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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金人4

四。

下午两点半,一个叫虎子的小伙来到刘永军家,通知说:“薛哥让我给你说一下,晚上六点,赏月楼酒楼,薛哥和蒋铁山一起九个人”“奥,知道了,谢谢你,小弟”刘永军回答。

段峰和刘永军一起去百货商场买了一些醉八仙的白酒,两包“阿诗玛”早早来到赏月楼的饭店。五点半,薛金山带了两个小弟来了。段峰要了饭店最大的包间,10人台的,(那时也包间的饭店少,在谢集镇赏月楼是最好的饭店了,再大点的饭店只有到隋堤市里了)六点,蒋铁矿带着五个人来了。段峰给引进屋,薛金山起来招呼:“蒋哥真准时呀”蒋铁矿回答:“薛哥,你发了,胖这么多。”“蒋哥,你说哪里话啊,你看你腰粗的,你才真正发了呀。”薛金山说。然后接着说:“来来来,里面坐。”蒋铁矿也不客气,径直向薛金山做的桌子的上坐走去。边走边说:“我们人多啊,今天煤矸石场的几个兄弟没让他们回去吃饭,我说今天薛哥请吃饭,于是大家我都给带了。”“这样好呀,一回生二回熟,今天我们弟兄们认识一下,下一次我再请弟兄们喝酒,大家不都是好朋友了,来来,坐”薛金山一边说一边招呼大伙坐。然后对着坐在下首的刘永军说:“招呼上菜吧”于是,刘永军喊老板上菜。

喝过三杯发财酒,薛金山说:“蒋哥,三杯酒过了,你先介绍介绍。”“好呀。”蒋铁山说完开始从他身边介绍:“这是李亚东小东”李亚东站起来冲薛金山浅浅一鞠躬:“薛哥好”。薛金山坐着点头回敬。“这是郭强,强第”蒋铁山介绍,礼数同上。接着蒋铁矿继续:“这是彭红军,都叫红军”“那位是周浩天都叫他光头”“还有就是我们的账房先生,孙海涛,涛第”薛哥一一点头示意还礼。然后说:“蒋哥,我给你介绍介绍我这几位兄弟,这是马金标,小标”薛金山拍着身边的一位说,马金标则站起来向蒋铁矿行礼并说:“蒋哥好”。蒋铁山则说“坐,坐”然后薛金山接着介绍:“这位是李铁锤,都叫铁锤”蒋铁山说:“嗯,这名字好呀,硬气,回来我们喝两杯,别回来你这铁锤砸我”说完大家哈哈都笑。李铁锤则站起来:“蒋哥好,蒋哥我虽然胖点,但最不会打架的就是我”蒋铁山回答:“打架有什么会打不会打,身体壮就行,哈哈,开玩笑,坐坐,兄弟。”薛金山接着介绍:“那是我小弟,刘永军叫小军就好了”刘永军于是也站起来如上见礼,蒋铁矿也是说:“坐,小弟”“还有一位,”薛金山继续介绍,又突然停了下来,这时刘永军说:“段峰,就喊小峰吧”薛金山接着说:“对,对小峰”。这时段峰站起来,同上行礼。蒋铁矿说:“小峰,我知道,经常去拉煤矸石”段峰赶紧回答:“是,是我陪我哥(司机)跑车,经常给客户拉煤矸石。介绍完毕,由两位大哥带头,开始和第一次见面的兄弟喝酒。酒走了一圈4斤多酒已经下去了。蒋铁矿和薛金山话也多了些。薛金山拍着蒋铁矿说:“蒋哥,还记得我们在号子里(监狱)我们被管教罚关禁闭吗?”“记得,怎么能不记得”蒋铁矿回答。“******,那次到底是谁和河北的‘阎王’搞起来的?我到现在都不清楚,洗个澡被人割了一刀”。薛金山说:“嗨,你怎么现在还不清楚,‘阎王’身边的小五不是向我们的狗头借钱吗,阎王让小五买烟的钱是让小五输了还是丢了,反正遇到狗头,就向狗头借了二十块钱买烟。后来,狗头几次向小五要,小五没有,有天狗头扇了小五一耳光,并说明天不给钱,要修理修理小五。小五就找阎王了,阎王在我们干完活收工的时候,带两个人把狗头眼给打成熊猫了。”“狗头的眼被打成熊猫,我知道”。蒋铁矿说。薛金山接着说:“狗头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和占奎他们几个商量好,那天洗澡的时候,放小五的血。”“阎王的人怎么会有刀的?”蒋铁矿问。薛金山端杯给蒋铁矿碰了一下,喝了酒夹了口菜,接着说:“哪有什么刀啊,狗头,哪天准备揍小五的时候,连夜把自己的牙刷毁了,连夜做的。”(牙刷是塑料制品,塑料用火烤花后,捏成扁平状,然后在水泥地上磨,会变成一把很锋利的塑料刀,用报纸裹好做刀柄,比较有杀伤力。)“奥,****。那刀怎么划到我的?”蒋铁矿继续问。“蒋哥,你还说,大家不都受牵连了吗。你被划到的时候,你在洗头,我在你斜对过,打了肥皂正在冲。狗头是先跑过来的,后面是小五他们山东的人。当时跑过来的时候,刀就在山东人手里了,占奎身上也有血,小五身上也有血。狗头向我们那躲,占奎熊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乱划,我知道你后背被划了一刀,我的胳膊也被划了一刀。占奎被你跺倒了,我们一起上,回来阎王带人过来,和我们开打的,然后就是管教过来了,你被打到是管教的橡皮棍抽到你的头了,我也挨了好几棍,你是被抬出去的,我们都被关禁闭了。”“是的,是的我的头痛就是从那时开始的,现在阴天有时还是痛。”蒋铁矿说。薛金山接着说:“都一样,蒋哥,哪个‘号子’大学毕业没有点伤。我晚上一个人睡不着觉,不安全感时刻都在。”蒋铁矿说:“是的,你现在大老婆,小老婆的,跟大的睡怕小的跑了,跟小的睡怕大的跑了,哈哈。”“没有,没有老矿,我的第一个老婆改嫁后,我出来就没有去找过她。”薛金山有点动情的说。“金山,你不是也天天搂着现在的小娇妻吗?,来,别说那不高兴的。”蒋铁矿举起酒杯和薛金山碰喝一杯。酒过三巡,大家也熟识起来。互相喊着对方的外号,碰杯喝酒。这时,薛金山开口说了:“老矿,今天约你出来见面,是因为他”说着,薛金山一指段峰。然后,又顺带指了一下刘永军,“这是我的两个小老弟,他们有事想请你帮忙。”蒋铁矿看了一眼刘永军和段峰一眼说:“金山,这么客气,有事说话。”薛金山接着说:“是这样,我这小老弟有个亲戚包窑厂的,一个月可能要拉二百吨煤矸石,(薛金山是给段峰留有余量的)你看可不可以。”蒋铁矿眉头瞬间一锁,又打开,沉思了几秒说:“金山,你的小弟就是我的小弟,一个月不就是二百吨吗,行,小弟拉就是。”薛金山说:“老矿,谢谢了”说着端起酒杯要和蒋铁矿干一杯。这时,蒋铁矿却说:“我和你喝什么酒,要喝,也是我和小弟们喝”薛金山会意,赶紧说:“永军,小峰,还不赶紧敬蒋哥酒,”刘永军段峰赶紧一起站起来,分别倒满自己的醋钳子(一种盛醋的小碟子,想酒盅倒酒少,为了爽快,当地人都用醋钳子盛酒。但一般的正规场合也是用小酒盅的,一些老年人在家也是用酒盅。这些年轻人,特别是在一些小吃部喝酒的时候,有时小吃部没有酒盅,倒是有早餐是盛醋的醋钳子,于是当地人图方便,开始用醋钳子喝酒,时间稍微一长,这种喝酒方式倒也流行起来。现在当地已经没有再拿醋钳子喝酒的人了)蒋铁矿也把自己的醋钳子倒满酒,薛金山拦着说:“老矿,你就不用倒了。”“嗨,哪里话,以后是兄弟,这次一定要倒满。”蒋铁矿说着,端起酒,人到没有站起来,一饮而尽。刘永军和段峰赶紧也是一饮而尽,刘永军不停地擦着嘴。蒋铁矿说:“坐坐,以后见面叫蒋哥就可以了”“是,是蒋哥”刘永军和段峰迎合着。烟很快散完了,段峰赶紧出去又拿了两包,一看酒,一箱12斤已经喝了7斤了,段峰坐下,认真的听着蒋铁矿和薛金山说话。九点蒋铁山的小弟孙海涛喝多了,舌头有点大,说话开始啰嗦,蒋铁矿一看,就让李亚东,郭强送孙海涛回家。酒宴快到十点,才纷纷回家。

