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光散去,一切归于了平静,众人相继从昏迷中醒来。
大家从地上爬起,聚拢到一起,见各人都没事,只是都有点儿头晕,并无大碍,方才放心,双鱼玉佩还在,只是不在石头上,在地上。
“快看,我们的岛没了!”突然,刘巧玉惊呼。
“这里何曾有过柳树啊?”刘存善也不无疑惑的问。
众人这才发现,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们竟然到了一片柳树林中,原先那岛、那海已了无踪迹!
“奇怪,难道我们在做梦?”鲁尚勇百思不得其解,说着就用手使劲掐了一下胳膊,很疼,才相信不是梦。
大家都懵了。
“莫非这双鱼玉佩是个时光机器?难道我们穿越了?”曾宁自言自语,只因他以前最爱看这类小说、电影,目前的情况很像。
“切!幼稚。”刘巧玉不屑的嘴一撇。
“那你认为是什么呢?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曾宁终于忍不住道。
眼看两个年轻人话语间的火药味上来了,鲁尚勇赶紧出来打圆场:“都不要争了,眼下的关键问题是天快黑了,今晚我们在哪里吃饭、在哪里住宿?”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大家没有说话,都向四周张望。
但见这片柳树林很大,林中鸟雀清翠的欢叫着,一条土路幽然从林中蜿蜒穿过。
曾宁跃上一棵高大的树,在上面四下张望,并拿出罗盘校对方向,片刻,又纵身跳下,对众人道:“这条土路向东南方向通往一个集镇,我看咱们就往那边去吧?”
刘存善捻须道:“就依曾居士的话吧!大家以为如何?”
鲁尚勇和妙真默然点头表示同意。
那巧玉真是少女不知愁滋味,拿柳枝编了一个圆环正戴在头上装希腊女神呢!
刘存善看着天真烂漫的女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就在这时,林中隐约传来一阵“救命,救命啊”的嘶喊声,伴随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一队人马扬起半天黄尘沿土路飞奔而来。
那些人个个头戴黑巾,黑布蒙面,着黑衣黑裤,骑着高头大马,马头上均勒着红绸,那些蒙面人左手抓缰,右手抓刀,口中霸道的喊着:“让开,让开。”
曾宁他们不明所以,便退至路边,刘巧玉不知是自问还是问人:“是不是在拍古装电影?”
大家不置可否。
待马队从五人身旁冲过时,但见一个女孩,身穿粉色衣裙,是古装,正被横搭在马背上,一见到曾宁他们,便使劲哭喊救命。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那马队绝尘而去,女孩淒厉的求救声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林中。
自双鱼玉佩被启动后,这一系列事情异常蹊跷,先是海岛没了,变成了眼前的树林,然后又是这古装人马及女孩的出现,真真是亦真亦幻,匪夷所思。
大家满腹狐疑的继续前行。
“大家怎么看刚才这一幕?”刘存善边走边捻须问众人道。
“我看就是个剧组在拍古装片,现在这种小成本剧组特多,尽找些名不见经传的三、四线演员来拍,刚才那女的我就没见过。”刘巧玉快人快语,把握十足的说。
“我怎么觉的不像在拍电影呢!因为经常有剧组来找我们武校的人去当群演,那场面我见过,导演,戴个棒球帽,让谁死谁就立马倒下装死,要烟火那烟火师就立马点火,还有那摄像师,被升降机举的高高的,就坐在上面拍。可今儿这个场面,导演、摄像的在哪?所以肯定不是拍电影的。”鲁尚勇分析道。
听了鲁尚勇的话,大家深以为有道理。
“那意思刚才这帮人……难道是真的?穿着古装蒙着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还骑着马!不会吧!”刘巧玉疑惑不解道。
众人只是沉默无语的沿土路往前走,对今天这些蹊跷事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这样吧!我追上去探个究竟,如果是抢劫,也可拨刀相救,如果不是那就最好,你们在前面小镇里等我。”曾宁打破沉默,说道。
大家都点头同意,刘存善嘱咐道:“那就有劳曾居士了,定要多加小心,如有棘手处,且回来大家一起商议再作定夺。”
曾宁答应一声“一定会的”,便飞也似的去了。
刘巧玉也想去,被众人拦住了,怕她拖累曾宁。只见她嘟着嘴,低着头跟在众人身后往前走。
大家正走着,只见前面路上走来一群人,有男有女,皆穿着各色古装,簇拥着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
老头面色阴郁,目光呆滞,一言不发的往前挪着步。
老太太哭天嚎地的,声嘶力竭,由两个中年妇女搀扶着,她俩一个劲在劝。
只听那老太太:“我苦命的卿卿啊!我的心肝呀!你们这些个天杀的!还我女儿来呀!还……”
突然,老太太一口气没喘上来,竟昏死过去了,这些人一时乱了方寸,围了上去,哭的,喊的,捋腔子的,乱成了一团。
老头摇着老太太哭嚎道:“孩子娘,孩子娘,快醒醒啊!老天爷呀!你为何如此……”
一句话没说完竟也昏死过去。
刘存善快步上前,拨开人群,只因他修道多年,略通一些医术,知道这是急火攻心,痰迷心窍。
只见他轻掐二人人中,运气替他二人疏胸理气,只一会儿,二人分别咳出一口浓痰,竟喘上了气,慢慢睁开了眼。
待众人将此告之他二人后,老头和老太太就要给刘存善等人下跪致谢,被刘存善搀了起来。
“敢问恩公高姓大名,小老儿夫妻多谢众位搭救之恩。”老头拱手作揖道。
“蔽人乃在家修行的火居道人,姓刘名存善。”刘存善也拱手还礼道。
接着,他便将妙真、鲁尚勇、刘巧玉一一予以介绍。
这些人才开始打量刘存善等人,发现他们无论衣着、发式,竟如外邦之人,不禁都好奇的围观起他们,尤其那刘巧玉,一头披肩发,身着T恤和牛仔裤,最令他们吃惊,纷纷小声议论。
待老头和老太太稍有缓和,刘存善便开口问道:“敢问二位老人家是哪里人?何以如此悲伤?”
