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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北方战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东荒北境,古江城以北,正午之时,气势如虹的东荒铁军就一句布开了天门阵。方正的军阵一显大国风范。军旗中有瑾,孤,荒三种战旗,每一名将士的眼中都充斥这杀伐,果敢,以及对战的渴望。他们是兵,东荒的士兵。十万先锋大军的气势都将飞舞的风沙压得尘埃落定。

擂鼓在有节奏的敲打着,将士们的气势也随着节奏一步步高涨,仿佛没有止境。

骑兵呈一字形排开,他们渴望,渴望着全副武装的自己将敌人的气焰以及生命葬送在自己的铁器之下,铁骑有着自己的荣耀,他们是一把前进的利刃,划破敌人的布袋,让敌人刹那间一哄而散!

骑兵方阵的前方共有十九个人,他们的盔甲是定制的,坐骑竟全是汗血宝马,那血色的汗渍让他们更添沙场的血腥,更显他们身份的不凡,战马的眼神中都像是充满了战意,两只前蹄不时跃起,把地上的尘土踩得飞扬。

“大帅,你看这北漠狼军如同什么?”孤愁手持黑色长枪,八尺长枪一显凌厉之势,枪尖上泛出点点血光,那是杀人如麻的积血所染,也只有战场才能塑造如此枪头。枪头根部,一只凌然黑鹰镶嵌于此,却仿佛与生俱来,和长枪浑然一体。鹰视孤家的象征,锐利的双眸足以刺穿一切!

“若是博翰在此,我兴许还有点战意,但若就这些人,却还不是我一刀之敌!”瑾天啸冷然,目光中尽显王者傲骨!

对面是北漠的狼骑,所谓狼,便是凶残,狡诈,灵活的象征。怕也正是如此,北漠的四万轻骑先锋竟是没有任何阵型。北漠人的文化程度不是太高,但凭借骑兵的灵活,成为荒古第二强国!

“东荒的懦夫们,有谁可敢于爷爷一战!”北漠的人很狂,领头的先锋更是如此,望向整齐的东荒大军,竟是疯狂的叫嚣着。

“好嚣张的愣头青,大帅,呼延觉请缨出战!”十七将中一个差不多四十岁的人抽出了自己的兵刃,双股剑,他是瑾天啸一手提拔的将领,列在十七将之中,浓密的络腮胡将他显得有几分沧桑,或许是为了显示老男人的伤感吧!

“不了!”瑾天啸的脸上竟是多出了一丝玩味:“他是博翰的弟子!”瑾天啸笑了笑:“那也算是个故人了,我来看看他学到了博翰的几分本事!”语罢,双脚一蹬,已是脱离马背,在空中滑翔,携王者风采,一挑北漠狼军!

“北漠刚才喊话的鼠辈,东荒大帅瑾天啸领教《圆舞刀经》。”庞然气压降临,降落一瞬,更是王者睥睨,风云惊走!

沉默,面对惊人气压,北漠散漫不再,目光中更是谨慎,只见一年轻小伙骑着马走出阵营,手中紧握弧形马刀:“你是如何知道我会《圆舞刀经》?”

“这很重要吗?我现在在这不用双手双脚,就也不算欺负晚辈,你可敢一战?”一语落,北漠众人无不愤慨,领头的年轻小伙已经涨红了脸,额头青筋直跳,听着身后部下的叫喊:“杀了他!杀了这个无知的老头!”。。。。。

“北漠先锋,四皇子莫西哈,领教元帅的无手无脚的高招!”冷冷的话语,包含在讽刺之意,飞身下马,寒光一闪,手中弯刀已然出鞘,一道弧线划出,竟成圆形刀劲,凌厉斩下!

“《圆舞刀经》!哼!到是有几分皮毛!”听到莫西哈说道‘无手无脚的高招’时,瑾天啸冷冷一笑,看着袭来的刀劲,只是轻轻侧移,轻微转身,凌厉刀劲便是扑了个空。

“呵!”圆舞刀经像是没有阻碍一般,一道诡异弧线划出,竟是一记横斩,圆形刀劲轮转间更添混成!瑾天啸向后一倒,便是无视这一击腰斩,起身时,却已到了莫西哈的身后,自此,瑾天啸竟是没有走出方寸之地!功力高深之处,已是显而易见!