段峰开始是五十吨五十吨的开票,然后找车送到四里乡。两个月后,开始一百吨一百吨的开票。起初是两部车拉,后来是五部车拉。“跟车”的活,也就不做了。段龙也是隔三差五的“跟车”了。四里乡的三个窑厂的燃料供给,段峰都给包下了。段峰的应酬随之多了起来。洗煤厂销售科的人要招待,蒋铁矿的马仔们要招待,四里乡的客户偶尔要招待,经常给自己跑这条线的司机偶尔要招待。特别是煤矸石场地的磅房人员和铲车司机,那是煤贩子的关键人物,经常要招待。磅房人员的权利很大,一个车皮(空车)的重量很关键,那时没有监控,也没有现在的高科技(一种电子干扰器,可以干扰电子地磅)车皮过多少重量,磅房说了算。他完全可以真实的过车皮重量,但对熟悉的客户,过车皮则睁只眼闭只眼。一开始是空车拉石头,一部车少说也可以多出来二百公斤石头,开到场地后,找人卸掉,然后装煤矸石。但石头不是常事,场地石头很显眼,洗煤厂领导来视察发现不好解释。后来段峰经人介绍,用矿上的风筒(地下的矿井一般需要通风装置,主要是向地下输送空气和排出易燃气体)装订了几个大袋子,接缝的地方用胶水粘好,然后做了一个口接上二寸的铁管,开好丝装上阀门。常用的每台车放一个风筒,在入场过磅称车皮时,先在远处装好水,然后入场过磅,进去后,先拐到煤矸石堆的后面,把水放掉,收好风筒装进小袋子放到驾驶室。一台车轻松的可以多磅出五百公斤车皮,最过分的时候一台车就多出一吨多车皮,那可都是换成煤矸石出来呀,这也是公有财产的流失呀。(当然,他们这样做,磅房人员是知道的,其实一种车型,大约多少车皮重量,大家是知道的,车皮重点,只有一个真正的原因,那就是,货车经常拉货,车厢的钢板薄了加厚,或更换栏板,说备胎呀,油加的多啦都是借口。像多出一吨多车皮,磅房知道肯定有问题,但吃别人的嘴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损失的是公家的东西)有时段峰把货运到四里乡,也会向煤矸石里加点水,因为他们从煤矸石场装的煤矸石常常是湿的,运到目的地有时会亏吨,洗煤厂不会给段峰这样的客户除去这个损耗,没办法段峰只有加给客户,亲戚的货倒是正常的运送。

段峰和蒋铁矿最终还是闹掰了,这是一年半以后的事。

“四龙”几兄弟有时会和段龙一起,帮段峰的忙,由于客户不同,押车到客户那里弟兄俩是忙不过来的。于是,谁有时间谁会过来,帮着过磅押车,段峰也不小气,常常是小恩小惠的不断,偶尔一身运动服,偶尔一双耐克鞋。吃吃喝喝更是不用说。他们与段峰的几个押货的小弟还是有区别的,他们是小弟,而四龙是朋友。随着时间的推移,段峰的煤矸石的发货量越来越大,从一二百吨,到三四百吨到七八百吨,而且雇佣的车也是厉害,甚至有时一天十台车的发货。这无形中冲击了蒋铁矿。

这天,段峰又要发货,带了九台车,九台车排起来有很长。外地来拉货的车都被远远地挤到后面。段峰来到磅房和大家打了招呼,散了烟。然后去找铲车司机。铲车司机吴文海已经在煤矸石场地上了,段峰走过去,爬上铲车,撂给吴文海一包“阿诗玛”,随口说:“兄弟,今天九台车,你得辛苦一下了。晚上没事我们喝两盅。”吴文海说:“峰哥,没事,你忙吧,你的货没问题的”“谢谢兄弟”段峰说完下车,从煤矸石场出来招呼货车了。

