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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半歌声(上)

胡凯强没有理会司机面上露出的鄙夷之色,自个儿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拉不拉!”将一张百元大钞扔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拉——拉——怎么不拉!”

一见到钞票,司机的脸色变换得极快,原本的轻视之色立刻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谄媚。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金钱的利诱后,司机非凡没有给他丝毫脸色看,甚至在将胡凯强送到目的地后,还极其献媚地给胡凯强指路。告诉他哪个路快,哪个路正在施工。

虽说司机如此的嘴角让胡凯强有些反感,然而却也让他大大缩短了不少距离。

走到小区大门口,胡凯强着实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这哪儿是小区,明明就是一别墅区。

一座座高楼华丽丽的端立在一片陆地上。虽说楼房的的数量很少,但是它的占地面积可不小。

再说里面的设备,简约却不失奢华的公园或许是最惹人怜爱的地方。活生生就一小桥流水人家。

然而此时的胡凯强却不是来欣赏的,他是来替人消灾解难的。胡凯强看完这些,眼中尽是讽刺的笑。

“有钱人总是喜欢干出这种稀罕事儿。”

胡凯强嘟囔了一句后迅速钻进小区,“该死的看门狗!”躲过门房的视线,胡凯强脚下生风,一刻不停得钻进居住地。

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男人面色苍白,衣衫凌乱,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像打开了闸门的洪水猛兽喷涌而出。他就是前几天被胡凯强硬塞名片的男人,李轩。

“喂?喂!你说话啊!”无论李轩如何喊叫,手机中总是传出呲啦啦的响声。

李轩见手机打不通,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地盯着空气中那个仅有他可以有幸目睹的披发女人。

女人很美丽,善良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修长的身子就如同被园林师修剪了一般。然而就在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上却让人看到了地狱一般的狰狞。

天使和恶魔完美结合在了这个不到20岁的女子身上。

“啊——你不要过来!求你了。”李轩的汗水还在大颗大颗地从毛孔中涌出,淌在了李轩的脸颊之上,渗透了白色的衬衫。

然而女子就好似没有听到李轩的诉求一般,依然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个世纪过去了,胡凯强还没有到。两个世纪过去了,胡凯强还是没有赶到。就在第三个世纪,就在女人快要接近李轩之时,李轩觉得自己应该自食其力了,他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眼前的碎花瓶成了他内心中的心仪武器。只见李轩抄起家伙猛地砸向女子的额头。

然而女子没有受伤,李轩反而反受其害。血从额头上哗啦啦地流出,染红了半边天空。李轩痛苦的用双手捂着不断向外喷涌血水的额头,在桌角旁边哀嚎着。

而此时的女子,双眼的黑色被诡异的鲜红染透,利爪突然从衣袖中窜出,向着李轩欺身而上。

李轩自觉自己已经没有丝毫生机可言,悲痛欲绝地合上了双眼。可是就在女子接近李轩不到三公分处,她竟然停下了。她最终没能对李轩下下狠手。

女子深情地望着眼前的李轩,“啊——”尖利的嘶叫声响彻了整个小区。

女子的双手不断向外面喷涌着黑气,一把飞镖应声落地,消失。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诡异。

“妖孽还不赶快束手就擒,我保你魂魄安好,然而如果执意妄为休怪我不客气了。”胡凯强手中愕然是几支飞镖。

“啊——”女子没再听他解说,发疯般地冲向胡凯强。

胡凯强迅速将飞镖置出,从女子的身体穿透。

“杀了她,快!”李轩起身躲在胡凯强的身后,不停地撺掇着胡凯强接下来的行动。

女人趴在地上,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轩,转身欲跑。

胡凯强见势,立刻向前冲去。

女子未能逃避胡凯强的攻击,落在了胡凯强的手中。女子看着胡凯强,就那样看着。

熟悉的感觉从女子的眼中流出,求生。那种强烈的求生意识。胡凯强的心在颤抖,很熟悉的东西。对了,在小佑身上,他就曾经发现过。

女子逃脱了,就在胡凯强意识恍惚中逃脱了。

此时李轩从客厅中走了过来,“她呢?怎么不见了。”李轩见胡凯强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盯着手看个不停,立刻有些火了,“你怎么这么没用,就连她你都抓不住。”

“你做了什么?”胡凯强的声音中带着悲慨。

“嗯?”

