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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霓虹

大范围的降水开始蔓延整个神州大地,温度也在逐渐攀升,真正意义上的夏天就这样来了。在下过几场大暴雨后,你会看到炙热的阳光,会看到绚烂的云朵,还有很多很多夏日里的生机。

也许你开始习惯一个人穿行在烈日的马路里,也许你也开始习惯一个人走在路灯下沿着这样一条明亮的道路走回家,甚至你开始喜欢一个人站在浴室里冲很久很久的冷水浴,但你一定不会让自己去习惯只有一个人在的夏天。你不喜欢这些夏天只能一个人做着无聊的事情,你甚至开始寂寞了,希望去找个可以解除自己寂寞的人来陪自己。

夏天的到来意味着暑假的临近,意味着分离的临近,意味着很多东西都开始要变得暗淡,变得寒冷甚至是恶毒。

就好像在所有鸟类眼里,美丽的霓虹永远是阻断他们去处的错误的信号灯。

生活貌似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什么事情看起来都很明亮很美好,我爱你你爱我。

“小五,自习室A503,等你。”

“恩。好的。”

小五伸伸懒腰,自己没课林小东有课的下午都是一直泡在网上,或者为一个爱情电影感动的要命,或者跟几个旧朋友胡侃几句。。。总之有些无聊了。

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走到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肿胀的难看,呲牙咧嘴一番,会傻傻的笑几下,找林小东做男朋友真的有赚到。嘻嘻哈哈的洗漱换衣服再次照镜子,还是可爱的小五,短短的头发圆嘟嘟的脸,卡哇伊~~~。

拽起桌子上的书包大步的出发去自习室,谁知道书包里搁的是什么。期末考试来临,林小东每天都要叫着小五去自习,小五本来是从来没有自习的习惯的,不过因为可以和林小东一起而已,不管是做什么。

时间的飞快流走还是会有点不习惯呢,不希望看到日渐消瘦的容颜,不想自己的感觉慢慢的变麻木,不想看见一张美丽的脸在时间的摧残下变成一副恶心的模样。不想让时间带走那么多,只是时间偏偏喜欢从身边抢走很多很多,想要的不想要的。

陈子腾并没有很以前那样喜欢在林小东的身边呆着,此时的他整有个人呆在学校1教的自习室看着书。快要期末考试了,虽然学习成绩不是非常好,但最起码不能挂科吧。不过虽然陈子腾一副看书的样子,其实你还是会偶尔看到他抬起头来看看教室的外面,时而露出好看的笑容,时而又一副愁容惨淡的样子,同时还会拿出手机来看看是不是有消息,一个表情如此丰富并且小动作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在认真的看书?

十四不在,一个人时候的陈子腾还是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走过自习室的女生会在看到陈子腾后小声的讨论着他的头发,有的女生会专注于他今天穿着的纯白色的短袖,更有一些威猛的女生会在心里大声的呐喊着“他的胸肌怎么比我的胸还大哦”...陈子腾不知道,十四也不会知道这些女生所讨论的,当然十四也不会知道也许今天晚上那些女生会梦见她们和陈子腾上床。

而在A503的林小东又是别的样子,这里没有很多人在教室门口走来走去,当然你看到的林小东也没有陈子腾那些表情和动作,他是真正的在看书,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在看书,至于他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他和以前是一样的,神秘得让人觉得他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小五还没有来。

林小东抬起头看了看窗户外面天空,同时在他脸上出现了刺眼的表情。手机突然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小声的咒骂了一句,安静的自习室,再加上自己在神游,被这样的响声惊吓到不是件开心的事。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陌生的号码。

显示的是陌生号码而已。其实林小东对这个号码非常熟悉,唯一一个在手机里没有用名字的号码——林小西。

其实关于林小西还要从当年他们父母的离异开始说起的。

也许是比别人经历的很多事情的因素,林小东表现出来的凉薄性格应该就是来自家庭了。这是个支离破碎的家,还是称作家是因为有一个弟弟自己是不会放弃的,一个又爱又恨的弟弟。

那个时候林小东只有7岁,躲在身后的弟弟4岁,冷眼看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争吵直至动手,这样的场景在林小东的脑海里形成万年不变的灰暗。一直到有一天那个还有点姿色的女人拖着行李箱和弟弟决绝的离开了家,只是个很小的公寓。

从此以后,哥哥跟着男人,弟弟跟着女人,每个月2个男孩儿会约定见面。总是很可爱的弟弟,带着他一起玩电动一起吃东西,记忆里的场景都是大手牵着小手以为握着的是整个世界的幸福,发誓要保护的弟弟有一天还是会长大。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头发不再是规规矩矩的短发,不再是纯正的黑色,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衣服不再是干净的校服,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会了喝酒吸烟甚至打架,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最亲近的人露出鄙夷的眼色,这个过程没有哥哥的参与终究是没有走好。