货车陆陆续续入场五辆车了,段龙在煤矸石场后帮忙放水,收齐风筒。吴亮和刘虎在铲车边帮忙装货。天有点热,吴亮和刘虎在太阳地站了两个钟头后,到煤矸石场的围墙的凉荫地站着,一起的还有段峰的三个押车的。铲车正在装车,在装第二辆车的时候,蒋铁矿的小弟彭红军和周浩天两个人向铲车走去,刘虎倒是看到了,互相很熟了,也没有在意,没有多想。过一会,吴亮说:“怎么搞得,铲车坏了吗?怎么不装车了。”几个人一看,铲车在那一动不动,第二辆货车也停在那里。于是几个人走过去。到了铲车跟前,吴文海不在。“可能解手去了吧”一个伙计说。然后大伙正在铲车跟前,继续吸烟聊天。可吸了两颗烟了,吴文海还是没有来。于是刘虎说:“我去厕所看看。”煤矸石场地就只有一个厕所。刘虎绕了一圈没有找到吴文海。大家开始分头找。段峰也知道了,开始找吴文海。终于找到,在车队的最后面,几个司机围在一起打牌,(司机排队入场由于时间长,所以没事的时候,司机通常会聚在一起玩两把,一般也会带赌博性质,只是不像正规的在屋里的赌场打的很大,这只是短时间的打法时间,数额小。)吴文海蹲在地上看这些司机打牌。刘虎和段龙跑过去喊他,但半天了没有过来。段峰走过去,看到一脸愁容的吴文海问:“吴师傅,今天怎么回事呀。”吴文海看了一眼段峰说:“刚才蒋哥派人过来说,让我到一边去,走远点。今天不发货了,谁的货都不要装了,‘光头’告诉我的,好想不是开玩笑。”刘虎则说:“他们不让你装车你就不装了?”说着睁大双眼地就去拽吴文海。段峰则拦住了刘虎,并给他示意,随后对吴文海说:“吴师傅,你先在这歇着,我去问问。”于是带着段龙刘虎向煤矸石场的磅房走去。段峰走着对段龙和刘虎说:“这是蒋哥的问题,不是吴文海是事,难为吴文海没有用。只有找蒋哥。”说着,几个人来到磅房。看到周浩天、彭红军和孙海涛在磅房。门口还蹲了三四个蒋铁矿的小弟。段峰到了磅房门口,没有进去,让段龙把他们喊出来(怕磅房的工作人员听到一些不必听到的东西)。周浩天、彭红军孙海涛都出来了,段峰手一览光头,心平气和地说:“蒋哥,今天没来吗?”光头周浩天斜眼看着段峰说:“没来,你有事‘呼’他。”(蒋哥刚配了BP机)于是,段峰骑着摩托车都一边去呼蒋哥了(煤矸石场没有程控电话)。段峰找到电话打了两遍传呼,蒋铁矿才会电话。电话里蒋铁矿问:“谁呀,打我的传呼?”段峰说:“蒋哥,我,段峰”“奥,是你呀,有什么事吗?”“蒋哥,刚才你的兄弟周浩天和彭红军不知怎么回事把铲车司机给撵走了,我这还有好多车没有装货。”段峰回答说。蒋铁矿则说:“知道,是我让他们把铲车司机撵走的,段峰你货不要装了,我和薛金山在谢集镇呢,你来吧。”段峰回答“好好,我到哪找你们”蒋铁山迟疑了一下说:“到老五面馆吧”段峰回答:“好的,知道了”段峰挂了电话,回到煤矸石场,他向段龙刘虎吴亮交代一下,准备回谢集镇。刘虎说:“我们和你一起吧。”段峰想了一下,说:“没事的,段龙和我回谢集镇吧,吴亮刘虎你们带着他们在这等着吧”。吴亮刘虎点头答应,段峰骑着摩托车带段龙回谢集镇。

老五面馆是谢集镇的一个小饭店,名字叫面馆,也有炒菜,除了他的羊肉面好吃,菜也给的实惠,生意不错。蒋铁矿经常在这面馆吃饭段峰是知道的,据说,老五以前和蒋铁矿关系不一般,他们以前在一起玩。蒋铁矿坐牢了,老五则去隋堤市的一家饭店帮厨,回来又回到谢集镇,自己开了个面馆。面馆紧邻菜市场,面馆不大,两间屋子,就一个小包间,一间排挡摆了几张桌子。门口搭了个棚,支个灶。灶边有小桌,配菜、切菜。灶前有几个大盆,自己打井接的水泵不停地向盆里注水,一个盆荤菜一个盆蔬菜。看上去,菜倒也新鲜。配菜桌下有一个大钢精锅,里面有烧好的羊肉汤。因为实惠吧,又有菜市,人流量相对大点,生意还算兴隆。

段峰、段龙来到老五面馆,里面没有人,只有老五和他的伙计在。刚过十点,还不是吃饭的时间。段峰和老五打了招呼,说明来意。老五招待段峰、段龙坐下,给到了茶。等了好一会,蒋铁矿和薛金山来了,后面还跟了四五个小弟。蒋铁矿一看他弟兄俩说:“就你俩呀”段峰站起来给蒋铁矿会薛金山发烟,说:“我带谁呀,我来见蒋哥,薛哥,又不是打架。”蒋铁山斜眼看了一下段峰,径直向包间走去,段峰会段龙跟进去,还有几个兄弟。薛金山说:“你俩座吧,你们几个先出去”他冲着段峰、段龙说着然后指着蒋铁矿的几位兄弟。蒋铁矿随即向他们挥挥手,几个小弟都到包间外去了。包间剩下蒋铁矿、薛金山。段峰和段龙。面对面围着圆桌坐下。蒋铁矿对着薛金山说:“薛哥,以前赏月楼你介绍段峰来拉煤矸石,说的是多少吨一个月,现在你问问他是什么情况”蒋铁矿冲着薛金山一指段峰说。段峰则说:“蒋哥,以前薛哥帮忙说话是一个月二百吨,现在客户不是要求量大了吗,我也是每个月给你的兄弟孙海涛一千块吗?”蒋铁矿则睁大眼睛看着段峰说:“一千块,一千块你打发要饭的,我这些兄弟喝西北风呀,”然后转向薛金山说:“你听听,你听听。他这一个月拉一千吨的,一个月给我一千块,当我是什么呀”薛金山端起茶看着段峰。段峰说:“蒋哥,你说一千吨有点大了,我也就是四五百吨吧(实际上,段峰一个月当时有七百吨左右)”话音刚落蒋铁矿叫道:“你放屁,你一个月四五百,你如果一个月少于六百吨你拿刀砍我,谁动一下谁是孙子。”段峰则说:“没有,没有蒋哥,我们一个月最多也就是五百多吨”蒋铁矿又说:“五百多,你当我们磅房的人是傻子?”段峰看着蒋铁矿和薛金山。站起来给他们发烟,蒋铁矿没有接烟说:“你少来这一套”段峰坐下,狠狠吸了口烟,说:“蒋哥,你打算怎么样。”蒋铁矿瞪着段峰说:“我想怎么样?一个月,五千”段峰皱着眉头回答说:“五千,太多了吧,兄弟哪能挣那么多,这样吧,蒋哥,现在薛哥也在,我一个月交二千,你看怎么样。”(这时的段峰一个月七千块是能挣到)蒋铁矿则说:“二千?不行。”段峰没有接话,继续抽着烟,薛金山这时说了句:“这样吧,老矿,你也别要五千了,弟兄们都辛苦,我看就四千吧。”段峰看出来薛金山这是帮着蒋铁矿说话,于是看着薛金山说:“薛哥,我现在挣不了这么多,我这请人押车送货,打点关系,剩不了多少”。蒋铁矿说话了:“你看,你看,他四千都不愿意。”他指着段峰冲着薛金山说。段龙此刻说话了:“大哥,你也不能说多少就多少呀,我哥不是给你加一倍了吗?”蒋铁矿一拍桌子,吼道:“******,你算老几,你给我谈价钱”。段龙则站起来说:“你不要骂人。”蒋铁矿继续说道:“******,你个熊羔子,我骂你,怎么了。”段龙则气盛,回骂道:“你******。”这下蒋铁矿火了,站起来冲过去就朝段龙头脸一巴掌,段峰站起来用手挡,这时,就听到啪的一声,段龙的头流血了。不知什么时候,蒋铁矿的小弟李亚东站在包间门口,他用酒瓶把段龙头打烂了。段峰拉过来段龙,抬腿向门口的李亚东踢去,李亚东一闪,段龙段峰冲出包间,包间外小弟堵在饭店门口,段峰和段龙没敢犹豫,段峰操起一把板凳向门口砸过去,接着又拎起一把向门口冲去。段龙也拎着板凳挥舞着,堵在饭店门口的郭强抽出笛子棍,朝段峰打来。笛子棍经过几年的发展也改良了。因为矿区有机械加工厂,做东西方便。笛子棍是钢管,有人把钢管的两头开了丝,然后又找三角刮刀(机械加工的一种工具刀)去掉手柄,用电焊焊了丝母,可以拧在钢管上,另一头上了把双刃刀。整个笛子棍加长了,两头都可以攻击人。不要的时候,两头可以拧下来,刀锋擦到钢管里拧好,又变成正常的笛子棍,方便携带。郭强一砸段峰,段峰用板凳挡,郭强顺势一脚把段峰踹到强边,然后冲过去打段峰,这时闪出一个空当,段龙回手把右手的板凳向屋里的李亚东和另外一个小伙砸过去,然后冲到门口顺手操起一把菜刀,一只手挎个板凳一只手舞者菜刀,向郭强冲去,郭强回手用笛子棍打段龙,段龙一边用板凳挡,一边挥舞菜刀喊:“我跟你拼了。”段峰从墙边向门口靠,他看到,门口的配菜桌上还有一把菜刀,快到门口时,一个站在门口的小伙,朝他头部就是一棍,段峰本能一躲,但头前部带额头还是被笛子棍上的刀划了一个口子,血流如注。段峰用板凳朝小伙一推,身体冲到门口,顺手操起菜刀向拿笛子棍的小伙看去,虽说只是有把菜刀在手里,情况还是不一样,段峰、段龙挎着板凳挥着菜刀,冲出饭店,两个人边打边向菜市场跑,菜市场人多,追他们的人笛子棍稍微要谨慎点,也怕伤人太多。两个人穿过菜市场向派出所跑去。李亚东,郭强等人,几次差点抓到,但还是没有抓到,看他俩跑到派出所了,于是收齐家伙,在不远处站着。派出所值班的杨劲松和吕一鹏看到两个血头血脸的人跑进来,也着实吓了一跳。赶紧询问怎么回事,段峰说:“不认识,几个人认错人了吧,跟疯子一样,乱打乱砸的”杨劲松问:“哪儿?”段峰:“在菜市场吧,现在可能也跑到派出所这边了。”杨劲松说:“还无法无天了,哪个,带我看看。”说着,几个人从派出所出来了,段峰看到远远站着的李亚东,但装作没看见,在门口东张西望的对杨劲松警官说:“刚刚还在这里的,我第俩跑进去还在这的,现在在哪儿呢?”李亚东看到派出所的出来了,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于是带着他们几个向弟兄,慢慢离开了。段峰他们在派出所门口站了几分钟,又回到派出所里面。吕一鹏看到段峰的头还在出血,于是说:“你们赶紧上医院看看去吧,回来在说说情况,你们的头还在出血”。段峰赶紧回答:“好、好警官,我们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家里。”“可以,电话在隔壁值班室,你们给我来。”吕一鹏说。段峰则非常感谢的说好话,一摸口袋没有烟,烟撂在老五面馆了。悄悄问段龙,“你的烟呢?”段龙向回过神来一样,赶紧掏烟又对火的,到了值班室,段峰让段龙打谢长征的传呼,货车司机有些配了传呼,但段峰身边的人还没有配。于是,段龙找到谢长征后,联系到货场的弟兄们,到谢集镇医院。他们在派出所又呆了一会,估计弟兄们该到医院了,于是弟兄俩才从派出所出来,来到医院。谢集镇本身就不大,一些机构距离也不远。到了医院,在外科缝针的时候,段峰让吴亮和刘虎一起,带两个弟兄回货场,把车遣散掉,估计后天再用车,还有一车让押车兄弟送走。然后都到段峰家碰头。

