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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剑芒

“师兄,我们这是去哪?”小杨瑛满脸好奇地问道。

“去找师父。”李墨白答。

“师父在哪啊?”

“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哦……师兄,你知道我们在往哪走吗?”

“不知道。”

“不知道,我们不会迷路吗?就像咱们无上峰的桃花林,我稍微走进去一点就得迷路,然后就只能等师兄你来救我了,如果师兄和我一起迷路了怎么办啊?”

“不会的!”

“哦……师兄,你怎么会突然知道师父在哪的啊?”

“我知道就知道了,你个小屁孩别多问,烦死了!”

“哦……”杨瑛不再说话,可是脸上一副死憋着的表情,看上去很别扭。

李墨白白了眼杨瑛,忍不住道:“你别这个表情,我有强迫症你知道吗?再让你问一个问题,然后你就给我正常地闭嘴!”

“恩……师兄,你为什么这么走路啊?看上去好奇怪啊!”

李墨白此时右手成掌竖着胸前,就像出掌一样,样子是有些奇怪,究其原因,是因为李墨白右手中的咖喱棒在自动引导方向,并非李墨白刻意耍酷才这么做的。

当然,依照他与镜中剑的协定,咖喱棒的事情不能吐露出来,他想了想道:“你不觉得这样看上去师兄很酷吗?”

杨瑛歪着脑袋道:“有吗?我怎么觉得这样好傻啊……用师兄的话说,就是师兄你现在像个傻哔!”

“你妹的!”

“哈哈……”杨瑛反倒掩嘴笑了起来。

“咦?”两道极快的身影突然停在了李墨白师兄妹俩的面前。

李墨白看清来人,正是叶君雪、尹言真母女俩。

李墨白将胸前的手放下道:“真巧啊,前辈,不知我师父现在在哪?”

叶君雪没说话,目光阴沉地盯着面前两人。

尹言真很快打招呼道:“你们好啊,没想到你个小色鬼居然没死!”

李墨白不与尹言真作口舌之争,他只是满脸堆笑地直视着叶君雪。他隐隐听到远方有雷鸣之声,具体发生什么他并不清楚,而面前这位几百岁的老太婆沉默的反应让李墨白心头莫名地发憷,一切,似乎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真儿!我将这两小孩拿下后,你带着他们回东皇山,我去助你爹爹!”叶君雪忽然道。

李墨白心头一惊,心道要遭!

“别别别!”尹言真忙道,“娘亲你就回去帮助爹爹吧,这两个小孩我来收拾!”语气很是乖巧。

叶君雪看了看她,心下了然,柳眉含笑道:“好!不要贪玩,别闹出人命!”说罢,立刻回身御剑疾驱,足见救夫之心,甚是急切。

三人目送叶君雪飞远,“小色鬼,上次被揍得过瘾吗?”尹言真回头看向李墨白,满脸兴奋。

“还……好。”李墨白脑中念头千千万万,但度过眼前危局的方法却硬是想不出,握住杨瑛的手也是越攥越紧,“是嘛?你过瘾,可姐姐我不过瘾,我要再揍一次!”

杨瑛插嘴道:“师兄,这种人就是你说的抖艾斯吧?”

李墨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你们两个小鬼在说什么?”杨瑛的话,尹言真听不懂。

李墨白在心中不断地喊:“镜中剑,好朋友,快出来救人啊!或者你给我解开禁制,让我用太虚策和咖喱棒试试看能不能宰了面前这个女畜生!”

镜中剑似是被喊得受不了,终于在李墨白的耳边无奈地回了句:“稍安勿躁,我自有分寸。你听,有人来了……”

“……好一个陆云昭,道法当真了得!好、好、好!我阵斗不过你的法,我便用智斗你的法!”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传入在场三人的耳中。

那是个身材矮小,样貌猥琐的驼背老人。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鲜艳的血迹,走起路来一步三喘,显然受了重伤。

一见此人,尹言真、杨瑛的神情都变得极不好看。

“你个老怪物居然没死……”尹言真悚然而惊道,忙退了好几部,做出防御的架势。

“师兄……”杨瑛不自觉地抓住李墨白的衣角,躲在他身后。

李墨白虽不认识面前的老怪物是谁,但此时也能猜出一二,和他酒鬼师父斗法的,该就是这个老怪物。

可这个老怪物,身受重伤啊……

李墨白神情颇为关切道:“前辈,你是不是快挂了?”

莫修看了李墨白一眼,不怒反笑:“你这小娃也是陆云昭的徒弟吧?”

“是的。”李墨白坦然道,“前辈,你看这位尹姐姐长得多漂亮,肤白貌美,胸大腿长,花儿一般的年纪,正好配的上前辈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就不想把他抓回去做小妾?”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尹言真立刻吼道。

李墨白毫无顾忌地继续道:“要不你老先把她拖进林子里爽一爽?先奸后杀、滴蜡捆绑,我和我师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路过,保证没人来打扰你,你老可以随便玩!”

