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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回校

说好的幸福呢?

——苏墨绿BLOG。

“本想着这几天带你出去玩,看这天气怕是去不成了。”苏清远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再说我又不太爱玩。”她闻言笑着道。

“在学校怎么样?还习惯吗?”

“嗯,挺好的,就是整天有点无聊了。”末了她调皮地皱了皱鼻子。

“趁着年轻玩玩也好,多出去转转,见见世面。”

她闻言笑着点头,也不答话,总觉得这种对话很让人不适应,她都不知道,他们兄妹何时这样相处了?苏清远走后,她又发了会呆,好像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喜欢这样发呆了,一坐就是半天,动也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脑袋里经常是一片空白。

阴雨的天气,总让人感觉困乏,吃了午饭,便盖了被子躺在床上休憩。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着些许凉风,似催眠般让人安详。屋子光线极暗,她缩在角落里,静静躺着,一会儿便沉沉睡去。雨还在不停地下,丝毫没有要断的意思,这样的天气极易让人入睡。沉沉地,仿佛睡了很久很久,秦莲上来敲门的时候她竟不知道。推开门进来,看那孩子睡得香甜,便由着她去了,如此连晚饭也没吃。直到晚上,才缓缓醒来,迷蒙地睁开眼,外面天色已暗了下去,雨还没有停。睁着眼,静静躺了会,便裹了件薄外套出去。

家里人已睡下,客厅的灯已被佣人熄了,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她莫名地有些恐惧,便赶紧按了手边墙上的灯开关,直到一片通明,周围每一处角落都现于眼底,才略微放下心来。简单地在厨房找了点吃的,秦莲一直是知道她的,要是赶不上吃饭,便每每都会让柳妈留些许出来,放在微波炉里,等她想吃的时候,方便些。

收拾完东西,便泡了壶茶水来喝,明前的龙井,香气撩人,扑鼻而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别有一番风味。刚下来的时候只穿了件薄外套,此时竟觉冷些,她似是不在意,低低闻着手里滚烫的茶水,前面的电视放了些什么,竟全然不知,声音被开得极小,不想吵着别的人。

苏清远半夜起来的时候,看见客厅的等竟开着,一时纳闷,便出了房门。外面还下着雨,有些许的冷,便套了件厚外套。从二楼的楼梯口望去,远远看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静坐在晕黄的灯光下,单薄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长发落下来,遮住了半张面容,灯光洒落在她身上,透出朦胧的感觉,远远看去,像是误落人间的精灵,甚是惹人怜。看着此景,竟有片刻的失神,不觉有些痴迷,后回过神来,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她一直都是……

“怎么穿这么少?”

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身体猛得一震,滚烫的茶水从杯子中溅出来,生生落在她的手背上。

“哥。”

苏清远应了声,看见那单薄的身体,不由皱了皱眉,“还不睡?”

“就睡了。”她不经意抚过刚才被烫到的手背,笑着道。

“晚上天冷,穿厚点,赶紧去睡吧。”

“嗯,晚安。”

“晚安。”

苏清远看着那背影一步步往上拾阶而上,竟有微微的恍惚,总觉得她刚才的样子,似是在等人,看到是他后,那眼神竟有些失望与惶恐。好笑地摇了摇头,他许是看错了。

第二天雨依然没停,只是小了些,秦莲倒是自得其乐得很,趁着闲暇,赶着给老爷子做几件冬天的棉衣,她则在旁打打下手。不得不说秦莲确实是个贤惠的女人,出身高贵,知书达理,优雅美丽,温柔贤惠,嫁给苏默阳,确实有些委屈了。毕竟,那人一年有多半的时间是不在家的,而且工作危险系数又极大,跟着那人,独守空房不说,成日里还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一人在家把老爷子照顾得极是妥当,跟老太太在世时没什么两样。每个月定期的身体检查,每顿饭的能量摄取,样式搭配,营养平衡,稍微的头疼脑热发烧感冒,都能及时察觉。这些年下来,倒颇懂些医学处理方面的东西,全家上下有个小小生病的,家庭医生都不用请,直接问她,一准没问题。

老爷子对市场上的衣物穿不惯,她便稍学了点缝纫,一些简单的样式她倒是得心应手得很,老爷子也颇为满意,这几年便渐渐不再买衣物,穿得都是秦莲亲手缝制的。

下了几天的雨,竟一直不停,她倒是无所谓,也没什么可做的事,便一直在家待着。苏清远在家待了几天便去了学校,听说是公司上的事,她也不大清楚。无所事事地颓废了几天,便去了学校。秦莲依依不舍地又叨唠了一通,把那天买的裙子塞了几件,千嘱咐万嘱咐要她必须穿着,她心虚地在旁应应。倒是看见里面有件那天白天穿过的衣裙,一阵恍惚,好像有人说好看来着。她微微叹口气,好笑地摇摇头,再怎么好看,对那人来说也是无用,况且,她这样子,哪里比得上那人一分。想了想,捻起那件衣裳,看了半天,便放进了衣柜。