下午,在段峰家,四龙都到齐了,段龙、段峰把情况说了一下,最后大家讨论结果,蒋铁矿摆不平这个活就不要干了。段峰总共找了五个押车的兄弟,也都是熟人介绍的,自己两个好朋友都在上班,一个在谢集东矿,一个在谢集西矿,这个有点涉黑的事,他不想给两个朋友说,其实说也没有什么用。段龙身边有三个,这边也就十个人,哪能跟蒋铁矿抗衡呢。几个段峰的兄弟要回家找家伙,也无法是刀呀,棒呀的。段峰和段龙头上打着绷带,被弟兄几个围在中间。段峰的头痛的厉害,自己缝了五针,段龙头缝了三针。不过段峰额头的两针很明显,按现在的话说,应该有点毁容了。段峰于是让大家这几天小心点,先各回各家。他问四龙明天谁有时间,明天吴亮上班,于是段峰交代单保国刘虎,明天到他这里来拿钱,然后去隋堤市办一下BP机,先买七部,押车的给两部,四龙一人一部,段峰一部。

第二天,段峰开始给客户打电话(段峰在这年春节期间装了程控电话),解释一下货没有送到原因,要求缓两天。对别的客户只是客气话,没有说实情。打给堂叔段友才时,事情说的又详细一点。到了晚上段友才从四里乡赶来了,买了点心水果。来看两个受伤的堂侄子。段峰的父母对段峰、段龙被打知道的不多,只是认为在煤矸石场“跟车”装货和别人闹了点别扭,段峰帮段龙和别人打起来,回来人家又找人到煤矸石场把弟兄俩打伤了。这是段峰扁给父母听得,但段友粮感觉他俩在煤矸石场干活跑车不是常事,见到段友才便有点气急败坏的发牢骚,想给弟兄俩找个工作,不要去煤矸石场混了。段友才于是有点内疚的感觉。段峰、段龙一直开导父母,其实段峰的父母哪里知道段峰现在一个月挣的比他一年挣的都多。他们弟兄俩在家没说,也是怕父母担心。吃过晚饭,段友才和两个侄子到小屋说话,段峰的父亲段友粮也没有在意,觉得肯定是关于送煤矸石的事,也就没参与他们说话。段友才了解情况后,最后说,叔叔会支持你的,要不这样,我们窑厂身强体壮的还是有几个的,他们与我们还有点亲戚,是你婶婶那边的四里乡附近的,过几天你发货的时候,提前一天给我电话,我叫他们过来。段峰一听,这下高兴了,心里也有底了,于是说:“叔,那你明天回去让他们后天来吧,他们的吃住我包了,在我这边帮我看几天,事完之后再让他们回去。”“没问题,他们是我窑厂的人,呆多长时间都可以,工资我照发,放心吧。你站住脚了,我们的燃料问题也解决了。”段友才说。段峰赶紧回答:“好,好,那就这么定吧。”他们叔侄三人聊到半夜,聊天时候,段友才透漏消息,他们窑厂已经派人去南平的一个窑厂去学习技术了,段友才听说了一种把煤矸石打碎包在砖坯里的做内燃的制砖方法,如果成功可以使砖的质量提高,虽然煤矸石量大了点,但黏土的量下来了,减少烧砖时间等,肯定比现在制砖的工艺好。段峰一听更是喜出望外,把煤矸石做内燃,三个窑厂,那还不得一个月一千多吨呀,又聊了一会儿,一地的烟头才纷纷开始休息。

