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医师摆了摆手,意示赵高凑过去,“如果你是一派南宫言,今日咱家让你见不着明天的太阳!”恐吓之后,赵高才不情不愿的凑了过去。却在听了之后,满脸的诧异和震惊。
“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夫一生只算过两卦,一卦是这燕必将统一六国,还有一卦并是这卦,信与不信,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说完背起了药箱一个人走出了客栈。
留下赵高一人仔细揣摩着那些话的可信度。刚才那个老医师说自己日后必将权倾朝野,“权倾朝野”这该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与权力,到时候这整个天下就是他的了,那燕穆公辛辛苦苦变法,断指明志又如何?燕皇如此巩固中央集权又如何?到头来你们赢氏费劲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还不是我姓赵的。
第二天,山村旁的水池边围满了居民,对着中间漂浮的那具尸体评头论足,更有大胆的村民潜下水去,将尸体打捞了上来,显然尸体在水中浸泡的时间还不是很长,是一位大约六七十的老人。村民们面面相惧,这个人似乎从来没见过,怎么会淹死在这里。
楚凌刚巧经过看到了这一幕,上前一看,这具尸体显然是先遭遇谋杀才被扔在水里造成溺水身亡的假象,因为尸体上根本就找不到一般溺水之人死后出现的水斑,可是这荒郊野外的平常都很少和外界联系,只有那只驻扎在客栈的大批人马,难道……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在寂静的夜里一抹黑色身影飞速的行走在屋檐上,很快雀跃不见了,只剩下孤寂的夜空,闪耀的星星发出冰凉的光芒,空气中却依旧浮动着燥热的情绪。
黑色的身影进入了一间敞开窗户的房间内,昏暗的灯光下,白衣胜雪的公子卧在床头见到来人惨淡的面容上洋溢着一丝微笑。
“你怎么把窗户开着,身体还没好,再受凉了怎么办?”温柔的女声响起,然后楚凌走到窗前关上了窗户。
“我不开窗户,你怎么进来啊?”羽胜看着她一进来就忙碌的身影似笑非笑的说道。
“算了,反正你羽胜公子文采天下人尽知,我不和你诡辩。”关好窗户楚凌走了过来在床前坐下。
“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解开我疑问的答案了吗?”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想查看他伤势的手悬在了半空中,楚凌低下了头,很轻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想欺骗你,但是我还不能告诉你!”
“那你要到什么时候?”耐住性子,羽胜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有这么好的耐心。
“以后吧,总有机会的!”虽然嘴上这样说,其实那一刻楚凌心里想的是,希望一辈子羽胜都不要知道那个答案,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自己是来杀他父王的,一辈子都不要知道,他们之间横跨的其实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因为有太多的鲜血和仇恨构筑而成。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让眼前的人牵扯进来。
突兀的一双苍白细长的手伸了过来,覆盖在楚凌手上,“我希望那天不会太久。”
避开他的手,楚凌没有回答羽胜的话,而是即刻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听到这话,羽胜的脸突然不由自主的红了,脑袋也也偏转了过去,楚凌看到他那副害羞的表情,心里早已画上了不知多少个问号了,“羽胜,你,没事吧!你还没回答我呢?”
“这个,你真要我说?”羽胜的脸变得更是红了,完全像只熟透了的苹果。然后就是很是嗫嚅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楚凌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就是上次在山上你掉下来的时候,我抱着你,你的身体,很软,而且……”
“你!”楚凌气的脸都有些发青了,“而且什么?”
“这里”羽胜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胸口,楚凌看着他愣了半天,再看看自己的胸口,最后又气又羞,嘴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流氓!”
“我怎么流氓了?是你自己要我说的。”羽胜甚是无辜般用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楚凌,看的楚凌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那你没有和别人说吧?”
“就我知道,项兄应该不知道吧!”天啊,什么叫应该啊,楚凌心里在呐喊,本还以为自己装饰得天衣无缝,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居然还和自己一直假装到现在,说了半天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这个人实在是太狡诈了,和狐狸一样。
好不容易平息了内心的怒气,楚凌瞟到羽胜胸口隐隐半露的厚厚纱布,心里泛起一丝懊悔。
“好了,言归正传,你药还没换吧,我帮你换药吧!”
“恩”。
一层一层的纱布揭开,鲜红的伤口依然渗着丝丝血迹,很深的刀口,牵扯着痛觉神经。
“啊,你轻点啊,很痛哎!”刚清理掉和血迹凝固在一起的一块小纱布,羽胜就开始叫喊起来。
“忍着点,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连这么一点痛都忍受不了!”楚凌白了他一眼,手里继续忙着拆卸那些有些粘在皮肤上的纱布。
“也不知道我会伤成这样是因为谁啊,哎,可怜我好心没好报!”羽胜这下子更是无辜了,满不在乎的说着,一双眼睛却从头倒尾都没有离开过楚凌。
“啊!痛!”一声惨叫,“你这女人不能温柔点吗?”
“咚咚”门外想起了一阵敲门声,“羽胜公子,你没事吧!”
在里面的楚凌一脸阴沉的看着羽胜,都是他叫的这么大声,把守卫都引来了。
“哦,没事!”
“那属下告退!”门外的身影渐景成开,临走时,楚凌和羽胜隐约听到那个人模模糊糊自言自语的说,“干这种事,也不低调点。”
什么事?这种事?再看看羽胜一脸奸笑的表情,楚凌顿时也明白了,什么跟什么啊,拿起床上的枕头就朝某个人砸过去。
“呀!痛!”又是一阵惨叫。
“公子,是我,出什么事了吗?”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项燕的,他本就住在隔壁。
“咳咳!没事,你先回去睡吧!”羽胜又一次故伎重演,骗走了项燕。
“你不要再弄我了,不然整间客栈里的人都要来了,我可打发不了那么多人。”羽胜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那个贼笑着的始作俑者。
“好了,包扎完毕!我想弄你,还没有机会了勒,我也差不多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楚凌说着就打算从窗户中跃出去。
“等一下,我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一改了刚才嘻嘻哈哈的态度,羽胜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恩?”
“你要杀的是我的亲人?”那句话犹豫了许久,或许该说是羽胜在心里猜测了许久。
楚凌心里听了也是咯噔一下,像是有些东西遗失掉了,没有回答,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转身还是义无反顾的越过窗户。却在离去的那一刻内心泛起了极大地波澜,是啊这所有的一切,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出来。只是那层薄膜如果刺破了,他们就是敌人了,这是楚凌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