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画唐皱了皱眉,听那声音,这女人撞得不轻。他探出手,颁过叶微凉的头,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微微松了口气,好像没撞到头。叶微凉一把抓住他的手,整个人凑了过来,滚烫的身子趴在他的右腿上,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轻摸。一副欲求不满的坏女人神气,迷荡中又透露着茫然的无助。
强烈按捺住一脚踢开面前这只正在发春的雌性生物的冲动,林画唐呼了口气,将叶微凉捞了起来,牢牢抱在怀里。左手紧紧握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右手控制住她磨蹭着的双腿。
双手不能动,双腿也不能动,叶微凉胡乱低叹着,凑上红艳艳的唇,啃噬着林画唐冒出一点点胡渣的下巴。
“咬咬咬,相不相信我脱了你袜子塞你嘴里。”林画唐没好气道,右手松开叶微凉的双腿,扯下自己领子上的棱角分明的金属装饰物,随意扔掉。
他伸手按下了车子玻璃的雾化按钮,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在暗夜club的地下停车场,有个女人被人下了药,半个小时内给我滚过来。”
“喂喂喂,老大,不是吧,药唉,需要我赶过来么,你不就是现成的解药嘛,我说老大啊,时候不早了,我们都洗洗睡吧。”电话那头传来很欠揍的声音,“解药没有,万艾可要不要来几颗?”
林画唐回也懒得回,直接挂机。
叶微凉得到解放的双腿在他胯间不停的摩挲着,她穿的是裙子,薄薄的袜子掩饰不了她细腻的肤理。他的身体有了反应,低咒一声,他狠狠打了一记叶微凉的臀部:“再乱动,我把你扔出去。”郁挫,他活到现在,还没这么狼狈过,就像刚出来做的混蛋被富婆强上一样。说归说,他将叶微凉抱得更紧,颇为嫌弃地看着自己满是口水的颈项。
眸光似乎扫到了什么,他微微低头,眼前风光大好,肉色的内衣色泽跟肌肤极为相近,粗粗一看,还以为怀里女人大开的衬衫下面什么也没穿。眸色暗了暗,他的目光定格在被扯落钮扣后残存的线头上,怒气隐隐上升——这种手法,太下作。
松开叶微凉,林画唐将她轻轻推离,在他锁骨上舔吻的女人哪肯罢休,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分秒不愿与他分开。
“该死的,你要有多饥渴。”林画唐再次把她推离,身体一分开,叶微凉又自动黏了上来,他推得越用力,叶微凉下次就抱得越紧,他推得越快,叶微凉缠上来的速度也越快——换做平时,叶微凉还未必有这样子的手劲和速度,大概是药物激起了她的潜能。
头仰在驾驶座的靠背上,林画唐无语望着天花板,总算相信为何男人也可以被女人强上了。还未想到在不伤害这女人的前提下摆脱她的方法,叶微凉的脸就在他眼前放大,滚烫的唇瓣贴上他的唇。
光火地看着强吻着自己的女人,林画唐彻底怒了,伸手托住叶微凉的后脑勺,狂烈地给她回吻过去,唇舌疯狂缠绕,不给彼此喘息的机会。
事实证明,在接吻这项国际运动中,经验比激素更重要,重重喘着气,林画唐看着在自己怀里软成烂泥的女人,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趁着她还没缓过气来,他快速脱下自己的衬衫,套在叶微凉身上,将扣子一颗颗扣好。
最后一颗扣子还没扣上,怀中发了春的野猫已经恢复了体力,又缠了上来。这一次,林画唐直接放弃抵抗,一手环住她的腰,防止她滚下去,一手按住她的双腿,减少她对自己下体的冲击,认命靠在座椅上,由着叶微凉在他光裸的上身上横行,心里盘算着下次进行慈善时,可以考虑拨出一笔资金给她们。
闭着眼睛忍受了一会儿,林画唐双目暴睁,右手掐住了叶微凉的后劲,用力将她拉开,暴怒道:“你好歹给我识相点!”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他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女人之前没有过经验,这些凭着本能做出来的动作越来越不像女人了,又啃又咬——这一系列动作越来越像……林画唐叹了口气,心情超级无语,越来越像刚断奶的小孩。
他,要疯了!
……
车窗传来敲击声。
林画唐稍稍整理了下叶微凉的衣衫,打开车门,冲着车窗外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道:“这女人该怎么处理?”
