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圆心房间,只有孤零零的一张沙发。
四周都是通透的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色。整个城市的光景,都能在这四面无遮拦的房间里看的清晰。
窗边,有个男子斜靠着,下颚微微上扬,眼神涣散的看着窗外。
这就是日出。
朦胧的黑暗,在天一角最先萌出光亮。
不久就要大亮了吧!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轻易放了她的后果?”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扯了扯勒着他脖子的领带,从未有过的窒息感。
男子似乎是感受到了男人难言的愤怒,动了动嘴角,面无表情的说了声没有,眼神仍然望向窗外。
男人似乎老早就猜测到了这个回答,握拳,叹了口气:“在你没想出一个弥补这次失误的对策之前,没有人会放你出去,傍晚我会再来看你一次。”
“你可以不来。”窗前的男子似乎并不想再接触外面的世界,但却又不敢直接反抗那个已经走开的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对着窗外说,“但我为她,必须出去。”
不像是说,倒更像是倾诉苦水,泄露决心。
“我凑,怎么回事?”安豆揉了揉后颈。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被冻醒的安豆,看着自己血迹已凝固的手,欲哭无泪。还好是夏天,若是冬天岂不被冻个半死。
是不是有她参与的事情就会变成灾难。
这鬼都不稀罕来的地方是哪儿?
光,似乎在离自己很遥远的地方。能听见汩汩的水声,但不用想,肯定不是自来水。
身边除了树就是树。安豆开始兀自懊悔,为什么没有仔细看那什么《鲁滨孙漂流记》《麦田守望者》等等,早知道就学学野外生活了。
抹了一把脸,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她安豆什么特殊特长都没有,就是计较不多。既来之,则安之。
看了看身上白色小礼服已经灰的不成样子了,也顾不上担心怎么跟宛唐交代。发挥女汉子本领,撕了两块布,垫在鞋里。
一边折着树枝,一边抱怨着老天爷,一边祈祷着自己命不该绝。
好不容易走的看到了一条马路,结果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派出所。
看到熟悉的颜色,安豆的脸瞬间黑了。难道自己和派出所就这么有缘吗?
警察叔叔,不对哥哥,借了电话给安豆。让她找家人认领自己,因为她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
安豆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这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孤身一人在外,还这么倒霉,被派出所都不知道找谁来认领自己。
一边流泪,一边按着电话,忽然就通了。
“喂,你好。”熟悉的声音让安豆破涕为笑。
“安豆?”
“嗯”安豆擦干了眼泪,尽量平静的说。
“怎么了?”电话那边询问让安豆刚忍住的泪水,又破堤了。
“没事,就是高兴。”
“傻孩子。你别哭,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立刻过去。”