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的精力全都集中在乌漆麻黑的前方,怔怔地有些愣神,“嘶啦嘶啦·····”忽然听到一声非常轻微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就好似有什么活物在挣脱铁链时发出的抽搐,不由的心里有点发毛,又觉得非常奇怪,按道理来说在金属声轰鸣的环境下,我是听不到别的声音的,难道我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又往前走了几步,那声音无端端的再次冒了出来,这一下听的清晰,仿佛顷刻之间就灌满了耳朵眼儿,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心叫一声:“不好,这声音他娘的有古怪!”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屏住气息,俯身向声音的来源处察看,朦胧间,好像看到前方有无数的人影,正排着队伍一拐一拐的往前行进,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萌生出想要跟他们一起走过去的冲动,几次想要收回心神,却马上又被招引了过去,暗道不妙,这里果真有蹊跷,虽然知道,但就是怎么也回不了神儿,后来这种冲动,很快就已经达到了理智无法抗拒的程度,隐隐觉得害怕起来,可是这个时候,自己的脚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一咬牙,便跟着这个队伍走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了我一声,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再去游目四周,除了前方的一块黑色石头以外,哪还有半个鬼影子,我想我已经知道自己碰上了什么东西,瞬间汗毛就竖了起来。
“我····我···好像····我好像····”,我像个口吃一样,语无伦次的对花瓶男讲述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因为一切都显得太匪夷所思了,就好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迷住了一样。
花瓶男象征性的拍了下我的肩膀,示意我镇定一下,沉吟了一下说道:“别怕,跟紧我“,说完便自顾自的向着那块石头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在我与花瓶男的眼神碰到一起的时候,我竟看到他整只眼睛微微的亮着光,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难道我又出现了幻觉?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过诡异,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让人中招,一念至此,忙甩了两下脑袋,疾步跟了过去。
刚刚由于过度紧张,并没有发现这块石头有什么异样,现在走近一看才觉得不对劲儿,石头很大,而且还被打磨成了一个六边形,通体像是从大火里烧过一样,黑的发亮,与山体的石材格格不入,想来应该是后期被人为抬到这里的,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咒文,用矿灯一寸一寸的照过去,发现有几个字好像认识,忙凑上前去正欲准备仔细研究一番,忽然看到这石头的内部,好似有一个胎儿的影子在蠕动,当下心中一惊,人也开始不由自觉的向后退去。
“小阿哥····小阿哥····里面·····里面·····”,我压低了声音,同时用手指了指那块石头,想要提醒一下花瓶男,然而此时不知道他被什么所吸引着,正盯着石头的一角出神儿,隔了半晌才缓缓地转过头,说道:“这里暗藏着一处难得的风水大局,是按照理论推算出来才产生的格局,而整个格局的关键就在这块石头上,它被称之为乾坤石,也可以说是这古墓的敲门砖,个中凶险大抵在其之内。”
“个中凶险大抵在其之内“,莫不是暗藏什么玄机?我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又自觉不对,突然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人影,好像就是走进了这块石头里面,难道这石头是可以穿过去的?我将信将疑的,探出身子向前观看,一下就明白过来,那原本觉得眼熟的字,其实是因为在密密麻麻的咒文包裹下,有一行则是刻有古篆的字样,虽然有几个字极为生僻,但大体意思是“此乃禁地,擅入者,必死于五咒诅下,并永下地府,不得轮回”,单凭这一点就能断定,花瓶男所言非虚,至于这石胎的影子,我从花瓶男话里话外得知,它应该是受格局本身的影响,天然形成的,并不会存在什么危险,了解了其中缘由,不免就想多看两眼,现在想来也是可笑,难不成它还能跳出来咬我不成,暗骂自己一声冒失,忙转头向花瓶男所盯着的石头一角看去。
原来这里有一处极为隐蔽的石道,由于修筑的较为低洼又是在侧面的一角,所以我观察了半天也未能看到,好在花瓶男眼尖,不然我们只能用炸药把石头炸开才能知道了,暗叹一声,这古代人的想法真难猜,就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石道的外延虽然寒酸,不曾想内里却是整洁宽广,我们当即快走了两步,就听到了清晰的水声,想来应该是河道的水都汇集在这儿了吧,又上前走了几步,突然嘶啦之声,又放肆的在耳边响起,不过刚才听到的非常空灵,好像是从幽冥里飘过来冤魂,在扯着束缚它的铁链走路一样,现在这声儿听起来就很真切,看样子这里无疑就是那个声音的来源之处,只是在配合了空旷的回声后,才达到了蛊惑人心的效果,想来必然是有十分精妙的设计,但是他是如何自己响起来的?
我正在纳闷,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石道的边缘,本以为前面也就是个被水流冲出来的小溪小河之类的,可是一看之下,刹那间狂风大作,感到眼前一阵儿震动,顿时就天旋地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