皮包骨摸了摸叶微凉的额,翻开她的眼睛,摸出小手电在她手臂上搜寻了一番,又低头嗅了嗅叶微凉,撇撇嘴道:“白跑一趟。”
皮包骨那点德性林画唐知道得清清楚楚,他说“白跑一趟”的意思就是叶微凉没什么事,不需要医治。
这皮包骨是个医生,叫王凝。这名字早几年就是医学天才的代名词,如今却已经彻底被世人遗忘,通过网络搜索引擎也找不到他曾经的辉煌。
他曾经是G市最好的外科医生,他操刀的手术从不曾失败过,渐渐的,他成了医院的活招牌,各界大佬的御用医生。物极必反,在他事业的巅峰期,某高干的儿子深夜找他做手术——他秘密部位受了重伤。在那公子爷跟班唠唠叨叨的叙述中,王凝知道这公子爷是在欺负一名幼女时受的伤。他神色未动,安静做完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只是,一年后,那公子爷便不行了。
没有人清楚王凝有没有对那位公子爷动过手脚,但在那公子爷不行后不久,王凝便消失了。三个月后,他再次出现,已经形销骨立,瘦得不成人形,有人说他染了毒瘾,有人说他得了艾滋……不管这些说法是真是假,事实就是没有一家医院肯再要他,医术再好,医德再好,都不用,就像茶叶蛋的蛋黄,趁热吃确实香得很,一旦过期,也就成了硫化氢气体。屋漏偏逢雨,雪上总加霜,同时期,他的房子也莫名其妙地失火了,所有财产灰飞烟尽。那些好心对他伸出援手的朋友都遭了秧,不是被辞退,就是发生意外。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就从天之骄子变成了霉星,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林画唐出手帮助了他,为他建了一个诊所。几年来,他已经从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转型为一个优异的全科医师。
王凝性子古怪,表面上看去热络活跃到欠扁,骨子里却极为孤僻。不过,古怪归古怪,他的医术不容置疑。
听他这么说了,林画唐便放下心来。抱着叶微凉挪到后座,淡淡道:“送我回去。”
王凝大吃一惊,看着林画唐的表情就跟看怪物一样:“我说老大,您逗我吧。”他家老大疑心病超重的,每次开车都自己驾驶,从不让他人代劳的。
林画唐理都懒得理他,闭上眼睛由着叶微凉拿他当骨头啃。
王凝摸摸鼻子,认命地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他未拿到驾照前就已经开着车子飙了,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开车如现在般小心翼翼——鸭梨山大。
过了一会儿,林画唐睁开眼睛,问道:“给她打一剂镇静剂如何?”
其实,是可以的。王凝的心跳快了几拍,一本正经道:“会有副作用。”
后座一片寂静,隐隐的还有吸吮声。
王凝凝视着前方,努力拉平嘴角,笑得有些内伤。
……
淅沥的水声穿透了渐醒的梦境。
如猫儿般轻哼一声,叶微凉睁开眼睛,舒服地摩挲着枕头。好眠,这一次的好眠与以往还有些不同,似梦非梦的记忆里隐约有着男人轻轻的咒骂跟无奈的纵容,心很温暖,有一种餍足的感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唇齿间腥甜的味道——叶微凉轻轻皱眉,莫非牙龈出血了,可是自己极少上火呢。
什么都不想,看着天花板发呆,叶微凉小小打了个哈欠,嘴巴张了一半,她终于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捂紧被子,浑身颤抖起来。
努力暗示自己冷静、冷静,叶微凉睁大眼睛四处搜寻,目光在一柄装饰匕首上停住。她瞅了眼继续传出水声的浴室,轻手轻脚下床,走向橱柜,伸手去拿匕首。
“别碰它,这可是韩世忠随葬,梁红玉用过的匕首。”浴室的门好巧不巧地在此刻打开,林画唐走了出来,敞开的浴衣露出了他坚实的胸膛,水分让他乌黑的头发更显亮泽,有一种致命的迷惑。
看见是林画唐,叶微凉松了口气,脸色微微泛红,她扫了眼林画唐敞开的浴衣,原本是想建议他穿穿好的,结果看到他胸膛上的爪痕、齿痕时,昨夜香艳的记忆集体回笼,她的脸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尴尬到死,恨不得给她晕过去。
不太在意地扫了叶微凉一眼,林画唐没漏看叶微凉的反应,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他拉下颈项上挂着的毛巾,擦拭着头发。既不准备嘲笑叶微凉,也没那份善心来解救她的尴尬。
无措地看着林画唐自在的神情,叶微凉下意识地拉了拉衣服,蓦地发现这衣服不是自己的,脑子里一层一层抽丝剥茧,记起了那撕开自己衣服的冷酷男人,也记起了那个试图欺负自己的阿亮,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忍不住伸手环住自己。
原本背对着她的林画唐就在此时转过头来,放下毛巾,冲着叶微凉勾了勾手指。
叶微凉立刻丢开胡思乱想,快步走近他。
“昨天是谁指使的,你知道不知道?”林画唐问道。
叶微凉咬了咬唇,点点头。
林画唐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光盘,交给叶微凉:“把这个交给林画锦,他就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叶微凉好奇道:“这里面有什么?”
林画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跟人妖的亲密录像。”
“啊?”叶微凉傻傻惊呼,不敢置信。
林画唐并不打算解释,淡淡道:“你家就在楼下,不送。”
被下逐客令了,叶微凉支支吾吾道:“我……我……”定了定神,她点点头,真诚道,“谢谢你。”
林画唐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打开卧室的门,道:“大厅的门开了。”
叶微凉怔怔转身,之前的尴尬烟消云散,之前的恐慌亦不复踪影,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爬上心头,隐隐还有些委屈。至于为何是这样的心情,她自己也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