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找到七杀和冷刃,冷月亦不想与云天纠缠,便匆匆回到皇宫。
平淡的过了半月,冷月一直专心养伤,不时听到流朱说前朝的情报,靖轩王自从那日之后倒显得勤勉了许多,朝堂之上、民间百姓都盛传冷月的美名,有人甚至称她为“冷面国师”,说她谏醒了皇帝,造福百姓。
只有冷月自己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照靖轩王的性子,一个人敢这样威胁他,而那个人又有着绝对的实力,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况且,就算靖轩王不计较,钱漫恨她入骨,断不会不找她麻烦,只是缺少时机。
况且,这钱漫枕头风一吹,那靖轩王又岂会放过她?所以,她的心里一直跟明镜一般,靖轩王与钱漫二人肯定在谋划着什么,只是她尚未察觉。
“姐姐,来尝尝刚炖好的鸡汤。”流朱端着一盅鸡汤走进来。
冷月舀一勺流朱舀出来的一碗鸡汤,香味扑鼻、浓郁醇厚,刚想送进口,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亲亲小月儿,吃什么好吃的都不叫我呢?”
随即,声音的主人便踏进风华殿,笑眯眯无比淡定的从冷月的手中抢去那碗鸡汤,舀出来,闻了闻,便一口送进嘴里,砸吧着舌头,“啧啧,味道真不错,流朱丫头越来越会做菜啦。”
流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默默的低下头。
冷月对于云天这种抢食的举动似乎已经习惯,也没有表现出气愤,端起流朱从新舀的一碗鸡汤,鸡汤在烛光的照射下,十分的诱人。
冷月却未发现,这半月来,自从云天的出现,她的脸上,笑容变多了,虽然平时还是板着张脸,但确实比以前温和了许多,她似乎,渐渐的有些习惯有云天的生活。
她曾经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到过,习惯?这是多么可怕的字眼。一旦开始习惯某个人,那么,注定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并不低。
鸡汤刚送至嘴边,却被云天一口喝住:“别喝!”
冷月谨慎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云天放下鸡汤,抬起头,刚才还红润的脸此刻变得煞白,脸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冷月的眼中出现一丝慌乱,赶紧起身扶住他,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云天紧咬着皓齿,艰难的说道:“中毒了。”
殿外一阵火光攒动,冷月朝流朱使了个眼色,流朱顿时会意,犹如受到惊吓般坐到地上。
冷月暗自运起,将自己的脸色也逼得煞白,让云天靠在自己的肩上。
门外一行人如流水般站满了大殿。为首的女子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不是钱漫又会是谁?
钱漫见冷月虚弱的坐在地上,旁边她最为忌惮的男子此刻也面色惨白,心中顿时大喜,原本担心这个邪魅的男子会坏了她的好事,没想到也被放倒了。
她勾起冷月的下巴:“你似乎是第二次落到我的手里。”
冷月一声轻笑,倔强的转开头。
钱漫也不恼,此刻冷月已经是如砧板上的肉,怎么也逃不了的。撇到桌上的鸡汤,嘴角一勾,微笑道:“是不是很想知道你为何会这般虚弱无力,内力快速流失?”
冷月紧紧的盯着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她已经死了几百遍了。
钱漫端起鸡汤,汤匙搅动着,原本笑靥如花的眼神突然一转,一碗鸡汤准确无误的撞在冷月的额头。血,猩红的血顺着脸颊流到衣襟上,在胸前晕成一朵妖冶的玫瑰。
“哈哈!”见到那些血,钱漫突然变得疯狂,一把抓住冷月的墨发,阴狠的说道:“不妨告诉你,这鸡汤里被下了“化功散”,神医叶少卿的药,任你多么强横的内力,统统化为灰烬。”
说完,便往前一推,冷月被推倒在地,云天顺势倒在她的腰间。
冷月面色大惊,怪不得云天的变化如此迅速,暗中,她紧紧握住云天的手。感受到冷月手中的温热,云天的嘴角倒是有些欣慰的笑了笑,虽然现在内力正在快速的流失,但此刻,他也知道,冷月是在乎自己的。
钱漫以为冷月被自己的一席话吓到,不由得有些得意,“不妨告诉你,你那两位奸夫此刻也在我手上。”
“你……”冷月的左手狠狠的握住拳头,指甲深深的被嵌进肉里,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钱漫看到她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面色阴狠毒辣,“怎么?还想反抗?”
“哈哈,哈哈。”冷月大笑几声,突然面如死灰,带着绝望的说道:“在我死之前,可否让我做个明白鬼?”
钱漫那颗虚荣心得到无比的满足,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冷月。
“可否告诉我,七杀和冷刃此刻在何处?”冷月的话语间带着无比的哀求。
钱漫一脚踢开她的手,道:“那二人被我关在潜龙王府,不过……”
她面色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蹲下身来,在冷月的耳边轻声道:“不过,已经被我折磨得体无完肤,哈哈。”
“你该死!”一记寒冰烈焰掌无比准确的打在钱漫的胸口,钱漫面色大惊,身体在空中跃过一个幅度,最后撞到墙上,又被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你……”带血的手,指着冷月,“你竟然……没中毒。”
众目睽睽之下,冷月站起身来,流朱从她手中接过云天,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冷月缓缓向钱漫走来。钱漫的眼中出现一丝慌乱,急忙唤道:“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捉住她?”
那些人个个都惧怕的抖了抖身体,有几个不怕死的冲出来,企图捉住冷月,冷月袖袍一挥,那几个人便和钱漫一样,倒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