因为放假前就已经上了两周的课,对各个课程的老师已有了大体的认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陌生的地方。

放假后的相聚,大家都颇为兴奋,便提议去聚餐。几人商量着在网上订了桌火锅,就在学校附近,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步行十分钟就到。那天天气倒是不错,也算是这段时间B市最好的一天了,气温30°,湿度99%,空气质量优。

那天她穿了件蓝色的长裙,脚上配着是一双淑女鞋,小巧可爱,前面还有个蝴蝶结装饰,完全不是她的风格,穿着极其不适,倒是脚跟颇为满意。没办法,谁让这几个家伙看见了她压在箱底的那几件衣服,强逼着她试穿了半天,才选了这件裙子。倒让她哭笑不得,又不是去相亲,非得穿这么花俏吗?

六个人,定的是包间,环境倒是典雅得很,门口的服务员长得极是标致,服务态度也很好。几人被领着走进包间,那几个孩子一路上极是感慨,极是纳闷。

“喂,我说,咱这是不是来错地了?”宋梅梅那孩子黑了脸地问。

可不是,旁边全是一对一对地,再仔细看那招牌,鸳、鸯、馆,我勒个去。

那几人悻悻摸了摸鼻子,不由耸肩,无奈一看,“这可不赖我,娜娜定的。”

张佩娜看见那几人的样,不由脖子一缩,委屈地道,“我哪知道啊,这地方又便宜又实惠,环境又好,哪里晓得是这回事啊。”不由叫苦地道。

她看着这情形,倒是笑了,“算了,来都来了,安心吃吧,他还能把咱们轰出去不成。”

几人又叨叨着把那孩子说了一通,火锅上来,才就此作罢。张佩娜无语着摸摸鼻子,对几人的笑骂全然不理会,只管当收音机了。

先去盛了酱料,除了宋梅梅跟她,其余几人都是南方人,自是不吃辣的。

“墨绿,你吃辣的不?”宋梅梅端着碟子道,旁边已盛了其余几人的。

她听此微微一愣,她极少吃火锅的,纵使很爱吃,但先前被那人管着,已很少吃了。说什么不卫生,辣子也是极少吃的,她本来胃就不好,从小家里弄得都是清淡的食物,稍微刺激性的东西都是不被允许的。也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注意这些,胃也渐渐变得不好,吃饭不规律,也不会有人说的。总想着就这样了,有点不管不顾的意思。

而今突然想起来,竟恍如隔世,末了,她微微一笑,“辣的吧。”

她一向喜爱刺激性的东西,已是很久没有这种感觉,吃着火锅,喝点小酒,哼着小曲,几人倒是自在非常,连跟着许久没有的快乐也奔跑出来,心情一下子被带动得有些高涨。

正是兴奋的时候,不知是谁惊奇地喊了一声,“快看快看,是苏卫鞅,苏卫鞅。”

几人皆望眼看去,只见阳光照耀下的光晕里,一抹挺拔的身影缓缓走来,身边跟着一位气质极佳的美女,不是李佳是谁。

她伸手的动作生生顿住,愣愣地看着走来的人,因为包厢的门开着,所以看得极是清楚,那人却像是没有看到般,紧抿着唇,一脸的冷峻,迈着步子片刻不停地从旁绕过去。

“哇,真是他,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吧?好漂亮哦。”

“好像是咱们学校的,跟咱们住一栋楼。”

“艺术学院的李佳,咱们学校的校花嘛。”

“听说他们两近期特别高调,成天出双入对,自从有了她后,再也没有听说苏卫鞅有别的花边新闻。”

“那么一大美女,铁定是抓住咱们BOSS的心了呗。”

“哇,男的俊,女的靓,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这难道就是童话故事的结尾,温柔美丽的女人挽回了一颗浪子的心?”

那几人兴奋地讨论着,她倒是习以为常了,每每遇上那人的事,总要来个宿舍大讨论,早已习惯。只是从不参与,顶多在旁笑笑。

耳边响着那一句一句的话,活像把刀子般刺在她的心上,血淋淋地直往下掉,她却只当没事人般笑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笑着笑着,明明心里是悲伤的,却还是要笑,假装快乐,假装开心,慢慢地,连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快乐的。最后的最后,竟不知是了自己,还是哄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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