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姐姐您客气了。”
“你和星冉不是男女朋友吧？”
“啊？”姜多妤脚停了一下，又接着向前走：“我们不是啊，是很要好的同学，而且，他是个很好的人，我不想让同学们误解他。”
“是这样啊，的确，星冉最近开心了不少，这应该是你的功劳吧，多妤，真的很谢谢你，我希望以后不管你了解到多少关于星冉的事，我希望你会一直和他做朋友，好吗？”
今天怎么姐姐和姥姥都怪怪的，姜多妤笑说：“姐姐你放心，我会一直做他的好朋友的，不会因为那些世俗的原因而改变什么。”许倩笑，手挽着她的胳膊说：“你真的是一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呢。”
“姐姐才很好啊。”说说笑笑着，姜多妤已经看到了停在小区外面的出租车，车窗摇下，姜思楠露出焦急的脸，姜多妤和她挥挥手跑过去，钻进车里。
出租车开走，许倩默默的转身，脸上是比刚才的凝重，她深深的呼吸着一口气，走进小区，一个人影从旁边走出来，许倩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她脸色冷了下来问：“你来干什么？”
“这是我家，我回来不行吗？刚才那个丫头是谁？嗬，不会是星冉的女朋友吧，这小子出息啦。”许华勇皮笑肉不笑的。
“只是普通同学，不该你管的，少管。”
“我也不惜得管，今天你怎么没上班，我会所找你，你不在呀，老爸手头没钱了，给点。”
“我月初的时候刚给你啊。”
“那点钱够我干什么的？”
“星冉还要上学啊，你就不能节制点。”
“他上学有那老太太养活，你是我女儿，女儿养老子，天经地义。”
“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我就去找老太太要。”
“姥姥有病了，你别回去气她，明天你到会所来取，我给你。”许倩没有了之前的文静，对许华勇几乎是歇斯底里。
许华勇点点头说：“好，明天我找你。”说完转身走出了小区。
许倩咬着唇，颤抖着双肩，在寒风中一步步走回去。
第二天，姜多妤特意早到学校，一进班级，就是扑面而来的牛肉元葱馅的包子味，昨天的案发当事人正群聚在黎戈桌子边瓜分着一塑料袋的包子，从范剑臣还没有缓过神的表情中能看出来昨天晚上是如何惊心动魄的一夜。
几个人完全没有一点害怕处分的意思，倒是打过架了，喝过酒了，又一个铺的睡过了，关系倒越来亲近了。最开心的，是田新终于将许星冉给拉笼过来。
学校的处分只是警告，意料之外的，原来田新的局长父亲给学校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这位主管着教育，将来还是最有望成为副市长的局长狠批了自己的儿子，但校长那八面玲珑的人怎么听不出来其中端倪，愣是压下了这事，然后只是警告处分，也不计入学生档案，田新还是呼风唤雨的校团干部，这让本来以为可以让他下马的罗迪空欢喜一场。知情的王晓光感慨，有个当官的爹真好。
中午在食堂吃饭，许星冉也在王晓光和田新的勾肩搭背下，和黎戈坐在了一起，研育高中众女生最终的梦想终于得以实现，四大极品帅哥美男同出同进，而坐在旁四个祸害中间的范剑臣，也遭受了万人瞩目的待遇。虽然他胖了点，不过单看五官，长的也是眉清目秀的，不过身边的人太耀眼，他也只能被忽略。
那一天的中午，高二食堂人员爆满，据食堂工作人员称，桌子挤坏五张，凳子坏十个，餐具损坏不等，请有关部门注意并及时解决。
吃完饭，四个人坐在校场的主席台上，享受着秋末，正午阳光最后的温暖，校园的广播中，是姜多妤清亮透彻的声音，回荡在校园里，让阳光更加的温暖。
黎戈和田新背靠着背曲腿坐着，王晓光手搭在许星冉肩上，两条腿来回的晃悠着，许星冉微闭着眼睛，一直在听着此时萦绕在学校各个角落中的声音。
范剑臣在前方不传的地方伸手挡着几名慕名而来的高一学妹，不知道他怎么劝走人家的，人走了，手里却多了一厚沓的粉红信封。
“我这人气啊，以后想低调都难。”王晓光摸摸后脑笑的很张狂。
田新的手直接扒拉他的脸，不留一点面子的说：“少臭美了，就你那堪比二十四史的花心史，也只能骗骗高一学妹。”
王晓光刚要还嘴，手机就响了，接起来马上变成了温柔少年，对着电话解释昨晚留在学校，今晚在约。
“又是女朋友？”黎戈问他。
“是啊？”
“第几个？不是，今年的第几个。”田新问。
王晓光伸出手指头数着，田新骂一句：“不够用吧，脚指头也算上吧。”
许星冉被逗笑了，王晓光咬下嘴唇，田新问：“是咱们学校的吗？”
“不是，是二中的，你查户口啊”
