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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病婵娟雨夜惊梦魂 伴佳人良宵诉衷情

容若回到自己的书房,伺候膳食的家人忙将晚饭送上,坐下才吃了几口,即有父亲跟前的家人来传话,请他即刻去老爷书房,老爷有事和他商量。容若心中一跳,不知何事这般急迫,难道是沈宛那里,父亲知道了什么?便问了一句,那家人回道,“老爷今日下朝回来,又觉腿痛起来,行走不便,方才大夫来瞧过,安管家刚将他送走,便叫人来请大爷过去。”

容若一听,心里有些着慌,放下碗一径赶到父亲的书房,见父亲正坐在书桌前看一份大红礼单,容若忙上前给父亲请安,问道,“闻得父亲大人又犯腿疾,儿子心中不安,方才大夫是怎么说,要不要紧。”明珠道,“老毛病了,也没什么要紧,大夫开了药,只这两天不能上朝而已。”

容若性本纯孝,见父亲身体有恙,脸上便有忧虑之色,明珠反倒安慰他几句,才对他说道,“叫你过来,是和你商量一下,过几天是你座师健庵的五十五岁寿辰,朝中大员悉数前去祝贺,我腿脚不便,恐怕去不了,只能叫你代我去尽一尽礼。这样的场合,你也该多去走动才是,何况你原本也要去给先生祝寿的。”说着便将那份礼单递给容若,如此这般的交待一番。

明珠父子和徐乾学的关系,非寻常同寅和师生可比。早在康熙十年,明珠任职刑部尚书之时,便慧眼识英才,认定这位新科探花满腹才学,人又机敏,日后当为国之重器,遂将容若送去拜乾学为师,定期上门求教,整整七年时间,直到容若充身侍卫方至。

乾学对容若极为赏识,悉心教导,全力提携,明珠自然心中有数,两家遂成通家之好,在朝中互为倚重。乾学新近朝考优异,又升了内阁学士,从二品大员,也是一言九鼎之人。明珠此时权势滔天,树敌颇多,更是需要他的匡助,当此寿辰之际,正是大好时机,必定要拉拢亲热一番。

容若将礼单看了一遍,见都是些古玩玉器等贵重礼物,不由眉头微蹙,方欲向父亲问个明白,明珠却已说道,“你不必管送了些什么,我自有主张。你坐师出身诗书大家,寻常物品,不足邀他一顾,这些礼物都是各处寻来的古玩珍品,谅不会推拒。你自己的礼物备好没有?不要到时忙乱,轻慢了座师。”

容若回道,“父亲提醒的是。礼物早些天就已备好了,是一幅我自己写的寿屏,还有两幅元人字画,到时一并送过去。”

明珠道,“寿文在哪儿,拿来我看看。”容若便和小厮桂儿交待一番,让他速去自己书房将寿文取过来,让老爷过目。不过一刻,桂儿将那篇寿文底稿拿来,明珠接过来细看,微笑点点头,“措辞颇为古雅,字也越发好了,健庵见了一定喜欢,难得你这一份师生之情。”

忽然有家人神色慌乱,奔入书房内跪下,似有事要回禀。明珠和爱子虽同处一个屋檐下,却各自奔忙,难得如今日这般闲叙,骤然被家人打断,心中不悦,声气便有些不耐,“你这奴才,如此惊慌,所为何事?没见我和公子在谈事吗?”

那家人看看容若,又看看主人,欲言不言,明珠斥道,“既有要事,你只管回禀就是,不用防嫌。”家人方回道,“请老爷恕罪,确有大事回禀。于大人刚叫人送来一份劾奏,叫老爷看了,速速拿个主意。”明珠脸色一变,问道,“是谁人的劾奏?来人在哪儿?”家人道,“就在外面,老爷细问便知。”

容若闻言,便站起身道,“既然父亲这里有事,我先回避一下。”明珠点点头,眉头紧锁,神思不宁,也无心再和他多言。容若并未急于离去,而是望着父亲,欲言又止,心中甚是不安。

明珠知道他的心思,安慰的一笑,“你不必忧心,这等小事,我自能应付,只管忙你的去。”容若默默站了一刻,也知道此时自己如同外人一般,不能为父亲分担分毫,便怏怏出了房门。

朝中之事,容若略不经心,也不愿涉身其中。明珠深知爱子的清高避世,也不想勉强他,各种机密大事,只和几位心腹密友相商,从不让容若知道过多。明珠这样做,还有另一番打算:宦途险恶,人心难测,容若在皇上身边服役,尽可凭其才学晋身,不牵连这等丑恶之事,算是为家族留一条后路。

