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宁。”终于指挥着工人把车上的货物全部搬运完毕,心情依旧有些烦躁的周柏宁用力地甩上了货车车厢上的门,却突然听到了那个让他恨到有些牙根发痒的女人的声音。
“干什么?”皱着眉头转过身去,他强压着怒火,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是来回答你的问题的,”微微地歪了一下脑袋,弈轩带着她那一贯的自信笑容,在周柏宁有些急切的注视下,很认真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接受你?”
“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不知为何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周柏宁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就脱口而出。以他的资本,难道还配不上她不成?
什么都没有说,弈轩只是浅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就转身跟着自家的死党一起往总督府的方向走去。留下周柏宁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想要叫住她,却又碍于自己的面子而不好意思开口,直到拿到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时,他才有些懊恼地用力踢了一下地面,压低了声音地嘶吼道:“该死的,到底是那里出错了?”
方君瑶她们的餐厅在三天之后很顺利的如期开张了,为了保证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梓磊可是出动了雷亚城中所有的警卫兵,并在之前就做出了周密的部署,在确定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之后,才允许自己的女朋友亲自到餐厅那里去。
“真是的,梓磊他也未免太小心了。”看着窗外一下加强了几倍的警备力量,方君瑶有些无奈地瞥了瞥嘴。虽然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可是这样也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
“他这是在关心你啦,而且唐启楠不是也很夸张地派了自家的一队私人卫兵过来帮忙警戒了么。要说小题大做,那家伙可不比你家梓磊差。”带着些取笑意味说着自家死党的是餐厅的股东之一——继忧,因为签了一大笔的债务,她现在是比谁都要关心餐厅的情况。
一边闲谈着,两个人一边向着酒店的大厅走去,因为餐厅是开在酒店里面的,所以,所有的客人在进入餐厅之前,都一定会经过酒店的大厅,两个人就是担心那里会出现什么状况,才会不约而同地向着同一个地点走去。不过才刚来到大厅,一个女声所说的内容却一下就勾起了继忧的火气。
“什么嘛!救命之恩就是请人吃顿饭,郎若晨那个讨厌鬼的命未免也太不值钱了吧。”
寻着声音就走了过去,继忧在那个人的面前站定了脚步,在还没有认清对方的长相之前,不满的话语就已经像是连珠炮般地发射了出去:“这位小姐,说话可不可以这么难听!不管怎么说都是人家请你来吃饭的,你这样在背后说人家,是不是有些太不道德了?难道你没有学习过最为基本的礼仪和道德么?”
说话的那人她是见过的,当初为了挑选给绝武陨的礼物,郎若晨曾经带她到雅寻笙的古董店去挑选礼物,她就是在那里看到了眼前的这个金发的女子的。据说是雅寻笙的表妹,好像是叫做塔莎什么的吧。心里回忆着眼前的这个家伙的名字,继忧的怒气可是没有丝毫想要消退的意思,居然随便的就说别人的命不值钱,这种人是她认为最差劲的那种。
“还不快道歉,小莎!”不悦的低喝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响了起来,带着很明显的不满意的表情,从后面跟上来的雅寻笙先是对着一脸气呼呼的继忧歉意地点了下头,然后才转向自己的表妹,十分不愉快地再次重申道“我都说过了,救她并不是为了什么回报。”
“晨啊,从开业到现在都快过去半个月了,您老人家真的一次店里都不去啊?怎么说你也是股东之一啊。”抱着个大枕头在郎若晨的床上像只小动物那样滚过来滚过去的,府里店里两头跑的继忧最近可是相当的辛苦了今天一吃过晚饭,总督府留在家里的那几位就很有默契地聚集到郎若晨的房间里来,一边霸占了人家的床和沙发,一边高高兴兴地喝起茶来,惹得房间的主人是一脸的无奈,只得窝在壁炉边上的躺椅里面,陪着她们东拉西扯起来。
“店里有你们就好了,我可是要巡逻的。”把容易穗家的一只小猫抱在怀里,她一边喝茶,一边有一下每一下地轻抚着小家伙的背脊。因为是冬天,所以这两个小家伙也老实了下来,每天不是趴在壁炉旁,就是趴在窗台上晒太阳,以至于严重的运动不足,胖的像是两只毛茸茸的球。
就是说没时间喽,心里着样想着,躺在方君瑶腿上玩儿自己的发梢的夏弦月突然了有种想要开玩笑的冲动,于是就用手支起了上半身,一脸坏笑地说道:“你就不怕我们吞了你的那份?”
“无妨,反正我还有别的经济来源。”悄悄地打了个哈欠,郎若晨把摘下的眼镜放在了一旁,突然举起在她腿上睡的正爽的那只小猫,对蹲在书架旁的容易穗叫道“这家伙是不是该减减肥了啊,穗?”
“哎呀呀,等到春天就好了。现在太冷,它们懒得动。”仔细的在书籍之间来回寻找着,她突然抽出了基本书来,然后回过头来问道“剩下的那几本呢?”
“在我那里。”回答的是继忧,嘿咻一下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她一边蹦蹦跳跳地来到沙发前落座,一边继续说“等一下拿给你。”
“好,谢谢”
抱着一大摞的小说,容易穗也笑呵呵地扑到了沙发里面,自己动手剥了个橘子,她一边吃,一边抬头看了看时间,然后有些纳闷地说道“轩怎么还没有回来,工作应该没剩下很多才对啊?”
“不知道上那里去勾搭帅哥了吧?”
嘿嘿地坏笑了一下,夏弦月用至少有一半是肯定的语气说道。只要她不打她手下的那群小子的主意就行,她可是没有闲工夫去为那些被人甩了的家伙做心理医生。
“阿嚏!谁在背后议论我了么?”坐在办公桌后面整理着东西,被自家死党议论了一下的弈轩一边用手指轻柔着刚刚打完喷嚏还有些发痒的鼻子,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距离跟跟周柏宁的最后一次交锋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那个家伙从那天晚上以后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放弃了对她的纠缠。真是没毅力的家伙,心里这样不屑地想着,她突然觉得有些无聊起来,估计是总跟他吵嘴而不小心养成坏习惯了吧,要努力改掉才行呢。
把桌上的文件整齐地装进抽屉里,弈轩极其不雅地抻了个大大懒腰,然后才关上灯,走出了酒店。因为临时有人来跟她谈合作的事情,就一起在酒店里面的餐厅吃了个饭,一切初步谈妥之后,她见时间还早就回到办公室去继续整理东西了,结果一不小心没有注意到时间,就弄到了这么晚。慢慢地走出了酒店的大门,才刚站到室外,一丝凉凉的东西就落到了她的脸上。
“又下雪了呢。”仰起头来对着天空呼出一团团的白色气体,她有些头痛地看着不断从天而降的雪花。下雪天她倒是不讨厌,不过从这里一路步行回到总督府,身上肯定会落上不少的雪呢,头发也很容易变得湿答答的。暗暗地叹了口气,她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开始很认真地考虑起要不要回酒店里面去取把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