弯刀再出,轮转间,圆形刀劲已是划出数道,莫西哈的步伐也是逐渐加快,然而,尽管如此,面对这华丽而且无间隙的刀劲,瑾天啸却是不动一步,尽数躲过。而每次的躲过,仅仅只是,侧个身,或后个仰,轻松无比!

“你们看这北漠的先锋,在我们元帅面前如耍猴一般,三军之中实为可笑!”东荒阵营中,呼延觉大声嘲讽,可笑两字甚至用上了元力,唯恐莫西哈与北漠狼骑听不到一般。

“人是差了点,但这刀法着实精妙!”十七将中,又有一名将士说道,此将名叫宋豪,虽是中年,却是格外精神,脸上杀伐之意更胜,手握一柄标准的长刀,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反光的刀刃让对敌之人更显压抑。

“难道比你家传的‘绝灭二十四刀’更加厉害!”另一名将领笑问道,他长得更添些喜气,看起来比别的将领略胖一些,,手握一把长柄斧,自创的“破冰斧法”颇有名气,为人憨厚但也风趣幽默,,曾经砍过材,又称“憨斧村夫”程山。

“我不知道这《圆舞刀经》如何精妙,但创出这刀法的人确实不凡!”孤愁提着黑鹰枪,望着瑾天啸戏弄着莫西哈说道。

“是何人?”众将问道。

“博翰!”孤愁回答,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沧桑:“十九年前,沙城战役,大帅带着我和碧血金刀与博翰交过手,那是我见过的巅峰对决!”

“碧血金刀?”呼延觉惊呼了一声,瑾天啸手下有十八个铁将,可以说是亲卫,自然是不包括孤愁的,如今到了十七位,另外一位就是碧血金刀,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十八将中,这位排行极为靠前的将士,却是离开了军队。

“谁胜了?”宋豪问。

“那自然是我们的大帅!”程山插嘴道,实际上他却是没见过这一仗:“那一战我听说过,但我们大帅元功盖世,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又有何难,这种通天的英雄,又岂会败!”

“他们战了千余招!”孤愁的声音飘忽起来:“博翰以一招之差。败了!”

十九年前,沙城战役。。。千招之后。。。

“轰!”刀与刀的交接,竟是发出雷鸣般的巨响,瑾天啸手握一把朴刀,刀身与刀刃长度相仿,虽无什么花纹雕刻的精美,但沉闷的王者压抑却是席卷天地,居高临下的一记重劈,直接撞击在了博翰手中的弯刀的刀背上,“吼!”龙吟声起,博翰从半空中直接撞落在了地上,又后退数十步,一脚踩裂了土地才停下来,气血翻涌间,吐出一抹殷红,冷冷的看着立于半空的瑾天啸,他的刀背上多出一道缺口。

“你输了!”瑾天啸淡然站在空中,王者的气息更是威临全场,一样冷冷的看着博翰会给的答复。

“不错,我输了!”博翰的语气中却是不甘:“《圆舞刀经》我只创了上半部,若是我能将其补充完整,你又岂会是我的对手!”

“哈!哈!哈!”听到博翰的不甘,瑾天啸陡然狂笑,笑声如龙吟一般,连四周的空气都被尽数吹散:“输了就是输了,武学宗师,竟还是需要理由吗?”

沉默,风沙也因为许些伤感而平静,博翰望着瑾天啸,叹了一口气,低下了骄傲的头颅:“是啊!输便输了,你来取我头颅吧!只可惜一部惊世刀经。。。”“铛”弯刀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寂静!北漠的将士们都寂静了,因为主帅,降了!

东荒也寂静了,因为主帅说:“你走吧!我不杀你!”

“这算是怜悯吗?我博翰不需要!”怒吼的声音发泄着心中的压抑,震得沙尘飞扬,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古铜色的胸膛。

“我只是不想让这如此绝妙的刀经还没出生就消亡在这世上!”瑾天啸笑了一声:“我的狂龙决并未大成,你的圆舞刀经也并不完整,若干年后,我们双方必然会再战,到时我功力大成,你刀法完整,一决高下岂不快哉!哈!哈!哈!”瑾天啸不再理会,一声狂笑间,转身已是飞身坐回马背。

“鸣金收兵!我们胜了!”

