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隐第一次穿着暗红色的锦袍,金线绣出朵朵的祥云,一头墨发用玉冠束起,风流倜傥少年子,一袭云袖美人羡。
方隐撑着一把油纸伞等在了聚贤楼外,白墨一行人见到方隐前来,急忙出去行礼。
“见过殿下。”
“在外就不必以殿下相称,还是直呼公子的好。”方隐看着白墨说道。
白墨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公子想去何处赏灯?”
“墨儿只管与我走就是,风雪已停,却有细雨,墨儿还是来伞下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墨回头对洛枫等人说道:“师兄,你们今夜就不必守着了,还是出去逛逛吧,难得空闲一次,一个时辰以后我们在柳湖边相遇可好?”
“也好,此番也可让公子带你去看看这里的灯会。”
白墨与方隐二人一同离开了,方隐带白墨去到了一个小院,这个小院看起来外表有些破损,但难掩它自身的风华,那孤身独立的气韵不减分毫。
“墨儿,进来吧。”
白墨随同方隐一同进入小院,月光将伞下的身影拉得很长,印在青石板上,犹如一道岁月的划痕。
“这是何处?”
“这是我送你的一份礼物,预祝你回到大夏一切顺利,与沈璟辰一切安好。”
白墨转身看向方隐,他的脸上闪过了遗憾也闪过了失落,却不见一丝占有。
“相信月老不会忘记牵你的红线,何时娶得美娇娘定要告知我,到时我必定送你一份大礼。”
“这是自然,你看那里。”
白墨顺着方隐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片草丛当中升起了一盏盏的孔明灯,灯中是一闪闪的萤火虫,白墨渐渐走进接下了一个灯,灯上写着: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白墨放开手让它渐渐升起,又转身接下另一盏孔明灯,上面写着: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
白墨手一松开,灯盏就飞升而去,月光灯光都照在白墨的身上,显得她是这般遥不可及。
“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方隐,此生遇你这一知己,是我白墨之幸。”
“墨儿可还喜欢?”
“良辰美景,怎能不喜欢,若是还有一壶美人醉岂不是更好?”
“只可惜了,洛枫叮嘱过你不宜饮酒。”
白墨微微一笑,看着一盏盏飞起的灯,心中却是思绪万千。那时,沈璟辰也曾为她放过灯,那是一盏盏的河灯,也因此,定了终生。
“方隐,这是我百鸟峰的信物,今夜将它赠送与你,今后若有我可尽力之处,只管拿它来寻我,我定会竭尽所能。”白墨递给方隐一只发钗,就是当天她进聚贤楼时所戴的那一只琉璃钗。
方隐接过钗子,心中所有苦涩,却也明白白墨的心思不在他身上,苦苦追寻倒不如坦然放手,世上知己难求,他知道这是二人最好的结局。
“那就先谢过墨儿了,我可不会为了面子而客气。”
“如此那我是否应该有所提防?”白墨巧笑嫣然,方隐反而一时还不适应了。
“哈哈哈哈,墨儿以后也不必这般生份,唤我一声泀瑜吧。”
“想不到你这般冷漠的外表,竟有如此文雅的小字,泀瑜。”
“墨儿是算夸我还是算取笑我?”
“自然是夸你,今夜的孔明灯很美,一轮明月,没有繁星点点,有这些灯作伴自然也就不会孤单了。”
“想来这也是你头一次在西番过的年节,自然要给你留下些好印象不是。”
“上天定会收到你的祝愿。”
白墨知道,如此再好不过。
等到孔明灯都飞远了,细雨早已停,方隐与白墨也去柳湖寻洛枫他们,一路上穿街走巷,方隐买了好些玩意儿给白墨,只要是白墨看上的都一俱买了,不管是陶瓷的兔子还是六绫梅花宫灯,连糖人都买了好几个,只为了白墨脸上的那份笑容。不知多久没有见过白墨这番纯净的笑了。
等到了柳湖,方隐的手上早已提满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