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深夜群星隐退,不见一抹星光,不见一角明月,连绵的乌云随意停歇,将一个个窟窿捅破在我的视线之中,窟窿的背后,是一片更为明亮的蓝天,看似纯净,却不真切,在黑夜的熏陶之下展现了一种朦胧美,天空,不一定是要有星月才是完美的。
我陪着陶心一起走在酒吧外,我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问道:“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夜宵?”
陶心摇了摇头,“不要,晚上吃东西容易发胖的。我们回去吧!”
由于我晚上喝了酒,我并未拒绝陶心开车,我乖巧地坐在副驾驶,将车窗放到底,探着头看着窗外油画一般的天空,我欣赏它的广袤与洒脱,有个词叫做天高地厚,我还真的不知道。
“吴尘,你在想什么呢?”
我扭过头,笑了笑,说道:“我在想遥远的天外到底隐藏着什么,浩瀚的宇宙之外又藏着什么呢?”
“你什么时候对天文这么感兴趣了嘛,宇宙的奥秘岂是那么容易探索的呢?”
“人类不就是靠永无止境的好奇心才生存至今的嘛!”
“呃!”
“吴尘,等我妈妈回来,我们一起去见她,你觉得怎么样?”
我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但是我又有些怯弱,微微顿了顿,我说到:“好。”
“我相信你。”
“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家庭吗?”
“这个嘛……到家我再告诉你。”
到家?你可以不误导我么……
正在我发愣之余,陡然间一声巨响,炸的我耳膜嗡嗡直叫,我抬着头眺望着,天边银蛇飞舞,一道道闪电在天空中撕裂开来,触目惊心,瞬间迸发的强光让这种模糊瞬间清晰起来,却又转瞬即逝了,我忍不住骂道:“我艹,吓老子一跳。”
我正在想事情呢,这老天爷也腻歪太不厚道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滴滴答答的声响突然间在车身上变得急促,动静越来越大,从车窗外狂泄进来的雨水将我的脸瞬间浇湿,我以最快的速度将玻璃升了起来,心情却变得不好了,这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
陶心终于将车子开到了我家楼下,她熄了火,然后舒了一口气,倚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前被雨水冲刷得毫无美感的玻璃。我轻轻呼唤了一声,“陶心。”
她愣了愣,才对我说道:“我讨厌下雨天。”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了,还没完全做好准备的城市却被这场突出其来的大雨彻底吞没,路边出现一个个小水坑,水花飞溅,迷雾蒸腾,我看着车窗外模糊的视线,惶恐不安,我对陶心说道:“今晚雨这么大,就别回去了吧!”
“哦!”
她的回答顿时让我不知所措,人家说一般男朋友提这种要求,首先你会先斟酌一下,然后再扭捏一番,或者说些什么,你一个“哦”就给我糊弄过去了,是不是初恋女生都这样?我摇了摇头,却是乐开了花,她对我的信任已经达到绝无仅有的高度。
我将外套脱了下来,然后立马下车撑开,撑成一个帐篷迅速跑到驾驶室,陶心也很配合地钻到我的庇护下,我们以同样的步伐最快地跑到了楼下,就这么几步路而已,我的外套却已经完全湿润了,我将外套揭了下来,然后帮她掸去身上和头发上悬挂的水滴,一起上楼而去。
回到家里,我将湿了的外套扔进洗衣机洗了起来,随后对她说道,“你去洗澡吧,估计你现在怪难受的。”
“我……没衣服换。”
“哦,那是,你等我一下。”
我说着跑到自己的衣柜,翻了半天,找出一一套睡衣,然后递到她的手中,“这是我的,不过基本没穿过,你穿起来应该还不错。”
陶心接过,然后摊开看了起来,随后便捧腹大笑,“男生也穿睡衣,而且还这么……我不说了,我去洗澡了。”我看着逃离的身影,一脸黑线,有几个男人穿那玩意,要说起那件有些骚气的睡衣,还不是怪那俩王八蛋,打赌输了,然后就买回来了。
想到这我又不由自主想到了他们俩,王柯还让我重新回去工作,或许这件衣服成为了我们天涯相隔的情感寄托之物。我呆坐在沙发上,趁着空档,抽出一支烟,燃烧了起来,无形之中,我已经习惯了抽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烟瘾,只是很多时候,我会很需要它,香烟已经成为了我很好的伙伴,尤其是在孤独的深夜。
不知不觉,我已经点燃了好几支,突然听到动静,我像受惊的野马一般,反应迅速,将烟头掐灭,然后把烟头一股脑抖进垃圾桶,然后拿起抱枕四处挥舞,将空中尚未消失的烟雾驱散,做着毁尸灭迹的善后工作。
陶心穿着妖艳的大红睡衣走了出来,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你又抽烟了?”
“呃!没想到你穿这套睡衣蛮好看的嘛!我去洗澡了。”我一边说着一边逃离。
……
当我从浴室走出来,陶心却抱着双膝,蜷缩在沙发上,我来到她的身边,她随后瞪着我,说道:“老实交代,你这睡衣哪儿来的?”
我有些好笑,随后解释道:“这是当初跟男同事打赌,然后买的。”
“哦!”
我看着窗外,大雨滂沱,又是一声巨大的闷雷,随后我起身将窗帘全部拉好,回到陶心身边,她却死命的拽着我,我对她说道:“一点钟了,明天还要上班,睡觉去吧,把沙发让给我。听话。”
“我要你陪我睡,这么大雨你忍心吗?”
我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你……果然傻傻的,“我怕我会犯罪。”
陶心随后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我相信你是一个能够自控的男人。”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走到卧室,很洒脱地撒手,我力道很轻,她却“嘤”了一声,我去,有你这样的。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俏脸,不由自主地含住了那双红唇……
不知过了多久,热火朝天的我们渐渐没了动静,两个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她气息微弱地说道:“烟味好重,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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