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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孟青提在这个晚上忽然有种奇怪的不安。

这缕不安像根若有若无的蚕丝一样绕着她,缠绕在她身体的某个部位上。她看不见它,却觉得它就在那里。那缕蚕丝一寸一寸地缠绕,像是要把她包在最里面了。

她有些轻微的害怕,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她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坐在桌子前的台灯下,一切都没有什么不正常。那缕熟悉的灯光像结在枝头的果实一样稳妥,一切都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严严实实的像砖头一样砌在她周围。灯光很专注,在屋子里挖出了一眼洞,她坐在洞底。灯光之外的黑暗忽然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就像有一株什么植物正在黑暗中悄悄绽放。她,正站在这绽放的鼻翼上。

她坐在那裹着一条巨大的披肩,把自己裹得像只蛹。然后一只胳膊从蛹里长出来,摸到了手机。她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放下,然后略一踌躇,又拿了起来,那只红色的手机含在她的手里像一张欲开还闭的红唇。几秒钟之后,她终究还是拨出了那个号。这是她男朋友张以平的电话。在拨出号码的那一瞬间里,她忽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就像一个站在山洞口的人,明知道那团黑暗里裹着一些恐怖的未知,她还是忍不住要向里面看去,看去。那种好奇拧紧了她身上所有的神经,最后竟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近似于残酷的快感。电话通了,竟然通了,她情愿他是关机,真的,她情愿他是关机。这样起码她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看吧,他关机了,她找不到他。但是电话通了。电话里空旷荒凉地嘟嘟了三声忙音之后,戛然而止。是被挂断的。

他不接她的电话。

她僵硬地兀自微笑着,盯着自己落在墙上的影子死死地看了几秒钟,就像那里有个人正与她对视着。她落在墙上的影子又虚又大,像一个魂魄。呆了几秒钟之后,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再一次拨出了那个号码。这一次她的动作迅速了很多,一副要速战速决的样子,她不愿意被那些细节一刀一刀地凌迟。这次,电话里只孤单地响了一声,那一声听上去无比荒凉,就像什么东西坠到崖底时发出的最后一声。

他又一次掐断了电话。

她发了狠,把全身的力气都向那只手机狠狠砸去,就像是要砸开它,然后狠狠跳到电话对面的那个人面前。她狠狠地按键,狠狠地再次拨出了那个电话。嘟一声挂断,空谷回音似地缭绕不去。这次她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又一次抓起了电话,她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已经有些抓不牢那只手机了。它像尾红色的鱼一样潮湿滑腻地跳动在她的掌心里,这红色的潮湿忽然让她感到了一些疼痛。仿佛它们是她的血液一样。然而,在这个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之前,张以平的电话像直升飞机一样降落到她面前了。她接起来,喂?她努力维护着声音里摇摇欲坠的平静。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这四五天里我得把这个特稿赶出来的,白天我没有时间只有晚上赶紧写了,再不写就写不完了。就这几天,啊?你又怎么了?她干干地说,我……没事,就是觉得不和你联系就像找不到你了一样。他在那头说,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是不是?我就是在加班加点地写稿子呢,你没事我就挂了,啊,就这样,嗯。

哐,他挂了。他像是重新掉回了那只黑暗的山洞,再次沉下去了,不见了。孟青提周身沐浴在一种巨大的寂静中,那只喑哑的手机还是以那个姿势挂在她的耳边,像她身体上长出了一只红色的木耳。她站在那灯光的边缘有些木质的苍凉,枯,脆,像一株秋风里的树。手机一点一点落下的时候,她无声地冷笑了。就在他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里她就明白了,一定是出问题了。一定。因为她在电话里仔细捕捉着周围的声音,她听到了汽车的声音,那就说明他并不是在家里伏案赶稿,他在外面。或者,他是故意走出屋去接的电话。无论前一种可能,还是后一种可能,得出的结论其实是一样的。那就是,他在撒谎。

