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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龙珍公主(1)

一路行去,虽有了心里准备还是不免要吃惊。

枝头的霜雪一晚了无踪迹,鲜绿的叶,葱郁的树林,不知名的花,放眼望去找不到一丝冬的痕迹。士兵们低头忙着清理冰雪融化后留下的一滩滩水迹,每个人脸上都染上了喜气。

从冬到春忽而便夏至了,如此离奇的场景,为什么都没有人觉得不妥?

无名?你在干什么?

声息悠远空茫了一片天地,前方青衫少年转过身惊讶地看着步履微匆的人,看白衣翩起落下。

直到白令初到了跟前唤我,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蹲在一洼水坑前捧了满手的水看得出神。

冰寒刺骨的水掬在手中,手掌刺刺麻麻,身体的感官骗不了人,这分明是寒冬的气息。风中吹送来铮铮的琴声,泠泠之声甚为悦耳却难掩几分焦躁之情。再凝神去听清音渐渐消散了去,丝丝缕缕涓涓流水般的琴萧声越来越清晰,一时竟有种逼来之势。

我一讶摔了手中的水站起。凝神侧耳去听,不禁喃喃出声:“祢雨之音。”

前方白令初往怀中一掏,一条素白的绢帕递了过来,这时一听手中动作顿住,俊颜微变了色倾过身来。“你说什么?”

我随手往身上一擦,净了双手顺着那琴声遥手一指,“琴声,你听,这个旋律。”说罢足尖一点动作一轻便朝前掠去。

耳边风声冽冽眼角视觉处白衣迭迭翻飞白影紧随在侧。

侧首看了眼身旁水墨晕染了似的侧廓顿时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双脚在空中相交踩踏,加速腾高半尺,回身便往紧跟而来的人身上击出一掌,他眼中一瞬闪过疑惑虚空中一晃避开了我的攻击。

我又出手攻击他只是一味闪躲,如此我更来劲了。从天上追打到地下再从地下追到了天上,从半开玩笑的攻击到一招一式越来越无所顾忌的往他身上招呼。

约莫三炷香之后我所有能使的招式几乎都用了遍,他始终防得滴水不漏。

不得不感叹: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随随一想莞尔。其实她能练习的对象实在是极少的。虽然并非爱闹事的人,现代人对武侠的憧憬情怀或多或少少不了的,好在与之交手的都是不俗之辈才不至于让她骄傲了去。

说起来她从未和谁打得如此酣畅淋漓毫无顾忌。

偶尔来了兴致和白云过招时稍被打得疼了,他总是要夸张的哇哇地乱叫闹得她心烦。因为拜师一事被她驳回,那机灵的小老头每次比试心里都打着小九九有所保留,不用全力和她打斗,实在挺没劲的。而另一位的身份特殊,不论感情还是理性上她都有所顾忌。并且若不是被惹烦了,生气了,她是不会和他动手的。兴许出于愧疚还是什么的,总之一看那张脸那眼眸就动不起真格来,心里似乎也不舍得真往那人身上打,虽然气急了用牙齿去咬的时候从不惜力,事后又总会后悔自己的行为过于不智太过孩子气了。

仔细一想和那人的点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也平淡得很,为什么总会不经意地想起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呢?

自认不信一见钟情,也确信自己非一开始就喜欢上的他。

笑他人情长不若自己更痴吗?呵。

凝神向那应对从容谪仙般人的眉间看去,淡淡的金色晃了眼,有什么在脑中飞快地一闪而过,突然便想起那双黑如曜石深如潭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

一咬牙运足内劲击出,一掌隔开了我的攻击顺势攻来,拍在了右侧肩上,我撤了防备身体便自由落体般摔在了地上。

背部着地,身上的痛是结结实实的。赶紧伸手摸了摸背,除了痛点倒什么事也没有。一身干干爽爽,暗松一口气。心下暗斥自己神经非要如此来证明不可,实在是自虐了。

那方白令初翩然落地。看看痛得呲牙咧嘴的我看看自己的手蹙了眉,似乎很意外我没能避开他的反击疑惑自己是不是出手太过了。

“哟,高手高手。”我收起了苦脸嘻嘻一笑,在地上胡乱扑腾了几下,拍拍身上尘土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他若有所思走了过来,待他走近我出手迅疾直取他身体各大穴位。他一怔想是没料到我还会偷袭竟没有防备被点定住了,脸上是明显的错愕。

我心情大好围着他摞掌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数十丈之外八角亭里站了四五名男子,正在说着什么,听了声响警敏地转过身,望了过来。

