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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年前(二)

十年前,当我第一次步入高中校园时,心里有无数遐想,未来……

我没想过要考大学,因为我不是个好学生。我不仅不是一位好学生,而且还很坏!

在中考时,我已多出分数线几分的成绩考上了我们县唯一的一所中学。

得知我考上高中的消息后,我爸马上把让我去哪家技校的念头打消了。

我们那个时候,上技校特别没有出息。技校的孩子在家长眼里就是“小混混“,整天只知道打架,许多孩子进技校之前还挺听话的,后来,头发染了,身上居然还有有纹身!家里人管不了,学校更是不管你。

虽然,技校在每个家长眼中是个不学无术的地方,但为了有个文聘,有样技术,还是不得已才送进去。

我还算“听话“,一不打架,当然是别人不着惹我的情况下。二不逃课,哪有“坏学生“不逃课的?我就是!宁可上课睡觉也不逃课。三不吸烟,这是一个比逃课还要惊奇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吸烟居然是一种时尚,女生喜欢男生吸烟的样子,而且每个人见面首先要递一支烟,基本上没烟交朋友最不成,有烟咱就是兄弟!

我不吸烟,不是没人给我,也不是没钱。我家不算富裕但也不穷。但,我爸管我特别严。就说我爸打我吧,只要我挨打,四周邻居都会来劝,但没用!而且谁劝打谁。我就把绑到长凳上,屁股朝上。我爸就开始拿他那皮腰带开始抽我屁股。过程中不能哭,不能喊,否则打的更甚。什么时候结束?等他累的时候吧。

小的时候,我不知道多么恨他。有的时候,他打我,我母亲就哭着趴我身上,他一把拉开,把我母亲锁在小屋里。如果不是我母亲在小屋里大喊大叫,邻居都不会知道我被挨打了。我一声不吭,只是掉眼泪。我恨他,他越是打我,我越是不学好。但,我也害怕啊,所以吸烟、逃课这种表面的事,我都不会做的。上课我看小说、睡觉,要么就是和同桌聊天。一开始老师屡次三番叫家长,我能喊吗?所以,我就把我的叔叔喊来。

我叔叔,也就是我父亲的弟弟,跟我父亲的脾气恰恰相反,我父亲打我时,唯一帮我的就是我的叔叔,叔叔他整天不务正业,打牌、赌博,没事还跟人约架!我父亲也最不喜欢我叔,我叔呢?没事绝不到我家来,只有我被打时才光顾,外面的人没人知道我还有个叔叔。因为叔叔赌博,父亲严谨告诫我,说不认识他!但,答应是答应下了,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每次见家长,我叔叔总是一口答应,穿的特别庄重,说是为我涨脸。

老师能说动我叔叔?笑话。最后无计可施,只能把我放弃了。

虽然,父亲很严厉,但是,绝不是有事没事就打我,只要是我不学好,而且是被父亲抓到的,那绝对少不了!但从小到大算算,我也没挨过几回打,但每回都记忆深刻,回想一下都有点后怕。

为了我的成绩。家里人废了不少心思,当时补习班什么的几乎没有,有的只是老师义务的辅导你一下,是不收费的,不像现在。我父亲的朋友是教师,十多年不来往的朋友,为了我的成绩,只好屈伸求教。最后妥了。可我那个时候,恨他恨的不行,现在想想实在很是后悔……

中考过后,父亲没有问我成绩,吃过饭,就说帮我找一个好点的技校,学一门手艺。

那时候,看成绩不像现在,在网上一搜,或是打电话问。那时候都是有一面墙,红色的纸上面整整齐齐的毛笔字,开榜前一刻还要放鞭炮,开始揭榜。大家一拥而至。

当时,我并没有去看。因为心里有数,能考上才见鬼!真的见鬼了,我考上了,是班主任给家里打的电话。当时,父亲已经帮我选择好了一所他认为可以的技校,就是离家远一点。母亲非常担心我,一直说,要不在附近再找找、再找找?我父亲特别坚定,不行!就这所!

当时,班主任电话是我接的。老师没有高兴的庆祝我,而是有些疑惑的说,你怎么考上高中的?快去报名!

我当时脑袋有点发蒙,许久才把电话挂掉。我第一时间告诉了我的母亲。那一天,我们三口围在桌上有说有笑,父亲也不板着脸了。

从此,父亲就从不板着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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