到了天亮弟兄俩送走了段友才,不一会几位弟兄纷纷来看段峰、段龙。段峰给大伙说:“如果想在煤矸石场呆下去,我们这次一定要和蒋铁矿搞到底。”单保国说:“他们人多呀”段峰说:“常见也就十个人吧我们的人也差不多,我们不是跟他拼命抢他的煤矸石场,我们只是想拉我们的货,他们不要干预。大家都为了混口饭吃,他们吃肉不能不别人喝汤。蒋铁矿既然和我们搞了,我们不能服软,要不然就做不下去了。”刘虎说:“薛金山要帮他,怎么办”段峰说:“薛金山肯定会帮他的,但他有自己的煤场要照应。薛金山那边有七八个人吧。”薛金山一直在谢集西矿霸者落地煤,像煤矸石场一样,外地来拉煤的一吨都要提十元的好处费,有时还会另外要装车费。实际,装车费客户在开票的时候已经缴了,但几个小混混硬要,外地客户怕节外生枝,也常常是破财消灾了。煤收取的费用多些,但发货量没有煤矸石的量大,所以,场地不一样收入差不多。后来,煤泥场地的外地客户的采购又对原煤的发货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是后话。段峰吸着烟,沉思片刻:“人我再召集,这样,刘虎,吴亮,保国你们多准备几件家伙,我们打算后天发货,段龙下午联系车,后天我们发十台车的货。后天我们一定要争取我们自己的发货权。我们给他二千好处费他们不要,多了我们也不给,别人拉货他怎么收费用我们不问,我们的货以后费用就不给,这些费用是养活我们大家的。”

又过了一天,段友才喊的窑厂的人来了,打了段峰的传呼,找到地方。段峰让段龙去接,直接安排到谢集矿招待所,定了几间房间。晚上,段峰邀请弟兄们欢迎四里乡的兄弟在赏月楼安排了二桌。四里乡来了六个人,两个是在段友才窑厂工作的,四个是四里乡的,可能是段友才特意找的人。段峰招呼着大家吃好喝好,然后都到招待所说话。段峰吃过饭,又拿了一条烟,大家一起来到招待所。段峰先把情况向四里乡的弟兄说明:“我才叔叫弟兄们来帮我,我在这感谢各位,我们明天不是去拼命,但人家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也不能孬种。我们没有别的要求,他蒋铁矿霸的煤矸石场,那还是他蒋铁矿的,我们缴的好处费,他们嫌少,多了我们也给不了,我们也要生活,我们还要有运费,有开销,我们挣不了多少,挣点钱也是辛苦钱。这个活还能不能干,就看明天了。他蒋铁矿有几个兄弟,我们也都是身强力壮,我们不要怕他。大白天的他能把我们怎么样,弟兄们放心,出事我一个人顶着。”(这是段峰鼓动大家,话说回来,真有事他段峰也顶不了呀,可那是个友谊第一疯狂的时期,大家还是信段峰的)段峰过了一会接着说:“明天我们去拉货,他们不找我们的事,大伙都没事,他们找我们的事,我来处理,大家看我的口令,我们到煤矸石场不要轻易的动手”大伙点头说知道了。段峰要求大家各自回家,明天一早影剧院集合。(影剧院是从谢集镇去煤矸石场的必经之路。)

春末夏初,早晨还是有点寒意的。段龙天刚刚亮就去找刘虎先去煤矸石场查看车辆的到来情况。段峰则去影剧院门口的小吃摊上等大伙,人陆陆续续来了,客气一下打了招呼,先吃早饭。吃完饭,吴亮打包几份给段龙带着,多带是担心有个别货车司机也要。段峰先每人发了一包“阿诗玛”,然后大家浩浩荡荡的向煤矸石场走去。人多,也没用什么交通工具,煤矸石场距离谢集镇也就四五里地,所以大家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这几天蒋铁矿也没有闲着。打段峰的当天,本来是要给段峰一个教训,让他规矩点,钱定下来多缴点,没想到弟兄俩还都带种,硬是跑到派出所去了,堵也没有堵到。于是蒋铁矿让人经常在段峰家附近转悠,瞅机会教训段峰弟兄俩。可他俩不出来,家里还常常有人。特别是,有小弟告知蒋铁矿,段峰到赏月楼请客了,让彭红军去看看,彭红军回来说,不知怎么回事,段峰好想一下子混起来了一样,多了很多朋友,几个都不太认识。蒋铁矿判断,肯定是段峰从别的矿喊人了。蒋铁矿叫李亚东,周浩天把枪准备好。蒋铁山和薛金山这样混黑道的都是有枪的。起初是气枪,一种打麻雀用的枪,通过高压气体可以把一粒绿豆大小的铅弹打百米远,有效射程五十米。后来嫌杀伤力不大,没有威慑力,于是又从外地采购了猎枪,就向是散弹枪一样,威力较大,很有威慑力。猎枪又分横猎和竖猎,就是枪管有横排和竖排的,单管的就没有多大区别了。蒋铁矿和薛金山都有猎枪。(那时代,气枪和猎枪在百货商场有售,回来全国禁止销售气枪及猎枪了)

蒋铁矿是坐过牢的,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毕竟监狱不是人人想去的地方。但他希望一下子震住段峰,让他乖乖就范,能多缴一点煤矸石场的费用。没想到,段峰没有震住,看他倒有点想反把,自己不和他搞,以后煤矸石场还怎么操作,一山不容二虎,现在蒋铁矿也是要和段峰动真格的了。

这天,去煤矸石场的孙海涛匆匆来到蒋铁矿的家,告诉蒋铁矿:“蒋哥今天煤矸石场去了很多货车拉货,估计段峰他们都得到。”“好,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李亚东在哪,通知弟兄们今天都过去。”蒋铁矿一边叼着烟一边说。孙海涛说:“蒋哥,我看到段峰好像带了不是人。”蒋铁矿问“不是人?有多少人?”“我估计有二十人吧。”孙海涛回答。“有二十人,******他想搞大的。去,把亚东喊来。”蒋铁矿说。孙海涛回答“好,我这就去。”蒋铁矿随即传呼了薛金山。不一会薛金山回电话了,蒋铁矿拿起电话说:“金山,段峰小子要造反了,你看怎么办。”薛金山电话里答道:“怎么可能,老矿,他跟你造反,还不是找死呀。”蒋铁矿说:“那怎么好说,现在年轻人狂的很啊,听说召集了二十人都煤矸石场了”。“是吗?你什么时候过去?”薛金山说。蒋铁矿接着说:“我马上让李亚东带着东西马上过去。”薛金山说:“知道了,我安排一下,我一会过去看看。”“好,好,金山。我先去煤矸石场。”蒋铁矿回答。薛金山说:“那就这么说,我们煤矸石场见”挂了电话,不一会,李亚东来了。蒋铁矿问:“你去煤矸石场了吗?”李亚东回答:“还没有。”“见到孙海涛吗?”“见到了,听说段峰他们带来有二十人过去。”“你去叫周浩天,彭红军都带着家伙(气枪和猎枪),我们马上去煤矸石场。”