父子二人在此事上颇为默契。即便是这样,容若到底是无法置身事外,父亲在朝中越是如日中天,他便越是刻刻自危,每有临履之忧。

容若离开父亲书房,又到上房陪母亲说了回家常,直到父亲大人回房,神色如常,没事人一般的和母亲说笑起来,容若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和父母告罪一声,回自己的书房。

容若心事已去,坐在书案前凝思一刻,但见明月在窗,清风入座,好个读书夜。白天和贞观的深山论禅,倒勾起习读佛经的兴致来,便由满墙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经书,吩咐小厮桂儿泡好一壶香茗,准备挑灯夜读。

忽见松儿拿了一封信进来,说道,“我送完顾老爷回来,正碰见沈姑娘差人送来这封信。”容若接过来,一面拆信一面问道,你没问他沈姑娘今日可好。松儿道,“问过了,说是一切安好,叫大爷不必挂心。”

近来沈宛和容若时有书信往来,或是几句问候的话语,或是诗词唱和,聊慰两地相思之苦。容若低头看那信笺,见是一首《临江仙》,末尾写着“御蝉病中承教”几个小字,心中微微一跳,便去细读那词:

难驻青皇归去驾,飘零粉白脂红。今朝不比锦香丛。画梁双燕子,应也恨匆匆。

迟日纱窗人自静,檐前铁马丁冬。无情芳草唤愁浓,闲吟佳句,怪杀雨兼风。

看罢,沉吟半晌,对松儿道,“你叫他们牵马,我们现在就去柳巷胡同。”松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主人,想了一想又忍住没说。容若即嘱咐一个老家人道,“我要临时出门一趟,如果老爷太太问起我来,再回禀一声。”说罢便和松儿出了大门,上马径去看望沈宛。

进了院门,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借着一点黯淡的月光,容若缓缓踱近上房,见门窗俱垂着湘帘,一股淡淡的药香透出来,和着院里的花香,更觉清香醒脾。忽听里面婉转娇声,轻吟道: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

容若一掀湘帘,应声道,“如此伤春,怎能不病呢。”进去一看,见靠墙小炉上煎着一罐药,烟气袅袅,枝儿正蹲在地上,弄那火炉子呢,见是容若来了,忙站起身,笑吟吟的行了个礼。沈宛已在里屋听见容若的声音,急忙走到门边来,一手扶着门框,含笑看着他。

容若道,“怎么数日不见,又病了?”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沈宛,见她一身素雅裙衫,轻轻黛眉,粉面如玉,头上只随意挽了个晚妆髻,一股银钗斜插,杨柳细腰,盈盈不堪一握,似一朵带露莲花,娉婷玉立,只脸上消瘦了一些。

沈宛浅浅一笑,“也没甚大病,只是着了些风寒,稍有不快。你如何知道我病了?”容若道,“你信上说病中承教,我一看便急着赶过来了。”沈宛想了想,笑道,“本不打算告诉你,却忘了后面的落款,叫你又跑来一趟。这首词还是我前天午后闷极无聊,信笔写就的。”容若道,“词写得很好,只是太伤感些,于你病中不谐。”二人说着话,携手进了沈宛的闺房。

容若见沈宛双颊淡淡红晕,不同以往,遂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眉道,“有些烫手,还说是小病,大夫看了怎么说?”沈宛道,“你不用着慌,白天都是好好的,只是晚间有时作烧。大夫说是风寒之症。”枝儿一旁说道,“姑娘昨儿烧了半夜,也全不当回事,总是仗着自己底子好,不肯好好吃药,又不叫告诉大爷。”

容若听了,又急又气道,“主人有病,为何不去告诉我?忘了我之前怎么对你们说的?”枝儿有些委屈的回道,“姑娘再三吩咐,不许惊动大爷,故奴婢也不敢乱传。”沈宛轻轻拉一下容若的衣袖,微笑劝道,“你这是何必,少见你这么瞪着眼说话。不怨枝儿她们,是我不许她们说的。你近日诸事缠绕,已够烦心的,不值得为了一点小病,再去给你添乱。”

容若道,“什么话!再忙,知你病了,我也要过来看看。”说罢,便叫枝儿把湘妃榻理好,好言劝她靠在榻上说话,免得乏力。沈宛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没那么娇贵,和你说说话,也不觉着累。”

此时外面一阵紧似一阵,刮起大风来,檐铃叮当乱响,沈宛问枝儿,“怎么,要下雨了么?”枝儿出去看了看,进来回道,“外面漆黑一团,还有一股湿气,想是要下雨。”果然不一会儿,便已是电闪雷鸣,雨点打在房顶上,如炒豆一般。沈宛微蹙蛾眉,看着容若,“怎么好,下这么大雨,你如何回去?”

