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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美丽时光走丢了 (2)

转眼教室里的高考倒计时牌由两位变成个位,我却依旧不死心地想:如果我掀翻摆满昂贵菜肴的餐桌说苏泽是不会出国的,如果冲上去解救秦沫沫的是我不是苏泽,如果我可以勇敢地自己面对在洗手间围住我的人群,如果,如果那晚苏泽问我为什么脸红,我就站起来大声回答因为我喜欢你而不是怂恿他出门的话,会不会现在他仍坐在我对面,桌上放着厚了三倍的习题,他偶尔蹙着眉转着笔,偶尔抬头看着我,说另小维你渴吗?

6

最后一次走出考场,却不见次次挤在最前、满目焦急的父母。我穿梭在越来越稀疏的人群,“意外”二字不断徘徊脑海,拉紧我刚刚松弛的神经。

阳光火辣辣地烘烤着地面,人烟散尽,我无措地站在校门口,低头间,眼泪几乎掉下来。

“另小维——”我循声望去,男生把拇指放进牛仔裤袋看着我笑,优雅的鼻翼牵起柔软的嘴角,露出皑皑的白,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把手握成空拳放在嘴边:“爸妈做了好多好吃的,在家等着我们呢!”

我丢下文具盒不顾一切奔进他怀里。我长高了不少,可是他更高了。我踮起脚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我像许多年前他抱我一样用力抱他,想要就此把他按进心脏,我说坏蛋苏泽,你怎么回来了?

他放下我说:“小迷糊另小维,我担心你贪睡迟到,担心你搭错公车,担心你吃麦芽糖吃坏牙齿,担心你紧张高考啊。”

我感动得说不出话,苏泽一直在笑,他伸出手宠溺地揉我的头发。

无名指间的戒指划痛了我的头皮。

青涩流年

文/封雷

小磊

值日的时候,我和你一组。本来按照安排你应该是拖地的,然而,算我还有那么点点骑士精神吧!主动接过了拖把,让你干比较轻松一点的活。你很感激地看着我,又忽然害羞了起来,把目光收了回去。被你这么一弄,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

我有小小的心悸,想不清说不透的感受埋藏在心底。拿着拖把机械似的在地上画大字,尽量克制住自己不去偷看你。我想,我这一刻对你的关注,比从前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我看到空中飘过蒲公英,轻轻地,轻轻地掠过你的头顶,落在了你的发梢上。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你的头发那么好看,从头顶倾泻到肩膀,是不太猛烈的瀑布,流淌的发海黑得深邃,让我不得不投入整个的视野。

“嗯?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头发上有东西吗?”

“是……”

我边说着边伸出手来,可还没能触及它,风就把它抬了起来。你看着漂浮的蒲公英,惊叹地叫了出来:“蒲公英,好美呐!”

你看着它的眼神,是期待浪漫的少女。

暮云微红,渲染得这一片天一片地都微微成了暖色调。你把窗擦得光亮,你要走了吗?我机械地在地上画着大字,反反复复不知多少遍,觉得够多了,随手放好拖把,背过书包,不经意地冲你一笑:“一起走吗?”

“好啊。”

暮云微红,慢慢地红上了你的脸颊,不知你自己是否察觉?

我们踩在青涩流年的尾巴上,再过不久就毕业了,然后我们就成为中学生,也许不再相见。一想到这里我悸动的心忽而微微冷却,流年是否会轻易切割这段美好?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躺在桌面上,我写着作业,练习册没有使用护眼纸,反射的阳光微微刺眼,我感到烦躁。我第一次觉得周末是这样漫长,我想快点上学快点见到你。这时我才渐渐抓住那种感觉,它本来想不清说不透,但是短短几个字就让它明晰了起来。它呼之欲出,却总在我齿间徘徊,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只是在我齿间徘徊,我不曾有勇气将它说出来。

你依偎在风里,浮动的发梢如此美丽。我背着书包靠近过去,只是打声招呼便进了教室。你在走廊吹着风,我猜测着你的感觉:风有些凉,萌动着小小的情怀。至于那是怎样的,以及是对谁产生的情怀,我想不通说不透,更不敢猜。

你进了教室,坐在我的旁边,我仿佛感受到了你的鼻息。明明是这样近的距离,你还感到若无其事吗?你笑着对我说:“明天是我生日呢!”我愣住了似的,变成一块木头僵硬在你面前。你又笑了笑:“记得送我礼物哦!”然后就飞也似的跑开了。我摸摸你靠过的椅子,上面还残存着你的温度,我不自禁地笑出来了,明天是你的生日么?

我依偎在风里,风轻轻地触碰我,有点痒。我感到鲜花盛开在我的身边,我触碰着花粉的香甜,鲜花简直像你一样美丽。

我近处大大小小的精品店,不知道怎样的蝴蝶结才配得上你。粉红色,淡紫色,水手蓝,宝石绿,没有一种颜色有你这般闪耀。终于选定一件礼物,小心翼翼地拿上柜台,结账的阿姨问我:“送给女朋友吧?”我赶忙摇摇头,又缓缓点点头,再摇摇头。我窘困得就像只红透了的橘子。

离开精品店,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才发现天色已晚。这条路变得漫长,漫长而撒满星光。天有些凉,我感到时间被冻结住了。我有些疲惫,但这样的疲惫马上就被欣喜所覆盖,我看到天空中明朗而圆满的月亮。

我伴着晨曦踏进校园,阳光在我身边晕开淡淡的光圈。我在想我是否是来得最早的人,一推开门才发现你已经在里面。

“哎,生日快乐。”

“谢啦。礼物呢?”