撒谎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因为谎话的背后一定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就像那黑暗的山洞一样。她让自己避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终究还是撞上去了。是她自己往上撞的,像一只嗜光的飞蛾,像一只嗜血的蚊子,不顾一切地要往上撞。是的,是她自己愿意。是她自己不想往开绕。

张以平是她交往一年的男朋友,他们不在一个城市里工作,张以平在西安电视台做记者。四天前张以平忽然告诉她,他要赶个特稿,白天还有采访任务,所以晚上就得加班加点,他说这五天时间里,他们晚上不要电话联系了。这理由听着还算成立,第一天,她忍住了,第二天她也忍住了,第三天,她还是忍住了。但是到第四天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在这第四天里,她忽然像被雪藏了三天刚刚醒过来一样,有一种异样的苏醒和屈辱。她是真的没有知觉吗?她就这样纵容自己装聋作哑下去?因为在理论上,她知道自己得装,装得越傻越好,装得像棵不会说话的植物才好。可是关键是,她是个人,她是个女人。就连装都是需要力气的,这前三天就把她的力气耗光了,就像走在半路上的车提前用光了汽油。于是,她装不下去了。

她抛锚了。

张以平最初对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晚上加班写稿,少联系,都是很寻常的理由。可是,在后来的三天里,在这没有了音讯的三天里,孟青提忽然感觉自己从一间熟悉的屋子里被抛出去了,旷野里独行的寂寞忽然让她觉得有哪里不对。一个人很忙的时候能忙到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吗?忙成了一堵铜墙铁壁?连插个短信插句话的空隙都没有?她是三十二岁,谈过三次不成功恋爱的女人,她会不明白这点常识吗?那就是,忙,永远不过是一种借口。在忙的下面一定另有真相。因为,一个人如果真的想做点什么,那就是忙死也能把时间挤出来。时间嘛,不过就是牙膏,挤挤就有。

然而,他真忙到了严丝合缝。

这疑虑在三天时间里是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越攒越厚,她看不见它们,它们却像雪一样层层覆盖了她,把她砌成了冰雪的雕塑。她之所以选择了这第四天,是因为,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过了明天那就是不了了之了。他们又恢复联系,一切又和四天前天衣无缝地接起来了,可是,她就真的能做到对这五天视而不见?就像它们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她知道,从理论上,她应该做一个聪明的女人。可是她饶不了自己,更饶不了这理论上的聪明。因为她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不是钉在规则与潜规则里的理论。

挂了电话,她当晚就定了第二天去西安的机票。定好机票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有些酣畅淋漓的快感。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她离那真相越来越近了。她紧张而兴奋,以至于全身在瑟瑟发抖。就像,她是一个即将开赴前线的战士,战场上的一切都是未知的,生死未卜。

