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听一声清亮悦耳的“我回来了!”,便见一位红衣女子入了大厅。她的出现,就像一团明亮的火焰般艳光四射,映得大厅中的众人都黯淡了。
冷岫烟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天在川平郡追击山贼的红衣女子么?怎么她会在这里?
只见坐于正中的张九龄和颜悦色的大笑道:“你这丫头还知道回来?贵客在此也不先打声招呼!”
红衣女子巧笑盼兮的说:“女儿追了那群山贼六日,终是将宝物夺了回来!特奉与爹爹!”
说着将手中的红色锦盒呈上。
张九龄并未急着打开锦盒,只是向偃子雨道:“小女玫瑰,自小疏于管教。玫瑰,还不见过客人。”
玫瑰?当真是人如其名,火红热烈!
那玫瑰这才望向偃子雨,行了礼,道:“见过贵客,玫瑰疏于礼节,还望见谅。”
“张小姐严重了。”偃子一揖算作还礼。
还未等冷岫烟行礼,玫瑰以先开口道:“咦!你不是那日马车上的人嘛!当时是你替我阻了那群山贼的追击,对吧?”
文雅一笑,冷岫烟道:“正是在下。可那日救小姐的是我家公子。”
那天四方侯卧于马车内看书,车窗只开了一角,玫瑰并未见到他。倒是对冷岫烟印象很深,他有一双看破世事的眼睛,空灵而迷离,叫她过目难忘。
张九龄一听之下大为惊诧,“什么?玫瑰你曾遇袭?可有受伤?”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以张九龄如此心机深沉的人居然会有个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女儿,便可猜到他对女儿的宠溺和保护程度。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于子女都是一样的。
玫瑰原地转了个圈,活蹦乱跳的说:“女儿没事,这不好好的嘛!不过,倒是谢过这位公子出手相救了。”
张九龄也忙道:“不想小女和子雨你还有这段渊源,老夫在此也谢过了!”
“丞相这是折煞我了!路见不平而已。雨不敢居功。”
“诶!小女一向顽劣,这次要不是你出手,她必不能全身而退。”
偃子雨还要再推辞,那秦仪见状道:“既然是渊源,丞相和偃兄就都不要客气了。这谢来谢去的,天就快黑了!”
秦仪的话引起众人一阵哄堂大笑!玫瑰也是咯咯乐个不停,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张九龄笑道:“即是如此,子雨你就也别谦虚了!今晚我设宴,咱们畅饮一番,如何?”
偃子雨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晚宴设在相府的花园内,为感谢偃子雨,玫瑰亲自着人布置,只见一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当真是相府少有的盛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声声丝竹之声传来。一般的晚宴都会穿插歌舞表演。如今宴席设在这花园内,乐声从水榭盼清幽的传来,当真是别出心裁不同凡响。
花园的正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层纱幔,只见一位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了纱幔内,一举手一抬足,光影流动,好是神秘!众人不禁停下了交谈,都看着这层纱幔。
丝竹之声骤变,换成了钟鼓牙板之声!节奏清晰明快,鼓点紧凑强劲!那女子也随着变换的乐曲肆意舞了起来,只见她玲珑的身段于灯火照耀下在纱幔三处皆投出了影子,影子凹凸有致,极为诱人。女子如一只孔雀般骄傲的起舞,鼓声越紧她舞的越快,牢牢地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曲闭,纱幔除。众人纷纷鼓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一身紧身大红舞衣的女子婷婷走了出来,玫瑰今晚的妆容也即是明艳,灯火之下如烈焰般绚丽动人。
双手合十,玫瑰弯腰行了个魏国女子特有的礼节,对张九龄说:“父亲,您从小教女儿要讲仁义知恩图报。所以,女儿今晚是特意为了感谢偃公子而舞。”
张九龄一扶胡须,大笑道:“好!好!不愧是我张九龄的女儿!”
玫瑰又像偃子雨双手合十,弯腰行礼,“玫瑰在此郑重谢过公子的出手援救之恩!”
“玫瑰姑娘客气。”
“公子先别急,玫瑰还有话说。”眼里透着光,玫瑰亲启唇瓣:“我们魏国子民以白彝族居多,民风淳朴开放,女子可大胆的追求自己的爱情。而玫瑰刚刚一舞,公子认为如何?”
偃子雨如实答道:“舞如其人,明艳夺目。”
玫瑰一听,眉目含笑,说:“既然公子喜欢,那公子就留在魏国一辈子看玫瑰跳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