蒋铁矿来到煤矸石场,远远地看到段峰、段龙在一群人中间,他俩为什么显眼,两个头都是裹着纱布。蒋铁矿来到郭强孙海涛他们那里,双手一掐腰怒目瞪着不远处的段峰他们。段峰一个人走过来,冲着蒋铁矿说:“蒋哥,你来了,你看兄弟今天我想拉点货。”蒋铁矿斜眼看看头上打着绷带的段峰说:“拉货,谁让你拉货,交钱了吗?”然后转头冲着孙海涛说:“他们交钱了吗?”孙海涛赶紧说:“没有交钱,蒋哥”。蒋铁矿说:“没交钱,拉什么货。”说完,转身走进煤矸石场,段峰则跟过去说:“蒋哥,你说要交多少钱。”蒋铁矿停下来,一回头睁大眼睛说:“缴多少钱?五千啊。”段峰接着说“蒋哥,五千太多了,真没有。”“没有,没有不要拉货。”蒋铁矿一边说一边向煤矸石场里面走,远远地看到吴文海正在铲车边,于是蒋铁喊了声“你过来”.随即冲吴文海招招手,吴文海听到声音,慢慢走过来。蒋铁矿冲着吴文海说:“今天你休班,你可以回去了。”吴文海看看蒋铁矿,没吱声,向煤矸石场外走去。段峰赶紧过去拦吴文海,蒋铁矿在后面补充了一句:“你赶快走远点,别过一会崩到你身上血。”吴文海看看段峰,又看看蒋铁矿,还是硬着头皮向场外走去。蒋铁矿虽然只有十个人,但有三个抱着枪的,还有一把猎枪。段峰这边有十五六个人,都是拿着刀拿着棍的,打起来肯定吃亏。段峰看看这种情况,给单保国和段龙说了几句话,径直走了。这时,蒋铁矿指着外面停的货车说:“走了走了,今天不发货了。”几个胆小的就开车绕到车队后面去了。段龙,单保国等也只好站在那里,李亚东他们站在对面,互相看着,倒也没有动手。段峰骑着摩托车来到洗煤厂的销售部把情况说了一下,销售部的人听了也是没有办法,销售部的一个开票的女的说:“他不让你们拉,不行你们就报警吧,”段峰说了声谢谢就出来了。段峰来到洗煤厂外找了部电话,开始给110打电话,报警。

薛金山来到煤矸石场,没有看到段峰,俩群人一群在场内门口,一群在场外路边站着。薛金山带了两个人来到蒋铁矿身边,坐在蒋铁矿从磅房搬出来的板凳上抽烟。两人不时的说笑。过了一会儿段峰回来了,薛金山吸完手里的烟冲着段峰走过来,拉着段峰说:“老弟,和气生财,何必搞这么大动静,交点钱不就算了。”段峰说:“薛哥,他要五千太多,我哪有这么多。”“兄弟,你别谦虚,六七百的量,何止挣五千呀。”薛金山说。段峰接着说“那薛哥你意思,我们都不要吃饭了,挣点钱都给他。”薛金山又说:“五千嫌多,就四千,再少,也不好说。”段峰说“没有,没有那么多。”薛金山看看段峰,转身回磅房去了。正在双方争持不下的时候。这时,远方传来警笛声。蒋铁矿一听,赶紧喊李亚东,李亚东早已会要,赶紧把枪收起来,放到磅房藏了起来。不一会110的副大队孙长江和警员姚丰收,吴大海来了。孙长江径直向蒋铁矿走过去:“怎么回事呀?”蒋铁矿说:“没事,没事”“没事?没事那么多人在这干什么,里面一群外面一群的”孙长江问道。“真没事,”蒋铁矿解释着。孙长江看看蒋铁矿和薛金山一眼,然后,转身冲着外面的喊了声:“刚才谁报的警?”段峰赶紧回答:“是我。”孙长江朝段峰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段峰走过去,到了孙长江跟前开始说“是这么回事,我们早就开好票了,准备今天拉二百吨货走,可是蒋哥不让拉。”孙长江转头看看蒋铁矿说:“谁不让拉?”蒋铁矿无辜地看着孙长江说:“又不是我不让他拉。”段峰接着说:“铲车司机被他们撵走了。”孙长江看了一眼段峰问道:“撵走了,谁撵走的?”又看蒋铁矿和薛金山,两人几乎同时说:“不知道,我们没有撵人。”孙长江对着蒋铁矿说:“去,叫你的人把铲车司机找来。搞什么搞,该发货的让人家发货。”蒋铁矿看着孙长江,转头看到周浩天,说了一句:“去,找吴文海。”周浩天没吱声,转身去了。孙长江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明白眼前一切。然后孙长江又对蒋铁矿说:“蒋铁矿,你以为煤矸石场是你家的,你不要乱来啊。”段峰开始召集车辆过磅进场。孙长江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和姚丰收,吴大海上警车上了。铲车司机回来了,场地开始装货。蒋铁矿走到警车跟前,趴到警车的副驾驶,和孙队长说话。蒋铁矿说:“孙队,这没有事,也没有茶,你们回谢集镇分局去呗。”孙长江说:“你注意点,蒋铁矿,不要天天给我们找麻烦,你能搞定就搞定,搞不定你就到一边去,不要捅娄子。”蒋铁矿满脸堆笑的说:“那是,那是,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奥,孙队,那天给你送的茶叶喝完了吗?,明天我让海涛再给你送点过去。”孙队说:“你少来,我过一会就走,你到一边站着去,还是那句话,你别给我惹麻烦。”蒋铁矿说:“放心吧,孙哥”说完,又到薛金山身边坐下。(孙长江的意思很明显,别人报警了他作为警察是要来的,你蒋铁矿能搞定人家你就搞定,别报警。你搞不定,你就让人家拉。你搞人家,不要出事,出事了照样制你)蒋铁矿是能听的懂的。逢年过节也没少“烧香”偶尔也会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和相关的警察大哥吃一顿。煤矸石场地,铲车已经开始装车了,装了有两车货,孙长江,开着警车走了。蒋铁矿的人陆陆续续从外面走进煤矸石场。段龙则和自己的人在煤矸石场地里帮着装车(遇到大块的岩石要提醒一下铲车司机,给铲到一边去。货车的进退看着周围有没有人等。段峰则和两个弟兄在门口招呼车队。不一会蒋铁矿看着光头周浩天,然后向煤矸石场里的段龙他们呶呶嘴,于是光头、李亚东、郭强、彭红军等带着四五个人过去,李亚东准备拿枪,蒋铁矿说:“注意点,”也就是提醒李亚东,别打伤人了更不要打死人了。李亚东点点头,拎着枪过去。吴亮远远地看到光头和几个人过来了,说:“大家注意啊,他们过来了”。光头直接走到段龙跟前说:“差不多了,不要在装了。”段龙回答:“周哥,你要吃饭,我们也得吃饭呀。”光头斜了一眼段龙走到铲车旁边,指着吴文海说:“给你说不要装了,你怎么回事”。段龙则说:“没事。吴师傅,你装你的。”光头周浩天转脸冲着段龙用手一推说:“你说装就装了,我不看你头烂了,我早就修理你了”这时刘虎说:“哎,说归说,不要动手啊“。光头瞪着眼怒视刘虎说:”你算老几啊”.说着抽出笛子棍,冲着刘虎抽过去,单保国这时赶紧拿出二节棍档过去,郭强彭红军等拿出刀棒的冲过去,刘虎,吴亮也拿出刀棒应战,正在你追我赶的乱打,蒋铁矿的人稍微少几个,有点吃亏。这时李亚东端着猎枪朝天一枪,冲他们打过去的四里乡的几个人先是一愣,看没人有事,有人说,他没子弹了,于是几个人举着刀棍冲过去,李亚东有点急了,冲着对方的脚下又开了一枪,他也不想伤人。但他忘了,这是猎枪,打出来的是散弹。他这一枪,有两个应声倒地,坐下可把李亚东下坏了,因为他看见两个人都趴下流血了,于是转身就向蒋铁矿那跑。段峰则听到声音,带着人向煤矸石场里跑,跑到跟前一看,几个人都挂了彩,但有两个比较严重,一个是程大田,一个是李壮。他们被猎枪打到腿了。段峰从背后拖着伤势比较严重的程大田,口里喊“段龙,赶快打电话找救护车。”段龙的胳膊不知谁砍烂了衣袖流着血,还是跑出去骑着摩托车去联系救护车了。段峰看蒋铁矿那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薛金山也不知去了哪里。

