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胡凯强两手撑着柜台，身子前倾，“难道戚老也没有办法！？”
戚老没有回答胡凯强的问题，闭目躺在椅子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戚老！你倒是说话啊。”胡凯强的声音很大，几乎刺痛了胡凯强自己的耳膜。可反观戚老，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戚老这才张嘴，然而戚老的话音中却带着无人理解的飘渺之感。
“万年奇梦归赤翼，
魔剑出窍天下平。”
戚老说完这句话后，便没了声音，仿佛刚才的话并不是从戚老的嘴里发出一般。
“戚老！这是什么意思？”胡凯强皱着眉头，胡凯强不明白戚老这句话的涵义，“戚老，你……”还未等胡凯强说完，胡凯强已经楞在了原地，张着嘴巴，眼中充满了惊恐。胡凯强竟然看到戚老的身子在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
“戚老！”胡凯强跳过柜台，抓着戚老的身子，“戚老，你怎么了！戚老……”
然而无论胡凯强如何呼喊，戚老依旧一动不动。戚老，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不到片刻功夫，戚老的身体已经在胡凯强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一颗元神珠落在了胡凯强的手中。“戚老……”
胡凯强低头看着元神珠，心中五味杂陈。虽然知道戚老并没有死去，只是因为灵力耗尽而陷入了休眠状态，然而胡凯强却是知道，戚老定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如此。可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测算为什么会让戚老的灵力耗尽，胡凯强百思不得其解。
帮戚老收拾了屋子，胡凯强带着戚老的元神珠走出了商店。此时的天已经暗淡了下来，满天的星辉如同布袋一般笼罩在头顶，憋得人如何也透不过气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已经禁闭着的大门，一股说不出的憋闷在胡凯强的心中升腾。
“赤翼？魔剑？”胡凯强盯着大门之上的长匾，“戚老，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出了小巷子，胡凯强随意挡了辆车，恍恍惚惚地靠坐在后座上。夜色霓虹点亮了一切的，亮与夜在月夜下交织着，缠绕着，形成了一团杂乱不堪却又难以理清的思绪。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甚至很多事情已经颠覆了他的正常生活。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想要喊，他想要发泄，然而每一次的泄洪都如同一个铁拳打在了棉花之上。让他即使生气，即使怒不可遏也对如今的状况没有丝毫办法。
“该死！”胡凯强攥着书包的一角，“这种感觉！该死的感觉！”黑色的书包在胡凯强的手中开始瑟瑟发抖，仿佛被胡凯强的盛怒惊吓了一般。
出租车司机似是发现了胡凯强冲天的怒火，温声说着，“小伙子，火气太大了可不好。”
胡凯强抬头看了一眼司机，没有说话。
“有什么事情不能心平气和地解决，而且在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时候还容易打乱自己的判断力。”司机停了一会儿，又说：“放下心中的怒火，理性分析才是最恰当的途径。”
在司机师傅话音的落地，出租车内再次恢复了寂静。胡凯强闭上了眼睛，脑中开始放映种种回忆，有不解，有胜利，有开心，也有近期的迷局。究竟自己漏掉了什么？漏掉了什么呢？戚老，赤翼，魔剑，潇汾，还有高速公路上的那个断口。断口？断口？断口？潇汾？
“对了！”胡凯强突然坐了起来，“潇汾，就是断口！”急忙从背包中拿出手机，胡凯强拨通了那个自己不怎么想见的男人的号码，“喂？你现在在哪儿？”
“嗯，那好。我这就马上回去！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嗯，是的。”
“好，我马上到。”说完，胡凯强挂断了电话，对着前面的司机师傅说道，“师傅，谢谢你的指引。我现在找到了线索。”
“嗯。”司机师傅笑了，“你急着往回赶吧，估计还有一分钟就到了。”
胡凯强腼腆一笑，转头看向车外，此刻的霓虹灯较之前的更加清晰了不少。霓虹灯已经彻底称霸武林，将整个城区毫无遗漏地笼罩其中。暗淡的黑夜消失了踪影，仅留下一片清明。
下了车，胡凯强一眼便瞅见蹲坐在小区门口抽烟的男人。
“喂，趁早把烟戒了吧。”胡凯强一把打掉男人手里剩下的半截烟头。
男人猛得站了气来，冒火的眼睛立刻一愣，“臭小子？！”
“你说吧，找我什么事？”胡凯强没有理会葛炀的神色，自个儿进了小区。
葛炀尴尬一笑，随后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我回去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儿，所以过来和你合计合计。”