容若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墨黑的天空,听着哗哗的雨声,反高兴起来,“我倒觉得是场好雨,这叫“主不留客天留客”。今晚也不必回去了,在这儿陪你一宿,本来你病着,我也不忍就走。”

沈宛满心欢喜,默想一回,又担心问道,“你只管在这里伴我,家里见你夜雨未归,何等心急,岂不要翻了天。。。。。”容若笑道,“你不必挂心,这等大雨,老爷太太知道我必会找个住处歇下,这会儿若是顶风冒雨回去,反倒要责怪我。”

沈宛这才放下心来,冲着容若笑了一笑。容若见了,心中忽然一颤,竟有似曾相识之感,只管呆呆看着她的脸,半天不作声。沈宛含羞问道,“你难道不认得我了么,这么直盯盯看着。”

容若如梦方醒,迟疑片刻,搪塞道,“没什么,我只是。。。。。。你方才粲然一笑,好一个天姿绝世,叫人不免神魂飘荡,不知身在何处。。。。。。”沈宛微微而笑,心中明白,适才他目眩神移,大失常态,所思慕者何人也,便轻轻丢开,不再追问。

和容若相识以来,惟有这难言之痛,是沈宛绝不敢去触碰的。容若的痴情世人皆知,那一篇篇悼亡之作,如泣如诉,透入骨髓,她一个局外人看了,也觉回肠九转,感慨涕零。她并非普通女子,容若也绝非凡俗中人,何时他愿意向她一诉心中隐痛,她自然会知晓,若是不知深浅,冒冒失失的去询问,定然会被容若厌弃。

容若又问沈宛,大夫都开了什么药,枝儿便将书里夹着的药案拿过来,容若看了看,便道,“这些大夫真是信不得,全不讲究脉理,你一个柔弱女子,如何用起这么清火的药来,明日再换个大夫来瞧。”

沈宛道,“这药性情温平,我吃了倒还好,不必再换。再说。。。。。。”说到此,就住了口,容若问,“再说什么?”沈宛看着容若,笑而不答。枝儿心思敏慧,一旁笑着接口,“姑娘想是要说,有大爷在这里,顶得上十个大夫,何苦再请什么大夫来。”沈宛脸上微微一红,瞟了枝儿一眼,嗔道,“你这丫头,休得胡说。”容若听了,只是紧紧攥着沈宛的手,心中百味杂陈,十分难受。

叶儿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容若接过药盅,照料着沈宛喝了药。见她此刻脸色绯红,身上摸着更是滚烫,便有些着急,“怎么反倒更重了些,都是我来了,教你无法静养。”便教她上床睡下,不必撑着和自己说话劳神。

沈宛道,“怎好我先睡下,丢下你不管,一会儿谁来照顾你?枝儿她们毕竟年幼,不知轻重。”容若好言劝道,“你不必管我。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大少爷,少人伺候就活不得。扈驾出外,哪有什么仆人来伺候。我看回书,你睡踏实了,我再睡。”

沈宛脉脉含情,看了容若一眼,没有言语。她此刻高热,也委实觉得难受,便嘱咐枝儿叶儿好生照看着大爷,不得偷懒,才回床上躺下。容若替她将锦帐轻轻放下,不过一刻,已是沉沉睡去。

容若自去书房找了本诗话,倚在榻上看着,枝儿两个进来问过几次,容若只叫她们在外面候着就好。过一阵子,容若便去试一试她头上的热度,见还是没有退热,也没有一丝汗出来,睡得极不安稳。看看已是夜深,听外面声响俱无,容若猜枝儿她们定是打熬不住,要偷睡一刻,便自己端了水喂给沈宛喝,沈宛病中焦渴,半梦半醒之间,居然一气儿都喝下。

容若坐在床沿儿上,默默看着沈宛,见她一把青丝,随意散在枕上,遮住娇俏的面庞,更觉柔弱不禁,心中十分怜惜。想她千里迢迢来到异乡,与自己一见钟情,即将全部身家性命托付于我,我却一再有负于她。但不知我与她的一腔心事,何时方能天从人愿。我二人果然终无聚合之期,老天便不该让我们相识,既然结缘,却又分隔两处,有情难伸,是何道理?思来想去,倍添伤感。

容若和衣靠在榻上,不眠不休,守了几个时辰。只听外面雷声更响,雨声越发恼人,看看帐中佳人朦胧的身影,突然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也是这般一灯昏暗。。。。。想到此间,心中又惊又痛,几乎透不过气来,便站起身,在屋里踱来踱去,竭力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却听见帐中似有呻吟之声,心中一紧,忙走过去看视,见沈宛一头热汗,翻来覆去,似被噩梦魇住了,好在摸上去,热度倒是退了好些,忙将她唤醒。

