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之间,耳边传来闹铃的声音,接下来脸上就传来冬天西欧清晨里独有的寒冷刺骨的感觉,我赖在被窝里拉紧羽绒被依然感到冰冻(因为住的地方是智能公寓,我把房间窗户自动打开的时间设定为早上的闹铃时间,防止早上自己赖床)。
睁开眼睛,感觉到今天的节奏不对,往日都是闹铃响了,希琳就给我来电话了。今天难道她也睡过头?先给她电话,我心里一边想一边拿起手机拨号。手机拨出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正要挂掉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我把电话靠在耳边,对方正开始说话,听完后我整个人都失落了,手机也在手上滑落在枕头上,那是一连串荷兰文,中文意思就是本号码已经暂停使用,请核对后再拨。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我也忘记自己那天是怎么回来了,这数天的学校假期也怎么撑过来的。不死心的我几乎刷新一切和她的社交网络,wechat,what’sup等似乎她都把我屏蔽了,最明显的是facebook我是看不见她所有状态了。
墙上的挂历,那清晰地用油性笔圈着的爱琴海假期赫然理论上已经在昨天结束了,但是现实里我只是孤独地和室友渡过,更多时间是一个人傻傻地在房间,不知道白天黑夜地翻看电脑里的和希琳的照片。
“喂,孙仲,死了没?你是好学生,今天去学校吧?记得帮我捎个话请假,不去的话就发个邮件请假啦,记得啦!”室友雷臻瑜在我睡房外说完话,就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在国外留学就是这么自由,你不去上课啊,可以,不用像国内要亲自面对面,向辅导员讨假,直接邮件就行啦。可是有一点比较严重,学年末学分不够的话,时刻是被遣返驱逐的节奏。
不过,国外留学的童鞋嘛,一点也不在乎这个事情,我记得在我认识的圈子里,有几个已经遭到不同学校的遣返,可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丰富多彩的国外生活,当中的原因大家也知道吧,说也是浪费文字了。你觉得他们这下就该回国内啦?那你又错了,他们还是继续留学,不过就换成欧洲别的国家,有些嘛还做到八国联军的“统帅”!说那才是真正的留学。
这么有兴趣和你们闲聊说这些,我倒不如是赶紧起来了,老子我可不能失恋的话还失学啊,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团队的项目,放假这几天我倒是想得清楚、想开了,也许冷静下来希琳她会想通,我再找她说清楚便好了。准备出发的时候,看到大门的握手上挂着一个饭盒,上面还附带一张纸条:新菜式,帮忙尝鲜!瑜。
好啦,拿着吃将就吧,反正中饭没着落。下了楼梯,做好的心理准备还是有些泪水忍不住留了点,这个时候,希琳是在楼下等我一起坐公车去学校的。想起公交车,我又不太想坐了,随手拿出钥匙,就坐着自己的特拉斯去学校。平日我是不太情愿开车去上学,因为会堵得很,你上学嘛别人也上班,全世界都有黄金时间。
开着开着,瞧到一个匝路口没有什么堵车,就打个转向灯猛到开了过去,没留意看倒后镜,把一个在我右边车道的交警连人和摩托车绊倒了,看样子好疼啊。冲冲忙忙打起应急灯后,我赶紧下车去把交警扶起,顺便把摩托车弄好。
那个交警用左手搓了几下自己的膝盖和右手肘,就叫我拿出驾驶证和身份证登记:“撞交警,你都好赶时间哦!有什么事?”
我就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他就说:“看来你的问题严重了,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局里有个爱情专家。”
天真的我居然乖乖地跟着交警的摩托车开到警察局里,去到后才发现是拿罚单并被控告危险驾驶,禁止开车一段时间,即时生效还要找人来保释才可以走。在警察局无办法了,只好求他们拿电话打过去给哈文(警察要求是本地人才能保释,还有我的手机和钱包在进入时被要求保管起来)。
电话那头的哈文听到我情况后,没有详细说什么,简单安慰了几句后就挂线,我明白这个时间他是在课堂上,因为他在电话里说先下课了,我临时有事。在等哈文的时间里,我只好靠在长凳上发呆,望向开着灯的天花耳边听到有几个警员在说说笑笑的,好奇望过去,他们也同时望了过来,其中一个还走了过来,坐在我身旁说:“你是孙仲吗?来自尤特拉切尔大学?”
“你好,我是,你是?”
“你好,我叫罗宾警官,我听同事说了,下次小心开车,祝你好运吧。嘻嘻!”然后他走回去和那几个交警继续看报纸。
想不到连一个陌生的警察也关心我,希琳,你现在到底怎么了?一刹那我心里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失落。
随后哈文把我领出了警察局,并在附近的咖啡店给我买了杯咖啡,我坐在副驾驶位上,哈文负责开我的车一起去学校。开始走的一段路,哈文和我都静悄悄的,车厢里连收音机什么的都没开,他专心地开车,我就漫无目的地望着车窗外不停闪过的车和人。、
在一处等红绿灯的路口,哈文还是先开了口,似乎他为了要和我讲的话,考虑了不少时间,因为他的喉咙咳了好几次后才说:“祖,你还好吧,发生了这样的事,是需要时间来淡化的。”
“哦,我知道,今天撞到交警是我的过错,我会小心了。”
“不,我是说关于希琳的事了!你就不要别逃避和想不开了。专心把项目做好吧,我们学校老师和领导都看好你哦!”
“什么?”
