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言语,解了辰楚的秘密,两个心形环绕一起的吊坠绕在细白的脖子上闪闪发亮。三条波浪、两条竖线交织的吊坠,辰楚攥在手心,对朗玦,没有过多奢求,只希望自己不在的日子,它能替自己守护朗玦。镜子里的自己,此刻最美丽。没注意,外面突起的寒风有些诡异。
风风火火一蹦一跳向朗玦家里跑去。第一次到的院子,因经常地偷窥满是熟悉。辰楚站定,院子中间呼唤着朗玦的名字,屋里没有半点消息,辰楚重复着‘有人吗’的话语,没有半点畏惧。
门帘突然地鼓起,出来辰楚想见的人,辰楚满脸堆笑,未注意朗玦神情地变异。
“什么事?”冰冰冷冷、陌陌生生,询问辰楚的来意。
“我想把这个吊坠送给你,”辰楚伸长胳膊,张开手掌,那吊坠冒着辰楚的温度。朗玦没有接过去的用意。
“你喜欢我吗?我喜欢你。”辰楚鼓足勇气,不曾想过逃离,直言以对正是她的本意。虽未预想过不好的结局,但如果是直白的拒绝,不也挺好吗?
愣愣的朗玦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含着一丝怜悯,却不知道在可怜谁?头微动,视线瞥向身后的方位。瞬间的回视,扭动的胳膊打掉辰楚手中的吊坠。没有心疼!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认识你吗?和你很熟吗?对陌生男孩儿都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喜欢的话吗?这是你们城里孩子的交际手段吗?非常抱歉,也许有人觉得你长的有特点,喜欢你,但是,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罪过了。”
被打的手背疼的晃动,无措的眼睛眨巴眨巴,无处安放,身体直直的冰冻。上排的牙齿死死的咬着下排的唇,看似合拍。言语勾勒不出半个字眼争辩。身子解冻,本能的向后退,眼睛逃似的乱转。透过玻璃窗,朗琬笑的花样灿烂。
“对不起,对不起,”视线看向地面,双腿失去前进的动力,错乱的后退。
天不垂怜,脚与圆木桩亲密接触。朗玦抬起胳膊,不知是人道救援,还是助一臂之力,哪种可能选择,辰楚从没想过。
双手自觉高抬,没有一丝呼喊,没有落下眼中打转的泪点,目视蓝天,以大地为棉。顾不上拍打粉色羽绒服身上的大地礼物,念不了活生生人儿心里的伤与苦,离开,是唯一出路。
疯狂奔跑,目的地是能躲藏的卧室。再次撞上从厨房出来的奶奶,迷离的眼神失魂落魄,奶奶疼惜的质问,辰楚只剩惊慌。扑到床上,一动不动,泪水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脑海里一片空白,好似风暴刚过。
“我的孩子,这是怎么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告诉奶奶好不好。”尾随的奶奶哽咽着,询问着。
听着奶奶的声音,辰楚远归故里,扑到奶奶怀里,泪水无声的流着,诉不出委屈。
“奶奶,你和爷爷和我走行吗?我再也不能来这里了,我的自尊丢在这了,捡不起来了。”
“好,奶奶跟你回城,相信奶奶,都会好起来的,一时的伤心不代表什么?将来你会遇见能让你笑的男孩儿,那才是你的归属。”奶奶含着泪,轻轻拍打着辰楚的背。是自己错了,不该赌那一半的可能。一辈子的经验一遍一遍警戒自己,不希望辰楚和朗玦有关系。但经验之谈的对立面,还有两情相悦的可能,认为不该否决辰楚生命中的可能性,只是,没有想到结局会如此悲惨,奶奶自责着。
“归属?”泪水伴着哭声来袭,“真的会好吗?真的能好吗?会有人喜欢我吗?”辰楚满是解不出的题,在心中盘旋。没有血缘关系附加的喜欢,自己真的值得吗?从没有疑惑添装的心房,从此再无法形成回声。
“会的,此刻也许看似失去一些,将来会有人加倍弥补你的,只要我们心存善意,都会好起来的。”
是自己没有心存善意,是因为自己坏,是因为自己……
上排牙齿依旧啃噬着下排的红唇,折磨14年前唇齿微启带来的责难,一直没有变。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寒冷。
“辰楚,辰楚。”大手握紧微握的冰冻。
眼前,甜甜的笑容。足够温暖冰冷的回忆。辰楚双眸瞬间鲜活,身体回到往昔的灵动。以爷爷奶奶生命作交换的幸福,没有什么理由不满足。
辰楚嘴角上扬,转身,标准的礼貌微笑迎接着身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