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刚起床,就听到有人敲门。谁一大早就来敲门啊,我郁闷地说着向门口走去。
刚一开门,冰清就一把搂住了我。看她平时弱不禁风的,现在倒让我刮目相看了。因为此刻,她把我搂得太紧了,让我呼吸有些困难。
“你丫这是干嘛?我不是好好的吗?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作风。”我故意没心没肺的对她说,希望她可以放心。
放开我后,她站在那里定睛地注视着我。过一会,她就开始一边骂我,一边用手捶打我的肩膀。可是那些拳头落在我的身上就像是雨打芭蕉叶。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由她骂,希望这样可以让她把压抑在心里的情感统统都释放出来。可是骂到最后她自己却趴在我的肩上哭了起来。
等到她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后,我把她拉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听到客厅有动静,承俊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形后,承俊哥才放心的回了房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心灵感应。”
“我才不信你有这么精呢?”
“怎么不可能。”
“肯定是承俊哥告诉你的吧。”
听到我这样说,冰清笑了起来。看着冰清的笑,我心里感觉也明亮了许多。转身给冰清倒茶的瞬间我感觉有冰凉的东西划过了眼角,可是那一刻我分明是在笑的……
曾经阳光温暖,忍不住抓着风的衣襟在阳光下嬉戏。蒲公英开在风里点缀了单调的季节。站在城市最高的一隅,看着落日散发着橘色的温暖。而今咋然回首昨日,犹如樱花一梦。记忆里的温度感觉似那个盛夏的风,依旧散发着灼烈的温度。
我们的青春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呢?是浪漫的粉色,是梦幻的紫色,还是忧郁的蓝色,再或者是惨白的灰色?再或者是……而我们的生活为什么没有按照我们喜欢的色彩去渲染呢?
第二天,冰清说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我问她去什么地方她也不回应。
“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我可都串过啊。什么地方你说吧。”承俊哥笑着对冰清说道。
“虽然,你去过很多地方。但是,这个地方你还真没去过。”冰清得意地说着,脸上溢满了笑容。
看到这种情形,承俊哥一脸怀疑地看着冰清。
有什么地方我们没去过呢?我心想。坐在车里,好奇心一直在作怪,弄的我也没心思去看窗外的热闹。不知道过了几个十字路口,拐了几条街才到达她口中所说的‘神秘地方’。
刚一下车,冰清就带我们进了一家公司。
“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好奇地问。
“这是我的公司,带你们来参观一下。”冰清笑着向我们宣布。
“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不知道。”承俊哥质疑地说。
“你是个大忙人,怎么会有空关注我这种小人物?”冰清没好气地对承俊哥说。
“怎么才算关注你?难道我要派个侦探跟踪你吗?”
“你派个侦探也行啊!反正,我无所谓。”冰清笑着说。
“我不想跟你狡辩。”承俊哥故意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说。
冰清不甘示弱地继续和承俊哥理论了起来。看到这样的情形自然地我耸了耸肩,独自溜达了起来。
等我转悠一圈出来时,看到他们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于是,我走过去冲他们笑了笑。看到我笑,他们异口同声地损起了我。
正当他们说得激烈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天翔打来的。我有点疑惑,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瞥了一眼冰清,看到她的脸上正挂着诡异的笑。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天翔大声说要请客给我接风洗尘。
“你小子,以为我属猪就会吃啊!”我调侃着对天翔说。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手机的那边传来。
没等他开口,我就又开始调侃他。后来,我们约定晚上去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饭店。挂断电话后,我们又开始闲逛了起来,这种自由散漫的感觉让我有种回到以前的错觉。
城市繁华依旧,只是曾经一起走过的青春岁月似水早已东流不回。
晚上,我的心情被惊喜和慌乱交织着,脸上强装的微笑无法掩盖我心里的不安。
刚下车,一眼就看到天翔在门口等我们。看到我们来了,天翔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我对天翔说让他不要总是不顾形象,笑的这么恐怖。可是,天翔笑着说他只在美女面前绅士。听到他这样说,我说他欠揍,他却一副委屈的样子对着天空喊冤。看到这样,我们都笑了起来。
说实在的,从小到大让我头疼的事情之一就是上学。可是,偏偏是这件让我头疼的事,让我遇到了生命中为之重要的人。他们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欢笑与阳光,让我的生活变得不再单一。也因为他们,单调的生活算是结束了,心里的空白也渲染上了新的色彩。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承俊哥趴在床边睡着了。昨晚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现在,头还昏昏沉沉的难受得要命。我轻轻地拿了件衣服给承俊哥盖上。
