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用消毒药水清洗我头上的伤口时,我疼醒了。
医生给我进行检查时,我故意喊疼,“哎哟!哎哟!疼死我啦,你们把我杀了吧,求求你们。”
“真那么疼吗?不会吧?”女医生怀疑地看看我,继续例行公事。
“哎哟!轻点儿,轻点儿,杀猪呢你这是?”我夸张地咧着嘴说,“我的脑子被打坏了,肯定成烂西瓜了,我成了傻子怎么找老婆啊,我家要断子绝孙了,哎哟!”
“听你说话就知道你脑子没坏,放松,疼痛会轻些。”女医生说。
“我脑子真被打坏了,那几个小子吃不了要兜着走,要赔我脑袋。”我说着,问医生,“那几个小子呢?”
女医生说,“可能在派出所吧,别动,很快就好了。”她说着,又检查了一会儿,对护士说,“你给他包扎一下,我给派出所写检查报告。”说着,问了我的姓名、年龄、职业等。
护士给我包扎伤口时,我对医生说,“医生,你写严重些,越严重越好,我要让那几个酒鬼吃不了兜着走。我这不是讹他们的钱,我是做好人给他们个教训,省得以后他们再大打出手,落下人命,被枪毙,那时候就晚了,我这是防患于未然,挽救他们。”
女医生笑笑,什么也没说,把检查结果写完,交给身边的一个小警察。
这时我才发现有个警察,心说坏菜了,再往大里装病就露馅儿了。
警察和我走出急诊室,毛辣雪关切地问,“你的头没事儿吧?”
我佯装痛苦不堪的样子,说,“疼啊,就像是被火车轧了一样。”
“那要住院啊。”毛辣雪不解地看看小警察。
小警察对毛辣雪说,“没那么严重。你也走,到派出所录口供。”
我们到了派出所,几个烂醉的酒鬼在派出所里醒酒,还在呼呼大睡。
录完口供,我开车回家,毛辣雪跟来了。家里没人,很清静。
我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像个伤病员,笑了,“头上挨了酒瓶子,满脸开花,还好没有破相。”
“疼吗?”毛辣雪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当然疼!”我说着,又夸张地咧着大嘴,“哎哟!哎哟!真疼啊!鬼捏头一样。”
“我给你吹吹。”毛辣雪说着,嘘嘘着嘴给我吹,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我,“乖!吹吹就不疼了。一吹吹跑痒,二吹催走疼,三吹吹得桃花红。乖!不哭,阿姨抱抱。”她说着就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抱住了。听说她当过幼儿园的老师,她把我当成小朋友了。
真幸福啊。
我趁机把她紧紧抱住,她发现不对劲儿,推我。
我像一块儿黏糕似地粘着她,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姑娘特有的香味儿。
毛辣雪推了一会儿没推开我,她好像生气了,叭地给我一个小耳光,说,“滚开!”
我摸摸脸,像小朋友那样委曲得要哭,毛辣雪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没打疼吧?”
我摇头。
“吃香蕉!我给你剥香蕉!”毛辣雪说着,给我剥香蕉,这是我吃过的最甜的香蕉。
吃完香蕉,我看看毛辣雪,像个英雄好汉似地耸耸肩,说:“我是你的一把大伞,有我罩着你,你就高枕无忧了。”
“你罩着我?”
“嗯,对!我罩着你。”我点头,“你以后什么都不用怕了。”
“我不用你罩着我,我罩着你还差不多。”毛辣雪也英雄气概地说着,拍拍我的脸。
她这是性挑衅,我趁机紧紧抓住她的手,我的手有些发抖。
我想镇静自若起来,我越控制我的手抖得越厉害。而且我的呼吸也粗了,我不敢看毛辣雪,但我感觉得出她的眼一直盯着我,那目光从柔和慢慢变得凌厉起来。
“你平时都是这样对待女人的?”毛辣雪终于开口了,声音冷俏。
“哦…我…对不起……”我又理解错了,赶紧松开手。
“你这样对得起我姐吗?”
“我……”我嘴里支吾着。
“你竖着耳朵听清楚了,你要爱我的话,就好好爱我姐,她比我更需要你的爱,听明白了吗?”毛辣雪教训着我。
我摇头说,“我听糊涂了。”
“你是我的候补姐夫耶,你不能一根儿萝卜两头栽啊。”
“可我……对……你?”我嘴结巴起来。
“嘿嘿,让我说准了吧?”毛辣雪突然笑起来,“你脸红什么?表面上你是个大男人一样装酷,其实你是个小男生,还有些不熟呢。你是用语言做的男人,用语言沉沦,用语言堕落,其实真的让你堕落,你还没有勇气,那样会吓破你的色胆,你其实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哼。”
她看透了我一样。
我的脸腾地红成猴臀,想发火,又发不出来。
她那么调皮地看着我,让人爱怜死了。
这撮嫩雪。
这个小妖孽。
“妈妈说要爱护小动物,我是小动物的保护者。”我解嘲地说。
“说什么呢?”毛辣雪说,“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最好,明白得越多,苦恼越多,人呐!还是难得糊涂些好啊。”我像个高深莫测的大师那样说。
毛辣雪看看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有些事儿是要装模作样犯糊涂的,有些事儿决不能糊涂。哎,我问你,刚才打架的时候,你哥们儿马新光哪儿去了?他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毛辣雪看着我认真地问。
“他看见他女朋友跟一个男的逛车市,醋意大发,找那男的算账去了。”我说着,又想起跟她说马新光想泡她的事儿,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我真舍不得毛辣雪被他糟蹋了。
我这人一点儿也不自私,但我真想让毛辣雪成为我的私人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