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树。
远古蛮荒时期,宇宙中随流星雨落入地球的一粒晶石。时代变迁,沧海桑田,原本平原已成高山,连绵起伏。
经万年,晶石破裂。一抹绿芽从裂口迸发,势不可挡之势,发芽,生长。
只一朝,已成参天大树。
地底溶洞中。
一朝成树的绿树焕发无限生机。荧光闪烁,美丽至极。
千年后,溶洞所在群山遭遇天雷。
九天九夜!火海烧山!人间地狱!
经此,千年间,群山再无一草一木。
据传说生命树与天同寿,全身是宝,就叶上一雨露都能延年。枝可炼神兵利器。
然,传说只是传说。
有历史以来,中华上下五千年并无人得见生命树,更无人能确信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能活死人肉白骨神树。自然,更不可能知道生命树在雷火中,化形,成人。游戏人间。
自名。绿树。
生命树虽说生命似乎无止尽,但,只是树形。
无老死,然,寿终,正寝。
闭眼瞬间,人身消散。
绿树随荧光消失于天地空气间。
不存,痕迹。纵然之前有,无论人或物在绿树消散那刻,存留别人脑海中的记忆随她消散记忆同散。不存,痕迹。
“妈呀!~黎沫你快来!~快过来!~”女孩尖叫,跳落,慌张跨过山水中巨石,站定。回头对还在慢悠悠闲逛,时不时拿起挂在胸前照相机咔咔两下女子喊:“黎沫你过来这里!~有人溺水了!~死了死了!!~还是个女孩!~”说着人已经从巨石上跳落水中,山间水冰冷刺骨,女孩冷的一哆嗦,水淹没胸口,黎沫慌张跑来,一边脱鞋扔包一边还一手拿着相机咔咔两下,鞋脱好相机已经扔一边包上。也二话没说跳入水中。这边水浅,女孩那边已经踮起脚尖。伸出去的手,手指间碰到冰冷的皮肤一手抓住,女孩兴奋的回头:“黎沫黎沫快点!我抓住了!我好像摸到她脉搏了还在跳呢。活着活着!”女孩激动,拖动被河水泡冷的身体急急却又速度不上来向黎沫走去。
两人齐心,将人拉上岸,人已差不多虚脱。
“黎,黎,黎沫你快打120!还有,还有119。这,这里深山老林的,120够呛,还是,还是要消防来!对!快快打119!不对!黎沫你看看手机,这里有没有信号!”体力渐渐恢复女孩说话也快了,还很利索“上回我在没信号的地方做过试验,根本打不通110,120哇!~黎沫你快看这个女孩好漂亮!~不对!黎沫你看了没看了没!有信号吗?”女孩抬头问黎沫,还是忍不住赞这个她这辈子第一次救的人。让她很有成就感,她救的可是一个生命!一个人!她被自己伟大的感动要哭了!这要拉上来是个死了可怎么办!还好没有如果,她救了一个人,还活着就够了!黎沫对女孩一惊一乍叽叽喳喳习以为常,一手看着从裤兜里拿出和手一样湿答答手机,呼了一口气,还好手机正常,只是看着信号栏轻轻蹙眉。心中庆幸,虽然在深山,下车走到这里也没几分钟。
还好,还好,车停的离这里并不远。
这里的公路属于山路十八弯那种盘山公路,一绕一绕,数不清有多少弯弯道道,路小又难开。迎头遇上一辆车其中一辆都要靠山体的先停下让另一辆先行。不然指不定一不小心就连车带人掉山崖下去。她们开车进山到这里花去一个多小时。别提一路有多提心吊胆,两人都发誓来了这趟,再也不往这样惊魂山路上开车,没事给自己制造这样“惊喜”,两人的小心脏都受不了。
导航就近医院,将近一个半小时。回程意外没有初进山时的心惊胆战,盘山路悬崖被无视,一有信号女孩就打了120。刚到医院大门,医生护士已经等候急救。
黑暗。熟悉的黑暗。
生命树在发芽前,黑暗万年。熟悉的黑暗,又如此陌生。一线光明闯入。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医生!这位妹妹醒了!”一双大眼,盯着醒来的女孩看,惊喜抬头喊,隔壁床医生正忙着望闻问听到咋咋唬唬女孩喊也惊讶转身。这女孩生命迹象正常,所有检查也正常就不醒,已经两天。
“真好,你没有成为植物人。你还这么小,长得又这么漂亮,要是变成植物人多可惜啊。医生你看她怎么样有没有事。”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眼前女孩绿树不认识,她看着女孩,嘴巴张张合合,从绿树醒来这女孩就没停过。医院?
脑海浮现。我在医院?!医院??
陌生又熟悉。姑娘尊姓大名,可知此地是何处?“你叫什么名字?这里…”绿树惊讶住口,她本来不是这样问脱口而出是她熟悉又不熟悉的用语。女孩嘻嘻一笑,她好像很开心:“我叫泮潘。第一个泮是三点水一个半的泮,三点半泮。第二个潘是三点水一个番的潘。三番潘。泮潘很好记是不是。我还有一个好朋友,她今天有课,下午下课才会过来。我们本来想通知你家人,不过你手机泡水不能用了。黎沫报警了,警察来过了拍了你证件照,正在联系你家人。你看着真小,对了今早昨天来过的警察来了电话,说你家人出国了。。。。。。”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这个女孩真能说。泮潘?很好记,也,很陌生。绿树并不认识泮潘。家人?我有家人??出国?
听着泮潘讲着,绿树知道自己是她和她说的闺蜜救了?山里?水中?警察??又是个,陌生却清楚知道,警察的职责,为人民服务,救人与抓坏蛋…
医生没有给绿树太多清理思路困惑不解的时间,例行问了问,得到回答让绿树注意休息。保险起见再观察两天。医生还重点叮嘱,因绿树两天没吃饭,一开始只能吃流食。没等泮潘回神,医生急匆匆转身离开。
绿树莞尔一笑。看呆了泮潘:“我的乖乖,绿儿你实在是太好看了!你应该去当明星,肯定红!”
明星?
“还是不要了!明星在聚光灯下生活太没自由。”泮潘又马上否定。
两天后,绿树回到了据说是她在京市的家。
她有记忆。如果忽略心中各种陌生,比起初次造访的泮潘,这个她的家,她自然应该了若指掌。事实,也确实如此。
吕绿舒。
居民身份证上自己的名字。除了熟悉,绿树对这个名字没有分毫情感。
这个名字就像此时她所站的地方,奇怪的陌生感,又是那么熟悉。所有的东西都陌生又都熟悉。清楚知道用途,所在位置。遥控器在抽屉里,RH的沙发的墙后面还有个大空间,土库曼斯坦空运的地毯。范思哲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