孟青提和张以平是同行,两个人是在一年前的一个记者招待会上认识的。当时的孟青提正处于感情完全空白期,三次恋爱一次谈得比一次伤。她从二十一岁开始恋爱,第一个男朋友为了科研事业出国了,出去了就不回来了。第二个男朋友让别的女人怀孕被迫结婚去了,他向她是这样解释的,就一次啊,就一次怎么就怀上了呢,怎么就那么准呢?他说他被赖上了,没办法。一年后他又离婚了,离婚后居然还好意思和她诉苦,说他和那女人实在没有什么感情,又没有任何了解,充其量就是个一夜情却被生生绑到一起,婚后才发现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她真想骂他,你活该,还讲不讲一点责任,和人家做爱连个套子都懒得戴?第三个男朋友为了少奋斗二十年听从家里安排找了个比他大的富婆,就在他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居然还找到她猫哭耗子一般稀里哗啦地流了半天眼泪,还像个烈士一般说了句,今天晚上天上就是下刀子我都要来看看你。当时真是被催眠了,居然陪着他哭到深夜。人家婚后足有三四个月蜜月都过了,她才独自从那悲伤里一点一点缓了过来,就像麻醉药的效力失去了,伤口便豁然露出来了,竟比原来还要血淋淋。他妈的,原来就一吃软饭的骗子,居然还特意跑到她面前立了次贞洁牌坊,以示节烈?婊子。这种豁然的苏醒简直让她恨毒了这个男人。她不过想找个男人一起奋斗平起平坐,谁也不要高攀谁,嫌弃谁,有苦同吃有难同当,结果,人家男人先她一步去了。富婆有房有车有婚史,他袖着两只手直接拎包入住。结个婚就少奋斗二十年,也确实划算。很久以后她还一直在心里嘲讽着那个面目已经模糊的男人。同时她一直有一种很深的羞耻感,这羞耻却是为自己的,自己竟和这样一个骗子加婊子抱头哭到半夜?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她一直忘不掉第三任男友结婚的前一夜,他们抱头哭到后半夜的时候,他走了。他说他必须走,他就是来看看她,看看她他就该走了。她当时只知道哭,就觉得那时候真是生离死别了,那泪都不是往出流的,是往出涌的,是把储藏在身体里的所有的眼泪都要用完的。她死死抱着他不想让他走,她害怕,她害怕到了极点,这剩下的半个夜晚让她一个人怎么过?他就这样把她抛到半夜里?到后来她哭到了精疲力竭,一声都发不出来的时候,那男人还是说,他必须得走了。他一脸演话剧一般的悲伤和肃穆,事后她才想到,人家怎么可能不走呢?第二天就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人家得去结婚啊。他来安抚她大约是怕她在婚礼上闹事?所以把她当半个没办完的手续草草盖了个章:我爱你,但我要和别人结婚去了。结果,残留下的那半个夜晚还是她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肝肠寸断地,一秒钟一秒钟地摸到了天亮。到天亮时,她精疲力竭,模模糊糊睡了一会,在梦中却觉得那男人又回来了,她想,他到底是回来了啊。连忙睁开了眼睛,床上却只有她一个人。那男人躺过的地方是空的,她久久地躺在那里,把一只手瑟瑟地伸了过去,触着那片床单。是凉的,他没有回来。

三次恋爱之后她便有些灰心了,爱又如何?哪一次不是扒心扒肺地爱过来的?到最后却发现剩下的连伤感都算不得了,直接就质变成了滑稽。一路上残存在她身体里像朱砂一样硌着她。后来的几年里她就一个人撑着往下过。她一个人住,几年里数次搬家,刚开始打辆车就能把东西搬走,后来东西越来越多,不得不找搬家公司。有一次她为了便宜租了套郊区的房子,上班得两个小时,下班又是两个小时。那种老房子阴森森的,在里面走路的时候都能听见自己脚步的回音。有一天晚上下了整整一晚上的大雨,她一个人缩在空旷的大木床上,忽然就疯狂地想和一个人说话,哪怕就一句也行。可是她把电话本前后翻了一遍,竟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第二天早晨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她站在窗前打开窗户的时候,忽然看到窗台上睡着两只猫。两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猫,正紧紧地抱在一起取暖。孟青提站在那里久久地看着它们,忽然就泪如雨下。

再后来,孟青提虽然再没谈过男朋友,却陆陆续续有了些情人。她知道他们不会和她结婚,她也从未想过要和他们结婚。换句话说,年龄越大,她反而越觉得结婚这件事在离她远去。这种情人关系如露水一般,说不来哪天早晨醒来就蒸发了。他们把她当过客,她把他们当过河的石头,踩完一块再踩一块,一步一步才能到得了河对岸。他们每个人给她的那点喜欢和温暖就像一支支的柴火一样,她在深夜里把所有这些柴火堆在一起才能凑成一个取暖的火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不过是多支柴火少支柴火的问题。她毕竟不是钢做的,铁做的,她需要有人怜惜,哪怕这怜惜其实就是瞬间的烟花,只是一种假象,那也比没有的好。

