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之气在空气之中蠢蠢欲动,我如刀般锋利的眼神从未挪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早已灰飞烟灭,我咆哮着冲到她的面前,巨大的撞击力让她踉跄后退,她扶着墙壁,抬着头怒目而视,“你是要打我吗?”
我余怒未消,但却始终没能抬起手,我从不打女人,哪怕再愤怒,我都无法完成这种最可耻的动作,她那瘦弱的娇躯根本经不起我的拳打脚踢,我笑了,笑得魂不守舍,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着走向车子。
“我是在帮你啊!”
尽管那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呐喊,此刻的我却已经快要成仙了,这种凡尘中的聒噪我早已不在意,晃悠着拉开车门,双手扶着方向盘,我却没有勇气发动车子,双手握着方向盘,心中却无方向感,我摇下车窗,迷糊中抽出一支烟。
烟火在寒风中冷清而倔强,硬生生烧塌了一方混沌,那单调的青烟背后,是一张让我心疼的脸,陶心孤独的枕头旁,是一汪心痛的眼泪,我看着她眼角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流,宣泄不止,那沾染在发间的泪珠,是她的心血,一滴一滴,都那么让人悔恨。
啊!我究竟干了些什么,我亲手摧残了她的安全感,烟头不知何时在我的指间滑落了,我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习惯性地启动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却是让我的心一颤一颤,下一秒,我去往了何处?
车门猛地被拉开,一个巨大的力量将我拽出座位,我摔倒在地,肩膀一阵吃痛,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位煞星,她披头散发,那魔音在我的耳边炸开,“你不要命了吗?”
我冷笑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我忙不迭失地跑到一旁,哇哇狂吐不止,都快把整个肠胃翻过来了,这种回流的折磨让我苦不堪言,我蹲在地上,粘稠的液体从嘴角一直连到地上,我翻着白眼,只剩下“呸呸呸。”
有人在轻轻敲着我的背,那富有规律而且柔和的力道让我觉得非常舒坦,但同样伴随的还有一种敲击心灵的重锤,在一点一点,将我的意识碾入心灵,随后她又递给我一瓶水,我大口大口往嘴里灌,冲刷着口腔内的污秽。
“谢谢!”我还是对她表示了感谢。
她将我扶上车,然后坐上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对我说道:“我送你回去吧!就当对你的道歉,同时也是我欠你的,你也不用惦记请我吃饭了,从此我们两清了。”
我没有回应,倒下大睡。
……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八点多了,我头依旧很疼,我摘去额头上的毛巾,看着床边的垃圾桶,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我已经忘记我是怎么回来的,这房间的一切又是怎样完成的,我不愿再去想,也不能去想。
我拨通陶心的电话,万幸的是,她接通了,一番谈话下来,我别提多高兴了,只是她最后的一句话依旧荡漾在我的心间,“吴尘,请不要辜负我们的那个夜晚。”
我当然不会忘记,人生或许没有什么时刻比得上我此刻的心情了,我收回心思去上班了。
……
上班,吃饭,下班,观风景。连续好几天,我都走在一条孤独的道路上,这些迷离的城市规律和绚烂的高楼烟火在我看来都那么索然无味,只因我眼中的风景已经流浪天涯。
我也试图询问她在那边的所作所为,也想知道她的生活状况,可她除了说很好,然后会学画画,再无其他,我不知道她还干什么,不知道她爸爸干什么,这一切的一切对我而言,跟流浪有何区别。
这天,王宗华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车展的宣传已经全面铺开,询问我是否出差错之时,我这才忽然想起,似乎摊上大事了。
“王总,关于这次车展我恐怕得食言了,我之前答应你陶心帮忙主持,然后这些天耽搁了,也一直忘了告诉你,陶心去菲律宾了,我想关于这次的主持应该要换人了,对不起。”
“什么?吴尘,你究竟是怎么办的事?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将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我广告都已经铺出去了,你叫我如何收手?这不是打脸吗?你自己扪心自问,当初我们是说得清清楚楚的,合作能够进行,完全是由于我对你的认可和信赖,没想到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我不管,无论如何你给我将这件事情搞定。”
“我……”
我都没机会解释电话就被掐断了,这让我有些无奈,难道我不想她多留一些时日吗?我也希望她可以回来,哪怕看看我也行,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最初的决定就是不到一年绝不回来,这让我有些抓狂。
我还是拨通了陶心的电话,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道:“陶心,你下个月回来吗?之前答应给王宗华主持车展的事情,他希望我能说服你回来,那个……你知道的,我真正的目的还是希望你回来。”
“哈哈,吴尘,你怎么也这么口吃了,他这个反应很正常啊,作为一个商人,信誉是第一位,这种反悔的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行了,别愁眉苦脸的,我会善始善终的,回头我跟他电话联系,保证将这次车展办的漂漂亮亮的。”
我大喜,“这么说你是要回来了?我又可以见到你了,耶!”
“不是,我…目前都不会回来,但是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我要飞得更高……突然间被一枪崩了下来,别提多郁闷了,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随后我又给王宗华回电,告诉她陶心的想法,这件事总算过去了,只是不知道她不回来,这场车展又该如何进行呢?
公司的业绩依旧平缓,偶尔能捞到一两个客户,第二期的宣传也已经逐步成型,公司开始着手准备,而我依旧每天才市场上奔波,偶尔也像个顾问一样,苦口婆心地忽悠人家来买我们的房子,我依旧没什么创业计划,只是希望在房子上多找一些提成,让银行卡的数字变得好看一些,好吧!我应该没什么经商细胞,只是多了一些忽悠手段而已。
只能将这一切寄托于机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