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虚和小人行径,先是道貌岸然的以为了东洲的荣誉为借口,私下里向极阳真人索取邀请函,待发现还有别人抱着相同的目的时便假意迎合众人,现在自己的弟子不争取,却又故技重施,想要谋夺别人手中试练的名额,像这样的伪君子式的人几乎每个崂山弟子都想食其肉,啖其骨,此番知道是那个收服黑岩蛇灵兽的清秀师弟对阵顽石宗的人,众弟子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想要看丁砚出丑。
尤虚和见一众崂山弟子神色不善,遂拉过自己的弟子小心嘱咐了一番,手指不时指向站在一旁等待上场的李相忘,丁砚也是连连点头,神情时而犹豫,时而挣扎,最后尤虚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了几句,这时丁砚的神色才变得坚定,并且恨恨的剜了李相忘几眼,仿佛与李相忘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极阳真人站在华表之上,高声说道:“首轮比斗,众位弟子不允许使用自己的法器,因为我们认为只有不过分依赖法器的便利,才能更好的掌握自己的力量,法器虽锋利,但却不可本末倒置,须知道是修士掌控法器而大杀四方,而不是修士被法器所束缚,变成只知道杀戮的入魔者,现在看来我们的想法是正确的,各位参加比斗的弟子都是我东洲的精英,已经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力量。
第二场比斗,也是最后一场比斗将决出胜者三名,这三名弟子将代表我东洲去往中府皇城参加试练,从而扬我东洲之威。第一场的比斗已经证明了各位的实力,所以这第二场我们允许各位使用自己的法器,但不可仗着法器之威而蓄意伤人,好了下面我宣布三场比斗的对决名单:崂山李相忘对阵顽石宗丁砚,崂山张乾晨对阵东坪山杜皋,八戒寺炫光对阵东坪山阮罡,下面就请第一场比斗的双方进入场中,双方施礼后就可以开始了”。
李相忘手提着三尺长的轻水剑,轻巧的站在一旁,待极阳真人说完之后,便徐徐走入场中,随手挽了一个剑花,惹得众人齐齐喝彩。
紫褐色的轻水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轨迹,像一尾水中的游鱼般灵活,剑身之上重新刻画的天道纹也已经被涂抹的五彩毒蛙血液掩盖,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李相忘施以剑礼,说道:“这位师兄情”。
丁砚也是一位使剑的行家,他手中的剑也是一方灵物,名曰秋叶,顾名思义,剑的形状就像是秋天的一片树叶,剑身略宽,泛着黄色,剑身很是小巧,只有一尺余长,不像是男子的佩剑。他自习看着李相忘手中的轻水剑,单看材料他并不能断定剑的材料,紫铜、幽金、黑耀木都是紫黑色的颜色,但这三种材料质地都偏软,并不是上好的剑材,想到这儿,丁砚松了一口气,自己的秋叶剑是以万年铁松树心为主料,辅以贮存百年以上的金蝉蜂的蜜液,使得飞剑有不输给金石的坚硬,但又十分轻巧,并且灵性比一般的矿石铸成的法器要更具灵性。,有着这么一宗法器,丁砚哪还有半点惊慌。纵然眼前的少年战胜了实力强大的苏汛,但其中也不免有运气的成分,所以自己根本就不必惧怕,十六岁的少年,就算他从娘胎里修炼也不可能比自己修为还高吧。
双方施礼完毕,丁砚刚摆开阵势,一抬头却不见了李相忘,心内一紧,正要防备,就觉得喉间的皮肤一凉,一柄紫黑色的细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丁砚心内一颤,吓的胆都要破了,不自觉的就吞了一口口水,却因为吞咽的幅度太大让轻水剑在他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李相忘看到对方已经见血,也知道逼得太紧,就把清水拿的稍稍远离了一些,嘴里说道:“这位师兄,认输吧,你已经是我手里的俘虏了”。
丁砚纵然心内害怕,却还要大着胆子说道:“堂堂崂山修士怎么能搞偷袭呢,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李相忘轻笑道:“丁师兄比我年长几岁怎么比我还要幼稚呢,兵法,诡道也,你难道没有听过吗”?
“这”!!丁砚涨红了脖子,嘴里纵然有千言万语,却被李相忘一句话噎的说不出来,半晌之后才讷讷的说道:“我不服,真要有胆就与我光明正大打过”!!
“好吧,只要师兄现在认输,等比斗结束我陪师兄大战三百回合都没有问题”。
丁砚心里嗤笑一声,暗道:“还三百回合,就这单薄的身子骨,不出百招就能变成我剑下的亡魂”,但嘴里依然要保持强硬的姿态,说道:“你放开我,我丁砚就算身死也不会认输的,除非与我堂堂正正打过,让我能心服口服”。李相忘拿他无法,只能撤去轻水,让丁砚退去。
可谁知,李相忘的一片仁心换回的却是刀剑,丁砚退去之后,也没见他有所感激,反而祭起秋叶,同时扔出几十张符隶,劈头盖脸就朝李相忘打了过去。
李相忘叹了一口气,心道:“顽石宗的人自上而下果然是一副性子啊”,脚下却也不慢,绕了一个八卦步,就将秋叶闪过身侧,然后趁丁砚还未引爆符咒,轻水剑圆圆的一带,就将它们又打了回去,电光火石之间,攻守的势头已然变换。
丁砚同时操控飞剑与符隶,心神难免有所牵扯,不能专一,所以引爆符咒的时候便慢了一拍,而这一息的、都不到的时间却已将他陷于险地,待他想符咒齐爆之时,却发觉一把符隶全飘到了自己身边,顿时吓的寒毛直竖,遍体生寒。丁砚暗自庆幸,幸亏嘴里还没有念动咒语,要不现在自己就已经变化变成第一个被自己扔出的符隶打死的人了。
丁砚没有李相忘那样的本事,只能让符隶犹如废纸一样散落到石板之上,而他现在已经一心一意的控制着秋叶,紧紧的跟在李相忘的身后,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经过刚才的事情,李相忘心里也硬了几分,趁对方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轻水剑大力一斩,就将秋叶剑打飞了出去。
丁砚手里没了飞剑,就如同没了牙的老虎,还不是任李相忘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