一名青衫少年远远地叫唤着招招手,顺声而望定,睛一看正是那被我们丢下的少年什耶多。大概在我和白令初较量的时候已经先行回去复命了。而我们的一番缠斗竟恰恰又到了此地。

八角亭前一名少女埋首抚琴,听了少年的叫唤,几声颤音后琴曲戛然而止。

这便是所谓的惊扰了,还是兜兜转转转不出一个既定?走出十来步回身望了望仍立在原地的人,收了笑往回走。

看了眼仍保持错愕姿态立定的人,向前几步便要往他身上点,银色的眼瞬间闪过丝狡黠出手如电。

脑中不及思考身体已丝毫不敢怠慢,后仰躲开,提气腾空数尺,左右平移开,向后飘开数丈侧身回挡,险险躲了开接下他的招式。看他还要攻来我立刻苦了脸蹲下举手作投降状。 “停,停,在下认输。”

他一怔收了手,银色的眼闪过丝似笑非笑。“无名好俊的身手。”

“好说。”我笑着回道,“无名是早有准备,先生才是非同一般,真真是防得滴水不漏。”

站起随意整整衣裳,面上一派轻松心里却一沉。他的身手远在我之上,方才虽凭着身体的本能躲开了攻击却并没看清他如何出的手。

他往我脸上一凝,转开,望向远处微蹙了眉。“能近距离躲开我这一击的你是第一个。”

“先生过奖了,并非无名自谦。方才倒不是无名真能躲开白先生的攻击,只不过无名心眼小,想着倘若有人偷袭了我我定然是要同样还回去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是以早有防备。若是先生真有意为难,无名定然是躲不过的。”

奉承的话虽非人人爱,能受几分,疏人以礼,此与彼受与不受爱与不爱倒不相关。

忽而便想:若是换了那人,这样的语气言辞,嗯,定会生气。奉承,虚与委蛇的,他不爱。心念所及微挑了唇,受挫的不悦一下淡了,散了。

对方投来一眼,复看向某一处。浅抿一线的唇,凝淡的眼,显然他不爱也不受这分客气。

顺着他的视线转过身。

八角亭里的四五个人出了亭子正朝这边来,因着什么事走了一半突然停住了,站在原地。前方抚琴的少女站起身浅握双手款步而来。白纱罩身逶迤在地,盈盈一握的纤腰上一条紫金色束腰,头上金步摇,行走时环佩叮当……

这个人……到得近了看清了她的样子我不禁一怔睁大了眼。

世上真有相像的第二张脸这回事吗?“恰然若雪中佳人,盈盈若云中的仙,桃李皆失色。”一怔之后这样的一句便滑出了口。

旁侧谪仙般的高人似有不郁,沉了声。“你对谁都是这般……”

翩翩倩影目不斜视擦肩而过,轻轻一撞。

香风拂过黄莺般清脆的嗓音响起断了高人的未尽之言。

这般轻佻?为我的一句不悦?他管得倒多,还是,怪我唐突了佳人?回转看一双璧人。却是貌合神离?

三步之外女子奔上前欲扑进男子的怀里却被一只纤长的臂隔开,女子不死心,再进,男子再拒,女子一跺脚挽住那只阻挡的手。男子微蹙了眉朝这方投了一眼。

我很不避嫌地挑了眉看回去,暗语:哦。美女投怀送抱啊。

对上一双看戏的眉眼,薄唇紧抿,眉眼漠漠却终究没甩开臂上的缠绕。女子甜甜一笑,娇嗔道:“白大哥,你到哪里去了,珍儿都等了你好半天了。”声音若无骨的柳,粘糯的娇,柔柔缠缠。

连声音都有七八分像,若真是同一个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本该在明日国柳丞相府里的千金小姐……

“公主找白某何事?”声音淡淡中抑着许情绪。少女浑然不觉,眼里心里只看到她的心上人,却不辨心上人的喜乐?站在一旁的我都被当做透明人自动忽略掉了呢。

“没有啦,从上次的及簈礼到现在,珍儿都好久好久不见你了。你看珍儿这身装扮好不好看?”女子撅了嘴直往白令初身上粘蹭,双手抓住那只胳膊晃了晃,半带幽怨含情脉脉地望着神色漠漠的那只胳膊的主人。

白某人抽出被挽着的手,投来意义不明的一瞥,银眸暗了暗,“龙珍公主去过白某的书房。”压低了的声明显多了分不悦。

龙珍公主许是神经大条,那不悦也彻彻底忽视,一扑扑到梦中恋人的身上,抱住了妄图挣脱的人。某白真是脱了胳膊保不住腰呢。

“还说呢你怎么不再进宫了?父皇说我们的婚期也该定下了,我都快十九了,我们几时,几时……”再娇蛮的公主在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时也羞红了脸,吞吐了言辞。

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回旋在脑中的琴箫声渐渐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些细细碎碎的声响,西宅里的那一幕便突然涌上心来,微微思虑脚步微顿走向不远处八角亭里的一行人。

“无名也来了。”齐哈达鲁迎了上来。他似乎不加掩饰对我的好感抑或是尽地主之谊的热情,一上来便来抓我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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