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百魅的声音很小,她很犹豫,虽然是很想进去,可是就这样进去了真实太没用了,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有什么用,做大事,就要从小事中锻炼,何况现在在等的这个男人可是关键的一步……
“启禀臻侧妃,奴才奉祈王爷之命,特意过来给您销个话,王爷说让您不用等他,他和泽王爷还有泽王妃一同出去游玩了,王爷一切安康,让您勿念。”一个穿着得体的人微恭着身子恭谦的说道,话语平和,不轻不重,不高不低,模样也算是俊朗。
“你是?”上官臻雪很确定眼前这人绝对不是祈王府中的人,王府中的人没有她不知道的。
虽然名义上上官臻雪不是钦定的王妃,但是祈王府一直以来王妃的位置都是空着的,所以王府中上上下下都是交由她来打理,也打理的紧紧有条,正因为如此,轩辕祈开可以如此放心的出去一年几年的游玩不归。
这样的女人,真是不知道该说是喜,还是说悲?也许各参半,也许并不平衡。
“启禀臻侧妃,奴才是泽王府的小安子。”
难怪,此话一出,众人心里微微叹声道,尤其是那身后的一群下人。
早听闻泽王府的那个新规矩了,“王府中的人从此都不用在下跪行礼。”
难怪刚刚见了臻侧妃都不用跪,原来是泽王府中的人,看来传说中那新规矩是真的,这传说中的最冷血最冷酷的男人真的被那传说中美若天仙的女子给改变了?
这一个疑问都同时出现在每个人的心中,你看我,我看你的对望着,又匆匆低下了头,怎么我们就没有这样的好福气?哎……
上官臻雪可就没想那么多,在她的思想中,她的从小教导中,上有上的规矩,下有下的规矩,这是不能改变的规矩,也不能打破。
“劳烦你了,小安子,我知道了。”对着小安子友好的一笑,那双大眼洼洼的看了他一眼。
本是礼貌性的动作,没有一丝杂色夹在其中,可是上官臻雪不知道正是这样的眼,这样的真实没有一丝杂色在其中的眼眸才是最能让人沉醉,深深吸引的。
只见小安子脸瞬间血红,一个大小伙子在总目睽睽之下脸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血崩了一样,那可是一大新闻啊。
“是。”小安子话还漂浮在空气中回荡,人却早已奔出数十米以外的更远处了。
“哈哈。”
“啊哈哈。”
小安子的行为,让得在场的人都轰然大戏,这泽王府的人还真是可爱的紧啊!那模样,就是身为同类的男性,也叹为观止啊。
很久很久以后,这一幕还在祈王府甚至市井小巷中广为流传,当然这流传中以讹传讹的分化,最终变成了,“某日,泽王府中的有能力之才小安子,偶然间见到祈王府的臻侧妃,被其一个笑容,一眼就让小安子脸红如血,两眼双腿跪地,三眼直接血崩在了当场。”
这事实多年后也无以查证,但是事实如何,相信还是有人知道的。
回过头,自那以后,上官臻雪的名气直接上升到和雅芙一个台阶,也成了所有人茶饭后谈及之一的话题了。
细嚼慢咽的逼着自己进些饭菜。
“姐姐你慢用,妹妹吃饱了,就先回房了。”百魅有气无力的请安就告退了,她面前的那碗饭却是动也为动,只是随意的拨弄了几下便说饱了。
上官臻雪这次没有出声强留,就是连头都没有抬起,并不是开始讨厌百魅,更不是不知道她其实饭根本就没吃,只是如果能看到那低着头,都快要低到碗里去了的小脸,就会知道,此时的她,眼里盛满了泪水,紧咬着薄唇硬是逼着自己不落泪。
翠儿心知自家小姐心里的苍凉,可是自己开不了口安慰,摆动了几下手臂,把其他下人赶出房间。
厅中只剩下上官臻雪和翠儿两人。
轻轻放下手中的碗,泪在眼眶中回荡了整个下午,此时再也控制不住……
“雪儿,等我,下次一定带你一起去游山玩水。”
“乖,雪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么小孩子看来带你出去又要考虑咯。”
“雪儿,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一切交给你我才能这么安心在外,雪儿,我的妻子。”
就为了这一句,“你是我的妻子。”我用了自己最好的青春,最好的时间,最好的一切,却都是在等待中度过。
一年都见不到几面,见面也说不上几句就匆匆离别,这难道就是自己要等待的结果?
在外人看来这么多年自己都深受王爷的宠爱,可是自己很清楚,很明白,他不爱自己的,王妃的位子一直以来都是空缺的,按理说自己是最佳人选。
可是他从来不成和自己提过,也许这王妃只不过是一个名头,一个称呼,可是只有这个名头,这个称呼才是身为他妻子的尊称。
为什么,自己做的还不多吗?这么多年来,自己安安静静的等他,尽心尽力的为他打理好家里的一切,还不够吗?
上官臻雪心中满是悲戚,每天从日出看到日落,在从日落看到日暮,然后又看到日出……
只为了那一个身影。
手上的丝帕已经湿透了,就像上官臻雪的心一样,也湿透了。
张口嘴,无力开唇,却听到一段细微的声音:
匆匆回,却不归;
望两眼,泪两痕;
心存爱,却也恨;
君若负,吾如何;
尽了头,莫等负;
莫等负,莫等负,莫等负啊……
这由心念出,却念到最后一句,“莫等负”时,泪水更是凶猛。
一个人在爱你时,你的所有都是美好的,可是如果你把这个爱你的人狠狠推向了深渊,那这爱的质量,谁能保证?
情到深处时,爱到深处时,也许也是恨到深处时……
“啊、啊、啊。”翠儿一见上官臻雪哭也跟着红了眼,对着她就直叫,如果自己能说话该多好,这样就可以安慰小姐了。
在翠儿的心里,小姐永远都是小姐,哪怕成了什么臻侧妃,还是……反正翠儿开不了口说话,天生的哑巴,谁也管不着。
上官臻雪抬起微肿的眼眸,这双本是清澈的大眼,此时却溢满了泪水,充满了绝望的悲伤,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只想抱入怀中安抚。
翠儿走在门口连手带脚的比划了几个动作。
“离开?”上官臻雪不敢相信的看着翠儿,刚刚翠儿的那几个动作是叫自己带上她离开祈王府?去找王爷?这?
翠儿用力的点了点头,又对着上官臻雪比划了几个动作。
“你是说,不要再等,不要再等到他来负自己,而是要主动去追求?”
“这怎么行,好歹我也有女子的矜持,主动追求,这要是传出去,那成何体统。”翠儿的想法直接被上官臻雪否定了。
泪光还在上官臻雪的脸上为干,咬着唇,心里却在为翠儿的提议反复思量,大眼看着桌上的蜡烛随之跳动着,眼中闪动着一丝丝不安分的目光。
午夜醉人风,吹乱了多少炙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