“恩公问起,不敢隐瞒,老小儿姓赵名焕仕,家住东京汴梁城外赵家村,早年受圣人教化,也读些诗书,略得些功名,现今告老还乡,家中尚有些许薄田赖以为生,今日小老儿夫妻悲伤,只因小女卿卿被这附近邙山里的一伙贼寇看上,要给他们的头领做压寨夫人,他们强媒硬娶,扔下二百两银子便将人硬抢了去。”
老头说着,便抬起袖口拭泪。
刘存善他们听的头皮发麻,不是因为老头的女儿,而是通过老头真切的讲述,他们感觉似乎真的来到了古代。
巧玉心说:真的让那臭小子说中了,我们穿越了。
刘存善便安慰老人道:“赵施主勿怕,我的朋友曾居士已追去救你的女儿了。”
那二老及众人无不吃惊,待要问是何缘故,刘存善便将路遇骑马人、女孩哭喊救命、众人动了恻隐之心、曾宁去追那伙骑马人的事讲了一遍,这些人听了,无不转悲为喜、破涕为笑。
但老头却担心道:“恩公有所不知,那些贼寇人数众多,且凶残异常,连官府都忌惮三分,曾居士以一人之力,岂能奈何他们?”
“赵施主多虑了,我这朋友有万夫不当之勇,几个山贼野寇奈何不了他。”
刘存善便将曾宁有如何高强的武艺、如何了得的法术讲给众人听。
“既然如此,小老儿就仰仗各位豪侠了,说了这半天话,小老儿愚钝,倒忘了请众恩人到家去吃杯茶。”赵焕仕邀请道。
刘存善推辞一番,架不住那老夫妻及众人的连推带搡,便依从他们,带妙真等人跟他们去了赵焕仕家。
鲁尚勇将双鱼玉佩包起背在身上。
且说曾宁飞速追上那伙骑马人,悄悄跟在后面,进了山,路越来越坎坷难行,那马队速度慢了许多,沿山道迤逦而行数里路,便来到一个山隘口,隘口里是一座山寨,亭台房舍隐约可见。
但见那隘口异常狭窄,两侧山高崖峭,由众多兵丁把守,那些兵丁个个持刀举枪,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隘口上空飘着一面大旗,上绣一个“郭”字,隘口两侧上方各有一座箭楼,箭楼上披红挂彩,射击孔里探出一个个脑袋正向下张望。
隘口前是一道深壕,宽数十丈,里面注满了水,要想进入这隘口,就必须先通过这深壕,十分不易。
那队人马来到深壕前,向上挥旗致意,上面兵丁见是自家人马,便放下吊桥,容马队通过吊桥进入隘口。
顿时隘口里面鼓乐声起,鞭炮齐鸣,但见一个壮汉胸前戴着一个绸缎绾的大红花喜笑颜开的迎了出来。
场面俨然是在大办喜事。
壮汉将马上那姑娘抱起就往隘口里走,那姑娘连踢带咬,挣扎哭喊“放我下来”不止,显然,这姑娘十分不情愿。那壮汉也不理会,任其撕咬哭喊,径自抱其入寨而去,两侧人马簇拥在身后,众人皆咧嘴大笑,兴高采烈的进入了山寨。
见此情景,曾宁心说:“原来是抢亲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这样做,还有没有王法,这些人必定不是好人。”
凌然正义涌上心头,曾宁便下定决心要进山寨去救这被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