“我稀罕你那破事啊，我心里有个数，别又处咱学校的，惹出事我还得给你兜着。”田新训着他。
苏琳娜走了过来，路过范剑臣身边，那小子红着脸低头让路，更别说有骨气伸手拦路了。
“你们在这啊。”她笑着，阳光下美丽高傲。
“长个眼睛都看到我们在这。”王晓光取笑着。
早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苏琳娜款款地一笑，对黎戈和田新说：“昨天真吓坏我了，你们没事吧，我很担心啊。”
“没事，就是打的不太过瘾呢。”田新笑。
苏琳娜被他逗笑了，看一眼黎戈说：“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我这个一班副班长替一班向你们道歉。”
“饭就免了，你就告诉高淮飞那小子以后老实点就行。”田新毫不领情。
苏琳娜有点尴尬，但还是笑着不走，又说着几句才走。
教学楼窗边，罗迪皱紧眉头看着，高淮飞走到他身边，冷笑着说：“仗着家里有权有钱就了不地啊，你放心，这笔帐我迟早帮你讨回来。”
“下学期就分班了，你别给我惹事了。”罗迪瞪他一眼，心情不爽的走了。
校园的广播里又传出姜多妤的声音：“各位同学们，在这秋季美丽的午后，再为大家送上最后一首歌，信乐团的《海阔天空》。”
励志的歌声飘荡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四个美好的少年，躺在了主席台上，看着天空中那抹蔚蓝，向往着成长，憧憬着未来。
主持人：小唐，做为雨萌恋的见证人，也是他们的好友，你是怎么评价你的好朋友何雨呢？
小唐：他，一般女人镇不住他。
主持人：……那你对姜念萌的评价呢？
小唐：她，一般男人都唬不住她。
主持人：呃，那这两个人组合在一起？
小唐：世上起码少了两个无辜的人被祸害。
人民医院的静点室里，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可还是有一个患者在打着点滴，他眼巴巴的望着那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抓心挠肝的急着，陪他来的人此时却倚在门口，歪身探头向外面斜对面的急诊科处置室望着。
小唐叹了一口气，在第一千遍告诉自己交友不慎，下辈子投胎何雨去哪，他就不去哪之后，用微弱的声音说：“何雨，她没出来你就别看了，我这药快打完了。”
何雨听到，转过身，手摸到滑轮，将药的滴落速度又调慢些，小唐脑袋都大了，忍无可忍的吼道：“你还是不是兄弟啊，你想泡妞不能这么害我吧，我这嗓子都好了两天了，你还扯我来打点滴。”
“巩固巩固嘛，兄弟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动了凡心，你帮帮忙吧，为了我的下半生幸福，嗯？”何雨捏捏他的脸。
“竟敢人家夜班来，人家连正眼都没瞧过你。”小唐泼冷水。
说到了何雨的疼处，叹口气回一句：“你待会，我遛达遛达。”
然后看似漫不经心，但还是有意无意的走到了处置室的门口，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正在清理着刚才用过的器械，感觉到门口有人，抬头，迎上了早就预备好的笑脸。
“你怎么还没走？”姜念萌不冷不热的说着，这个人好像六点就来了
“我朋友还没打完。”他笑，姜念萌记得，那个人是一起来的上次法制频道的记者。
姜念萌没再说话，低头继续整理着，何雨看着她略低下的头，不是很黑的头发拢在白色的护士帽里，露出圆圆的额头很好看，窄窄的脸，小巧的鼻子，有那么一点像张柏芝在星语心愿里的样子。
一个专心致意，一个胡思乱想着，宁静的气氛被推开何雨，走进来的护士给破坏了，她斜一眼刚才碍事的何雨，然后对姜念萌说：“马姐刚才脚扭了，咱们这一堆要洗的可怎么整。”
“咱俩关上去呗。”
“不行，张医生他们不在，咱俩一走不没人了。”
“姐姐，我去，几楼啊？”何雨迅速跑到角落抱起了那一堆换下来的床单什么的。
怎么也没想到会冲出来个傻小子要干体力活，那个护士机械地说：“六，六楼。”
何雨对同样还怔着的姜念萌说：“帮我照顾一下我朋友啊。”说完就跑了出去。
“念萌，你，你认识。”她问。
姜念萌叹口气，双手插兜里走向静点室，小唐正靠在床边哀声叹气，寻思着明天下班，他住台里，坚决不回家。有人碰了针管，他睁开眼，看到姜念萌，双眼瞪的老大。
“我长的有那么吓人吗？”
“没，没，没，我，只是没想到你突然出现在这。”
“听你说话，嗓子很好嘛，怎么还打这个药？”