段峰把自己的外套脱掉,脱下自己棉质衬衫,穿上外套,把衬衫撕成条状,分别扎住程大田和李壮的腿,连着他们的裤子一起捆扎好,帮他们止血。

救护车也几近半个小时才来到货场,把程大田和李壮抬上车,其余的弟兄跟着上救护车或骑着摩托车,纷纷向医院赶去,由于有在腿里,到了谢集镇医院后,医生检查了一下又建议转院去了谢集矿务局医院,到了骨科,开始手术。段峰来的稍晚一点,他回去取钱过来。程大田经过两个多小时手术,李壮一个多小时手术。还好两个人都没有致命伤,不过程大田的左脚膝盖有点问题,有散弹打在膝盖骨附近,不会残疾,但以后左膝盖也不能用力了,李壮右腿有几块弹片,取出来养几天应该没事。段峰安排人看护。自己和四龙带着刀去谢集镇了。

段峰一伙先直接去了蒋铁矿家,敲门没有人,几个人一起又去周浩天光头的家,也没有找到人。段峰是疯了,今天他要给蒋铁矿拼个你死我活出来。他们几个拿着刀棍在谢集镇上溜达半天也没有看到人。晚上十点多,他们又回到医院,这时给段峰押车的兄弟肥仔过来,给段峰说:“刚才薛金山和一个人来了,撂了五千块钱,看了看程大田和李壮就走了”。“去******,五千块钱,打发要饭的”段峰说着,把肥仔递过来的五千块钱用手打到一边。愁眉苦脸的点了根烟,走到程大田的床头说:“兄弟,怎么样,还疼不疼,”程大田慢慢地起了点身说:“还好,顶得住。”段峰于是说:“兄弟,从今以后有我段峰吃的就有你大田喝的”程大田感激的冲段峰苦笑一下,然后段峰又对李壮也是这么说,李壮是是的答应两声。段峰叼着烟在床尾坐下,回头看了一眼肥仔说:“去,把五千块钱交到医院吧,兄弟什么时候伤好什么时候出院。”肥仔转身去缴费了。段峰也跟着出去,段龙四龙则跟着段峰来到医院外的公共电话亭。段峰打薛金山的传呼。过一会薛金山回电话了,段峰说:“薛哥,什么意思呀”。薛金山说:“是这样,蒋铁矿知道不对劲了,想和你谈谈,一万块钱先看病”“薛哥,看病的钱我有,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兄弟的病看好。”段峰回答。薛金山说:“不是那个意思,一五千块是蒋铁矿的意思,不够再说,知道你有这个钱,另外蒋铁矿打算和你谈谈。”段峰叫到:“谈********,我把他的腿用枪打一下,我给他看,然后再跟他谈,你看怎么样。”薛金山迟疑一下说:“兄弟,别激动,有事慢慢谈,你这两天先专心给你兄弟看病,我们再联系。”段峰啪的把电话挂上。嘴里说:“去你妈的,谈,有什么好谈的。”然后顺势向路牙石上一座,自顾的点了一颗烟。段龙掏出烟给大家也分发一颗抽起来。

蒋铁矿出事后和他的弟兄们都跑回谢集镇了,当时都不知道李亚东开枪把对方打到怎么样,李亚东看到两个人躺地上,都抱着腿倦在那里,也不是是肚子还是腿淌的血,大白天的着实吓得不轻,跑到谢集镇脸还是沙白。蒋铁矿问李亚东到底打到哪儿了,李亚东只是说第一枪朝天上打的,第二枪朝地上打的,怎么打到他们自己不知道,蒋铁矿说:“你傻呀,一下打倒两个还是朝地上打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死人还好,如果有人死了,看你怎么办。”李亚东脸色更难看了。蒋铁矿叫孙海涛:“你去,到我家,找你嫂子,多拿点钱给我,”“知道了”孙海涛答应着出去了。他们一伙现在都躲着光头的老婆家,光头的岳父已经不在世了,只有丈母娘,小舅子也成家了,他丈母娘经常一个人在家。蒋铁矿说:“大家不要乱走,防止碰到段峰他们。”说完看看大家,“我去联系一下薛金山,让他帮忙看看外面有什么情况”。“知道了,蒋哥”大伙几乎一起说。

蒋铁矿来到路边的电话亭,先给薛金山打传呼。不一会,薛金山回了过来。薛金山一听是蒋铁矿就说:“你在哪呀,都在找你,分局也知道了,也在找你。”蒋铁矿说:“奥,知道了,你知道段峰那边什么情况吗?”薛金山回答“不知道,只知道没在谢集镇医院,好像转到矿务局医院了,可能伤的不轻吧。”蒋铁矿有点急,“那怎么办。”薛金山说:“能怎么办,你现在求求上帝别死人,死人谁也没有办法。”蒋铁矿沉默着,过一会薛金山说:“你先躲好吧,我叫人去打听情况,有事我在呼你。”蒋铁矿赶紧说:“好,好,辛苦弟兄们了”。然后挂了电话,匆匆回屋。回到屋里,弟兄们打听这打听那,蒋铁矿自是烦的不轻,说话也是急,大伙不自觉互相责怪,正在吵的不开分的时候,蒋铁矿说:“别吵了,谁伤的重些,要不要去医院”。他一问,几个又才缓过神是的,觉得自己这里痛那里痛,但没有严重的外伤。然后嘱咐光头把各个家伙藏好。下午二点,薛金山打蒋铁矿的传呼了,蒋铁矿急忙去回电话。薛金山说:“老矿,还好,人没有生命危险,可能有残废的,你的人也是的,有枪能真打吗,现在这个样子,你是跑路还是怎么搞。”蒋铁矿说“嗨,别说了,现在已是这样。跑路我那煤矸石场怎么办。”“还煤矸石场呢,你这次分局收不收拾你还一说呢。”薛金山说。接着又说:“你私藏枪支,带众聚殴,开枪伤人,哪一项不都可以判你个一二十年。”蒋铁矿听着,也是额头出汗,“现在怎么办”蒋铁矿问。薛金山迟疑地说,:“只有和解呀,你看那边能不能跟你和解,分局抓紧找人,看看能不能把动枪事遮挡一下,你这要是捅到隋山市里,你就不好收场了”蒋铁矿急了,“那该怎么办呀”。薛金山也不耐烦了,“你在哪,我过去找你”蒋铁矿说:“在谢集东矿老一村的光头丈母娘这里”“我又不知哪里”“你来,我让孙海涛在路口接你”。于是匆匆挂了电话。半小时后薛金山一个人来到谢集东矿老一村,孙海涛把薛金山带到屋里。看到他们一排像电线上的鸟坐在床上(屋里空间狭小,只能挨近坐在床上)。有人找了把椅子人薛金山坐下,薛金山说:“老矿,现在的情况我觉得,你必须得和段峰先讲好,不然段峰就是堵不到你,他到派出所报案,你就是认识一点派出所,分局的也没有用呀,你这是伤人了,人家在医院躺着,是事实。派出所就会立案抓你,要是作为刑事案件,分局也得抓你。你只有抓紧活动,看看能不能讲成普通纠纷,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来处理。”蒋铁矿说:“你觉得段峰他能让我说服吗?”薛金山继续说:“不是说服,你要感动他”“我怎么感动他?”蒋铁矿说。薛金山说:“你先让人去医院看看,反正没死人,好说点。送点钱过去看病”。蒋铁矿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一种旧时的走街串巷吸引人注意的工具,用手摇可以发出声响)。说:“现在我们人去,段峰还不拼命,谁也不能去。”薛金山接着说:“但你这个事,你要主动,你不主动,他那边估计不会找你说和,找你就是拼命”。蒋铁矿说:“你看看谁去,谁去他不都要拼命。”大家沉默着吸着烟。过一会薛金山说“没有人,我去。”蒋铁矿赶紧说:“那谢谢金山了,不过你去,行不行呀?”“没事,段峰不敢对我怎么样,他和你有问题,我和他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你放心吧”。于是蒋铁矿把五千块钱交到薛金山手里。拜托薛金山跑一趟。

