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为谁改变
青蛙躲在树后看着犟猴在给狮子们分食物，她知道那是蚁老头发明的神奇食物。众兽对这种食物充满了好奇，吃后都津津乐道地说好。几个人开始评价这食物的好处，中年人说首先一条就是不卡牙，不?牙缝，还有就是味道好。老人说喜欢，小孩也说喜欢。有人问，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这么好东西，而我们从来就没有见过呢？
犟猴朝这边走来又走了去，好象是在找人。
青蛙是有意躲着犟猴，她急忙从树后缩回头来。犟猴的突然出现让她心里发慌，他确实是回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回来的，又经历了什么，一个个问号悬在青蛙的脑海中，她恨自己一点不知道。是的，他死了，为他悲伤，为他心灰烟灭，可是他又回来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好象是一场梦，一惊一乍，一悲一喜过山车一般惊心动魂，又突然嘎止，平静如水，这……这她心慌的嘴角都抖动起来了。面对自己的心上人，她即高兴又难过，捂住嘴生怕喊出声来一样，偷々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她多想扑进他的怀里痛哭一场，可此时此刻，无颜面对的她又生怕被犟猴看到。青蛙悲喜交加的泪水浸湿着双眼，牛大从身后悄无声息地走来，已站在了她的跟前，她却没有一点觉察。
“跟我回去。”牛大低沉的声音说。犟猴的出现让他也意外，他此时的心情极差，阴沉的脸上露出不满的情绪。
青蛙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急忙擦着眼泪，头也不抬匆匆向桥上跑去。
犟猴看到了小青，也看到了牛大背着双手象一个押送囚犯的狱头紧跟在她的身后。犟猴静静地望着他们走上了桥面，此时他的内心一定是酸楚的。狮子乙在一旁注意到了犟猴，发现犟猴的双眼太专注了，然而，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他很平静没有丝毫不良的反应。狮子乙在一旁观察着犟猴。
“从一个女人跑去的身影中，我可以看出她背后的那个男人，和她是一种什么样的特殊关系。嗯，有情况，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准。”狮子乙手中举着一枝小花，走到了犟猴身前说。
犟猴收回目光，对狮子乙挤出一个敷衍的微笑，言不由衷的说一句“我没事。”他对狮子乙保持着警惕，两眼注视着他。
狮子乙惊诧的样子，轻噢一声说：“答非所问。”说着将小花梯到犟猴鼻子上，让他嗅。“你嗅到了吗？无名小草，他的花开的很香，我喜欢。你觉得？喜欢吗？”
犟猴让到一边说：没什么特别。
狮子乙见此，也不戒意又说：这是一棵无名小草，我给她启了个名，叫它太阳花，这个名字，叫的顺口、易记。大阳花这名多气派，你觉得如何？
犟猴：无所谓，你觉的好，就好。
狮子乙：她有了名字，从今以后就会不同凡响。
犟猴笑了：是吗？我不觉得。
狮子乙深叹一口气，也一笑说：“看来你的心智成熟了，把世上的一切都看的很平淡是吧？不错，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对待生活，是一种极好的养生之道。刚才你看到了那个人走了，你说你没事？你们之间……噢，这种事也能看的平淡，不简单。那个姓牛的从你身边拿走了应该属于他的东西是吗？不是吧。”他肯定又否定地问，一付很尖刻地口气。
犟猴故作镇定地舒缓了一口气，很平静地注视着对方问：“你是指人吗？”
