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孟妃笑道。
沙罗离他们越来越近,不远处,云飞扬也正朝着这边过来了,墨樱心一震,他们都来了。
“樱儿。”沙罗不顾一切地将墨樱紧紧搂进了怀里。
孟妃看着脸色铁青的云飞扬,提醒道:“沙罗哥哥,皇上来了。”
沙罗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墨樱的身上,退后一步,道:“天冷,皇嫂保重身体。”
云飞扬听到沙罗称呼墨樱为皇嫂,也不好发作,生气地脱下自己的披风,将孟妃包了起来,抱起她,气冲冲地向永庆宫走去。
孟妃表情地复杂地看了墨樱一眼,她知道云飞扬生气了,墨樱见到她一脸担忧,冲她淡淡一笑。
雪地里,只有墨弦月,墨樱和沙罗三个人,墨弦月头上的血已经凝固了,秋菊带着胡太医寻了过来。
“樱儿,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跟我走?”沙罗问道。
“就算要出宫,我会自己走,但不是跟你走,我不能让你背上这样的罪名,如果皇上知道你带走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墨樱淡淡地笑道。
胡太医走了过来,心疼地看了一眼墨弦月头上的伤,行礼道:“臣参见贵妃娘娘,王子殿下。”
“胡太医,今天殿下也在,我就把姐姐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王子殿下会替你们在陛下面前说情的,你们放心吧。”墨樱笑着将墨弦月的手放进胡太医的手心里。
沙罗笑了笑,道:“既然樱儿说了,我一定替你们求情,快去包扎伤口吧。”
云飞扬抱着孟妃走得很快,越走越远,都快看不见他们了。
胡太医与秋菊的扶着墨弦月缓缓朝着永庆宫走去,墨樱与沙罗慢慢在走在雪地里,沙罗道:“皇后死了,你去冷宫是因为她吗?”
“是,她害死的腹中胎儿,又害我的念儿,还害死我的枫哥哥,我要为他们报仇。”墨樱承认了,在沙罗面前,她从来都不想掩饰什么。
“可是,你知道吗?你与皇后河蚌相争,娴妃在后面渔翁得利,倘弱你们烧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是她放的火。”沙罗低沉着声音说。
“是我大意了,我太急切想报仇了,我从来都不知道,仙儿原来恨我这么深,我跟她之间的恩怨也该算算了。”墨樱冷冷地说。
沙罗奇怪地看着墨樱,道:“樱儿,你还想做什么?这样的你,都不像你了,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你心里怎能只装着仇恨?”
“是他把我逼成这样的,他不能给我保护,我一再的受伤,我……罢了,我不想再说了。你现在知道了吧,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我不值得你喜欢。我给皇后送了一床被子,被子里全是针。我让他们把被子包在皇后的身上,还用绳子绑的紧紧的,我就想让她感觉被无数支针刺伤的感觉。我讨厌这后宫,我会离开这里,但是我离开之前,我会将他将他繁花似锦的后宫戳个稀巴烂。我痛恨他的言而无信,他永远也做不到对我的承诺,我也不作任何期盼了。”墨樱心痛地说出了一大番的狠话,将自己说的那么的不堪。
“樱儿,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是。”沙罗紧紧地将墨樱搂进了怀里。
墨樱用力地挣脱,道:“忘了我吧,希望只记得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公主美人樱。现在的我是皇上贵妃,一个被伤透,为了报仇可以不择手段的坏女人。”墨樱说完将沙罗的披风脱了下来,放到沙罗的手上,转身跑开了。
“樱儿……”沙罗在墨樱身后高呼。
冰冷的泪顺着墨樱的眼角滑落,她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她不想让沙罗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她害怕自己心软,一心软就会忘了所有的伤痛。
回到永庆宫,孟妃屋里传来欢笑声,墨樱假装没有听见,甚至都没有看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墨樱回来以后,小贵子连忙将热水端了过来,墨樱坐在火炉边上,将脚放进了热水里,婢女马上将一条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喝了一大杯姜茶以后,墨樱终于感觉全身热了起来,小贵子缓缓走上前,道:“娘娘,皇上下令将娴妃与云静公主禁足了。”
“禁足,仅仅是禁足吗?”墨樱喃喃地问,为什么不是处死或打入冷宫,云飞扬终是念着旧情的,他与仙儿从小一起长大,无论仙儿作什么,他不忍心对她痛下杀手。更何况,仙儿已经变成这样了,将她禁足就算是惩罚了吗?
云飞扬,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你怎能如此偏心,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替天行道吧,我会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的,墨樱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云朵听说墨樱回来了,连忙跑过来问:“母妃,您去哪里了?朵儿睡醒觉就没看见你,你怎么才回来呀。”
“朵儿,铮儿和卡尔呢?”墨樱问。
“铮儿刚哭了一会儿,现在睡着了,卡尔在孟母妃屋里,要我去叫他吗?”云朵问。
“云朵,母妃带你去找哥哥好不好?”墨樱问。
“好啊。”
墨樱笑着轻抚云朵的小脸,云朵越长越漂亮了,那眉眼像极了云飞扬,看着云朵,墨樱就想云念了。
墨弦月的头包扎好以后,见到墨樱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墨弦月缓缓走上前问道“樱儿,听说仙儿和云静被皇上下令禁足了。”
“是啊,仅仅是禁足而已,他真的很偏心啊。”墨樱惨笑,她的脸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
“你会介意吗?”墨弦月问。
“不在意,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接下来,他会立谁为皇后呢?冷宫一场大火,烧死了他的皇后,他没有皇后了。”墨樱笑道。
墨弦月吃了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墨樱,道:“你还想留下来当他的皇后吗?你别傻了,你觉得你争得过孟妃吗,你真得想跟她争吗?”
“我不想跟谁争,我只是想知道答案,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会离开,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他欠我了很久很久的答案,仅此而已。”墨樱喃喃地说,她身为云飞扬的发妻,在他称帝以后,她却不是他的皇后,他只是想知道,她在他心里的到底占据着什么样儿的位置。
“走吧,你会失望的,我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你别这么固执了,肯定不是你。”墨弦月劝说道。
“不,姐姐,你就让我再犯傻一回,最后一回,好吗?”墨樱回过头,望着墨弦月请求道,而后又笑了笑,道:“我希望临走前,能看见姐姐披上嫁衣。”
“樱儿,我想跟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我想陪着你。”墨弦月道。
“姐姐,我不能有完整幸福的爱情,你可以呀,胡太医对你真的很好,我看得出来,你对他是有感情的,否则那么多个夜里,我就不会看见你暗自落泪了。”墨樱握着墨弦月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