薛金山回来后直接来到蒋铁矿这里,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薛金山又来找蒋铁矿。他把段峰昨晚给自己打电话的事说了一下,然后对蒋铁矿说:“段峰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你打算怎么办”。蒋铁矿一时也没有好办法。于是试探的问薛金山:“你说和他谈,怎么个谈法啊,你做中间人怎么样。”薛金山说:“中间人我可以做,关键有没有份量,到现在这个地步段峰还买不买你我的账?”几个人在屋里抽着烟,薛金山又问:“孙长江那边去打听了吗?”“没有,我们这边谁敢往分局跑呀,打他的传呼,也没有回。”蒋铁矿回答。薛金山说:“你不知道派出所和分局的什么意思,你下步不好动呀。”蒋铁矿愁眉苦脸的说:“金山,你还得帮帮我,去问问呗。”于是,蒋铁矿拿出五百元钱交给薛金山。(他们一般都是请派出所人员吃饭了解一些事情,办些事情。)

晚上薛金山把孙长江电话约出来吃饭。谢集镇往东向山泉寺方向有一个刘庄,因为靠近路边,谢集镇的矿区出煤,汽运的有很多打这条路出去,特别是往北徐市去的,于是这个庄就开了几家小饭店,规模都不大,很多都没有包间。只有一家刘宝开的稍微大一点,有两个包间。但和现在真正意义上的农家乐是有本质区别的,那时的饭店只是吃饱就行,现在是要吃好,还要卫生好,环境好什么的,当时是不讲究这些。晚上七点,孙长江自己才开着车来到约好的饭店,薛金山早已在这恭候。顺手递两包“红塔山”给孙队。两个人薛金山要了两个菜喝酒,一盆辣子鸡,一盆黄鳝,都是用小盆盛的,如果孙队吃饭,再烧一份羊头汤。这是孙队的家常吃法。如果偶尔一次去到隋山市吃饭,他们这些道上的人安排的要讲究的多,今晚只是便饭。酒桌上,薛金山说了说煤矸石场的事,孙队直接就说:“******蒋铁矿想找死呀,他以为他是谁。妈的我当天去了,还叮嘱事不要搞大,******他还真带枪了,最可恨的还把人打伤了,叫他来自首吧。”孙队一撂筷子,一边说一边点起一根烟。薛金山一边默默没吱声。孙队停了一会说:“现在只是洗煤厂报案,这边情况了解的有限,段峰没有来报案。我们暂时压着,叫蒋铁矿不要在去煤矸石场了出去躲几天吧。”孙队又吸了几口烟接着说:“这事肯定要有个说法的,叫他找人,一到二个,最少也得拘留三四月的。”“好,好知道了。孙队,你辛苦了”。薛金山连连道谢的说。孙队又说:“还有你,薛金山,你管管你的小兄弟。煤场那边,上个星期你******那个小弟把北徐的一个人打了,人家吓得跑到派出所报案。是不是你的事?”薛金山赶紧说:“没有,没有不是我的事,那个打人的兄弟我已狠狠的批评他了,******把人家打了几下,你叫人家赶快离开算了,怎么搞得让人家跑到派出所去了?我也是气啊,我现在一般都在煤场,以后不会有这事了,放心吧,孙队”。孙队叼着烟,斜眼看看薛金山,说:“人不要太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问问蒋铁矿是不是想回去坐牢了,想回去直接说,别******在我们分局眼皮底下找事”“是,是话我一定带到,来,来孙队喝酒”。一个多小时,两人吃喝完毕,薛金山把买好的两斤茶叶放到孙队的车上。孙队说:“上车吧,我带你一下”薛金山知道孙队这只是客气,赶紧说,“孙队,你先走,一会有人接我”孙队也不坚持,开车只顾走了。

蒋铁矿在孙队和薛金山吃过饭的第二天就走了。薛金山则经常去医院看望受伤的程大田和李壮。薛金山在蒋铁矿带人离开谢集镇的那天,他来到医院见到段峰说:“兄弟,事情已经发生了,还好人没有大事,生意还得做,怎么样这几天发货了吗?”段峰看看薛金山说:“发货了,段龙他们弟兄几个在煤矸石场呢。”薛金山继续说:“那好,那好。兄弟打算这事后怎么办?”“我就打算这两天去派出所报案。”段峰回答。薛金山说:“报案?不明智吧。”段峰疑惑的问道:“不明智?为什么?”薛金山慢慢地说:“你报案,聚众打架这是跑不掉的罪名吧,打架又不可能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你报案,他们抓蒋铁矿你也脱不了关系呀,要逮也会一起逮啊。”“那他们拿枪打人就这样了吗?无法无天了?”段峰叫到。薛金山不忙不急地说:“他拿枪打人,会多判几年,但你们的人给人家也打伤了,这在法律上叫轻伤害,也会被判,你想想,你们人被判了,以后生意还做不做?”段峰接着说:“薛哥,你别说了,这事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薛金山说:“你考虑考虑,明天我再过来”。说完,告辞走了。出事这两天段峰也是思前想后的考虑整个事件的发展方向及结果,人被打伤是他不愿看到的,好在没有危及生命,不然怎么交代啊,现况怎么收场也是头痛,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把蒋铁矿彻底撵走可能性不大,蒋铁矿身边的兄弟也够段峰对付的。段峰也不希望蒋铁矿消失而出现几个对手出来,那样煤矸石场会更乱,自己不会有好处。但现在这件事处理不好,对兄弟要有交代,派出所尽量不必打扰,蒋铁矿要有惩罚,关键自己以后煤矸石场自己不能在受欺负,至少煤矸石场自己要有一席之地。薛金山的话深浅段峰琢磨不透,但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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