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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落叶归根

赵默涵下意识的挂断手机,然后打开车窗,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先生,我车抛锚了,在等维修。”说完才仔细看着眼前的人,倒是佟逸泽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赵小姐。”她是真的很想要纠正佟逸泽,不是赵小姐,是楚夫人。她只是想而已,并没有说出口。赵默涵还是笑笑的,这好像并不是平时的赵默涵吧。赵默涵其实给人的感觉是冰冷的,和楚浩差不多。所以公司的热闹都说,赵默涵和楚浩简直绝配,都是成天冰冰冷冷的。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把温柔的一面给在乎的人而已。

“佟少。真巧。”是很巧啊,佟逸泽一路跟着她,怎么会不巧呢,从她车抛锚开始,佟逸泽就想过来问问她怎么。可是他忍住了,就是为了等她打电话给楚浩的时候过来说句话,让楚浩误会些什么。这就是佟逸泽,笑面虎的背后是这样的阴暗。

他看着赵默涵的脸有些出神,赵默涵被他这样看着有些脸红。两个人这样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楚浩大概都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赵默涵吧。佟逸泽越看赵默涵越觉得这个女子美,美得好像一场梦,可她又切切实实的在他面前。只是他不能去触摸罢了。

赵默涵被他这样看着好不自在,转过头不让他继续看着,佟逸泽这才回过神,才知道刚刚自己的举动已经过界了。他依旧很绅士,“都已经这么晚,赵小姐怎么还在这儿。”他明明是知道的,却还要明知故问,可是赵默涵并不知道佟逸泽知道啊。就如实的回答了:“去A县有事。”A县是赵默涵出生的地方,可是,从她十八岁那年就没有回去过了。已经七年了,她以为她都快忘了,却还记得回去的路。

既然赵默涵没说是什么事情那么佟逸泽自然也不好过问了。

“正巧,我也去A县。不如你搭我的车去吧。”佟逸泽哪有什么事啊,不过是为了和赵默涵一起而已。赵默涵在心里纠结了很久才答应和他一起去。毕竟这件事情或许错过了,她真的会后悔一辈子吧。赵默涵点点头,钻进佟逸泽的伞里。今夜的雨下得让赵默涵心慌,却让佟逸泽开心,因为可以和赵默涵更近一点。

她归心似箭,想要回去看看,这些年她不见的父亲。虽然她并不愿承认,可他的的确确是她父亲。也许她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一点点小事而选择不再回家的。

黑夜里的楚浩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担心赵默涵吧。

“楚少,少夫人回A县了。”楚浩的瞳孔放大,他很想知道,赵默涵回A县,为什么会跟佟逸泽在一起呢?

是不是我这些年对你太好了,你都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呢?别忘了你是我楚浩的妻子。楚浩想要拉着赵默涵放在怀里,不让她逃开。

没有说话,直接挂断电话,拿起车钥匙就走了出去。他想要问问赵默涵,心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丈夫。

来不及整理头发,直接出门了。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见到赵默涵。他就像着魔一样的想见赵默涵。他现在的样子好滑稽。像极了吃醋的小媳妇。

一路上他不知道闯了红灯。

“佟少去A县有什么事吗?”赵默涵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佟逸泽很好看。五官精致得就连楚浩都比不上的。他的头发不是黑色的,棕色,很自然。眼睛是丹凤眼,最适合这样直视前方了。

佟逸泽眨巴着揉揉眼睛,看样子手有写困意了,“我外婆家是在A县,这次回国,母亲叫我去看看外婆,已经近十年没去过A县了。”其实佟逸泽最想说的是,上次去A县正好遇到你了。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并没有熟到可以说起往事。

她一笑没有说话,靠在车窗上。眼神有些黯然,深夜看得并不清楚,佟逸泽觉得也许是他看错了吧!

“那赵小姐这次去A县有什么事呢。”佟逸泽的声音也很好听,很暖,和楚浩也是不一样的。楚浩的声音是干净的,就像个大男孩一样。她几乎是没有考虑就直接说了,“去见一个对我来说,也许很重要的人。”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回答。

他没有继续过问,安心的开车。很快赵默涵就睡着了。

梦到了楚浩,梦到和楚浩结婚那天,楚浩牵着她的手,承诺一生,不管生老病死,我们都不会分开。我会给你最好的。佟逸泽回过头从后座拿着毛毯为她盖着。看她嘴角上扬。大概是梦到很开心的事情。

佟逸泽鬼使神差的印上了赵默涵双唇。凉凉的,却很柔软。他没有加深这个吻,只是蜻蜓点水而已。很快就离开了她的双唇。

到A县已经快一点了,其实S城到A县开车只需要三个小时,只是路上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才这么晚到。回到家赵默涵有种踏实的感觉。

赵默涵家是属于典型的南方小院,门前有棵大树,夏天坐在底下乘凉最好了。已经是一点了,院子里依旧是灯火通明。赵默涵轻轻推开门,看到母亲半跪在父亲的床前。突然想起多年前,爷爷去世,奶奶也是这样半跪着在爷爷的床前。没有哭,只是心痛。

“我回来了。”这句话说出口,她是真的踏实了。明白了什么叫做落叶归根。这些年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可是当她听到说,父亲快不行的时候,还是心很痛。

妇人听到赵默涵的声音立刻起身擦干眼泪,“涵涵回来了。”对赵默涵说,也对奄奄一息的父说。

看到这样的赵父,赵默涵哭了。她不记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她以为已经够减坚强了,不会再哭了,她错了。只是没有碰到在乎的事情而已。

“我回来晚了吗?”赵父摇摇头,有些疲倦,却又不舍闭眼,他知道,这样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没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等今天等了七年。只为了等赵默涵回来。

赵默涵扶起赵父坐着,“涵涵,爸爸这辈子的心愿就是能够再听你喊一句爸爸。”从进门到现在赵父和她说了很多话,她也回了很多,自始自终没有喊一句‘爸爸’。并不是还在记恨,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

犹豫很久,可能是因为多年没有喊了,有些喊不出口,但是看着床上已经咳嗽不停的赵父,就心软了,“爸。”听到这个字赵父的心里开心得很,也笑了出来,不停的点头,赵默涵能看出他是真的很开心。在心里,她也是很高兴的,不过没有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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