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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歇够了之后,蘼月带头先走,回了小苑内。

“呜呜,我要告你们虐待狐狸”许是嫌气氛有点沉闷,恢复活力的啸骅又开始鸡婆了。

两人一狐狸来到了蘼月和吟风的住处,是一处很精致的房子。里面外面全是琼花,这是三年前蘼月和吟风两人亲手搭建的,里面的每一件东西皆是两人亲自摆弄的。

狐狸身上的水早就干的差不多了,柔顺光洁的毛发又回来了,虽然还是掩盖不了那满身的打包,不过没事儿,回去抹点药就屁大点事都没有了

“呵呵,我到要看看你去那里告”蘼月做到吟风为她搭建的秋千上,一面品尝吟风递过来的琼花蜜酿,一面冷冷的看着坐在石桌上的臭狐狸,哼,这还算是轻的了,若不是因为他一直没反抗现在怕是早被吟风丢到蛮荒之地去了。

“……你,你,你……”啸骅被激得压根儿找不到反对的话,就是的,他能找谁告状?老大?靠,别玩了,要是被老大知道他惹这个小祖宗生气了指不定被老大收拾成什么样呢。

看着那充满杀气的小眼神,骚包狐狸再也不敢吱声了,哼,就知道欺负他!!

“哼”蘼月看他那小样心里暗爽,面上却依然不露声色,冷哼一声继续品尝手里的蜜酿。

“啸骅你真的不和我们回去?其实兰溪也不错各种各样好吃的,脆皮烧鸡,麻婆豆腐,爆炒鸡翅,百香鲑鱼……这些东西我们都可以让你吃个够。”吟风知道蘼月出了气了,心里此刻正在暗爽,便开口问这正在拼了命的喝着蜜酿的啸骅。说了一大堆美食企图嘛,很明显的咯,把啸骅拐带回去,月儿就不用那么孤独

“小爷都说了……”某人正要开始骚包的时候,蘼月不冷不热的打断了他“正常说话”

“哼,小月月越来越不可爱了”啸骅嘟哝嘴

“你皮又痒了是吧”

“不说就不说嘛,你们走后我也要离开了,这里也已经不适合我修炼了”他的修为,刚来这里还好,但时间久了他越来越强了,这里的灵气根本就不够他修炼的,“诺大的兰溪难道就没有适合你修炼的地方?”吟风反问,对于这只会讲话的骚包狐狸,他其实也有诸多的不舍,他们在这里的三年他没少帮忙

“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灵气的,人越多灵气就越少,像兰溪那种都城里怎么可能会有灵气”当然南陵寺除外,因为那里是佛家圣地。一旁的蘼月插话到,还偷偷的在心里补了一句

“咦?月儿也懂修炼?”吟风惊奇的看着蘼月,“啊,不不是啦,是,是听小花说的还有就是以前在书里看过。”蘼月有些惊蛰,眼里也闪过一丝慌乱

“哦,这样啊”吟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疑惑,蘼月刚刚眼里的慌乱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月儿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呢?吟风敛下眼帘,隐藏了心中疑惑。蘼月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主角不说话,空气仿佛瞬间凝结场面一时显得有点奇怪“你们什么时候走?明天吗?”啸骅笑着岔开话题,不过他觉得在他们离开前有必要找蘼月好好谈谈。有的事情靠隐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况且百里吟风也不是那种宵小之辈,有时候隐瞒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恩,明日启程,反正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里才是我们的家,等我办完正事我和月儿还会回来的”吟风回了啸骅的话,蘼月却还是有些许的慌神。她并非是有意隐瞒的,只是,她看似潇洒豁达,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内心对于自己在乎的东西有一种深深的害怕,害怕离弃和失去。明明她曾经并未经历过那样的生离死别,但却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占满她的心,总是让她差点出口的话生生的吞了回去。

“那好吧,明日我送你们出谷,然后就分道扬镳吧,我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啸骅抬头看了看夜空“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也得回去了”啸骅一脸淡然,显然也忘了身上的伤,不小心扯了嘴角“哇哇哇,妈蛋,疼死我了”他的大叫也将蘼月的神给叫了回来

“活该→_→叫你惹我”蘼月没好气的说道“喂小月月不是吧,我都这样了你还没消气啊,反正都要走了嘛,我不吃你也吃不完,带不走那不就是浪费了吗”啸骅叫嚣着,蘼月一听才想起来,明日她们就将离开这里了

“哼,臭狐狸,,,”不知为何,心里升腾起浓浓的不舍“哎哟,疼死我了,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花前月下,谈情说爱了”啸骅挥挥手,朝着门外走去。

“这狐狸……”看他一蹦一跳的,蘼月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成这样了还不老实……“月儿不早了,我们也歇息了吧”吟风回头朝着蘼月说道,声音和往常无甚大区别,然后转身往房里走去,蘼月就这样看着他消失在门角的一角衣袂,“阿景,,,”她听出了他心里的疑问,他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她难受,可是又无可奈何,难道要她直接去他面前告诉他,我是妖吗?