莫修饶有兴味地看着李墨白,脸上带着意味不明地笑。

“你个小混蛋,你说什么!”尹言真已是气红了脸,猛然祭出宝剑,提剑直刺李墨白。

李墨白无动于衷、岿然不动。

“……你这小娃,倒是有点意思!”莫修一边抬了抬手一边说。他抬手的瞬间,一道碧色的幽光闪出,然后尹言真的脚下便出现两只干枯的手掌,将她一对白玉般的脚踝牢牢锁住!

尹言真惊呼不已,却又毫无反抗之力。

“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墨白心中窃喜,“即便身受重伤,到底是和天三境修士斗法的高人!那臭丫头最多也就通玄的修为,怎么可能是这老怪物的对手!”

李墨白恭敬道:“那我和我师妹就先走了,不在这打扰前辈一展雄风了,告辞。”

“小娃,你叫什么?”莫修忽然问道。

李墨白支吾片刻,文绉绉地敷衍道:“小子无名小辈,贱名何足挂齿,不值一哂的,前辈!”

“说。”莫修收起笑容。

李墨白突然变得万分紧张,额头冒冷汗,大腿也抖了起来,他看着莫修的眼睛,不敢移开,也不敢撒谎,战战兢兢答道:“李墨白。”

“我年纪大了,对女色已提不起什么兴趣,不过你这小娃,倒是挺让我感兴趣的,你的名字我记住了。”莫修阴测测地说完,举起手虚空一抓,只听一声惨叫!

李墨白循声望去,只见尹言真的胸口破了个大洞,血流不止!

“我们会再见面的,李小兄弟……”莫修话毕,人已远遁,不知去向。

李墨白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尹言真瘫倒在地上,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她胸前的伤口仿佛是被利爪穿过,撕碎了内脏,血肉模糊,脸上则满是惊悚与畏惧,口吐暗黑地鲜血,不到片刻,已成了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这是李墨白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活人死在他面前,他除了害怕就是恶心。

李墨白忍住腹内翻涌,回身捂住杨瑛的眼睛,低声说:“我们快走!”

“师兄,不要挡了,瑛儿都看到了。”

“你不怕吗?”

“瑛儿还有大仇未报,不能怕这个。”

小家伙语气平静,可李墨白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啊!真儿!”

“真儿!”

两声惊呼,尹长空夫妇从天而降,悲痛地扑在尹言真的尸体面前垂泪哀嚎。

陆云昭跟着尹长空夫妇回到了地面,他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阴爪!这是鬼晤老祖的绝技,是莫修所为!”陆云昭走到尹言真尸体的面前,俯身查看道,“莫修之前受了我的太虚剑,必然重伤,走不远,应该就在附近,容我将他擒来!”

“慢着!”叶君雪满心悲凉却又满脸怒气地抬起头:“你这是想逃吗,酒鬼?”

“逃?我逃什么?”

叶君雪道:“真儿的死就与你毫无关系吗?”

陆云昭一时语塞:“这个……”他又看了看尹言真的尸体,反驳的话是说不出来了。陆云昭深知此事归根结底自是这丫头自讨苦吃,但若自己不相逼于这丫头,也不纠缠于尹长空夫妇俩的话,莫修倒也没机会杀掉这丫头。如此一想,陆云昭心头的愧疚之情陡然重了许多,几乎压得这位天三境的修士喘不过气来。

叶君雪继续道:“莫老怪我夫妇俩自会打得他元神消散,永世不得超生!但你陆云昭我们也不想放过,对不对,长空!”

“……不,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啊!我这不祥之人!”尹长空双手捂面,伏地大哭,喉咙中发出痛苦的悲咽。

叶君雪忍不住地踢着尹长空,神情激动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怪不得连女儿都瞧不起你,站起来啊!你站起来啊!你是不是男人?杀真儿的凶手就在你面前,你在地上鬼叫有什么用?你也是堂堂天三境的修士,我们要替真儿报仇,我们俩就一起杀了这个人啊!”

“报……仇?”尹长空一脸呆滞地抬起头,他泪痕未消,尘土满面。

“对!报仇!”

尹长空爬了起来,颤颤巍巍,仿佛一推就要跌倒。

“报仇!”他吼了出来,全身的气势在这一刻陡变,窝囊之气一扫而空,代之以横绝天下的煞气,状若疯魔!

陆云昭脸色大变:“尹兄,你这是要入魔啊!”

“解!”尹长空一声爆喝,天间劈下一道紫色落雷,正中尹长空跟前,大地摇晃,尘土飞扬。待得灰尘散去,尹长空的手中已多了一柄晶莹剔透、玄光渺渺的水晶长剑。

陆云昭倒吸一口凉气:“冰魄宗天!”

“好!好!这才是我叶君雪的夫君,长空,你终于又能握住冰魄宗天了!”叶君雪神情激荡道。

陆云昭恨恨道:“哼!果然是魔域妖女,我当初就该杀了你!自己丈夫入魔了竟还如此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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