“哦。”胡凯强皱了皱眉，“我也正想找你。我觉得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地方。那个断口的出现很可能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的设置。”
“断口？”
“嗯，那个断口消失得太蹊跷了。”
“这个我们早就发现了，可是……我们不知道那个断口怎么出现的。”葛炀似是在回忆，“当时还有人猜测那可能是肇事者撞的，但是我们后来研究过，那出的围栏都是用特殊材料制造的，根本不会因为撞击而发生断裂从而掉下悬崖。”
“因为那个断口只是为了吸引你们的关注，让你们找不到关键。而且……”胡凯强似笑非笑地盯着葛炀，“那里根本就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虽然断口处的布局制作的可谓是精妙绝伦，然而就是因为它太过完美了，完美到我们没有别的怀疑。”
“这……”
“因为他有更大的阴谋需要完成，所以他要引开你们的注意。”胡凯强想起了那双冰冷异常的眸子，“只有这样，他才能完成他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葛炀现在也是被胡凯强说得云里雾里的，“他，他又是谁？难道还有别人参合这个案子？”
“是，他不但参合了，而且……”胡凯强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而且他是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他主导着这件事的发展。”
“他，是谁？”葛炀盯着胡凯强的眼睛，妄想从中猜出答案，然而胡凯强的眼中除了冷笑还是冷笑，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都快被你绕晕了。”
胡凯强脸上的冷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比严肃的面孔，“回去说。”四处打量一番，胡凯强这才放心地走进楼道。
看着胡凯强这小心翼翼的架势，葛炀有点儿摸不清头脑。难道臭小子查出了什么？还是说……
楼道很暗，清冷的月光不知道何时已经失去的踪迹。冷风从楼道的小窗中涌了进来，窗外又开始下起了淋淅的小雨。
“这场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葛炀喃喃自语。
胡凯强听到了葛炀的声音，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近来阴气太重。”随后再也没有理会葛炀的一举一动。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就在胡凯强二人接近房门的时候，胡凯强突然停在了原地。
“嘘……”胡凯强发觉不对，马上制止葛炀的脚步，“屋里好像有人，而且不止一个！”难道是老头回来了？可是……屋里两人的气息很不对劲儿。
“怎么办？”
胡凯强用右手将钥匙悄悄插进门锁，左手几支飞镖，“咔嚓……”房门打开，胡凯强一个跃起，跳进了客厅。
然而另他震惊的是，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那盏照明灯孤零零地贴在墙上。
“臭小子！”葛炀一进来，发现没人，很快冲进阳台，“窗户没开，地上没有痕迹。”
胡凯强家的阳台仅靠一颗大树，如果想要逃跑，这是必须经过的地方。
“该死，竟让它们给跑了！”
“臭小子，你不会是听错了吧。”葛炀一屁股坐进了沙发，拿起茶几上的水果，“有的时候人的听力会欺骗自己的判断力。”
“不对，一定有什么东西进来过！”胡凯强肯定地说：“而且它们的能力也不一般。”它们能够无声无息地消失，已经说明它们的道行不低。
“咳咳咳……”葛炀被嘴里的食物卡住，“那他们……”苦笑了一声，“也和这个案子有什么牵连了……我怎么这么幸运……”
“你不光是幸运。”胡凯强神秘一笑，“而且还中了大奖！”
葛炀如同一直离开水的死鱼，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随后发出一阵哀嚎。胡凯强看到葛炀如此，眼睛不由自主地扫向窗外的细雨。
“三哥，我们又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调查！难道你不像早点儿找到少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
“我们好像再次空手而归。”黄郝吊着一双死鱼眼，“我们一直在做无用功。”
“行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了。”刘睿彬转身离去。
“哎……三哥……”黄郝识趣儿地闭上了嘴，赶忙跟了上去，“等等我，等等我……”
黑暗中的二人在雨夜里不断穿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