沈宛慢慢睁开眼,见是容若坐在身边,忽然坐起身,双臂搂住他,将头埋在他怀里,呜呜的哭将起来,倒把容若吓了一跳,问她话,只是摇头不语,反将他抱得更紧。容若被她哭得心里发慌,一壁为她擦汗,一壁柔声说,“你这般痛哭,也不说话,把我的心都哭碎了,怎么好。”沈宛方慢慢止住哭。

枝儿本在外屋打盹儿,这会儿也惊醒了,忙送了温热的汤水过来,满脸诧异的看着他两人,一个哀哀痛哭,一个低声抚慰,也不敢探问。

沈宛将一碗水都喝下,定一定神,似乎清醒过来。容若又问起方才做了什么噩梦,哭得那般伤心,沈宛只不肯说。容若见她柳眉锁愁,杏脸含娇,只是恋恋看着自己,分外楚楚可怜,也不忍再追问下去。

沈宛问枝儿是什么时辰了,枝儿回说已是寅时。见容若衣不解带,面带倦容,便问道,“你如何还没睡下?这两个丫头难道丢下主人不管,自己去睡了不成?”

枝儿脸色涨的通红,惴惴不安看着容若,容若却笑一笑,“这倒是冤枉她们了,是我不让她们进来服侍,在外面守着。你方才一直高热,又睡得不安稳,我如何敢睡?好在有诗书消遣,也不觉困乏。”

沈宛大为不忍,轻声道,“你何苦要这样。千金贵体,不知爱惜,叫我于心何安?你若是因此病了,我越发该死了。”容若急忙道,“还生着病,你不可咒自己,我不过是尽我的心。”沈宛闻言,默默看着他,心中柔肠百转,又怜又爱,怔仲了半晌,方低声催他快些睡下,再迟一刻,恐怕天就亮了。

见沈宛此时退了烧,容若放松心神,方才觉得困乏不已,便去了外衣,拥着她睡下。此时更深夜静,但闻户外冷雨敲窗,倍觉怀中温玉销魂。容若病愈后,二人虽时有相聚,却难得如今日这般,两厢厮守,并枕而眠。之前各自残灯冷衾,只恨更長,今宵佳期如梦,偏觉其短。

次日一早,雨住天晴,二人尚沉睡未起,枝儿却悄悄进来,将沈宛轻轻推醒,小声道,“主子,方才松儿传话进来,说府里正在到处找大爷,宫里派人传话,叫大爷巳时之前务必至东华门听命。府里桂儿知道大爷歇在此处,一早便过来找人。。。。。”

沈宛一听,身上猛的激灵一下,忙坐起身,正犹豫着是否叫醒容若,容若却也醒了,睁眼问道,“什么事?”沈宛颇觉为难,犹豫一刻,还是将枝儿的话说了一遍。

容若听了,一言不发披衣起身,沈宛无奈也起来伺候。俟容若洗沐完毕,又递上一小盅莲子汤,容若坐在床边,刚吃了两口,忽觉一阵晕眩,忙放下碗,用手撑住头。沈宛见了,心疼道,“才睡了两个时辰,又要去宫里当值,可怎么好。”容若缓了一缓,低声说道,“不妨。你好些了么?”说着,用手按一按她的前额,已经不烧了,气色看着也见好,心中稍觉安慰。

沈宛见他匆忙要走,不知怎的,眼中忽然溢满泪水,容若只得又坐下来,柔声劝慰道,“我过一两天便来看你,你好好吃药,不可任性。”沈宛忍泪点头道,“你也保重,我病已大好,你不必记挂。”说到此,便已哽咽住。

外面报马已备好,容若望一望沈宛,狠心不顾而去。容若方离开,沈宛忽忆起那个梦来,心中登时一沉。原来她昨夜梦见自己和容若骑马在山林里追逐,正满心高兴,忽见容若从马上狠狠摔下来,掉进旁边的深渊。她没命冲过去,那深渊一眼望不见底,白茫茫,昏惨惨,什么也没留下。她伏在悬崖边大哭,觉得自己的心一片片碎裂开来,直到将自己哭醒为止。。。。。

枝儿见沈宛无情无绪,低着头呆呆想着什么,便过来轻声问道,“姑娘昨夜到底梦见何事,哭得那般伤心?连大爷也哄不住。”沈宛蓦然一惊,“怪了,我正想着此事,你却好来问。”便将梦中之景和枝儿说了一遍,枝儿忙劝道,“梦寐之事如何当真?况且无根无由,姑娘不必再去想它。大爷那般有情有义之人,定有神灵佑护,保一世平安,谅不会出什么大事。”

沈宛看看枝儿,心中仍是莫名的不安,“虽如此,到底是难以丢开。大爷若是真的有何不测,我在这世上再无依靠,又岂能苟活于世。。。。。”说到此,身上忽然一阵刺骨的寒冷,眼中早已是泪雨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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