狮子乙很干脆地回答：“是的没错，是心爱的女人被人拿走了。多好的一个姑娘，你看她园润的屁股多诱人，一种微微上扬的姿态，就很有味道，走动时一颤一颤，酥酥的肉体随着有力的步伐轻轻抖动着，真美，美的像一朵盛开着的莲花，在微风中花半合着花蕊缓缓地舒展向上舒展……这种迎接生命的姿态，是多么的感人，看一眼就让人的心思随她而动了。可惜了，像我这样上岁数的人都有点冲动了，可你精力正火的年青人，面对这样有灵性的美女，却无动于衷，不为所动。你的样子，像个木头，让人难以置信。健康人都有一颗为美而动的心，你的心呢？你变了，好象真的与世无争，这是你吗……很遗憾，”他发现对方的脸上气色不对了，便有意停顿下来，缓和了口气，态度也温和了许多，小心问“我们还能谈下去吗？”见犟猴埋下头又抬起来，轻点头，表示愿意继续，狮子乙这才笑了，继续说：“不瞒你说，我有点老了，欣赏的部位和你们年轻人不同，你们是在看脸，脸盘子顺眼就噢噢对眼了……老男人看的是腿和脚。性趣随着年龄在衰退就改变了，人老了往下看，已不在乎姿色，平庸了；这这是能力不不行了。年轻人总是往上看，充满活力，一个奔子就上去了……啊呀呀，曾经有过的美好……”他闭上了眼在美好中沉静一下，又睁开双眼很惋惜地说：“一去不再复返，只有记忆犹新，我真的觉得自己老了。哦，我应该谈谈她的脸蛋，这对你很重要，她的脸蛋和那双傲人的大眼晴更有风情，一个眼神就让人心酥肉麻了。这是一匹难以驾驭的好马啊，没有十足的气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心动的女人不是用来生孩孑的，我们不应该去评价她臀部。哦，你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我的心脏有点受不了，我得平静一下。”他忽然变的沉重和沮丧起来，他看着手中的太阳花，十分惋惜的样子，扬手将它丢进河水中。
犟猴的心被挑拨的乱了，嘴角开始抖动，他使劲抓住自己的脑门，让自已平静下来，但是不能，他有点烦躁不安了。狮子乙的每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不堪的往事顿时浮现在脑海中……
“你在她的心里就是那座桥，在急流中拔地而起，不容易。听说你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所以她要去拆那座桥，把你的阴影彻底从她身边清除，多亏你又活过来啦。”狮子乙一字一顿地说。
犟猴：“她要拆桥？”
狮子乙谈然一笑，说：“是的，多亏那个糟老头制止了她。多漂亮的一座桥，这是你们爱情的见证。”他忽然就严肃了起来：“一个能轻易就放弃爱情的人，即使他能做出一番事业，把事业做的再大，也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很难想象当初那个美丽的姑娘一丝不挂地站在你的面前，任你欣赏她的胴体时，你应该觉得性的冲动才对吧，你有吗？曾经有过，现在淡溥了，你会对爱有敬畏之心吗？没有。这种体验你肯定没有。可怜的姑娘我为她的不幸威到惋惜，她被你毁了。”
肇猴：我爱她，请你不要乱猜疑！
“那不是爱，是本能的冲动。你会欣赏，会呵护吗？你不会享受女人。你是粗人，是低下人，高贵的品质你没有。所以你做不到这些。你把女人当成了食物，饿了喝了一口吞下了事，简直就是囫囵呑枣不知其味呢，多好的女人被你白吃了。”
犟猴：你在说什么?！我们的事，你根本就不清楚，别乱说好嘛。
狮子乙斜了他一眼：我还用说吗？看一眼我就全明白了。曾经的你很单纯，现在的你变坏了，她可以为你解决单纯的******或是用她承担种族繁?的责任。她在你眼中仅仅是一个可用的工具而已，在困境中丢了，坏了都无所谓，毫无顾忌，说甩就甩，丢了一身轻。你是轻活了，所以你的薄情寡欲也是我能理解的——这是生活所迫对吗……这个理由让我觉得一些人的思想是可怕的，为逃避责任找借口。种马先生，人的本性真的需要一次还原吗，回到动物的年代里吗？！我们可以为了所爱的女人牺牲性命，而你可以为了性命不要女人，太恶劣了。
“你骂我？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有多难吗？你想像不到，只有我们自己清楚。我们的事你最好别提，我已经这样了，我会翻脸的。”犟猴很伤神，他的眼里有一团火焰在喷射，他强忍着低下了头。
“我对人的理解与你不同，人应该有克制但不要去装逼，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别想轻易拿走！”他很自豪地说到这便停了下来。“这是我的做人原则。”狮子乙昂头向天，他很气愤的样子，又停了片刻，稍侧头偷偷斜了犟猴一眼，见犟猴垂头不语，十分痛苦，他的眉角一跳，显的很得意。即刻正经的耐下心来，继续说：“放弃的理由千万条，归根结底：爱的不真，有真情就没有理由放弃。千难万险，谁也不能阻拦，这才是你的性格。你说无所谓，听到这句话我会感到恶心。看的出你的内心是痛苦的，你在强迫自己改变初衷，想放弃很多让他人不能理解的想法这都不奇怪。唯独放弃心中的爱，这让我深感震惊，放弃爱就是放弃自己生命的动力，你活着只能是消沉，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头，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不要放弃对爱的追求，再难也应该去搏。否则，你在他人前面总是低人一等，你懂吗？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犟猴问：“你想让我怎么去做？”
