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艳阳黯淡,九处星芒隐现。
炎皇大陆,皇城之巅,一位金衣老者仰望夜空,负手而立。
一头银丝,随风舞动,金色长袍,咧咧作响。
在那苍老而深邃的瞳孔之中,涌现着浓郁的慌恐之色。
天际之上,漫天的黑色火焰,散发着妖艳的黑色光芒。
自那九天星河之上,遮天蔽日的飞掠而来。
星辰都被掩盖,银月都被遮挡,黑炎划过天际,虚空都是浮现出粗旷的划痕,好似已被分割开来。
“轰”
突然,天空之中一声轰鸣响起,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压,也是瞬间笼罩了这方天地。
黑炎还未落下,大地已开始隆隆作响,剧烈颤抖。
此刻炎氏皇朝上方的空间都是极为扭曲,皇城内一些修为低下者,因承受不住这股威压,纷纷爆体身亡。
这黑炎虽然没有丝毫炽热之感,但却给人们带来一种,他能焚烧一切的错觉。
那天际之上的黑炎,愈落愈小,随后渐渐融合,直到剩余百丈高的时候,化作了数道黑色的流光,向皇城内的某座府邸,飞落而下。
“唰”
突然,一个青年男子,出现在了老者的身后。
虽然是青年模样,但实则却早已年过五旬,而此人正是炎氏皇朝的皇主,炎振海。
“皇叔,三皇叔他...死了”
此刻炎振海神情很是低迷,眼中充满了不甘,那紧紧握起的拳头,彰显着他此刻的无力。
“唉!此乃我炎氏皇朝的灾难啊!”
听得炎振海的话后,金衣老者,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就连那苍老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在那苍老的瞳孔之中,竟泛起了点点泪光,整个人都是黯然失色,犹如在这一瞬间,就已走过了数十载的光辉岁月。
“凌霜生了吗?”
金衣老者注视着黑炎落下的方向,凝重的问道
“嗯,生了”
炎振海点头应道,在那深邃的双瞳之中,涌现出了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
“这件事一定要妥善处理,你是皇主,你看着办吧!”
“是”
炎振海应了一声,随后看向下方那火光冲天的皇城,神情甚是悲痛.....
光阴似剑,日月如梭,转眼已过十六载,人们虽还记得当年那惊天动地的一幕,但却没人知道,炎氏皇朝,元气大伤。
炎皇大陆,北方边缘地带,是一望无际得连绵山脉,千山一笔,怪石兀立。
其中一座山上,群羽争鸣,树木阴郁,因此而得名为,伏郁山。
而在伏郁山周围,落座着五座奇特的大山,这五座大山,皆是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犹如包围圈一般,将伏郁山围绕其中。
之所以说他奇特,还并非如此。
那是因为,这五座大山,有的瀑布倒挂,源远流长,有的狂风呼啸,黄沙漫天。
在这奇峰凸起的连绵山脉当中,这五座大山,真可谓是别具一格,当真是一处天下奇观。
而这五座大山,分别名为:天水山,火焰山,灵岩山,神木山,龙武山。
黄昏日下,夕阳的余晖,倾洒而下,将那苍天之下的一切事物,都映照成了焦黄之色。
“妈的,一个废物,竟敢对我出手?”
狂风呼啸,烟尘弥漫,在那火焰山的山顶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位十六岁左右的少年。
此刻这名少年,浑身淤青,发丝凌乱,正遭受一名青年男子的毒打,在哪稚嫩的面容之上,尽是痛苦之色。
他名为炎邪,本出生在炎皇大陆的顶尖家族,炎氏皇朝当中。
可从炎邪记事开始,便与其父亲,一直生活在伏郁村。
每当炎邪问其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的父亲,却是闭口不谈。
只知道他的母亲,已经死在了炎氏皇朝的手中,而他炎氏皇朝的族人们,更是对他们恨之入骨。
在多次询问无果后,炎邪觉得,定是他实力不够,没资格了解到其中的事情,毕竟修武世界,强者为尊,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许多天生的大少爷,公子哥,在开始修武之后,被认为资质极差之辈,最终落到了沿街行乞的地步,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
因此,炎邪从小便查阅各种武技,想要成为一代强者,了解事情的真相,报丧母之仇。
而炎邪也的确不曾辜负自己的期望,经过他不懈的努力,只是半年的时间,就已达到了炼体十重的地步!
