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恩赐的病房出来,叶微凉跟着温恪言回到温恪言在医院的住所。她将两人的结婚证取出:“现在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离婚。”
温恪言快速取过两人的结婚证,走到里屋放入保险箱锁好,回身走到叶微凉身边:“既然做戏,总要做足,我们现在就离婚了,韩恩赐会相信吗?”
叶微凉轻轻偏头:“我怕引起倪小姐的误会。”
提到倪甚沁,温恪言的脸色有一点点尴尬。他牵住叶微凉的手,将她引到沙发处坐好,又泡了杯热可可,用防烫保温的杯子装好放入叶微凉手中:“我承认我跟倪甚沁之间是有些无法对外人言说的纠结,不过,既然我们结婚了,我想,我应该跟你交代一次。”
“我跟倪甚沁在七年前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二十五岁,她才十七岁,是个未成年少女,也是个问题少女。我在美国攻读医学博士,经过一个湖时,看到她溺水,我救了她,给她做了人工呼吸。我给她做完人工呼吸后,她忽然睁开眼睛,兴冲冲地跑到不远处一个甚为冷峻的男人面前,狡黠道,‘我说了,我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全哈佛大学最后一个处男的吻我也拿到了……’我当时很窘迫,但是,没再理会这个怪丫头,径自回住处换了衣服。”
“可是后来,她开始缠上我,包括对我下迷[药],与我发生关系。”说到这里,温恪言微微顿了顿,大约是记起了那些羞愧却又香艳的镜头。
叶微凉微微一笑,出声帮他解围:“这么说来,你们缠绕也有八年了,没有一个女孩子会为了一个男人浪费八年青春,除非她真的爱他。”
“我不喜欢这样子的女孩子。”温恪言直觉否认,“我喜欢温和平静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在恰如其分的度里面,我希望我的另一半也是这样子的。她年纪不该小我太多,这样子不会有代沟,她温柔,却不会太柔弱;她坚强,却不会刚悍;她偶尔也淘气,却不会顽劣;她聪慧,却不会精明;她偶尔耍下心计,却不会阴险;她……”温恪言缓缓抬起头,定定看着叶微凉,“这样子的女孩子,我活了三十二岁,只看到过一个,如今,她成了我的妻子。”
没想到会听到温恪言如此的心声,叶微凉很是意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他才好。
温恪言温柔笑了笑,握住叶微凉的手,轻柔道:“你不需要有压力,如果你想离婚,我随时答应。不过,请你认真考虑一下我,如果你也认为我是不错的伴侣,我们不妨可以试试在婚姻的名义下,慢慢熟悉彼此。”
这个时候,温恪言的手机响了起来,听完电话,他有些无奈地看向叶微凉:“我们结婚的事情,我妈妈知道了,她想见见你。”
……
温家是典型的官商联姻家族。
温家主要涉及的是医疗、医药等产业,而温恪言的母亲文美娴的家族则是政治大族。文美娴性格骄纵,加之她的丈夫温如辅性格温和,对妻子总是温柔忍让,让她在家里自然而然享受到了女王般的待遇。
“真的要进去吗?”在温家门口,叶微凉有些迟疑。
温恪言拍拍她的肩,柔声道:“韩恩赐跟我们是一个圈子的,这个圈子里没有任何秘密。如果你想要外界相信我们结婚了,首先就要过我妈妈这一关。”
吸了口气,叶微凉挽住温恪言的手臂:“我准备好了,我们进去吧。”
一见到叶微凉,文美娴立刻站了起来,指着叶微凉,尖声道:“是她,真的是她。恪言,你脑子进水了吗?怎么会被这种狐狸精迷住,她以前跟林画唐同住过,还跟苏项庭不清不楚,你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要捡被林画唐玩过的破……”
“妈!”温恪言厉声一喝,打住了文美娴的话,“我带她回来,是因为我对你尊重,我希望你也能够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善待微凉,如果你做不到,我以后不会再带她过来。”
“你!”文美娴气得说不出话来。
温如辅站了起来,温柔拍抚文美娴,他看着温恪言,和气道:“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起码应该提前告知我们,对了,酒席什么时候摆?”
温恪言低头看叶微凉,伸出一根手指,叶微凉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温恪言点头:“两年后再摆。”
“什么,两年后!”刚才温叶两人的互动,文美娴看在眼里,她暴跳如雷,指着叶微凉道,“死女人,你什么意思,我儿子这么见不得人吗,你要两年后才肯跟他正式举行婚礼,你是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的是我儿子的身价,又不舍得林画唐那个浪子,是了,以前你缠绕在林画唐跟苏项庭两个男人之间,跟他们暗昧,现在苏项庭快死翘了,你就着急换备胎了吗?”
“伯母!苏项庭还没死,他活得好好的。每个人随时都可能死,苏项庭的命也许比很多人都长久。”文美娴对自己的诋毁,叶微凉还能够忍受,可是对于本就命悬一线的苏项庭,叶微凉听不得任何诅咒。
温恪言沉下脸色,严肃道:“妈,我说过,请你善待她。今天你的表现令我很失望,我先带着我的妻子离开,有什么事情,以后我会单独回来与你沟通。”说完,她搂住叶微凉,带着她转身离开。
坐回车里,温恪言看着叶微凉:“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叶微凉笑着摇了摇头:“你可是G市票选的第一好男人,伯母大概希望找一个天仙妹妹配给你。”
温恪言愣了愣,轻轻笑开:“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最好的了。”
叶微凉耸了耸肩,问道:“跟我在一起,你不会觉得无聊单调吗?”她还是觉得温恪言跟倪甚沁更配一些,温恪言在她面前永远是平静的,只有面对倪甚沁,他才有丰富的表情。
温恪言平静笃定道:“大喜大悲皆伤身,平静安宁地过完一辈子,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