大灾难就要找上门来。但是,他并未察觉,浑然不知也无暇顾及。

直到这一场大雨、这一场慌乱,使他体内积蓄的所有不适一股脑儿地迸发出来,如千百条噬血的恶魔争相恐后地咬噬着他的肉体和神经,让人难以提防、不可抵挡。

百里浦知道,以他现在的状况是不能离开这个县城的,否则一旦出了大的状况将无可挽救。但是,他又不能转回家中寻求妻儿的帮助,一来怕影响到儿子的学业继而影响到他的前程,再就是不能让苏梦看到自己咎由自取的惨状。

我算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吗?亏欠儿子的还不够多吗?如果再因自私而破坏儿子的理想和命运,岂不是不可饶恕?百里浦反问自己。

就这样,百里浦思来想去,不得安宁,在回到家中和远离妻儿的选择中痛苦不堪。

到了中午时分,雨势渐轻,但街上行人依旧稀少。他一步三晃地走下楼梯,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来到外面的小吃店买了一些食物,又转到后面的街道,找到一家新开的诊所,买了一些治疗感冒的药,便回到旅馆,打算吃完药休息一下就出发。

他打开皮箱,翻出那块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在身旁的红木盒子,紧紧攥在手心,像紧握着一个宝贵的生命。

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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