可是他是哥哥,一个从小就发誓会一直保护弟弟的哥哥,不会放弃,一直看做是自己的天下。从小就很努力的学习一直是重点中学现在重点大学重点专业,这么努力这么努力就是想要自己变的足够强大可以给弟弟最有力量的保护,可以让他和其他男孩子一样很骄傲很安逸。

可是还是不够好,否则怎么会叫于寒那个混蛋来给弟弟侮辱。

林小东接过电话后有瞬间的懊恼,但还是很焦急的离开了A503朝着楼下朝着校门口跑去,中间的时候有发简讯给小五叫她等他。

小五在爬楼梯到3楼的转角处收到林小东的简讯,只有一句话“等我”,小五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努力的继续爬楼梯,不过就有48级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林小东走的是临近503的西门,而小五爬的是3教入口的东门,很诡异的是他们其实是在3楼有一个交集的——只是平行线上的交集,永远不可能相互看到对方。

推开503的门时,小五一眼就看到林小东放在靠窗最后一排的背包,还有散在外面的纸笔。这个教室平常人就很少,所以异常的安静。小五慢慢走过去坐下来,抱抱林小东的背包,拿出英语词典开始看起来,天知道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林小东的位置在哪儿,在做什么,是什么事情,需要自己陪着么,一连串的事情涌进脑子里,关心则乱,结果一点也没看进去什么。沮丧的抬头望着明亮的日光灯,想的都是林小东不可多见的笑容,温暖温暖还是温暖,可是今晚是不是下雨了,所以有冷风吹进来。

9点,自习室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寝室,可以听到外面人群的喧闹,可是林小东还没有回来,词典的页数还是没有变。

9点30分,503只剩下小五,12盏日光灯越发的明亮,林小东还没有任何简讯回复。

9点45分,开始打扫的阿姨来了,教室要关门了。小五开始收拾背包,2个图案相同的阿迪的背包被小五甩到肩上走出教室。

小五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打电话给林小东,可是没人接,一直坚持到有人说“暂时无人接通才放弃”。打陈子腾的手机,听到的是“不知道”。现在开始很诡异,自己想要什么答案才会放心,才会相信那个男孩子可以没事可以一直坚强可以一直保护自己保护这么多人,原来他很累。

到要回宿舍的时候,林小东才突然想到小五,还没有和小五说明原因呢,那个笨蛋该不会在503一直等吧?

林小东走在前面,林小西就走在后面。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对型,哥哥在前面遮风避雨,弟弟在后面小鸟依人的感觉。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就开始突然就要照顾到很多很多人呢?比如小五,比如子腾,比如十四还有小西。

“妈妈还好么?”林小东带着林小西走到一个休息石椅上坐下,小声的问道。其实对于小西的突然来访,还是有点难理解的,平常都是自己要求他来见自己或是约他出去,这次他却主动来找。

“很好呢,她最近和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走得很近,都没什么心思关心我了。”林小西在哥哥身边坐下,长长的石椅上两个人看起来很协调的,很温馨的。“爸爸呢?他有没有找别的女人?”

“你知道的,我和爸爸的关系不是很好。”林小东叹了口气回答小西的提问,“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很少去见他,他也很少来电话,就是这样吧,非常冷淡的,让感觉不到一点温度的父爱。”

“那当初妈妈要求你的和我一起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走呢?”林小西的话不是那么平易近人,是他的习惯,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的样子。“如果和我们走了,你也就可以得到应有的母爱和所谓的父爱,你也能够在我身边保护我了,我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

“小西这不是我的错。”毕竟是亲兄弟,很多时候林小东自己也有觉得自己很像林小西,“爸爸身边需要有一个孩子,这样才公平。而你,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自己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不怪我,不怪任何人!”

林小西没有说话,侧过头看着这个称作哥哥的人,心里有点酸涩。不是说了会一直保护自己么?不是说了要让自己走上正确的路么?不是说了的么,要让自己不受任何委屈的。那现在呢,这算什么?

林小东也没有多说话,他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多少对弟弟有一定的打击,只是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神祗,不能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一切。而自己也知道,娇惯只会滋生做作,弟弟已经这个样子了,继续的做作又会变成怎样的让人难以接受呢?

夏季风带来了充沛的降水,比往年都要多,所以,温度并没有和往年那样突然就上升到一个极限掉不下来。不是那么炎热了,就算是在学期末的周末的下午,还是感觉不到夏天特有的热意,就好象在初春时你完全看不到春天就要到来的影子一样。

很多人都开始提前打包好了要带回去的东西了,带走一年以来沉甸甸的回忆,还有很多不值得去回忆的东西,就好象对某些人的怀念和想念。

小五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去找林小东了,他也没有来找自己,似乎一夜之间,从恋人变成了陌生人般,电话,简讯都没有,谁都不去主动的联系谁,安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的交集。其实小五很希望小东主动的联系自己的,只是自己知道这样的等待只是徒劳,小东需要有他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况且自己也有很多的小秘密没有和他分享,所以,算是扯平了吧,所以才会觉得没有任何的亏欠,觉得其实也没什么的。