这样晃了几年进入三十岁之后,孟青提又脱胎换骨地进入了另一番境界。灰败,自由,颓丧,和真正的满不在乎。她连情人都不要了,满大街的男人在她眼里顿时都失去了性别,无所谓男女,具具都是行尸走肉。她只是觉得应该对自己好点,因为上年龄了。于是用的化妆品越来越昂贵,越来越肆无忌惮地纵容自己狂吃零食,填满胃就可以暂时转移感情的空虚,她以此来打发着没有男人的岁月。凋敝灰败的孟青提本想着就这样瞎晃上几年再说,反正已经是老了,索性就再老他几岁。那种近于蛮横的自虐反而让她心生舒服,就像是狂跑了多少圈之后大汗淋漓,把身体里的毒素全排出去了。

在记者招待会上认识张以平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时就知道这个男人打不得交道。因为他身上带着一种近于跋扈的颓废和优裕的自信,他嘴角斜斜挂着的一抹笑容像废墟上开出的花,温暖但是带着毒性。只是两天吃饭的时候他们老在一张桌子上,还是邻座。于是在一堆陌生人里面还是变成了速成的熟人。张以平带点流氓兮兮的自来熟,哪句话说出来都不像是真的,嬉皮笑脸的,但是却能把距离迅速拉近。那晚,他们从宾馆游泳出来的时候,张以平从头到脚打量着她说,几天了才知道身材这么好啊,有男朋友没?没有的话就做我女朋友吧。孟青提知道他是开玩笑,也知道他比自己还小两岁,那样的话自己不是老牛吃嫩草吗?她说,你不知道我是你姐吗?他说,哎,你不知道?现在就流行这个。她说,你也是马上就奔三的人了,别老在我面前装嫩。他笑着说,那怎么也能嫩出个一两年嘛。她也笑,多久没有女朋友了?他装出认真的样子想了想,一年半了吧。你呢?她说,已经记不清多久了,只觉得好遥远了。他说,那空着不可惜你这样的人才了。她说,我就愿意空着不行吗。他大笑,空久了就长出荒草了。他一句玩笑却正指到她的痛处。

两个人走出宾馆的门,走到树林边找了两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宾馆在半山腰上,周围都是桃树林。所以宾馆名字就叫桃花山庄。正是初夏,青桃的寒香静静地浮动在夜色里,植物的体味像是被从泥土深处逼出来的,带着些清旷的凛冽。天上的残月有些枯瘦,月光却似涩香的焦糖,流满了漫山遍野的桃林。林边那些大青石也被镀了一层月光,寂静得如河底的卵石,波光水影都从上面过去了。两个人坐在这青石上后忽然却无话了,就像是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夜色吸走了。两个人面目模糊地相互对视着,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了,似乎这五官也被吸走了,却忽然之间觉得这个人剩下的这些模糊的东西离自己反而近了些。

张以平忽然问了一句,你觉得两个人怎样就是真正在一起了?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的声音独立出来了,在夜色中一步一步蹒跚着走到了她面前。她说,结婚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咫尺天涯?两个人觉得怎么也离不开了就是真正在一起了。他说,别的都无所谓?她说,别的都是假的。他说,婚礼也不重要?她说,那都是给别人看的,都是假的。他说,这些形式都不要了,你不怕男人出轨?她说,一个男人要是真想出轨那怎么出不了,一点形式就能束缚住他?他说,你要是连个婚礼都不要,就不羡慕那些新娘披上婚纱?她说,一件衣服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要真想在一起那就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说,那比如说,我要和你结婚,我们两一人吃一碗麻辣烫就行了,是不是?她也笑,连这碗麻辣烫都可以省掉。他大笑,连麻辣烫都可以省掉?那还剩下什么?她停顿了一下才说,那只有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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