“天使妹妹，你救救我吧。”小唐决定帮何雨一个忙：“我和何雨从中学就认识了，他父母都是军人，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因公殉职了。他是被他舅舅扶养长大的。从小他脑子就好使，理科一直很好，在大学的时候还是学校的凤云人物，不少女生喜欢他，可是他却从来没和人家处过。他说，他要找一个能让他爱一辈子的女孩。所以他对感情从来不儿戏，直到遇见你，这小子和我说，他感觉他的心被你拿走了。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你们是兄弟，当然说他好了，身为老师，还打架。”
“那都是他舅舅教育的，他舅是军区的，当了一辈子兵，教育人就是男人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何雨有时候爱管闲事，不过他本质是好的，军人手下调教的孩子，坏不到哪去。”
“我觉得你不应该当记者，更适合当律师。”
“呵呵，我就是学法律的。呀，回血了！”小唐喊着，药没了，手背上的针管已经有血涌出。
姜念萌不紧不慢地说：“回点血怕什么，像你们这样热血青年，正适合出点血，散散热量。”
小唐被逗的笑了，这时脚步声跑过来，何雨出现在门口：“打完了。”
姜念萌看他一眼问：“我妹除了告诉你我上班的时候，还告诉你什么了？”
“没告诉我什么啊？”何雨装傻。
“别装了，今晚是我临时和别人串班，不是我妹告诉你，你怎么能知道。”
被揭穿了，何雨笑，想到了姜多妤的话，如果人能成精的话，我二姐就是修练最久的妖精。
“没了，别的她也没说。”
“她也不敢，记我的手机号吧。”
“啊？”
“不想记啊。”
“记，记，多少号。”
“何雨，你手机拿倒了！”
十二月初，今年冬天的雪来的早了一些，姜多妤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夜色中的城市，开始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初雪的日子，第一眼看到喜欢的人，会永远在一起吧。手机突然振动，她低头看，是王晓光发来的，今晚女友过生日，他要晚点接她，让她在同学家等。现在看到这样的短信，她不会生气，相反的，更喜欢在那个小屋子里，和姥姥，星冉说笑的感觉。看到对面大楼灯光映射的雪花，她开始担心起来许星冉，这个时候，他还在外面吧，心开始焦急起来。
终于熬到老师讲完了今天的题，临走时，老师告诉着大家下次上课来交下月的补课费，姜多妤第一个跑出了老师的家，坐电梯到一楼，小跑着出公寓大厦的旋转门，外面的街道，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白色，街上的车轮辗过，离地而起，像烟一样。
她要过街，一辆黑色的奔骣就停在了她的面前，准备绕过去，后座的车门打开，有人喊她的名字，竟是黎戈。看到她惊疑的眼神，黎戈关上车门，走了过来，开口说：“晚上给王晓光打过电话，他说他有事，晚点接你，正好我顺路，送你回家吧。”
“啊？不用不用，我等他接我。”
“让他好好玩吧，我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一声。”黎戈手伸进衣服兜掏手机。
她急忙押住他的手说“别打了，我们都约好的，一起回家的。”那着急的样子让黎戈不解。
第二拔的补习班同学走了出来，看到姜多妤面前站着的高个帅哥，都好奇的问着她是谁，黎戈很礼貌的和她们打招呼，说是她的同学。
此刻没有穿校服的黎戈，穿着瘦瘦的牛仔裤，灰色的昵子双排扣风衣修长的身体，挺拔匀均，再加上那张被上天浓浓着顾的脸，在飘着雪的路灯下，犹如城堡中走出来的王子，哪个女生不会心动呢。
但是姜多妤的心却完全的没有注意到，她搓了搓手说：“我答应去一个同学家的，她今天没来补习，我把笔记给她送去的。”
“那坐我家车去不是正好吗？”黎戈还是笑着，懈而不舍。
姜多妤笑了：“你今天好奇怪的，谢谢你啊，我真的有事呀。”
黎戈很失望的说：“我这可是第一次要送女生回家的，你这么不给我面子，我生气了。”
她踮起脚，戴着毛绒手套的手在他脸颊上拍了拍说：“别生气别生气嘛，哪天放学的我让你送我回家好不好，说实话，我还没坐过这么漂亮的车呢。”
“好吧，这就当是你答应我的。”他说着。
姜多妤点点头，和他挥手摆摆，然后一个人向前边走着。黎戈打开车后门，坐进了车里，司机回头问：“少爷，我们回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