身边的十四似乎也有点要消停的迹象,她和子腾不再和以前那样轰轰烈烈的了,其实安静下来的他们其实显得更幸福,必要的问候,适时的关心,还有很多很多简单单纯的东西,就好象之前自己和小东一样。只是现在的小东,应该在忙碌着处理期末考试的事情吧,所有的人都在安静的准备考试,没有空闲的时间去谈情说爱。

小五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英语试卷还没有动手做就迅速的甩了甩头,从桌子上找出一本和块板砖有得一拼的英语词典,心里突然生出想死的冲动。纠结在这些互不认识的英语字词真的非常的痛苦。虽然不是必修课,但班导却死都要她们做,不做就不给过必修课,真是变态的班导,变态的班级啊。

其实不是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期末考试的,就比如现在的林小东,还比如现在的陈子腾,他们有得是办法把必修课和选修课需要过的科目都过了,所以他们大可不必担心考试而尽情的忙碌别的事情。

世界上总会有一种人,他们不需要很努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们不需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就可以比所有人好,他们一直被神眷顾着,或者说他们就是神。

所以当小五又一次想要狠狠的抓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头发时,她很气愤的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盯着面前被必修课课本铺满的桌子,心里想到自己羡慕甚至嫉妒的要死的那些人——那些记忆力好的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人——有种想哭的冲动。想要期末考试不被当掉而已,可是真的好难,这么多书要看,还要想着那个可能会给予安慰的男人,尽管知道这个概率是被叫做奇迹的数字。赤裸裸的无助。

“林小东。我恨死你了。”

“发什么疯呢。乖了,好好看书吧,没时间叫你浪费了。”旁边的十四转过头面带微笑,温柔的样子叫小五打了个激灵,不得不在心里感叹恋爱着并且一帆风顺的女人就是完美的无懈可击。

“十四,你家紫藤花最近干嘛呢。很少见他嘛。”

“得了吧,姐姐,你多久没出门了。”鄙夷的语气,绝对鄙夷的口气,“你最近怕是连林小东都没见过吧。啧啧,目的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套出那个冰块的活动么。”

真是伤口淋盐,疼的死去活来。

“要考试了,所以不要相互打扰。而且他学习那么好,肯定是奔着奖学金的名次,怕耽误他嘛。”违心的话谁不会说,而且这么自然。

“是啊是啊。人家林小东那是神嘛。你看看你。”

知道不是故意的,知道不是打击,知道不是嘲笑,知道是激励。可是真的很难过,棉布裙和燕尾服怎么可以共舞。你没有说过叫我努力和你相配,可是我自己有努力的,只是距离太远你脚步太快我跟不上怎么办,这样超累的。

七天了。

记得前不久的一部电影叫做《七天爱上你》,可能吗,不可能吗。

只是忍着没有见面没有电话没有简讯,你是不是在想我。

“喂,找到没有。”

“恩。干净而且便宜。”

“很好。那么剩下的就是我们要努力考试拿到奖学金了。那2个丫头是不能指望了,只要她们考试全部过就好了。”

“十四不用担心。我倒是担心小五,她前不久还因为记不住那些单词跟我说什么退学之类的事情呢,我当时真的被吓到。”

“哎。开始我还以为小五肯定是那种学习特别好贴别傲慢的女生咧,恩,她确实傲慢。没想到还没我家十四丫头的记忆力好。哈哈。。”

“喂。你要幸灾乐祸也要看我是不是爽。”林小东冲着桌子另一边的陈子腾比了比拳头。“小五很好。只要她努力不挂科就好。”

于是乎,期末考试就这样到来了,伴随着很多很多无奈和欢喜。小五走出考场那一刻恍然觉得自己应该是参加了一场艰难的战争,不过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真的是一场战争呢。

学校出的题目非常变态,一些超出了学习范围的题目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让小五想要操起试卷撕成碎片然后指着班导或是出题人的鼻子大骂一顿。

一推断题是这么出的:有一个人在沙漠中,头朝下死了,身边散落著几个行李箱子,而这个人手里紧抓著半个火柴。推理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如果一个人的思想爆炸可以变成有形状的蘑菇云或是别的声响之类的具体的东西的话,那你一定可以看到考场中无数蘑菇云悄然的上升,并且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冲击那些没有爆炸的人...

小五在楼道口看见了其他三人,他们倒是挺高兴似的,聊着自己考试的情况。

“小五,能通过么?”陈子腾有点幸灾乐祸的问道,小五迅速的瞪了他一眼。

“如果能通过的话我一定上少林寺烧香拜佛!”小五近乎崩溃,面对这些要人命的考试,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对自己有点信心啦,能过的,啊!”林小东走到小五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抱住了她的肩膀,不过他这一举动还是让小五有点不习惯,毕竟近一个多星期的冷淡,似乎都要习惯那种没有联系的生活,这样的热情,看起来有点虚假。

“啧啧啧......”鄙视的语气,同时从十四和陈子腾嘴巴里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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