狮子乙说：“你们之间是相爱的，把那个讨厌的家伙赶走！”
犟猴说：“我做不到。”
狮子乙严肃地说：“没有做不到，只怕你不想去做。”
犟猴：“小儿国真地需要他来管理。”
狮子乙：“你信任他？错！他是一个没品味的人，一切都想占为己有，这种人不值得信任。”
犟猴凝视着狮子乙，表示怀疑：他并不反对你们。
狮子乙坦率地承认：可以这么说，但我觉得这个人太刻克……我不喜欢这种人，不诚实。但是，我又没有理由拒绝他，噢，不是拒绝，确切地说让他离开这里，他是我不喜欢的那种人。
犟猴：“我没有这个能力，他是这里的主人，而且会连累很多人，这里不可能改变！”
狮子乙蹲下身来，满脸严肃地说：“远处的大山不能改变，因为他太高大了，我们搬不动，不可强求。人不是东西，有灵魂是可以任意改造的，对待那些不要脸的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到笼子里去或是直接消失。你不用怕他。”
犟猴：“听起来很有意思，你要我去拯救女人们吗？别开玩笑，我都觉得疯了。”
狮子乙：“这是真的，我不开玩笑。别忘了，曾经有人带领千军万马冲下山来，把强悍的敌人吓得屁股尿流，狼狈不堪，那个一马当先的小子我忘了他叫什么来着？”
犟猴不由地问：你们真的怕了？
狮子乙不好意思地拉下了脸，又很快扬起头摆出一付严肃的样子。
犟猴开心的笑了起来。
狮子乙认真地：“但有一个条件需要说清楚。”
犟猴：“你说吧。”
“这里需要秩序和稳定，混乱的局面对我们大家都是灾难。让你们与我们达到融合显然是不可能的，简直就是两种水火不容的东西，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了。怎么办？很难。你我都是聪明人，我们应该想想办法来解救大家，至少应该在你和我之间达成一种和解，或者彼此之间尽可能地有一个默契，以减少直接对抗，这无疑有益于大家双方的利益。你肯与我共同做这件伟大的事情，我就能帮你改造那个姓牛的。这里的女人都是你的，鸡生蛋蛋生鸡，族群会很快壮大……这是一个对你很划算的交易。”
犟猴问：“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狮子乙答：“结束冲突，促成一项协议，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建立一种稳定的权力平衡和利益合作关系，双方彼此守土有责，各司其职。在我的支持和保护之下，你的任务就是发展人口，保障供给。我会把你塑造成公众英雄。你将得到很大的权力。”
犟猴沉思片刻，问道：“这可以吗？”
“凭你的威望，完全可以。”
“我们之间能有共同利益，笑话。”
狮子乙说：“你我共生存就是最大的利益。这世上鲜花与毒草可以共生，它们以默许的方式承认对方的存在，至今为止，它们活的不是很好吗？何况你我之间都是有思想主见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呢？当然可以。不过，这一切都要悄悄进行、因为这是一个很微妙的交易，也是一个有远见的决定。我们都没必要跟其他人说这件事，一切都应该悄悄进行，你我暗中配合，这是成败的关键。这种关系你认为能公开吗？一旦公开了你代表的一方就会怀疑你，他们是一群蠢货不开化的家伙，顽固的念头你将很难收拾。我这边也同样，不好解释了。
犟猴：“好像不太光明，正象您当年所说：我们和你们不可以同桌而食，因为人有贵贱之分，不可逾越。你们从来看不起我们，我怎么能为你做这种事。这太有损我的人格和尊严了。”
“是的，死抗大家都没有出路，不能都去死吧。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们都得承认这个世界是千奇百怪的，有太多的事情，是不能解释的，也是我们解释不了的，所以我们要放下面子来做这个双方都不情愿的棘手的交易。”
