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侯宽走投无路、绝望至极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高人。
黑道朋友给他引荐了一个在北京相当有名的出马仙,此人道行极高,给人看事治病,人到病除,此人人称胡大仙。
也许有看官不知道什么是“出马仙”,这里笑笑生给你科普一下,神汉、神婆这些人你或许知道吧!就是顶仙者,仙家出山上马给四海救死扶伤,但他不能亲自来啊,就得找一个顶替他干活的人,这个被仙家附上身的人就是出马仙,或叫顶仙者。
但见这胡大仙一身白裤褂,尖脸圆眼,一抹小胡子,一见到夏侯宽,就端详着他,说:“你刚遭过大难,财资尽失!”
夏侯宽一听,扑通就下跪,声泪俱下道:“求大仙可怜可怜我,给我指条路吧!”说着叩头不止。
“你起来吧!起来,我告诉你。”这胡大仙端坐椅子上,慢慢的说。
“大仙请指点。”夏侯宽说着慢慢的站了起来,垂手立在胡大仙面前。
“你命犯桃花,此乃桃花煞,说白了,是女人害你破财的,此女生来是你的宿命债主,你们前世有没了结的冤孽旧债,此生她是来讨债的,你想想,你身边的女人,有没有?”胡大仙悠悠的说着,吸了一口烟,又慢慢的吐了出来。
“有”夏侯宽马上想到了王丽娜。
“她是否姓王?”胡大仙又问。
“大仙真是神人呐!是姓王。”夏侯宽又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拱手求道:“请大师给指点个法子,救救我吧!”
“好,你且起来,我教你个法子。”说着,胡大仙交给夏侯宽一个黄纸包,并如此这般的给夏侯宽交代了一番,说道:“你只须回上海,到南京路上那个女人拉小孩的雕塑前守候三天,三天之内,这个女人就会在此出现,你将她带来,再做计较。”
夏侯宽听了下跪言谢不止:“多谢先生指点,多谢先生指点。”
那胡大仙也不再搭话,呵欠不止,摆摆手进房内去了。
夏侯宽从北京回到了上海。
他按照胡大仙的指示,安排手下的几个兄弟日夜守在南京路步行街那座女人拉小孩的雕塑周围。
第一天没什么动静,第二天下午,果然就见王丽娜拎着包走了过来。待她刚走至雕塑旁边,夏侯宽的人就上前拦住了她,俩壮汉一前一后将她夹住。
“丽娜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个说。
王丽娜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只见她的周围已经有三个男人将她圈在了中央,就有点紧张:“你、你们要干嘛?我、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认错人了吧?”
“我怎么能认错你呢?哼哼!”一个声音自己身后传来。
这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听到这声音,王丽娜的脑子“嗡”一下,脸变的煞白,赶紧转过了身,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果然是夏侯宽,她的腿开始发抖,心脏一阵狂跳,愣了一下,强装笑颜:“干、干爹,是你呀?你、你好吗?”声带颤音,毕竟心里有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没头没脑的说问了这么一句。
她脑子里快速的想着该如何脱离这险境。可周围全是他的人,跑是不可能的。
夏侯宽的脸上挂着笑,是那种阴冷的,眸子里能看到冰和火的笑,通常这种阴冷是只有仇人眼里才有的,用笑表达出来,比怒更甚。
“我好的很!只是敢问丽娜小姐过的怎么样?看来似乎很滋润嘛!哼哼哼。”夏侯宽的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笑是从鼻子里喷出来的。
“我、我还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来着,因为......因为忙,就......”王丽娜慌不择路的说着没头没脑的话。
“就顾不上了是吗?嗯!看来丽娜小姐心里还是有我嘛!哈哈哈,那就请吧!丽娜小姐,干爹带你去个好地方。”夏侯宽不容王丽娜再扯下去,肥厚的手抓住了王丽娜的胳膊,王丽娜躲闪了一下,没躲开,任由夏侯宽抓着胳膊往前走,身后跟着那几个大汉。
“老老实实走,敢喊,老子要了你的命。”身旁一个壮汉紧贴着她,压低嗓音对她耳语道。隔着衣服,她分明感觉到一个尖锐的硬物顶着自己的腰。
那是一把尖刀。
她不敢再吭声了,顺从的跟着他们走。
面对这个女人,夏侯宽此时心里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但他不能在这个地方发作,周围人流似海,不是地方,只要抓住她,有的是时间,因为他现在只剩下时间了。
他们把她扔进了一辆车里,此时,王丽娜才想起曾宁让她远走高飞的话,后悔啊!一切都迟了,心想这下全完了,就哭出了声。
她的嘴被一条宽胶带封上了,双臂被反绑着。两侧各坐着一个壮汉,怕她这弱女子跑掉。
夏侯宽坐在副驾驶位置,自上车就没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越是这样,王丽娜的心里就越怕,浑身发冷、发抖,嘴里干苦,小便似乎也失禁了。
她想到了他们处理她的好几种方式:先奸后杀?活埋?分尸?慢慢往死折磨?......这些他们都干过。她不敢再往下想了,眼泪不禁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她在心里幻想着如果曾宁出现,肯定能救自己脱离这虎口,因为他武艺高强,她后悔自己那天在茶楼为什么不把他留下,哪怕求他也行,也许求他,他就可能会留下吧!
