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联络太子,要赶在沈桐飞未归、魏明祖未到之时,这样障碍便只有猪头猪脑的罗霹雳一人。
红梅试图夜间混进监军府,却发现府中的守卫多了三倍,罗霹雳一人守在太子房间门口,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瓦顶上都由两个侍卫蹲守。太子和蒋初偶尔步出房门散步,罗霹雳也紧紧跟随,丝毫没有近身的可能。
原来皇帝曾下严令,四人之中必须至少有两人贴身保护太子,现在张亮昏迷,沈桐飞在外,也就剩蒋初和罗霹雳,谁也离不得身。红梅观察了两晚,只能悻悻而退。
“其实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两位只需押着高某去见太子便可。”高宁此行的目的,不过是让太子有个向崇元效忠的筹码罢了,自己的命,早就当做没有了。至于为什么仍要红梅和傅承义二人押送,只是确保他活着交到太子手上之前,没有小人善作主张先下杀手罢了。
“不行。”红梅一开始是拒绝的,“这样,高公子的命一定保不住了!”
红梅虽也明白高宁的想法,但她决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高某的生死,早已度外之事。”高宁转身长叹。
“要去你自己去,把高家遗孤交给朝廷这种事要传到江湖上,我们往哪站。这种事我们绝对不做。”红梅道,“当初答应保你平安来见太子,现在也绝不会把你往鬼门关里送。”
“当初我对情况估计不足,认为太子有能力先将我藏匿,然后视事态决定要不要杀我自保。可是现在,内有陛下派来的四个贴身侍卫监视,外有魏明祖相逼,还是不要大费周章让太子为难的好。”高宁道。
“以你了解的太子,真会杀你自保么?”红梅虽只见过太子一面,但是印象那是大大的好,不知为什么,即时是那个杀气腾腾的晚上,太子温润的眼神给也给了她一种安全感,“若你贸然现身,天下人皆知你在太子手上,皇帝要杀你,太子不愿意,这不是让他公然对抗他老子么?你可要想清楚,别害了太子。”
高宁这时才觉得自己的确是一厢情愿了。他的想法是,与其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太子手里,一来能让太子向皇帝表明自己和父亲立场一致,二来高家男儿尽灭太子也已表忠皇帝可能不会再对妹妹动手。
但他没有想过,他认识的太子是万万不会下这个手的,而这不但是因为他们的情义,更因为太子宁为玉碎也不屈折做权谋之计的理想。而他的妹妹,太子唯一珍视的女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也绝对不会原谅一个杀自己的亲哥哥的丈夫。
“这……”高宁也犹疑了,“可是现在想联络太子再将我匿藏,也太困难了。”
“沈桐飞未回,魏明祖未到,事情还是大有可为的。”红梅虽说现在也没想到什么办法但却非常有自信,“况且,我娘大概也还在定州,真出了事,她老人家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姑娘还有什么好办法呢?”高宁无奈道。
“这还需公子自己思量了!”红梅知道,到了定州之后高宁一心赴死,所以没做其他打算,“公子足智多谋,一定能想到好办法的!”
“嗯。”高宁也冷静下来,要重新思考对策了。“不如故技重施一次,让傅大哥去见太子?”
现在这个情势,太子无论有什么动静,都难免会惹人嫌疑。但是见一个来通风报信的西戎人,便顺理成章得多。
“什么?!我又叛变一次?!”傅承义当时就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