“东荒万岁!东荒万岁!”兴奋的呼喊掩盖沙场的忧伤。。。

“刀走舞环!”莫西哈侧身转出一道,圆形刀劲轮转着扑满四面八方,竟是无处可躲,瑾天啸此时却是一动不动,刀劲在还没撞到瑾天啸是竟被莫名的尽数泯灭,刀刃却是在离瑾天啸两寸的地方生生定住,不能再进半分。莫西哈的脸瞬间被涨得通红,整个人被生生的定格在了半空中。他震惊的发现,他无法抽动刀刃,无法脱手,无法落地,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挤压,只能听到自己脆弱的心跳声。霎时,全身已被汗水湿透!

“当年,你的师傅也是用的这《圆舞刀经》,哪怕是在十九年前,他只有半部的《圆舞刀经》,也比你这习得全部的半吊子要好的多!”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回忆着曾经的战场旧情:“所以。。。你!不!配!做!他!的!徒!弟!”

“弟”字刚落,一团血雾弥散漫天,莫西哈如一发炮弹倒飞出去,一群亲兵想要接住,但莫西哈倒飞的身体与他们接触的瞬间,登时一起也飞了出去,北漠阵营中,血雾漫天!

“龙吟功!”孤愁沉沉的说道:“龙字八音,八字之中取人性命!”

“大帅功力果然是深不可测,哪怕是我再练上二十年,也不会是大帅的一合之敌!”宋豪发至内心的赞叹道。

“杀!”瑾天啸大喝一声,如沙场霸主,威赫整个战场,凌空而起,手中不握任何兵器,元功饱提间,天地变色,只见瑾天啸周身隐约有神龙游走,霸道非常。瑾天啸眼一凌,浑然一掌拍下,“龙战于野”,登时龙吼之声炸响,风云为之惊走。掌威浩荡下,北漠前锋军到处都是人仰马翻,方圆十里之内皆是飞沙漫天,与血雾混成一起,血腥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战场。这方圆之内怕是以折损了三分之一,一掌之威竟是强悍如斯!

“杀!”孤愁见状,大喝一声,一马当先,东荒的马蹄声奔腾而来,杀声震天!

主将已死,北漠军心早已不稳,再添瑾天啸的震天一掌,已是四散逃命,面对东荒多出一倍的大军冲击,完全不堪一击!

“想走没那么容易!”宋豪黑色长刀起运,飞身而起,带着凌厉刀劲轮转而来,如战场绞肉机一般,杀得鲜血狂飙!

孤愁也不甘示弱,骑着汗血宝马,飞驰在溃不成军的北漠阵营中,枪影漫天,若是近处观察必会发现,死在这枪影之下的狼骑,脖子上都只有一道血痕,孤家枪快,准,恨得精髓已是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还有的十六名将领也是各县绝技,气刃在战场上纵横的挥洒着,却是不知带走了谁的性命,北漠的士兵只恨不能多生出几条腿来,哪怕是在血腥中打滚的战士,死!却是人人都怕的吧!

“想走!”瑾天啸对着仓荒逃窜的北漠士兵隔空一抓,百米米的距离,那名士兵悲催的直接从空中吸到了瑾天啸手中脖子被狠狠的捏住。

“咔!”清脆的骨头声响,这名悲哀的士兵只留下那恐惧的眼神,永远的留在了战场之上!

“你们也会怕?那我东荒边境的百姓呢?”瑾天啸怒吼着:“十九年前,我饶了博翰一命,,可五年前,裕家村惨案,就是你给我的回报吗?博翰你给我滚出来!”狂怒地吼声,如万千神龙咆哮,北漠的战马登时受惊,凄凉的马鸣声中,人仰马翻!

“这就是东荒的护国王,东荒的顶级高手?倒也无愧啊!”在战场之外,茂密的草丛里,一个人像是随时扑出的猛虎,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身披野性的兽皮,望着自己国家的军队败得溃不成军,看着五皇子莫西哈的惨死,他的嘴角之划过一丝丝冷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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