可是,他在哪呢?他说要走的,也许他早已经离开上海了,完了,自己这次是真玩完了,等待吧!希望奇迹能发生,比如车祸?比如警察拦路查车?比如......
没有比如,眼前的这个人是个野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他不会便宜自己的。
王丽娜的脑子很乱,脑袋紧绷绷的,心脏的跳动声大的似乎别人也能听到。
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恐惧的泪水流淌。
车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狂飙,城市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不知行驶了多长时间,王丽娜身旁的两个壮汉都睡着了,头歪在座椅靠背上,发出了鼾声。
车下了高速,拐入了一条山路,路在半山腰,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远处的大海。
王丽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心说是不是快到他们给她行刑的地方了,不禁双腿发抖,心脏再次狂跳起来。
这时,只见车停了下来,两个睡着的人也醒了,问什么情况,开车的那个人说前面路上有几块大石头挡着,过不去。
这个变故令王丽娜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心想哪怕有机会跳崖也不能跟夏侯宽他们走。
他们下了车去搬石头,把王丽娜锁在了车里。
夏侯宽站在路上向周围看了一圈,这里群山环绕,树木郁郁葱葱,嘴里骂了声:“操他娘的,晦气,来,想法搬开。”
那几块石头太沉了,几个壮汉弯腰弓背,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挪了半天,那石头纹丝不动,几个人再次发力,石头就是不动。
这时,一个人影从旁边的树上跳下来,此人身手很轻,落在了他们身后,几个人浑然不觉,而坐在车里的王丽娜却看的清楚,嘴里“呜呜”着,绑着的双手使劲往开挣,身子往车门上撞,却怎么也撞不开。
因为那从树上落下的人竟然是曾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王丽娜一阵激动,让她看到了希望,竟忘了自己嘴被封着,手被绑着,她喊,但喊不出来,她挣,但挣不开。着急的只能嘴里发出“呜呜”声,眼巴巴的瞧着车外的发生的一切。
只听曾宁发出一声:“嗨!”倒把那几个憋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的人给吓了一跳,他们回头一看是个小伙子。
夏侯宽瓮声瓮气的问:“干嘛?劫道啊?”
“劫人!”曾宁不屑的答道。
那几个一听,心说:“嘿!来者不善呐”,就站了起来。
“小子,招子放亮点,你几个大爷劫道的时候你还吃奶呢,就你,想劫爷们?识相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老子忙着呢。”其中一个壮汉指着曾宁骂道。
“你们把车上的女人放了,我就走。”曾宁毫无畏惧的说。
夏侯宽一看是针对王丽娜来的,心想今儿这事不对,荒山野岭的,怎么就冒出个毛头小子来,还要让放人,他怕这小子还有同伙在附近,因为他干过劫道的勾当,知道一个人是绝对干不了的,除非有真本事,心说不能太大意了。
就向前踏上一步,拱手道:“小兄弟,都是道上混的,今儿哥几个无意闯你的地盘,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开个价,大家各干各的,山不转水转,有朝一日到哥几个的地面上了,我们好好招呼你。”
“不要钱,要人。”曾宁寸步不让。
“大哥,别怕他,他一个能干过咱们四个?”那三个壮汉不耐烦了,说着一窝蜂的扑了过来。
只见曾宁面不改色,身子一动未动,待那几个壮汉扑过来,他如闪电般钻入人群,也没有看清是怎么动的手,那几个就趴在地上“哎哟”开了。
夏侯宽一看,傻了眼。
三个打架的老手都不是这小子的对手,看来今天这情况不妙,自己跟他打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他已经老了,心里直后悔带的人少了。
就又拱起手对曾宁说:“兄弟,咱们可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吧!能告诉我你受谁的指使吗?”
曾宁走向那辆车,头也不回的答道:“我自己。”
他拉了一下车门,发现车门是锁着的,就暗用内力,生生把车门拉的变了形。
车门一开,王丽娜就跳下来,扑在曾宁的怀里,“呜呜呜”的哭起来。
曾宁给她扯下胶带、解开绳索,王丽娜用双手环抱住了曾宁,嚎啕大哭,有委屈也有劫后余生的高兴。
曾宁拍拍她的肩,低声说:“先上车。”
待王丽娜又上了车,他就走到那几块石头跟前,只几脚就将那几块大石扫到山涧里了。
惊的夏侯宽目瞪口呆。
曾宁驾车载着王丽娜扬长而去,把夏侯宽他们几个丢在了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