那他会如何看待她?揉揉她的头发说傻丫头,你又说什么胡话呢。或者说让她滚,他永远也不想再见到她?再者就是他亲自去请个除妖师将她除去??不,这几种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

“阿景,让我再自私一点吧,无论你怎么想,请再给我一点时间,等你把一切都解决好了,我就告诉你真相,到时候何去何从听天命吧,不过,这样的状态还真是让人很难受啊可是怎么办?我不想骗你”蘼月喃喃自语,月光如华,四周静谧,只剩下正在嬉戏的萤火虫,和正在唱歌的蛐蛐儿,看着眼前的萤火虫,蘼月心里很是纠结,其实只要她愿意随便给一个解释吟风便会相信,可是,撒谎真的好难!!!

“我这是在干什么!不论月儿隐瞒了我什么,我也不该用那样的态度对她的!”房间里,吟风正站在窗前忏悔,拳头狠狠在砸在了墙上,看着蘼月目送他进房时的眼神,还有现在自己一个人独自站在月光下,好似月光的清辉也感染上了她此时的忧伤,连她身边飞舞的萤火虫也像是蘼月的眼泪了。

他刚进屋就跑到窗户缝里去看外面的蘼月,她那么敏感,肯定也感受到了自己方才的冷漠。那样的态度过后,后悔的是他,心痛难过的还是他,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忍不住,他们是要共度一生的人,他不明白她还有什么是不能和他说的,她懂的东西那么多,有的甚至是他没听过的,除了知道她以前住在富有盛名的兰溪山上的南陵庙有个叫十一的好友,其他的他一无所知。自己的妻子,自己对她的了解犹如冰山一角,放眼天下,怕是只有他一人吧。

其实以他的能力,普天之下只要他想知道的,不论神界妖界,还是鲜为人知的精灵界,没有他查不到的。可是怎么办,月儿,你不愿告诉我我也不想主动去查,因为我想有一天你能亲口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不论好坏,我都想我都嫌。

“阿景,你还没睡?”她进门看屋里没有点灯还以为他已经睡过了,不由得有些许的惊讶,换作平时他若是生气了肯定就是自己捂头就睡的,就跟个孩子一样,不过这些都只是在她面前。

这次,应当是很生气吧!蘼月再次叹息,此刻的两个人心里都异常矛盾,一个想知道,又不愿意开口问,一个不知道该不该说却依然等着对方主动问,只要他问她就说。

“磁,呼”她刚将烛火点燃,便被他从身后抱住,刚燃起的烛火又被他吹灭。“对不起”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的嗅了一下,还是熟悉的馨香,还好没变。

刚刚发现院子里的人儿不见踪影时他竟然慌了,他以为她生气不要他了。募地也让他醒悟过来,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呢?不论她的过去怎样,为人如何,他爱她,她也爱他这就够了不是吗?

什么,都比不上拥她入怀的真是触感。

“不是你的错,不要说对不起,是我自己思量的不够,没考虑照顾到你的感受”蘼月放下手里的火石子,转身扶上吟风的双手

“阿景,你相信这时间有妖吗?”她抬头看着他,“妖?”吟风有些许的惊讶,“啸骅那样的??”他继而又问,没有蘼月想象中的排斥或者不解,只是单纯的询问,“是,啸骅那样的,但是我说的是会变成人形的那种。跟人一样吃喝玩乐,像人一样的生活”“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事万物生存定律,自然法则,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吟风认真的说,言语中没有不解,排斥,和恐惧

“你不怕?”蘼月挑眉问道,心里隐隐的升起希冀,假如……吟风可以接受那么他们也就没什么间隙了“这有什么好怕的,虽然古籍常有记载妖物吃人肉,喝人血,杀人害人,为祸人间,但是人们只看到了妖物的错处却没发现自己的错,我之前有看过父亲房里的古籍妖族记载,大部分的妖人之乱皆是由人而起,并不是都是妖的错况且,妖也有好妖,不能一概而论”他将自己的见解都说出来,他知道蘼月这是在向他袒露心迹。

“其实,我……我”蘼月再纠结,到底……该不该全部,彻底的坦白呢?“恩?”吟风低头看着她满脸的纠结,心里即开心又有点害怕,还有点小心痛,他不是在逼她

。不过就算蘼月不说他也隐约猜到了什么,只不过他想亲耳听她说出来。

良久,蘼月也未曾开口,刚刚明明在院子里已经想好了如何说,可是对着他,她真的撒不了这个谎!