“你做了什么!”胡凯强的声音提高了,大得能震破李轩的耳膜。

“没——没什么——”李轩的语言有些停顿,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此时的胡凯强很吓人,甚至把他和刚才的女子对比怕是都略胜一筹,“最好如此。”

胡凯强说完看也没看李轩,径直走了。

“她——还会来吗?那个钱——”李轩转过身对着将要走远的胡凯强突然喊道。

“不会了,至于钱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胡凯强打开房门离开了。

李轩身子发软地滩坐在地上,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地上的花瓶碎片刺穿了李轩的手心,鲜血淋湿了毛呢地板。

“哦,我的天啊!家里遭贼了?”一阵女人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女人的身材妖娆,一头火红的长发无声的耷拉在女人的后背上。再看那额前的细汗更是衬托了她的妖艳而不是美。

李轩失神地望着门口。当看到是自己的妻子赵梅时,压抑已久的暴雨疯狂地肆虐着李轩的面庞。

赵梅看到丈夫的眼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轩,你这是怎么了。”

她是被邻居打电话叫回来的,听邻居说自己的丈夫在房间里发疯,她当时就急了。撂下电话,连假都没请便匆匆赶了回来。

在当她打开房门,满眼的如同打劫了的客厅,她的心跳更是如雷。

赵梅看到丈夫那止不住的洪水。心,渐渐恢复了平静。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本能的不想了解,“没事儿了。”赵梅蹲下身子,眼中柔情四射,就如同眼前的李轩不是她的丈夫,而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梅。我爱你。”简短不加修饰的话语传进赵梅的耳中,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契合。

赵梅看着眼前恢复平静的李轩,立刻脸上的表情一变,“还不起来收拾,你看你把家搞得跟什么似的,儿子回来怎么想。”

“是,是,老婆大人英明。”李轩面对赵梅的怒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

忙碌的李轩印在了赵梅的心中,她虽然不知道李轩为何改变得如此之快,但是她也不愿意追寻原因。她觉得这样挺好,最起码李轩应该接受她了。

在落日的余辉下,李轩抱着赵梅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之上,“咱们离开这里吧。”李轩的声音透露着无线的飘忽,仿佛一个不留神他便能消失。

赵梅抬头望着丈夫,眼中满是疑惑,但仍然说道:“好,听你的。我明天便去辞职。”赵梅说的坚定不移,虽然她知道自己能够爬到这个位置有多么的不容易。

李轩没有了下文,他看着远处的公园,始终没有和赵梅对视。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不忍心。他心里也是知道赵梅有多么热爱这个工作。但是为了家人的安全,或许是说为了逃避自己的内心,他选择了离开。离开,离开这个令他难安的城市。

余阳撒在了二人的身上,那契合的姿势如同盛开的鲜花,那般的迷人。

第二天,王家一家三口果然离开了。他们的朋友,同事纷纷赶来与他们送行。

“怎么就想离开了。在这里待得好好的。再说你们的事业也正旺,离开了有什么好处。”他们的离开很突然,对于他们的同事、朋友来说确实比较突然。

李轩一时间回答不上来朋友的疑问,妻子赵梅接话道:“一个地方呆惯了,总觉得腻歪了。想换换环境。”

“嗯,可是虽然话是这个理儿。但是你们去了其他城市可是要从新开始啊。”他们的朋友显然还是在意他们的。

说到这里,赵梅哭了。她真的有些不舍这里的朋友,“小丽,我——”

“好了,好了。有什么可哭的。又不是一辈子见不了面了。唉——”小丽心中感慨万分。

火车呜呜作响,二人带着孩子站在人潮涌动的月台之上。赵梅转身看着一直向他们招手的朋友、同事。心里默默地说道:你们,再见。或许再也不见了。

无论何时,送别对于人来说都是痛苦的。虽然在信息发展的今天,可离别后再也见不了面的事情有得是。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在昏暗的一角,一阵阵催人泪下的歌声响彻云霄。然而却无人听到,无人看到,更无人理解。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天之崖、地之角,知交半零落……”歌声喝着火车的鸣笛声在空中盘旋。

李轩随着人群上了火车,靠在冰冷的窗户上,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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