“你就不会委婉一点吗?”

“就是不会啊,怎么样呢?”

“喏。”

你接过去,说:“谢谢。”

“别客气。”

我们怎么这么拘谨?真是……淡淡的光圈扩散开来,包裹着我和你。空旷的校园里,我和你的影子靠在了一起,这像是最浪漫的话剧。

厚厚的云浮在天际,连成一大片,投下的阴影将我掩盖,我看到微风涌动成为巨大的洪流,吞噬着岁月,将这一刻定格成永恒。

小学毕业后有冗长的假期,没有作业,没有你。我永远记得你带着那个黑色发卡的样子,含蓄的美丽。我终究没有说出口那句话,你也只是淡淡地冲我笑着,每一寸笑容于我都是深刻的回忆。

我的指尖是敏感的,我清晰地感受着指尖上岁月的流动,像是欢快的小溪,也是深沉的江河。在这水流中漂浮过你的脸孔,已经略微变得模糊。我想不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你。

我断绝了和你的一切联系。有彼此的电话,却从不拨打;有彼此的QQ,很少在同一时刻上线,即使看到对方闪动的头像也不再打招呼,我们彻底屏蔽了对方。不知你怎么想的,我似乎有些害怕和你在任何意义上的相见,我尽量避免触及同你的一切回忆。

我随着流年向前方漂流,流进了中学时代。

天气开始转冷,上完数学竞赛班我一边发抖一边第二个离开教室——第一个是个女生,飞也似的奔了出去,超越了第一宇宙速度——在回来的路上,我似乎想了很多事情,但一回到宿舍,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一边听着耳塞一边想你。这种时候思想已经不能自己。随着音乐波动的频率,我感到有些温暖。我仿佛在耳塞中听到了你的呼唤……

梁鑫

初次关注你,是在小学六年级一次值日的时候。那时你很有绅士风范地帮我干活。我看着你,有点窘困。

青涩的年华流走得很快,我们都上中学了。起初我以为我们再没了相见的机会,可是多么讽刺呢?一年之后我在学校见到你,才知道,原来我们上了同一所中学。

中学时候我一直没有联系你,是因为在想既然再也不能相见了,就索性让自己的感觉断掉。可是没想到原来我们竟在同一所校园。我觉得这是莫大的讽刺,在同一所校园,竟然到了第二年才发现彼此。是因为我们走在两条平行线上么?本不该有交集?

可你为什么又再度跳入我的视野?

我无可回避地又开始关注你。

我开始寻找各种各样与你接触的机会。我加入学生会,只因为那里面有你。我参加校运会,只为你能把视线投入到我身上,我努力地学习,只是想让自己优秀起来,让我在你面前不那么卑微。

是的,我觉得自己卑微。我爱你,可我不知道你是否爱我,这让我们的关系不对等起来。我希望能用自身的光环将这种状况改变。可爱就是爱了,再怎么强势的人,在爱的面前,都变得卑微而弱小。

我所做的一切,终究带有阴谋的性质。

由于接触的次数一直在增加,所以我们顺理成章地成了朋友。你夸赞我优秀,可我仍觉得自己卑微。因为我是那么的需要你。我珍视这段“友谊”,甚至一举一动都按照严密的计划进行。我害怕走错一步,就会让你厌烦。

尤其是含在口中的爱意,不曾出口,只怕最后连朋友都当不成。

谁见过这么可怜的阴谋家?机关算尽,虚伪演出,只是为了甚至都不曾得到的爱情。

所以有时候我会想,要不要继续爱你。可后来我发现了,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情感,是它在控制我。爱究竟是什么?

可是抛开这种烦恼,和你相处,仍是十分快乐的事情。

喜欢看你浅浅的笑容,那笑容中怀有微微的高傲,甚至是坏坏的。喜欢你琢磨不透的性格。你就像本厚重的小说,线索复杂而主题深刻,难懂却又总有什么在吸引着我。可到底是什么呢?这也不重要了。

我喜欢看你对我讲些有趣的事情,那是没有你时我不曾关注的。你用各种理论将这个宇宙剖析了无数遍,你在各种立场反复观察研究一个案例。我喜欢你的那种执著,也喜欢你的那种严谨。我不知道是因为喜欢这样的性格才喜欢上了你,还是喜欢上你了就不由自主地中意这种性格。

我们在春游的时候把自己烧烤的食物给对方吃,我们在学生会处理事务时替对方分担着,我们常常出现在对方的视野,让这份友谊变得深刻。我喜欢这份友谊,可我仍在期盼着更多的什么。

这个年龄的女生中,恋爱是流行色。这样的话题我再努力也回避不掉,于是就和女伴们一起讨论了。她们有各种各样的爱恋,喜欢别人或者被喜欢着。两情相悦是最幸福的事情,可是不少人在下一刻也分手了,这是为什么?

朋友观察的结果是你也喜欢我。我暗暗窃喜着这个猜测。可我凭什么这么觉得?我一点把握也没有。虽然在众人眼里我是优秀的,可这种优秀在爱的面前又算什么?这全然不构成一种爱的理由。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我的心愈来愈复杂了。喜欢一个人的感受,其实也并不能说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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