“对不起”她低下了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受罚,吟风看着她的动作,心里不免的有些失落,但是到也坦然,毕竟已经有了进步不是?至少这算是个好的开头,是个好现象,她愿意慢慢的敞开心扉。

“傻瓜,不用说对不起,不愿说我们就不说,不论你的过去如何,我们现在在一起就好了,你永远都是我百里吟风的妻子,永远。刚刚是我过火了不该对你发脾气,生胡乱气的”他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蘼月抬头,感激的看着他,这一生,遇上眼前的这个男子便是她之幸。

“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我很贪恋你给的温柔,等时机到了我就向你坦白,介时我的去留你来定现在,就让我再好好的享受你给的宠爱。

她将头埋在他胸前,熟悉的檀香进入鼻息之间,心里莫名的安心。他朝着她再未说什么,心里发誓再也不要像今天这样,做这些的蠢事,他的月儿永远是他的,无论什么也不可改变的。两人紧紧相拥,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窗外的树梢上立着两只猫头鹰,圆圆的月亮挂在远远的天边,月光的银辉打在两人身上。

当晚两人紧拥而眠,再没有多想什么。只要他们还拥有彼此就好了,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苍何剑挽千里霜

倾城一夜雪苍茫

谁着白衣点梅妆

误入檀林发染香

佛渡也渡不了隔世的离殇

菩提花开满宫墙

花下是谁对影成双

梦里看不见思念的方向

研新墨一方

将前缘写在枕上

枕上书书了几段几行

摘下千年前的一段月光

等佛铃盛放

将眉眼深藏

再开出回忆里你知的模样

桫椤树旁花静晚

下弦月照烛影长

谁垂钓冷荷塘

回忆过往杯中凉

佛渡也渡不了隔世的离殇

菩提花开满宫墙

花下是谁对影成双

梦里看不见思念的方向

研新墨一方

将前缘写在枕上

枕上书书了几段几行

摘下千年前的一段月光

等佛铃盛放

将眉眼深藏

再开出回忆里你知的模样

枕上书书了几段几行

摘下千年前的一段月光

等佛铃盛放

将眉眼深藏

再开出回忆里你知的模样

认出我的模样”一紫衣女子正在大大的琼花树下弹着古筝清唱,声音凄婉哀绝,似是在等故人归来,吟风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觉得很是熟悉。

墨色秀发没有任何的修饰,直接散披在脑后,淡紫色的曳地长裙,优雅而高贵,典雅而神圣,大气凌然都被女子穿了出来。这样的人儿显得神圣不可侵犯,吟风想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一人能与她比肩吧。又是谁,忍心背弃她,让她苦苦等待呢?

突然女子抬头朝着他看来,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女子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矗立在云端之上的华丽宫殿,宫殿名为琉璃居,却大得惊人,从殿外到殿内皆是种满了琼花树,白色的紫色的,交相辉映异常好看。

吟风顺着宫殿的大道走去,不知为何他直接朝着后花园走去,像是走了千万遍似的,熟门熟路的就走到了。

“啊,琉璃,你快看,你快看,我将玛瑙种发芽了哎”站在用水晶打造的长廊里的吟风闻声寻去,又是那个女子,依然是紫色的衣裙,不过却换了一套比较简单的,和方才的比显得人更加的明艳动人,活力四射。吟风发现他总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个女子的身影。

“我看看,哟还真是啊,你不会偷偷用法术作弊的吧。”有一个清润的男声出现,声音里带着调侃,似是故意想要惹女子生气“啊!怎么可能,明明是人家种出来的嘛,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啊”女子极力的想要证明自己没有作弊没有撒谎,打算将手里的花盆递到男子跟前时,不小心绊倒了,手里的花盆飞了出去,男子长臂一捞,便接住了快要跌倒的女子。“啪啦”只可惜花盆和花盆里的种子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啊,碎了,完蛋了怎么碎了”女子连忙挣脱出男子的怀抱朝着地上的摔的稀里哗啦的破碎花盆扑去。“笨蛋,会划伤的”男子一把将她拉起来,“可是碎了啊,好不容易发了芽居然碎了”女子惋惜的说道,“不就是个胚芽嘛,何必在意那么多”“可是那是琉璃你给我的啊”女子低头喃喃细语,男子直接拉过她,抱在怀里“傻瓜,什么也比不上你重要啊”“琉璃”女子抬头,眼眸菡萏的看着男子,感动的一塌糊涂。

“啊哈,没关系,应该还能救活,我先把它装好,去找舅舅要长生水”女子说着,挣脱男子怀抱,朝着地的玛瑙石胚芽扑去“啊,完蛋了”在女子拿起胚芽的瞬间男子扶额,之后直接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啊!琉璃你滚蛋!居然骗我!!”女子手里的所谓的玛瑙石胚芽是一个镂空的玛瑙石中间塞了一颗绿豆!!一看就知道是男子搞的鬼。

看到这里,女子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一切恢复了白茫茫的样子,吟风低头,若有所思,刚刚那些好像他都经历过似的,未发生的事他都能猜到,突然他看着水晶倒影出的自己,居然没有脸!

“啊!”他突然从梦中惊醒,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还有身旁熟睡的娇妻,吐了口气,为什么总是梦见这些?这些到底与他有何联系?

花前月下人,耄耋永生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我入星君去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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