而当时伏郁村的其他同辈之人,修为最高的,也只是炼体二重而已,这让当时炎邪那幼小的心灵,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可就在炎邪傲视群雄,准备一举炼出武源之时,却惊愕的发现,他竟无法炼出武源。
最终,在伏郁村背负上了一个废物的名头。
眼看着别人一个个炼出了武源,一个个超越了他,对他冷眼嘲讽,炎邪不但没有自甘堕落,反而更加努力。
在此期间,炎邪的父亲,不但没有丝毫的看不起炎邪,反而尽是鼓励。
这让炎邪意识到,他...误会了他的父亲。
而在一次任务当中,因为炎邪的原因,炎邪的父亲被人陷害致死,至今未曾查明,到底是何人所为。
而炎邪的父亲,在临终前告诉炎邪,他是被炎氏皇朝所害。
可若真是如此,炎氏皇朝对炎邪父子恨之入骨,炎邪又怎能安然离开?
这让炎邪百思不得其解。
而炎邪在任务中,还结识了一位盲眼的妙龄少女。
原本炎邪的任务,是趁机救出那名少女的爷爷,可因为炎邪的问题,却未能及时救下,令那名少女的爷爷,命丧当场。
事后,炎邪觉得愧对少女,用了一年的时间,带着少女走遍了大半个炎皇北方,寻求医治她眼睛的方法,但直到如今,也未曾医好。
虽然少女知道,他爷爷的死并不怪炎邪,且对炎邪多次劝说,可炎邪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因为在炎邪心里,那名少女的爷爷,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死的。
而在炎邪回到伏郁村之后,便赶忙来到了火焰山的顶端,因为在这里,有着可以让他练出武源的东西,玄灵花。
玄灵花,乃是一种修武圣药,具有提升意志力的功效。
玄灵花的生长,只分土地,不分天气,不惧严寒,一年一成,颇为神奇。
而火焰山的这片可以生长玄灵花的土地,被炎邪发现已有五年。
五年之间,炎邪在这里收获了数百颗玄灵花,加上他自己平时的修炼,据他猜测,今年的玄灵花一旦炼化,定然能够助他炼出武源。
可当炎邪爬上火焰山的时候,才惊愕的发现,竟然有着一名青年男子,正在采摘他的玄灵花。
那玄灵花可是炎邪所有的希望,岂会就此让给别人?
于是,便发生了现在的一幕。
“砰砰砰——”
那名青年男子对炎邪的踢打,依然连连不断,每一拳,每一脚,踢打在炎邪的身上,都能传来阵阵闷响。
疼的炎邪那本俊朗的面容,都是一阵扭曲,眉头紧紧皱起。
可尽管如此,炎邪却也没能起身反抗,面对一个拥有武源且达到了启武二重的人,他根本没有丝毫机会,实力的差距,实在太过悬殊。
听着身上传来的阵阵闷响,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楚,炎邪紧咬牙关,紧握双拳,望着那不断踢在自己身上的两双大脚,炎邪暗暗发誓:
“待我练出武源日,便是洗刷屈辱时!”
想到此处,炎邪再次撇了一眼那快要落在自己身上的一脚,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微笑之中,有凄凉,有自嘲,有面对此刻的无力,又有对未来的期待,但更多的却是...自信。
他自信,这次将是他今生最后一次受辱。
他自信,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讥讽于他。
他自信,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辱于他。
他自信,从今以后,敢对他心生歹意之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