看着他那熟睡的样子,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从小到大,他都是我最坚实的后盾。小时候,我喜欢黏在他的后面跟着他玩。长大了,我依然喜欢依赖他,而他似乎也习惯了我对他的依赖。直到有一天承俊哥告诉我他喜欢我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真的长大了……
忽然,手机欢快的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怕吵到承俊哥,我连忙按下了挂机键。我出去一看,原来是冰清打来的。
过了一会儿,我又给冰清打了过去。冰清告诉我,雅妮要把刚成立的商贸大厦卖掉。听到这个消息,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定了定神,我决定让冰清先把雅妮约出来。挂断电话后,我给承俊哥留了个纸条,便匆匆的出了门。
我让冰清把雅妮约到了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馆。以前的我们总是喜欢一块儿去那里。可是,后来雅妮不跟我们一块来咖啡馆了。每次叫她一块来她都推脱说有事,后来我才知道她所说的事就是去找名轩。当我知道这件事时,我知道我应该高兴的,可是却突然觉得很失落。为什么会失落,那一刻我说不清。
还记得那天,艳阳高照的天空莫名其妙的下起了雨,似乎在有意制造一种悲伤的氛围。路上的行人们匆匆的跑着找可以避雨的地方。我却不慌不忙的走在路上,好像那些雨没下到我的世界里。承俊哥走在我的后面,试图用衣服为我遮挡雨水。可是,被我狠狠地推开了。然后,不知怎么的就重重的摔了一跤。趴在地上的那一刻,眼泪和雨水交织到了一起。腿上擦掉了一块皮,我看着那鲜红的血液混杂在雨水里匆匆的流淌着,我竟然无动于衷。承俊哥问我疼不疼,我一个劲地只是摇头。那一刻,疼痛和疼痛的撞击让我忘记了疼痛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承俊哥把我背回家的那天晚上,我发起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好像还说了很多胡话。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特坚强的人,什么事都难不倒我的。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轻而易举的就把我给打倒了。
康复之后,我请他们去冰淇淋店吃冷饮。我看到他们一个个眉头紧锁,而我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放肆地大笑着,大口大口地吃着冰淇淋,还炫耀的说他们不懂得享受。看到这种情形后,他们才渐渐地把那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关于那天,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而我自己也说不清那天到底是怎么了。只是,那场大雨过后,我知道我的心里多了一抹隐约却又清晰的痕迹……
“什么事快点说。我很忙的,没时间跟你磨蹭。”雅妮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停顿了片刻后,我问她为什么要卖掉商贸大厦。听到我这样问,雅妮突然大笑了起来。她说这不是我该管的,她说话时,眼睛里充满了不屑的目光。
“公司的每一份资产,你都无权转卖。”我平静地对她说。
“你说这话真可笑,现在决定权在我的手里。更何况现在公司跟你姓聂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搞清状况。”雅妮指着我愤怒地说道。然后,她转身便走了。我坐在这里,看着她的背影离去,直到她的背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冰清想要追过去,但是我拉住了她。
“我们走吧。”我平静的对冰清说。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冰清不甘心地问道。
我笑着对她说,让一切顺其自然吧。潇洒地说着无所谓的话,可是心却不听话地在反抗,默默地做痛。
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固执倔强,就算是伤的体无完肤还要抬起骄傲的头颅,不能偶尔心疼一下受伤的自己?直到最后无路可退才对自己说,我是不是不该那样的固执?
回到家后,承俊哥问我干什么去了。我说和冰清出去散了散心,看到我没事,他才放松了他那紧锁的眉头。然后,转身向厨房走去。过了一会,他递给我了一杯冰淇淋,并顺手拿了一份报纸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有一种明媚的感觉。我知道我不难过,但却总是不能完全的放开,全然地开心起来。无论是快乐还是难过,都习惯似的掺杂着悲伤。
曾经我以为我是翱翔在天空里的青鸟,当我重重的跌落到地上时我才发现自己连青鱼都不是。
我,只是一个彻透彻脑的大傻瓜。
日子平静地像山间的溪流般淌淌的前进着,没有思考,没有追求,就连牵挂也变得那么勉强。心痛回想起来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个曾经热情洋溢、憧憬一切美好事物的人竟变得麻木了起来。我不知道是生活塑造了现在的我,还是我的心冰封了生活里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