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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歪理

如是者過了兩星期。考試過去了。

更準確的說法是,考試剛剛過去了。

———就在一秒前,監考員宣佈考完。

“考完了!!!”

“呀呀呀!!!”

大多同學都欣喜萬分,流露出喜悅的神情。

終於能夠釋放沉重的考試壓力,高興亦是情理之中。理所當然的他們都在計劃著接下來的消閒活動。

“要不我們去慶祝慶祝?”阿甲大聲地提出了建議。

“好誒!”

“去吧!”

“加一!”

不少同學對此表示認同,並且各路人馬開始七嘴八舌的提出意見。

“要不我們去踏單車?”阿乙道。

“踏你妹,明顯快要下雨,當然是選擇室內活動了。要我說,大家一起去唱歌吧!”阿丙否定道。

“唱你妹,明顯的風和日麗,根本是你討厭運動吧!”阿乙反擊道。

各人爭執不斷,你一句我一句,最後大家決定分開行動了。

“一開始就該這樣。自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這才是所謂的慶祝。”阿明坐於教室的一個角落,輕輕地自言自語。

“這麼說,難道你亦很高興考試結束,很期待慶祝?不像你誒。”阿文突然冒出來,使阿明驚了一下。

“部分正確啦。”

“那部分正確?”

“你猜猜。”

“嗯~前半錯誤,後半正確?”

“嗯。不過是考試完結而已,有什麼好高興的?”

“哦~感覺你前後矛盾呀。既然沒啥好高興的,為什麼你會期待慶祝?”

“那麼我更正一下吧。我期待‘活動’,對於‘慶祝’並不期待。”

“好吧我不懂。”

“不需要懂。說到底我原本就不太看重考試,怎會對於考試完結感到高興?”

“依然不懂。”阿文歪著頭地思考著。

“那麼,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現在,考試完結的這一刻,你高興嗎?”阿明沒有直接回答阿文,反而繼續的提出意義不明的問題。

“當然高興了!”阿文沒有多作詳細的思考便給出了答案。

“那麼,為什麼你會感到高興?”阿明依然是提出意義不明的問題。

“大概是因為我終於能夠放下沉重的考試壓力?”

阿明沒有立刻回應阿文,反而示意他望向其他人。

阿信?阿東?還是說阿甲?亦或是阿丙?———到底是要望著誰?

“並不是特定的人物。我要你望的是在場的所有人。”仿佛看穿阿文心底的阿明,直接開口解除了他心中的疑問。

“意義何在?”疑問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

“我要將他們分類。這群學生,大抵可以分為兩類人———相當看重考試的及不看重考試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

“嗯。就是廢話。但這是最佳的表達。”

阿明站了起來,走到阿文的前方,舉出左手,道:“第一類的學生是相當看重考試的學生。這是可以理解的。由於考試成績會影響升學路向、選擇等等。而學歷又會影響未來出路,職業、崗位,繼而影響入息。在這個受物質主義支配的時代,大部分人都嚮往物質生活。故此,為了得到絕佳的物質享受生活,人們都根據這個邏輯去努力———考高分。所以這裡相當多人是屬於這類的。”

“依照你這分類法,我亦應該是第一類人了。”

阿明點頭示意認同,接著舉起右手,道:“第二類的學生是相對上比較不看重考試的。即是我這類人。原因難以說明,要比喻的話,大概考試就像網遊中的其中一項活動而已。重點是享受遊戲本身,而不是全力肝活動。”

“不是呀。若然不肝活動的話,要如何入手高級道具、裝備呢?只有肝活動才能夠讓自己的角色在網遊中一帆風順。現實生活同理,考試考取高分才有助往後人生一帆風順呀。”阿文馬上就發現了阿明話語中的漏洞,加以反駁。

“所以說,你所描述的情況正好適用於第一類人。我的情況是,即使遊戲難度可能會上升亦不會去肝活動的。我是要純粹的享受遊戲本身。正如網遊不只是有不斷的打怪刷刷刷這一選項,同時亦有訓練煮食技能、釣魚技能等選項一樣,我只不過是把精力及時間投放在較為有興趣的事物身上,把考試的優先度降低而已。”

“歪理呀歪理呀。這絕對是歪理。別一本正經的道著歪得不能再歪的歪理了。”

“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多少遍來著?可以不這麼強調?所謂的歪理其實不過是由價值觀不同的人所說出的道理而已。”

“歪…”

“夠了。繼續辯下去亦只是浪費時間而已。趕緊離開學校。話說我們待會該幹什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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