接下来,哈文说的话我只听得出是希琳给这边的记者拍到照片,是和那个约翰制药集团的克里斯在那几天假期到爱琴海旅游了,后面大脑就是一片空白了。
时间回到婚宴的晚上,尽管中间发生了我与希琳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是婚宴还是持续到凌晨两点多,客人才全部散去,更有的直接上酒店的房间休息了(反正希琳他们家族都安排好了)。此时,罗莹姬来到她表姐的房间,想和李希琳一起聊天。看着在房间忙着整理自己衣服的李希琳,罗莹姬夺过李希琳手里的衣服,用力地扔在地上说:“表姐,你这样做,觉得自己的心会舒服吗?”
她没有回答罗莹姬,转而收拾其它的衣服,看样子她是要准备出门旅游。
罗莹姬看到李希琳不理自己,就大声说:“表姐,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吗?”
此时,李希琳放下手中的东西吗,转脸望向罗莹姬说:“你要做的事已经做好了,谢谢你,但是我的感情生活你管不了!”
“你是因为孙仲对我动手脚,你就要堕落和那种花花公子交往吗?”
“我喜欢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罗莹姬,你没资格说我!”
“表姐,我总是觉得你跟大人们不一样,我错了!”说完,罗莹姬就好大力地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李希琳放下手里的东西,没有继续收拾了,停下来坐在落地玻璃的太妃椅上自己对自己说:“莹姬,你觉得我内心真好过吗?我和你不一样啊!”紧接着椅子的扶手便落下几点水珠。
罗莹姬和李希琳正在争吵的时候,隔壁房间有一男的用一只水杯贴住墙壁上,再靠右耳上去想听到些什么,无奈酒店的隔音做得太好了,他就只好来到希琳的房间把耳朵贴在木门上,听着听着他似乎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嘴角上渗出得意的笑容,就轻手轻脚地躲回自己房间。就在他房门刚合上一瞬间,罗莹姬刚好出来了,他顺势从房间的防盗眼望出去,果然看见罗莹姬表情气愤地从自己的房门前走过。
他不慌不忙地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用what’sup编写了一条短信就发送了过去,很快对方就给他回复了:好的,你做得好好,我会履行我们的约定,刚才你在大厅的表现不错。
再说罗莹姬一个人从李希琳的房间走了出来,心里觉得好不舒服,就一个人去到酒店的一间酒吧喝酒。也许是时间确实很晚了,零零星星的只有罗莹姬和两男两女的白人在里面喝酒。罗莹姬本来是坐在酒台一个人在喝着闷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加上心情不好吧,整个人就变得有点神志不清,频繁地把自己的头晃来晃去。而那几个白人似乎在猜拳什么的,闹的声音特别大,罗莹姬不知道哪里冒上来的冲动,就冲过去,把整一杯酒往其中一个白人男生给泼过去。
对方也许是喝多了,突然站了起来,哪管眼前的是一位美女就送出一扇耳光,结果罗莹姬就一点声都不吭直接晕倒在地上。那个男生似乎是酒精上脑得厉害,就随手拿起一杯酒要甩向罗莹姬,与他一起的朋友就马上起来制止了他,因为他们发现已经引起酒吧保安的注意,保安们也正要走过来。也许是酒吧的灯光昏暗,才没有清楚看到罗莹姬给对方动武了。
那伙朋友里面有个男的叫丹尼尔说:“不要紧张大家,是我们朋友喝得有点醉啦,我们会负责照顾她,大家不用担心。”然后,他又对那个被泼了酒的男说:“亚力士,还不快点扶起她,你们也去帮手吧。”接着剩下的两个女的也去一起帮忙扶起罗莹姬到沙发上坐。
谁知道亚力士毫不理会丹尼尔,丹尼尔看着亚力士眼里可冒火了:“你是否傻了?对她动手?你不认识她吗?”
亚力士随手拿了一叠纸巾擦拭自己身上的酒水,很不在意说:“她谁啊?是大明星吗?还是你女友琳达啊?”
丹尼尔瞪大眼睛盯着亚力士:“你还爱装是吧,她是李希琳,你该知道后果了吧!”
“啊,她果然是李希琳啊,怪不得这么眼熟,你死翘翘了,亚力士!”坐在一旁的两个白人女生不约而同地说,也像丹尼尔一样瞪着眼看着亚力士,“我们什么都没做过,这个麻烦是你亚力士自己惹上的!”。
“李什么,李,李希琳?”刚才摆出一副天崩地塌都不怕的Alex,听到这几个字后说话都支支吾吾了,醉酒的头脑仿佛也清醒不了少,想去弄醒罗莹姬,但是又担心自己下手太重。他转而望向那两个女生,她们就是在摇头,并望向丹尼尔。
丹尼尔冷冷地对亚力士说:“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怎么和他说吧。露西,阿敏娜,我们走吧。”
亚力士迅速地捉住丹尼尔的手腕说:“丹尼尔,你这还算是朋友吗?你们两个也是!”
“呵呵呵,怎么啦?”丹尼尔抬起自己被亚力士捉住的手说,“你觉得你能把我怎样?你和我的琳达一起时,又当过我是朋友吗?”
亚力士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太愚蠢,马上松开手用一种恳求的口吻说:“丹尼尔,以前的事我错了,真的错了!”说到这里还先给自己赏了几个耳光,再接着说,“你是最多办法了,你教教我怎么做吧。”
丹尼尔重新坐回沙发上说:“我的话你也会听吗?刚才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吗?”
亚力士被丹尼尔一说,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他。露西看到情形不对,就想打圆场,悄悄靠在丹尼尔的耳边说了些话。
丹尼尔听了后,就转头对露西骂了一句:“不用你教我怎么做!”然后走过去对着亚力士吩咐,当下就一起把罗莹姬送去附近的医院,其它的看情况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