“我，两面派，叛徒内奸我的下场能好吗?！大家会恨死我。”
“不过还好丢脸面的事就是你我之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用智慧解决大问题，很高明，老天绝对会表扬我俩，并为我们保守秘密的。”
“卑鄙小人。”
“不要这样评价自己，我们在挽救自己的族群，在竞争中维持和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共存，世界需要小人。”
“做人不能这样。”
“小子，顽固的思想会害了你一事无成，听我的吧。你不觉得，世界因我们而改变，这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业吗？当然，我会让你在那些傻瓜蠢货面前表现的英勇又威严，我给你提供表现的机会，让你出彩，在他们眼中你会成为英雄，噢，准确的说是大英雄，难道这还不够自尊吗？”
“英雄？”
“是的没错，仅仅只是在他们面前。在我眼里你是个什么东西呢—两面人！懂吗，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今天你说来说去就是让我配合你干一件不可告人的事，还要赐给我一点权力做为奖赏，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权力就是奖赏，我己经给你面子了，我能做的就是这些，其他我给不了你。”
“看来很给面子了，我不是这种人。”
“你最好认真地考虑一下。你不能改变牛大，我不能改变自己的同伙，我们就这样噩持下去吗？我们都在困境中挣扎，你不觉的最吃亏的还是你们吗？这看似一件不光彩的事，其实，恰恰相反我们俩为三方解决了大问题。这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情，只有大英雄才能承担的重任，你在犹豫什么？机会只有一次，就是现在决定。”
“别在忽悠我们了，你们在吃人，我能帮你吃我们的人吗？”
“你不帮我，我们就不吃人了吗？你能改变我们吗？笑话。不是我仁慈你手下的人早就一个不剩统统成了異士，我在放你一码是不希望你们死光光，给你们种群生息养生的机会，再说，别忘了你不干，有人争破头都要干呢。请你看清形势，我不会在一株树上吊死的。”
“我明白了，让我考虑一下吧。”
狮子乙说：“有人为了得到女人金钱去争夺权力，有人为了他人幸福争取权力。这些人都拍着胸脯一口同声叫喊为大家谋好处，你相信谁？鬼知道他们那个是真的。权力落在坏人手上，群众就苦了。你知道吗，有了权力，你能做很多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你是个聪明人，可能已经想到了掌握权力的好处，噢太诱惑啦，享受权力是有瘾的，一旦贴上手就戒不掉了，特别是有些品德不良的人。我想你能领会我说话的那个含义。所以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正在考虑封你为小儿国的大法官。你看……噢，有人向你招手呢。”
犟猴四下去望，并没有发现有人向他招手。
狮子乙狠狠地噔他一眼说：“傻小子，你在往那看，是你心中的那个小姑娘在向你招手。她在危难中，你不想为她做点事情?机会只有一次，她幸不幸福，就看你现在的决定了！”
犟猴只犹豫了片刻就愉快的答应了狮子乙的要求，双方很快达成私下契约。这个不能公开的私下交易，最先受益的是蚁老头，为表示双方缓和的开始，他被无条件释放。在回地窝的路上，犟猴的心里开始惆怅起来，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即是带来很多好处，一旦这种交易露出风声，大家会怎么看他：以敌为友，同流合污？同伴们又会怎么样？这是背叛吗？不管如何，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确切的说他扮演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角色——奸细。事后犟猴想的很多，但在当时，凭直觉告诉他，这么做对公对私都利大于弊。但最终为达成协议起决定因素的还是为了小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