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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伤痕

对于这个人口基数如此大的国家要说,哪儿走的都不顺畅,再宽阔的马路都不够用来堵的。尤其上下班高峰期,总会让行在路上的上班族癫狂,当冲刺的脚步踏进公司的那一刻,就好像拿到了比赛的入场资格,得以舒一口气。万保大厦的门口除了保安,和几个急匆匆的脚步,此刻已没有了刚才的人流涌动,欧阳刚好错过了刚才电梯几度因为超重响起,人们只想往里挤不肯退出来,任何人都想早一步先上去的场景,上面仿佛天堂。

前台的小姑娘画了一些淡妆,显得精神抖擞。欧阳正往那去,甜美标准的笑容已经扑面而来,如沐春风般让人惬意,尽管天气越来越冷。欧阳被告之高萧正在开会,因为没有预约,只好被挡在门外等待这位高总能早点结束接见她。欧阳看着这栋大厦的装潢,听见他们称高萧为高总时的肃穆庄重的表情,大概能知道高萧毕业之后混的不错。高萧的办事、社交能力在大学时期,欧阳早已目睹。那时候的社团在旁人眼中看着就跟玩一样,却无形中锻炼了里面的人。能在玩之中学到东西,无疑是学习的最高境界了。

刚散会,助理就将欧阳等待的消息马上告知了高萧,也是因为上司工作高效率的要求,连身边的人多少都染上高萧的办事风格。对于下属来说,只有无限向上司靠近才能将工作做到心里踏实些。高萧知道欧阳为何而来,项目已经拿下,刚松了口气,她决定带上欧阳去外面放松一下。公司不谈私事,况且这件事还不容易谈。

高萧从背后拍了一下欧阳的肩膀,欧阳转身看着眼前的高总,忍不住拥上去,两个人再一次激动地抱在一起,以弥补上次见到匆匆分别的遗憾。前台的小姑娘们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或许有一些忧虑和担忧,不知道来者是何身份,和高总这般亲近,下次可不能让人家在外面等了,至少得请到旁边的会客室坐下。

高萧延续着吃货精神,将欧阳带到了一家高档的餐厅。感觉又回到了大学那会儿,高萧带着她俩专门外出吃好吃的,有些说不上是好吃,但是味道独特也是被吃货相中的又一个标准。高萧专心致志吃饭表情,大概是对厨师手艺最好的称赞。好久没有这样好好吃饭,今天有欧阳陪在身边,高萧感觉自己胃口好得能吃下一头牛。高萧比上次看起来憔悴,欧阳担心的询问她,工作压力是否太大,她知道这样问简直多此一举,名号叫的越响,付出的代价越大。虽然累但是成功带来的喜悦让人的精神处于无比兴奋,根本停不下来的状态。也是凭着这股子兴奋劲,吃完饭后两个人还能在临近海边的桥上吹着风没有散去。

海风带着海的潮气,将桥周围的一切浸润在海的气息里。湿润的空气从人的耳朵,鼻子灌进,甚至要穿透整个身体,拂去尘埃,重新滋润干涸的心灵,让它像原来那样鲜活地跳动。海风吹走了兴奋,将过往带到两个人的眼前。大三那年,她们一起去了海边,那是不约而同的第一次投入海的怀抱,见识海的辽阔;那是她们第一次躺到一起聊天聊到深夜,第一次在彼此面前抠脚、放屁,蓬头垢面在清晨见面,第一次靠得更近。

往事只适合用来回忆,不能言说。一说起有的人捶胸顿足,有的人频频叹息,有的人眼眶都要红了。知道回不去的是时光,曾经相遇、相识、相知、相离,像一片羽毛一样,风一吹不知去往何方。两个人的心里却都在感慨偌时光不老,人还是原来的好。

欧阳的疑惑急需解开,高萧也不能再装傻。

“当初我们仨那样好,为什么都没有一张毕业合影?“

“我也不懂,这是当初我该问你俩的问题。“

“我和杨格发生了什么?“

“你们当时闹矛盾,切确地说是你不理她。“

“我怎会不理她,“欧阳越说越觉得迷惑。

从来都是杨格不理她,她和别人出去吃饭杨格不理她,和男生过于熟络杨格不理她,有时候莫名其妙地不理她,冷战让她们在夜里流下了泪水。

“你都忘记了吗?“高萧疑惑万分。

“我忘记了一些,“高萧看着欧阳,将自己发生车祸以后的事情告诉了高萧。高萧震惊又心疼地将欧阳拥入怀里,不敢相信分开以后她一个人经历了这些。心里却希望她不要再执着于过去,只要她记得曾经的那些快乐就好,而现在的重逢,难道不是想让我们延续快乐就好了吗?没有遗憾是可以弥补的,什么都变了。

无法从高萧那知道答案,高萧的“求知欲“却越发被撩动。她知道那场车祸让她丢失了重要的记忆。手术台上艰难醒过来,父母们将一切隐瞒,不愿再让她受伤,可是伤痕不仅在身体留下痕迹,在心里也是,见到杨格以后,她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它在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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